季文渊坐在床边,强硬地握住方璐的手。

“你欠我好几千万,有点事我跟谁要钱?”

方璐瞥了眼他握着她的手,冷冷道:“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嫌你脏。”

季文渊神色倏地一沉。

他不悦地轻哼一声,讥讽道:“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碰过,嫌我脏?哪天晚上不是抱在我身上,老公老公的没完。”

方璐心累地别开头,不看他。

“季文渊,你到底有什么事?离婚了你还找上门,该不会是现在欲求不满,想来前妻身上发泄吧,你季少爷不是不缺女人,怎么找不到下家了吗!”

季文渊闻言,冷笑道:“你这副病殃殃的样子,谁看着能有欲望?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宝贝。”

方璐头靠在床背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听到他的讥讽。

她有气无力地问,“那你来干吗?”

“宋南霜的孩子丢了,你知道吗。”

方璐听完,愣了愣,半晌她转回头,直视着季文渊,“我应该知道吗?对!我偷走的,扔在哪里忘记了,去报警吧。”

她这番负气的话,季文渊听着格外刺耳。

他手捏住方璐的下巴,“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方璐实在没有力气再应付他。

她喉咙像被砂纸打磨一般疼。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住哪,我也没那个本事偷。你能走了吗?我真的很难受,我不想说话。”

尤其是不想跟你说话。

方璐疲累地闭起眼,不再看他。

季文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

他站起身,理不清自己莫名的心绪,顿了片刻走出了她的卧室。

方承坐在沙发上,见到他出来,立刻站起身。

话也不说,直接走进方璐的房间,担心她受伤。

季文渊瞥了眼桌子上放的托盘。

只有一碗带着几片菜叶的粥,和一盘小咸菜。

他看着心里一酸。

他站着愣了许久,直到方承出来。

方承冷着脸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季文渊没回答他,转而问道:“就你跟你姐在家?你做的饭?”

方承翻了个白眼,不答话。

季文渊也没再问,转头离开。

走出屋门,他拿出手机播了通电话。

“张妈,我给你个地址,过来照顾璐璐几天。”

……

季文渊坐上车,问道:“查了吗?”

向峰咬着牙,脸上带着一股怒气,“少爷,少夫人家最近出了好多事……”

“说。”

季文渊随口吐出一个字。

向峰接着便把查到的信息,一件一件讲给季文渊听。

季文渊越听脸色越黑,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听完向峰的叙述。

他心口咚咚地钝痛,疼得他弯下了背脊。

怪不得方璐憔悴成这样。

刚才自己还那样说她。

季文渊手按在胸前,难受地闭起眼。

向峰从后视镜看着季文渊。

少爷好狠的心。

少夫人家被害得那么惨。

少爷跟宋小姐双宿双飞,抱着小宝宝回来了。

把少夫人扔在家,遭受这么多痛苦。

季文渊缓和了片刻,抬头看向楼上的房间。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

片刻后,他冷着脸道:“去老宅。”

……

季康成一脸颓废地坐在客厅。

他一看到季文渊,哀声道:“南霜的孩子谁偷走了啊!我才见了孩子一面啊!你有没有线索了!”

“没有。”

季文渊脸若寒霜,没有一丝温度。

季康成脸上和身上的伤还没好,一边啧啧地喊疼,一边唉声叹气。

想到什么他恼怒地站起身。

“得好好查查方璐!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她连害人的事都办的出,何况是她恨之入骨的孩子!不行,我得安排人去监视她!得快点找到孩子,孩子在她手里还能有好吗!”

季文渊听着季康成的话,心头冒火。

他咬牙问道:“方璐家的房子是你砸的?”

“是啊!她都敢害人,我不给她点教训她能记得住吗!”

“艹。”

季康成一听,火冒三丈,“我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臭小子,你还不快点找孩子去!你还有空在我这儿掰扯!”

季文渊目光阴森,“谁允许你去砸的!她还是我老婆呢,轮得到你去砸她的家吗!”

“我是你老子!也是她公公!怎么就轮不到我砸!她做出这么丢我季家脸的事,我才只是砸她的家,没砸她就是好的了!”

季康成恼火不已。

本来孩子丢了,他就已经气疯了,这个臭小子还敢回来跟他顶嘴。

他站起身,瘸着腿走到季文渊身边。

“你快点跟她离了婚!把孩子找回来,娶宋南霜她们母子过门!别成天胡闹,你外公塞给你那个女人,赶紧扔到远远的!”

“你想孩子想疯了!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娶她!”

“那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告诉你,我都做了亲子鉴定了,就是你的孩子!”

季文渊看着他爸,像看着个傻子一样。

他都怀疑他爸是不是精神不好了。

“你从哪做的亲子鉴定!我都没碰过宋南霜,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你要是脑筋不好,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季康成气得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季文渊。

“我看你才是脑筋不好!等把孩子找回来,我压着你俩去做,看你到时候怎么抵赖!”

季文渊冷哼一声。

不想再跟神经病理论。

他径直走上楼。

季康成在他身后叫道:“你干嘛去!”

“给方璐出气。”

远远的传来季文渊的声音,吓得季康成腿哆嗦。

他瘸着腿一蹦一蹦地朝楼上跑。

接着就看到自己四敞大开的书房。

吓得他赶紧跟进去。

季文渊坐在按摩椅里等着他上来。

见季康成进屋,他才站起身,“我得让你看着,要不你不知道疼。”

说完,季文渊就照着季康成那个收藏品的展柜,一脚踹过去。

哗啦啦掉了一地宝贝。

季康成张大嘴,眼珠瞪得快脱出眼眶。

心跟着一地碎片一起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