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赶紧把灿灿从季文渊手里抢回来。

他捏着灿灿的小鼻子,“你出息呢!你有八个舅舅,别往家里领了!”

跟司辰,灿灿可不不懂什么叫客气。

他小胖手照着司辰的脸抓了过去,给他脸上留了个新年爪印。

“小舅舅,过年好!”

“……”

灿灿笑得人畜无害。

司辰气得咬牙切齿。

他怒气腾腾转身,把灿灿塞回到安琪手里,“你儿子一点面子不给我!”

灿灿一听,朝司辰吐舌头,“没老婆!不要脸!”

他说完立刻趴进妈妈怀里,不看舅舅的张牙舞爪。

其实灿灿已经困了,这会儿贴到妈妈身上,立刻睡神降临。

没几分钟就趴到了安琪肩膀上,呼呼地打起小呼噜。

司辰无奈又宠爱地叹气。

他抽出安琪手里的小斗篷披在灿灿身上。

“琪琪,快带灿灿回去吧。小调皮玩累了。”

司安琪盯着她哥,“你不回去?”

“不回去。”司辰嫌弃地扫了眼后面那两个男人,“这能走得了吗?”

司安琪耸耸鼻子,带着几分不甘,“连你都喜欢她。”

司辰立刻拍拍妹妹的头,“哥最喜欢你!”

接着又凶神恶煞地撂下狠话,“姓孟的敢喜欢别人,我打折他第三条腿!”

“哥!”

收到妹妹的警告,司辰看了看她的脸色。

赶紧呵呵哄道:“放心吧,哥不能毁了你的性福。姓孟的不喜欢我妹,除非瞎了,那哥带他看眼科,说啥也把他治好。”

司安琪听着司辰胡言乱语,一头黑线。

她家这几个哥哥,大概八十岁也这么不着调。

她无语地叹口气。

接着道:“你管好自己就行,别天天让你外甥替你操心!我走了,哥,祝你今年脱单!”

说完司安琪转过身,一手举着挥了挥,另一手抱着灿灿走了。

司家人一起回去了。

只有司辰跟在方家后头。

一起去到了林学远定好的民宿。

民宿里有四个房间。

本来定的是方家爸妈一间、方璐方诺一间、方承一间,林学远一间。

可现在又多了两个绝对不肯一起住的男人。

方璐看了一圈,安排道:“爸妈一间,我跟小诺一间,文渊跟小承一间,学长和司辰一间,行吧?”

“不可能。”

季文渊冷冷地丢出三个字。

他给自己赋予了一票否决权。

他的手自始至终搂着方璐的肩,不肯放下来。

扫视了一圈,季文渊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我和方璐,岳母和小诺,岳父和小承,其他的随便吧。”

他说完,就勾着方璐去挑房间。

根本不在乎别人有没有意见。

方家老两口,就这样被拆开到两间房。

……

季文渊搂着方璐进到房间,回手锁上了门。

方璐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毫无成效。

最后只得大叫道:“被你压死了!”

季文渊这才松开手。

可大手并没有放下,接着就圈住方璐的腰,直接带着她倒进床里。

方璐压在他身上,伸手支床想起身。

却被季文渊按住后脑勺,压在他的胸口上。

他规律的心跳声,传入方璐耳中,瞬间让她神思恍惚。

想起以前的日子。

也想起了昨天早上听到的话。

季文渊抱着方璐,手摩梭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他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年,终于有了一点年味。

季文渊侧过身,让她侧躺在他怀中。

他摸着她顺滑的长发,轻声道:“璐璐,新年快乐。”

方璐没有说话。

连客套的拜年话都不想回。

季文渊知道她还在生气。

他亲亲她的额头,手抚在她脸上。

“对不起,以前利用了你。但是老公娶你的时候,就没想过离婚。你受的委屈,老公以后都会补给你,好不好?”

对不起……

方璐自嘲地笑出一滴泪。

这是她第一次从季文渊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季少爷何曾道过歉。

可她不想听,也不想原谅。

季文渊看着方璐眼角滑落的泪,低头亲了上去。

他又抱她紧了几分,“大过年的就哭,多不吉利。”

方璐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推了推季文渊,“你放开我。”

季文渊顿了几秒,松开了手。

方璐坐起身,去包里翻出换洗衣物,直接去了洗手间。

没回答季文渊一句话。

季文渊坐起身,长长地叹口气。

心里空空的,急需什么填补。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方璐洗好回来吹头发时,他快速地去洗手间冲好澡。

他回房间时,方璐刚吹好头发,站起身。

看到季文渊走过来,直接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

再也不像以前一样,细心地帮他吹干,梳理好头发。

季文渊嫌弃地看了眼吹风机,随手把它扔在桌子上,响起很大的一声动静。

他拉开方璐这一侧的被子,躺在她身边,狠狠地把她按进怀里。

那力气带着一点被忽视的怨气在里面。

“婚,我是不会离的。你只能选择接受,但是你可以开条件,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方璐听到他的话,绝望地闭起眼。

他还想拿她当挡箭牌吗?

宋南霜的身世到底有多不可告人,至于让季文渊连他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牺牲。

方璐轻轻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宋南霜的亲爸是谁?”

她的话问完,能明显地感觉到季文渊绷紧的身体。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坐起身靠在床榻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宋高义。”

他看向她,语气带了几分警告。

“她就是宋高义的女儿。你什么都没听到,也不要跟任何人胡说。”

方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又何止是个替身。

当年,他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被迫娶她。

现在,他为了保护同一个女人,继续拿她当挡箭牌。

她难道是个不会疼的布娃娃吗?

为什么不问问她,会不会难过。

方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挪动身体到床的另一侧。

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不过这次没有哭,眼睛干干地流不出一滴泪。

季文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空虚地疼。

他从身后抱住方璐,“我跟她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忘了这个人?”

“可以。”

方璐答得干脆。

她头也没回地抛出一句话。

“等我跟你没关系的那一天,我会忘了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