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根本不是季文渊跟方青兰签。

甲方是高利贷的崔老板。

方青兰如果做不到这些,就要跟高子悦去给崔老板打工。

女人给高利贷打工能做什么事啊……

光想想方璐都觉得瘆人。

季文渊拿着文件,看着方青兰问道:“这次之后,我岳父岳母还欠你什么恩情吗?”

“不欠了!”

方青兰语气明显带着怒气。

不过季文渊不在乎。

依然一副老神在在,方青兰哪怕气炸了,他大概都不会眨一下眼。

他接着清算,“我救了你儿子两次,放过你和你女儿一次,你们家还欠着我五百多万。钱我不要了,以后方璐家不欠你们家任何恩情,你再敢挟恩图报,以后别想留在楚城。”

“好!以后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方青兰没心思再跟他掰扯。

她此时急得屁股下着火。

结果季文渊还没完。

他接着转向方广平和陆雅琴,神情是难见的冷肃。

“岳父岳母,你们要保证之后不会再借姑姑家一分钱。别忘了你们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招惹上高利贷,你们当是闹着玩的吗。”

方广平和陆雅琴脸色愧疚。

他们也帮高子旭赔了不少钱。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他们何尝不是刽子手。

方广平重重点头,叹气道:“我们以后绝不再帮忙,让他们自己过日子!”..

得到所有人的保证,季文渊才准备离开。

他瞥了眼方璐。

没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方璐见状,起身追了出去。

季文渊已经走到车前,她加快几步,站到他面前。

酝酿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轻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季文渊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用客气,你的账还没算,回头一起算。”

他低头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毛衣。

按着她的肩膀给她转了个方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穿这么一点,天都没你冷,快点回去。”

“哦……”

方璐应了声,依然没走。

季文渊也没再管她。

坐上车。

去救那个赌鬼。

……

张律师把那份文件递过去。

崔老板的参谋详细阅读后,跟他说了大概意思。

崔老板听完,脸上横肉颤了颤,“季少爷,你这就过分了吧,分期还我,要还到什么时候!”

季文渊自若地道:“我先全额垫上,但你要每个月替我跟她们催账。”

“哦,这样啊!”

崔老板一听,脸色霎时柔和下来,“季少爷早说啊,只要您钱给到位,其他都是小事。”

季文渊眉尾微挑,淡淡道:“两千万我是不认的,你重新算,报个数给我。”

“你什么意思!”

崔老板“啪”一拍桌子,烟灰缸里的烟灰都跳了出来,落了一桌子。

“你今天不还,明天就是两千二百万!”

季文渊讥笑一声,“你试试是你高利贷翻的快,还是你进去的快。”

崔老板脸上的刀疤在隐隐抽搐。

他瞪着季文渊,手指紧紧握成拳,好像随时要挥出去。

季文渊一脸冷漠,毫不在乎。

“把东西拿给我,算好钱再跟我联系。”

东西是阮正英的,崔老板当然不敢扣的。

可这口气他也咽不下去。

季文渊看出崔老板的火气,适当给了几分薄面。

“崔老板要是想做点什么正当买卖,我可以帮忙。毕竟高利贷越来越不好做,改行是早晚的事。”

这个条件倒是让崔老板的心思动了动。

现在严打,这种暴利行业都在打击的范畴中。

他思虑再三。

又和他的参谋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最后以五百万的债务,跟季文渊达成协议。

其实五百万也是过高了。

不过季文渊没再跟他计较。

直接把钱转给他。

接着就叫了120把高子旭给拉走。

季文渊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当天就差人把方青兰母女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他提供了一套小三室的公寓,正好够她们一家人住。

而且位置离方璐家极其的远,车程大概要三小时。

高子旭刚住进医院,警察就跟了过去。

在他才清醒几分时,开始盘查盗窃首饰的罪名。

大半天的时间,高子旭惹的祸,全部摆平。

季文渊犹豫几秒。

又拐回方家。

……

方青兰和高子悦被赶出去。

方家瞬间回到和平年代。

一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祥和。

季文渊到方家时。

陆雅琴更加客气,把他请进屋来。

这些年,方家都是仰仗着季文渊的庇护。

要不然早不知道颓败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陆雅琴和方璐下厨做了一桌子季文渊爱吃的。

在餐桌上,季文渊脸色明显柔和下来。

他坐在方璐的身边,安静地吃饭。

方璐给他把菜里的葱姜蒜拨出去,西蓝花的菜梗挑出去,鸡翅的骨头剔出来。

这位麻烦的大少爷,今天明显很满意。

因为吃完饭后,他破天荒地帮方璐撤下去两个碗。

饭后,季文渊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璐今天也实在开不了口赶他走。

便随他的心意,让他留在方家。

方璐要出去遛狗。

季文渊皱着眉头,一脸不愿地换上风衣。

方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和秀气俏挺的鼻子,一枚小巧的黑痣点在鼻头上,俏丽中又带了一点性感。

季文渊手指用力戳在她的鼻头上,“自己裹得倒是厚,不知道会冻死我吗?”

方璐嘴里嘟哝一句,“你不会不去。”

话刚出口,季文渊就把挡在她嘴上的围巾拉下来,俯身用力地在她嘴上亲下一口,也不顾还在客厅里的方家父母。

亲完他意犹未尽地摸在她红润的唇上,“嘴巴不会说话,我帮你堵上。”

“……”

方璐朝他一耸鼻子,赶紧跑回卧室。

过会儿她拿了一叠暖宝宝,拉着他到房间里,给他上上下下贴了十片。

“行了,这回暖和了!天天就这么薄一件风衣,你是买不起羽绒服吗?明天我送你一件!”

季文渊嫌弃地扯扯嘴角,“冻死也不穿。”

方璐啧啧两声,“你还是不冷。”

她刚说完,就见季文渊的脸又要贴过来,她赶紧捂住他的嘴,“我再给你找条围巾!”

说完,她噔噔噔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拿了一条赤橙黄绿青蓝紫缤纷多彩的围巾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要围到季文渊的脖子上。

季文渊伸手迅速把围巾从她手里扯掉。

这花花绿绿的颜色,是方璐的品味。

他把围巾围回她脖子,“丑东西配你。”

方璐摸着围巾,愤愤道:“说谁丑东西!这是我自己织的!”

“没给我织一条?”

“你要吗?”

“不要。”

“那你问什么?”

“防患于未然。”

“你是自作多——。”

嘴。

堵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