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庭忱被夏清清气的冷笑,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是,我景庭忱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但是苏染不一样,她和你可不一样,你为了钱可以爬我的床,苏染可不会!”
夏清清愣住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
景庭忱难得看她这幅样子,直接离开了,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夏清清跌坐在地上,眼神失去了焦距,看着景庭忱直直从她身旁走过,突然抓住了景庭忱的裤脚,她抬起头,满脸泪痕。
“你去哪?你要去哪儿?你要去找苏染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不行!!!景庭忱你哪儿也别想去,苏染已经有顾青岩了!她已经有顾青岩了!你别想了!”
景庭忱皱起眉头,他蹲了下来,大手狠狠捏住夏清清的下巴,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变形。
“夏清清,我以为你清楚,什么事情该你过问,什么事情不该你过问。”
景庭忱眼神阴狠,是从前夏清清从未见过的,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变了。
夏清清突然害怕起来,这和从前的害怕不一样,从前她是害怕景庭忱的权势,害怕景庭忱的抛弃,可现在她突然从心底里害怕了这个男人,他变得陌生,变得狠辣......
夏清清的意识告诉她,应该要赶紧远离这个男人。
夏清清开始慢慢向后退去,缩着身体,尽量保护自己。
景庭忱挑了挑眉,冷笑,“怎么,害怕什么?刚刚不是还在鬼叫吗?”
他上前几步,一把抓起夏清清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夏清清,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你逼着我娶了你,我也如你所愿了,你最好安安静静给我呆在家里,如果你敢坏了我的计划,我可不敢保证你是什么下场。”
夏清清眼神闪烁,声音已经嘶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景庭忱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西装,他低头看着地上如蝼蚁一般的夏清清。
“我会保证你后半生的生活,但是你最好听我的话,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懂了吗?”
夏清清抬着头,看着景庭忱整理好衣服,西装革履地走出门,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她大概知道了景庭忱的意思了。
他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重新得到苏染,让她乖乖回到他的身边,而她夏清清呢?
自然是去她该去的,景庭忱想让她去的地方,再也不能打扰他和苏染。
为什么?为什么!夏清清痛苦地趴在地上,原来之前的那一点点好,都是为了稳住她,为了让她别去破坏他的计划!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把她踹出门去,给苏染腾位置!原来,就算她有了他的孩子,他都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孩子?
对!孩子!夏清清心中警铃大作,景庭忱会怎么处理她的孩子?他刚刚并没有提及,难道他还想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交给苏染那个贱人吗?不!绝对不可以!
夏清清的母性迫使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舒展的姿态,尽可能不压迫到她的孩子。
她无声地流着泪,双手颤抖着抚摸她的肚子,孩子,妈妈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夏清清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必须要和夏家人商量一下,告诉他们景家的事,一旦要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她也要做好准备,咬不死景庭忱也要从景家人身上撕下一大块肉下来!
夏清清神色自若地从房间中出来,却看到景夫人端坐在客厅里喝咖啡,夏清清皱了皱眉,她不知道景夫人是什么时候在客厅的,她有没有听到刚刚她和景庭忱吵架的事。
可是景夫人神色寻常,淡然地喝着咖啡,看她下来也只是撩了撩眼皮,“要出去?”
夏清清声音嘶哑地不像话,只是“嗯”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她没看到,在她的背后,喝着咖啡的景夫人正微微挑起嘴角。
等夏清清出了门,景夫人拿出手机。
“出门了。”
发完消息,景夫人心情大好,端着咖啡走到阳台上,沐浴着正好的阳光,眯起眼睛看着夏清清的车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正如她所设想的那样,这个人也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想到这里,景夫人就觉得心情大好!
夏清清坐在车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很快到了熟悉的地点,因为景老先生非常忌讳她和夏家人联系,她也很少联系他们,大概一个月才见一次而已,都定在这家餐厅,比较偏远不会被人发现。
夏清清下了车,让司机去周围逛逛,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餐厅。
她推开门,与她擦肩而过的是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男人快步向前走着,果然没出一分钟,身后便传出来一声惨叫,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上旋转楼梯的夏清清跌倒在了地上,从楼梯中间直接摔到了底,身下慢慢渗透出鲜红的血液。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大厅,照在了手忙脚乱叫救护车的人群身上,照在了夏清清惨白的脸上,也照在了楼梯中央那一摊反射着光芒的油上。
刘阿四回过头,抬头看着顶上的太阳,笑得残忍,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寻着监控死角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开车离开。
夏清清在众人的呼叫声中,一点一点失去了意识,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失,就像是她腹中的那个小生命,正一点一点的流逝。
“滴!滴!滴!”
什么声音,好吵......
夏清清虚弱地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白色的顶。
这是哪?
“你醒了?”是景庭忱的声音,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赶过来的,身旁还有夏家人和景老先生与景夫人。
夏清清偏了偏头,看着景庭忱。
“我的,孩子,呢?”
景庭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他还是说出了那句残忍的话:“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