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装死,快给我滚出来。”彩蝶开始粗口大骂了。
赵峯琛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缠在自己**的腰间,将徽仪的小身板重新按回被窝。
“你再睡一会。”赵峯琛的语气颇为轻柔,叫徽仪一愣。
接着,他迈着长腿走向门口。
“你死屋里啊?听不见……”门外的彩蝶还在叫喊。
突然门被拉开,赵峯琛半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语气有些烦躁。
“她听没听见我不知道,但我听见了。”
“你再敢这么和她说话,死在屋里的,就是你了。”
赵峯琛从不打女人,是因为他懂得尊重女性,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女人就没有脾气。
他一把将彩蝶手中的脏抹布抢到了自己手中。
“你嘴太脏了,少帅府有你这样的人,实在是被玷污了。”
此时的彩蝶彻底被吓傻了。
她本来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来找徽仪这女人的不痛快。
特意早早扰她清梦,让她去干活。
却没成想,少帅竟然在她的屋内。
这怎么可能?
传闻中少帅不是最厌恶这个老女人吗?据说,赵峯琛日日去小姐那欢好,对于徽仪,甚至不屑多碰她一下。
若真如传言中所说,那为何这么久了,他都没陪同过自家小姐,反而今日是宿在了这里?
彩蝶甚至不敢多想,头顶赵峯琛又缓缓开口。
“把这抹布塞嘴里,从楼上到楼下绕着别墅逛一圈吧,去去味。”
而赵峯琛这话也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他的大手也毫不留情,一鼓作气塞了进去。
丫鬟彩蝶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傻在了原地。
直到抹布上那股腥臭恶心的味道侵袭鼻腔,她忍不住干呕起来,这时,她才回神。
“还站在这干什么?滚吧。”赵峯琛说完还不忘看向一旁的仆人,示意她看住彩蝶。
彩蝶是跟着张毓晚过来少帅府的丫鬟。
因为这层身份,她在少帅府的下人面前,耀武扬威,摆着款儿,早就有许多人看她不顺眼了。
此时此刻,彩蝶的威风和面子彻底被煞没了。
她红着一双眼,嘴里被塞着抹布,说不出话,只好摇头。
赵峯琛见了只觉得烦。
除了徽仪,别的女人的眼泪只会让他觉得厌恶又嫌弃。
他毫不留情就把门狠狠摔上。
赵峯琛回头看见徽仪此时半**一双玉藕般的手臂,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
睡得迷迷糊糊的。
樱桃般莹润的小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无声的梦话,像个小孩一样。
赵峯琛想,昨晚,他的确折腾了她许久,眼下她累,倒也正常。
赵峯琛刚坐到床边,徽仪就下意识的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甚至忘记自己此时还未穿衣服。
“我要去干活了吗?”徽仪像个无头苍蝇,环着自己的酥胸,开始找衣服。
赵峯琛却没忍住一笑,将她重新捞回怀中。
外面还是寂寥的深蓝色,天还没亮呢。
“再睡会,还早着呢。”
二人都**着身体,就这样腻腻歪歪地倒回了被窝里。
比起床铺外的冰冷,赵峯琛的胸膛和被窝实在缠绵温暖,顿时让徽仪本就迷糊的神经更加困倦。
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被抱着睡着了。
而相比较徽仪这边的平静。
张毓晚那头则犹如暴雨般狂躁。
‘哗啦啦——’张毓晚将屋内的古董摔个稀碎。
“这个贱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竟然能当着我的面,将峯琛抢走!”
“我才是少帅府的夫人!到底有没有人拿我当回事!”
彩蝶刚刚回来将自己去往徽仪房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毓晚。
果不其然,张毓晚得知后暴跳如雷。
她本以为昨晚赵峯琛没有找她同房,是处理公务,又或是在书房睡下了。
却没成想,竟然是去了徽仪那里。
甚至还陪她过夜,宿了一宿!
张毓晚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受到这样的侮辱?
可她愤怒半天,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的纨绔公子也不是好哄骗的日本男人。
他是赵峯琛。
大半个民国的未来主人,更是整个三省最权贵的少爷。
她就算发怒,也不敢真在他面前放肆。
张毓晚想,敢在他面前又打又骂的女人,恐怕还没出世吧?
于是她只能泄气在其他人身上。
她叫来了不少丫鬟,不顺心地找茬,开始责罚打骂。
这一大早上,她闹得动静可不算小。
果不其然,没到半个时辰。
赵峯琛终于下来了。
他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笔挺的军装,外面一件墨黑色的风衣,那双切尔西靴踩在地板上,压死人的气势就扑面而来。
张毓晚也不自觉地暂停了动作。
她猛掐自己一把,惹出眼泪,水汪汪地看向楼梯上的赵峯琛。
他今日手中还颇为正式的拿着公文包,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我竟不知这少帅府何时要成张叁你的了。”
赵峯琛冷不丁地开口,直接无视了张毓晚的泪水攻势。
这话,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张毓晚还来不及多想,赵峯琛就已经走了下来。
“怎么?骂了一早上,终于痛快了吗?”赵峯琛嘴角带着笑,可那笑意不达眼底,颇有些冷。
张毓晚这才意识到事情变得危险了起来。
她立刻站起身,装出一副娇软模样。
“峯琛,我没有,我的病才刚刚好,结果,这群下人根本不拿我当回事,你瞧,这一桌子的早餐多么敷衍?”
赵峯琛根本没看那桌上的早餐。
只是向着周围那群被张毓晚呼喝的丢了神的下人们摆摆手。
示意闲杂人等屏退。
可有个人,没什么眼力见。
彩蝶不肯走,一副要护在张毓晚周围的架势。
赵峯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偏偏彩蝶是个蠢笨的,没看出来什么意思,还以为少帅是见她貌美,心生涟漪不由得多看。
赵峯琛没了耐心,示意自己还未退去的仆人一眼。
那小侍从跟了他许多年,自是明白。
他上前一步,狠狠甩去一巴掌。
“还在这看什么?没看到少帅屏退众人?”
彩蝶被打得头晕目眩。
自从来了这少帅府,都是她打别的下人,还没有哪个下人敢和她动手。
“毓晚,你的下人似乎都没什么分寸,你们张家,就都是这样的人物吗?”
赵峯琛此时坐在了椅子上,开始享用早餐。
而张毓晚被这话点醒,她深知不能让赵峯琛对她和她的家族感到失望,倘若这样,自己和赵峯琛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将会大厦将倾。
于是,她也牟足了一股劲,走上前去,狠狠揪住彩蝶的头发,一巴掌狠狠下去。
“去,和少帅磕头认错。”
张毓晚语气凶狠坚硬地命令道。
彩蝶此时还哪里敢多想了?直接颤颤巍巍地爬了过去,跪在赵峯琛脚边。
“峯琛,彩蝶是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你别和她计较,我们家懂事的丫鬟有很多,只不过,我这人毕竟念旧感恩,所以一直将她带在……”
“停。”
张毓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峯琛无情打断。
“我不想见到你这张脸。”赵峯琛冷冷地对彩蝶说着。
“去二楼磕头,朝着二楼主卧磕头。”
彩蝶和张毓晚听到这个命令都不由得一愣。
二楼住了人的主卧,那不就是徽仪的房间吗?
张毓晚的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一瞬。
只是早上去打扰徽仪,赵峯琛他竟然就如此记仇吗?
彩蝶此时悄悄看了张毓晚一眼,似乎在问,自己是否去?
张毓晚的手攥紧裙摆,良久才咬牙切齿地点头。
这下,餐桌上,终于再无人叨扰,只剩下张毓晚和赵峯琛。
沉寂的气氛实在诡异,可张毓晚此时并不敢开口。
直到赵峯琛将勺子‘叮——’的一声摔在了碗中。
他慢悠悠地开口道:“怎么?这早餐你很嫌弃?”
“那你要吃什么?宝福阁的荷花酥?呵。”
赵峯琛这话语气带着调笑,但那笑容并不真诚,若仔细看,还能看出他潜藏的怒意。
张毓晚眉心一跳。
这话是在讨伐她昨日对徽仪的行为吗?
张毓晚不自觉地攥紧衣袖,昨天晚上,她就派人将那两个小厮解决了。
赵峯琛是不会找出人证的。
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怀疑,张毓晚稳住心神。
“峯琛,昨晚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姐姐去为我买荷花酥,我越矩了,她是格格,哪里是我可以指使的。”
张毓晚低下头,一副委屈的神情。
以退为进,话说到这份上,赵峯琛想要发火也没有话可说。
赵峯琛冷笑一声。
拿起桌上的咖啡小酌一口。
“毓晚。”
他在叫她的名字。
不知为何,明明低沉醇厚的声音一如既往,可张毓晚没有了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反而觉得他的口气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让人害怕。
“不要和我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