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徽仪有些警惕地看向他。

赵峯琛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到如今还没想明白吗?你根本没有能力在外独自生活。”

“湘王府是奉京内过得最舒坦的遗老,你觉得,真是因为你阿玛留下的那几个钱才维持住的吗?”

“无论是上次的刺杀,还是这次的被人羞辱,你根本无法应对。”

“你,离开我,根本活不了。”

赵峯琛扬起头,靠在身后的沙发之上。

徽仪愣愣的听着他的话。

听听,多么关心她的话语。

若是过去的徽仪,或许还会想要选择相信,与他服软。

可如今的徽仪却明白。

赵峯琛根本不爱她,或许准确的来说,爱她的身子,要比过爱她这个人。

他明明都要有妻子了,还想要死死守着她不放。

就像一只护食的野狗,不见得有多喜欢,却拥有绝对的掌控欲。

赵峯琛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瞬间,徽仪又觉得,或许他爱张毓晚,也不完全爱。

不然,怎会背着未婚妻,总来找她?

他这样的男人冷清,谁也无法真正的掌控他。

或许是因为,他爱自己,要远胜过爱任何一个女人吧。

“我不和你离婚,留下了做什么呢?继续当你的小妾、你见不得人的第三者、下贱的二奶吗?”

徽仪过去从来不敢和他说这样尖锐又敏感的话。

可她现在已然不畏惧这些了。

今天是个大阴天,外面高风怒号的,尖锐的风声似乎也在诉说着它的悲伤。

徽仪忍不住蜷缩自己的身体。

一是因为冷,二是因为,赵峯琛的眼神实在太凄冷了,还带着猩红的怒意。

赵峯琛不说话时,那副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模样,最令人生畏。

他像是天生的掌控与上位者,神秘莫测又令人想要臣服。

良久,他突然一笑。

“那难不成,你还想做少帅夫人吗?”

他那句带着笑的话语一出,徽仪的心尖就是一颤。

徽仪很清楚,赵峯琛这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与头脑不清。

她怎么配做他的正妻呢?

能做他身旁的人,是他宠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不是她。

徽仪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睫,手也握成了拳头。

“你永远也不能成为我的正妻。”

他突然掐着徽仪的脸,神色不明地说着。

徽仪别过脸去,千疮百孔的心,此时微微震颤。

他平白无故补上的最后一句,让徽仪彻底明白他的冷清。

她终究,还是捂不热他的心。

即使最为亲人,她可能在他心里也不够格吧。

“如果你肯留在我身边,我就允许你在这里工作。”

徽仪抬眸,看向他时。

她觉得自己可怜到好笑。

自己不仅没有人身自由,甚至千辛万苦找来的底层工作,她也无权掌控。

她此时对赵峯琛的心,除了埋怨,又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恨。

“好。”

徽仪垂着眼睫,怯生生地答应了下来。

她不是真的甘心,当他一辈子的禁脔。

而是,选择退让一步让他放松警惕。

奉京人都知道,敢和姓赵的军阀对着干的,除非命硬,不然够死个千八百回了。

徽仪此时也明白,赵峯琛这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保住眼前的这份工作,攒够钱,她就离开。

她乖巧温顺的模样让赵峯琛很满意。

他将徽仪重新拉入怀中,亲昵地闻着徽仪身上的茉莉花味。

“乖。”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徽仪的颈窝处响起,他抱得太用力了,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徽仪有些吃痛,挣脱开他。

“我要去洗澡了。”

刚刚经历了那一遭,徽仪只想洗干净身子。

“一起洗。”赵峯琛抬起头说道。

“你不是刚洗完?”徽仪有些惊慌地推搡他。

可他却置若罔闻,一把抱起她在怀中。

“帮你洗。”

徽仪知道,自己又要劳累一遭了,忍不住心底暗自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