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砰砰乱跳着,惊讶万分。
他在干什么?
婚礼上难道不是该看着新娘,看她算什么?
此刻教堂内已经有了议论的声音。
张毓晚也跟着着急,她连忙推了赵峯琛一下。
“峯琛,说话啊。”
赵峯琛此时也终于回神。
开始念着那副陈词滥调,“我赵峯琛郑重发誓,以上帝的名义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尊敬你,珍视你,至死不渝。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徽仪。”
前半段,众人都没有意识到什么。
直到听见赵峯琛说完一切后,说出的那个名字。
众人之中顿时掀起一阵波浪声。
“等会儿?新娘不是叫张毓晚吗?”
“对啊,徽仪是谁?”
“欸额,我好像记得,少帅府那个小妾格格,好像是叫徽仪的诶——”
众人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
徽仪也听见了,她坐在那里,同样瞪大了眼睛。
赵峯琛,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是故意的,还是因为烦躁而不小心的呢?
徽仪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那可是赵峯琛啊,他怎么可能?
而台上的张毓晚,那张好看的脸蛋此时如同皲裂了一般,彻底绷不住了。
那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赵峯琛。
而赵峯琛对此置若罔闻。
神父也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连忙打圆场道:“新郎官太紧张了,应该是说错了,我们重新来啊。”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赵峯琛先生和张毓晚小姐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
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赵峯琛先生你愿意娶你张毓晚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
然而这次,神父的话,说完。
赵峯琛干脆不应答了。
众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突然,在这个时刻,闯进来一个男人。
“你他妈个婊子,张毓晚,你滴,欺骗我,我的孩子呢!”
这奇怪的语调,一听就能听出来,是个日本人。
而他就这样说着脏话走进来,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瞩目看过去。
徽仪更加奇怪了。
这场婚礼,究竟是什么啊?乱象丛生的。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
而正是岗村次郎。
张毓晚先是愤怒,接着是惊讶。
岗村次郎,不是死了吗?他竟然还活着。
这半个月明明就再也没见过他啊!
张毓晚忍着心口的讶异。
想到当初的确没有亲眼见到岗村次郎死了。
只是听孙芳烃说的,她才信以为真。
不过,孙芳烃又有何种理由欺骗她呢?
她不解,看向坐在前排的这几位军阀,孙芳烃就在最左侧。
然而。张毓晚竟然在他脸上同样看见了惊讶。
他似乎也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毓晚彻底傻了。
而此刻的岗村次郎,已经走上了台面上。
他粗俗地踩在张毓晚宝贝极了的婚纱上,一把掐住女人的脸。
岗村次郎愤怒地询问道:“你怀里我们的孩子呢?被你打掉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呼一大声。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
“张毓晚怀了这个小日本人的孩子?”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她怀了少帅的孩子,后来听说被府中那个格格小妾给推下楼,害死了啊……”
那女孩刚自己说完这话,她就反应过来什么。
众人又是一阵鄙夷的惊呼。
“真坏,这女人出轨日本人,还不要脸地对外宣称,那是少帅的孩子,最后,竟然还要嫁祸给无辜的人!”
“我的天啊,这简直用心险恶,家里有这样的人在,可真是……”
众人的话语议论纷纷,充满整个教堂。
徽仪看着眼前这莫名其妙的景象。
先是感到讶异,接着,竟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终于能在众人面前洗掉过去那副争宠不择手段的形象了。
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呢?
徽仪想着,抬起头,看向台面上这混乱纷纷的景象。
赵峯琛的目光一点也没放在吵得热火朝天的旁边两人身上。
而是一直在盯着台下的徽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