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见陆钟笙拿来了毛巾,猜到他是要替自己敷脸,宋一念将毛巾夺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我自己才知道轻重。”她说着就要拧开水龙头,试图热敷。

陆钟笙却扣住她的手腕,她不解地看向陆钟笙。

他挑眉睨了她一眼,嗤道:“连热敷还是冷敷这样的常识都搞不清楚,你自己敷?还真不怕把自己的脸给毁了。”

“热敷和冷敷?”宋一念愣了愣,“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他轻叹了一口气,解释说:“在面部受到磕碰、击打或者被蚊虫叮咬时,可以先进行冷敷治疗进行缓解,冷敷可以有效缓解面部肿胀、发热、止痛,但医生通常不建议冷敷时间过长,十分钟左右即可。”

宋一念恍然大悟地点头:“意思是先消肿,对不对?”

“对。”陆钟笙抬手,轻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

她皱了皱俏鼻,又问:“那热敷呢?”

陆钟笙莞尔道:“热敷可以在冷敷后的十二小时左右,使用热毛巾进行热敷,热敷能有效加快血液循环、改善面部肿胀,通常热敷的时间十五分钟左右。”

“原来如此。”

她点了点头,表示学到了。

陆钟笙忍俊不禁,重又将她手里的毛巾拿过来,说:“还是我来吧。”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而是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一副等着他动作的模样。

她纤长如密梳般的睫毛,轻轻颤抖,氤氲的灯光照射下,那排睫毛扑闪着。

真是诱人得紧……

只是,她原本一张娇美的脸蛋挂了彩,左脸颊肿得老高。

尤其是那道指甲壳划过的印记,如果再深一点,只怕真是要毁容了。

思及此,陆钟笙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柯笛嫣那女人下手真是够狠的,居然把她伤成这幅模样。

他将毛巾放置在装有冰块的桶内,两分钟后把毛巾拧得半湿,然后轻抬起宋一念的下巴,开始给她冷敷。

突然的冰凉感刺激着皮肤,宋一念禁不住轻蹙起眉头。

“很痛?”他问。

“不是,”明明就是很痛,但她偏偏强忍着,说,“还好。”

陆钟笙更加小心地替她敷脸,每个动作都极其小心。

她慢慢地适应了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眉头舒展开来,过了一会儿那种肿胀的痛感也消减了许多。

“舒服些了吗?”他醇厚低沉的声音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

陆钟笙又叮嘱说:“晚一点可能还会痛,说不定还会有麻痒的感觉,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用手去抓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她皱了皱眉,吐槽说:“我又不是小孩,这种小事哪会记不住。”

他失笑:“不是说你是小孩,是怕你忍不住疼,总是去摸。”

原来是关心她。

宋一念‘哦’了一声,想起刚才是贺时煜把柯笛嫣带走的,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不知道贺总那边怎么样了,柯笛嫣不会把对我的怨气都撒到他头上了吧。”

“宋一念。”陆钟笙脸色微微一沉,面上是明显的不悦。

“怎么了?”

他眯着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道:“我才是你丈夫,你现在眼里该看到的,心里能想的,都是你老公才行,想那个贺时煜做什么?”

“我哪有想着他,我只是担心他们两个。”

宋一念忧心忡忡地说:“订婚宴泡汤,最痛苦难受的是柯小姐吧。我看她性子挺烈的,我怕贺总……搞不定她。”

没想到贺时煜竟然有那般毒舌的一面,他明明挺会安慰人的。

“你说,我要不要给贺总打个电话,或者发微信问问情况?”

说行动就行动,宋一念拿起手机就准备给贺时煜打电话。

但手机刚拿在手里,很快就被一只大掌拿走。

陆钟笙把她的手机举得说:“你就别瞎操心了,也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打电话给贺时煜,不就是在质疑他的办事能力?说不定他现在,正忙着应付柯笛嫣呢。”

宋一念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

“那好吧。”她点点头,放弃打电话。

……

此时此刻的贺时煜,的确正忙着应付柯笛嫣。

贺时煜用领带,把她绑在副驾驶座上,在A城的滨江路上疯狂飙车。

他打开跑车的顶头敞篷,扭头对着早已花容失色的柯笛嫣喊道:

“你不是想发疯吗?很好,我这就带你一起疯!”

“你,你,疯子……啊——”

轰——

贺时煜猛一脚油门踩下,柯笛嫣只觉得车身似乎漂移起来。

她的身体惯性往后倒,车子以一百八十的马力疯狂飙驶。

“啊——”她吓得尖叫。

起初被吓得脸色发白,但过了一阵这种在风里飙车的快感抵消了心里复杂的情绪,所有负面情绪在胸腔里冲撞着,终于在此刻被完全发泄出来。

她冲着窗外大喊着,宣泄心底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冷静下来。

她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这才发现,贺时煜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混血儿面孔。

没想到这个奇奇怪怪还非常毒舌的男人,长得还挺帅……

她小声嘀咕道。

见她安静下来,贺时煜回过头来,脸色淡漠地道:“好点了?”

“不,还不够。”她摇头。

贺时煜蹙眉,似乎快没了耐性:“那你还想怎样?”

“我要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柯笛嫣张开双臂,夸张的比划着。

贺时煜眼眸微眯,道:“这可是你说的。”

他来到一处河滩,堤岸边上就有许多烧烤摊,他把车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个摊位坐下。

没想到,柯启嫣要的不是啤酒,而是白酒。

“服务员,三瓶白酒!”

“好嘞!”

摊主拿了三瓶白酒,贺时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道:“来真的?”

“废话!”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兀自开了一瓶,倒进杯子里。

身为男人,岂能认输?

贺时煜冷笑了笑,也开了一瓶。

两人都好像是豁出去了,又像是在赌气,杯子里装满了酒,连着喝了好几杯。

那可是白酒,不比啤酒,几杯下肚就开始犯晕了。

柯笛嫣喝得太猛,醉得自然更快。

不一会儿,她就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

贺时煜轻舒了一口气,叫了一个代驾司机,把车直接开到了柯家。

柯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为了找到柯笛嫣,几乎动用了全家人的力量。

见到贺时煜送她回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柯启辰认出了他,“贺总?你和嫣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