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超痛得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体型精健的男子,顿时火冒三丈。

“你-他-妈是谁?少他妈管闲事儿,赶紧给我滚开!”浑然不觉自己惹到了大人物。

宋一念捂着脖子缩在角落里,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

当她看见那张熟悉的期待的面孔后,顿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说不出的安心,踏实。

是他,陆钟笙!

陆钟笙回头瞥了她一眼,伸出大手将他揽在背后,再看向王智超时,全身的寒意仿佛刺骨的冰刀射向他。

“你问我是谁?”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陆钟笙眉梢轻挑,勾出一抹冷笑,道,“呵,我是她老公。”

王智超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宋一念已经结婚了,更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恰好遇上她的老公。

错愕几秒钟之后,他看向宋一念,鄙夷的一嗤,“果然是个贱-人,有老公还勾搭上贺时煜,真是好本事啊。”

宋一念气得脸色发白:“王智超,你自己思想龌龊还冤枉人,你这种败类,根本就不配当芯片设计师!”

王智超不说这句话还好,一提到了贺时煜,就令陆钟笙怒火中烧,那一瞬间仿佛爆发的火山。

下一秒,他将气全撒在了王智超身上,对着他那张肥胖的脸,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拳头。

可怜倒霉的王智超毫无招架之力,也只能逞一时嘴瘾而已,这才没几秒钟,就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王智超也豁出去了,他举起手里的那把匕首,将锋利的刀尖对着陆钟笙。

“都去死吧!”他大喊着朝陆钟笙冲去。

宋一念见状,吓得大喊:“小心!”

陆钟笙也是练过的,反应很快,见到王智超朝自己冲过来,本能地挥手挡掉他手里的匕首,并一脚踹在他的腰上。

王智超闷哼了一声,费力地爬起来。

而这一次,他并不是朝着陆钟笙去的,而是直接冲向了左侧的宋一念,“贱-人,去死吧!”

眼见着锋利的刀尖就要刺中宋一念的腹部,宋一念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闭上了双眼……

“唔……”闷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宋一念预期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发生,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原来,是陆钟笙挡在了她的面前,并直接生生的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那把匕首的刀刃。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他俊眉紧蹙,想想就知道,那锋利的刀刃划破掌心,该是多么的疼……

宋一念见到殷红色的**从他的手心里流了出来,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跟着揪痛起来,痛得无法呼吸。

“钟,钟笙,你……”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顺着她仓皇的脸流了下来。

一股巨大的刺痛感,从手掌心传到心脏,但陆钟笙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么将那把匕首从王智超的手里拔了出来。

他反应非常的快,用力一丢,就将匕首甩在到了角落里。

紧接着一个鹰勾拳挥过去,正好打在了王智超的鼻骨上,打得他鲜血如注,踉跄两下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钟笙居高临下地用脚踹了踹他,确定他已经晕了过去,这才回到宋一念身边。

“你怎么样?”他蹙眉问道。

宋一念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鲜血直流的右手上,声音都在颤抖,“你……流血了……”

陆钟笙皱眉,脱了外套包住自己的右手,躲开她的目光。

“女人,你傻了?还不赶紧报警。”他哼了一声,眉头蹙得更紧了。

宋一念确实是被吓傻了,经他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给110,又叫来了肖逸。

警察做完笔录后,急救车也来了,将陆钟笙和宋一念送去了急救中心。

坐在急救车上,陆钟笙俊眉紧锁,双眼紧闭,似乎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压抑手掌心里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痛。

宋一念凝视他精致的五官,俊美的容颜,不由一阵心酸。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既是庆幸,又是自责。

如果,她没有慌里慌张抄近路去公司,或许就不会遇见王智超了吧?

如果,她稍微忍耐一下脾气,不和王智超发生口角,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再如果,他晚来那么几分钟,恐怕她已经被王智超……

后果不堪设想,宋一念强压下心底的后怕,又对面前的男人感到心疼。

思及此强忍着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从眼眶里哗哗地流淌。

……

陆钟笙忍着忍着,痛感已经麻木,渐渐地他好像坠入了深渊中。

他好像闯入了一片绿色森林,林中有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踩着草丛里晶莹剔透的露珠,轻盈翩然的样子像极了妖精。

她很美,美得森林里的万物都为她失色。

音乐声响起,她开始围绕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莹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起了一圈圈的云雾,一切静谧而安好。

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守在她身边’的想法……直到另一名身穿骑士服的男子出现。

而她,就那么遗弃了他,朝着那名男子翩然飞去。

她化作人形,欣然和那名男子跳起了双人舞。

他在一瞬间变得愤怒,伸出一直胳膊,想要将她从那碍眼的双人舞里拉出来。

他只想将她占为己有,不允许其他任何男人靠近她身边……

恍惚中,他抓住了某样柔软的东西,耳边传来女人的轻呼声。

陆钟笙倏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一只美丽妖精,深陷梦境的意识慢慢地拉回。

原来他抓住的,是宋一念的皓腕。

此时,她正趴在他胸口前,仰着头,错愕的脸上满是泪水,显然是已经哭过了,而且哭得还很惨。

他皱了皱眉,声音冷了几分,“我还没死呢,这就着急哭丧了。”

这就是陆钟笙……

明明因为害怕他有事,担心他的手因此残废了,她都哭成了花猫,他还能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来。

他是没有心吗?感觉不到她的担心和害怕?眼泪真是白流了!

宋一念像触电一样抽回手腕,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

“陆钟笙,为什么你总要曲解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话到了嘴边,却戛然而止。

为什么他总是曲解她的意思,是因为不在乎,所以看不到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