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眯了眯一双褐眸。
下一秒,两条大长腿疾跨了几步,倏然紧握住她的皓腕。
“你等等,跟我谈一谈。”
她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不料一个回拉,重心不稳的她便栽进他怀里。
宋惜惜气坏了,他三番两次对她做出过分的行为,她自然是要抗议的。
她可不是任由他利用和欺负的主儿!
然而,顾倾把她的双臂紧紧箍住,不让她动弹半分。
他沉声警告,“别动!除非你想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一惊,这才发现,四周还有不少好整以暇的看客。
这当中自然还包括他的母亲和妹妹,以及叶老爷子。
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们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但宋惜惜继续抗拒的话,他们应该能看出来,他们在吵架。
她不能让别人以为,他们在吵架。
更不能让大家误会,陆家和顾家的这场联姻,迟早要泡汤。
气焰瞬间蔫了下来。
宋惜惜咬了咬牙,只好任由他拽着手腕,来到二楼长廊尽头那间专用的琴房。
待走进琴房内,他将门掩上。
宋惜惜觉得委屈得很,再也无法压制住心底的羞愤,大吼出声。
“放手!”
他不但不放,反而还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你在生气?”
宋惜惜抬头,不可思议地瞪向他,“顾倾,你未经允许,强行……吻了我,暂且不说你利用我当挡箭牌,单说这种行为就是一种恶意的侵犯,难道我不该生气?!”
她气得肺浑身发抖,只觉得胸腔里的火快要喷出来了。
顾倾倒是放了手,却没道歉。
他始终一副倨傲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脸。
“宋惜惜,今晚是你主动来这里参加我的接风宴。你愿意低头,愿意迎合我,难道不是别有所求?”
“……”宋惜惜愣住。
他什么意思?
“你都二十四岁了还这么天真,不会以为,我真是担心钟鼎量子的未来吧?”
“……”
“如果我是你,既然已经妥协,那就不该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接个吻演场戏而已,搞得好像我欠你些什么,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顾倾的毒舌,击碎了宋惜惜的心。
她以为,他们即使还没有成为朋友,至少有同学情谊。
可他竟然如此看轻她。
顾倾说:“还是你能为钟鼎量子想到别的融资办法?如果不能,那就请你接受事实,做你该做的事!”
好半晌,宋惜惜都答不上话来,可心里是又气又恨。
她气他的思维是如此缜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更恨他如此的刻薄恶毒,好端端一番话说出来,仿佛活生生将人凌迟。
宋惜惜忿忿地瞪着他那双好看,却可憎的褐眸。
良久,才反驳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想错了。我以为即使妥协,但和你联姻也不差,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也算是同学一场,婚后无不干扰彼此的生活就好。
可我现在发现,我看错你了。你骄傲自大,自以为是,我不想跟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待在一起,哪怕一秒的时间都不愿意!”
顿了顿,宋惜惜深呼吸了一口气。
“钟鼎量子的未来就不劳烦顾先生担心了,我会另外想办法。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一口气说完,她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宋惜惜转身潇洒地迈步,手腕却被紧紧拽住。
她被一股大力猛然间甩向中央那架白色钢琴上。
天旋地转间,顾倾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堵高墙紧紧压了下来。
钢琴琴盖是打开的,两人一同压下,顿时发出刺耳的噪声。
哐当当——
宋惜惜的背部被磕得生疼。
但还来不及缓口劲,一股火热气息迎面袭来。
顾倾唇间一字一眼逸出,“宋惜惜,面子不能当饭吃,逞强也解决不了问题。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吗?”
从未有过的羞愤感袭上心头。
宋惜惜的鼻子开始泛酸,视线也变得模糊。
但她还来及把眼泪憋回去,下一秒,两片凉薄的唇瓣便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前一次的辗转缠棉,这一次顾倾很凶猛。
宋惜惜惊呼起来,忍不住开始挣扎。
她的挣扎,对身材高大的顾倾来说自然是小儿科,反倒是她一次次的挣扎加速了彼此间的触碰。
他只是想惩罚一下她的,可他实在是太生气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旦四片唇相触后,就好像点燃了火种,一瞬间烧旺了起来。
只觉得体内热热的,口干舌燥,心底隐隐滋生一股陌生的晴潮,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
他把她压在怀里狠狠地吻,一开始是凶残的啃咬,而后是秀哄般的沟缠。
他停不下来。
或者说,他不想停下来。
他只想这样继续下去。
直到……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扇来,像是一记惊雷,把陷入晴欲中的男人一下来回现实。
顾倾倏地抬头,却在看见宋惜惜的那张脸时,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只见幽暗的灯光下,两行晶莹的泪水仿若清澈的小河,顺着宋惜惜的脸庞滚落了下来。
但与她楚楚可怜的脸截然相反的,是她眼底羞愤的怒火,此时正狠狠瞪视着他。
顾倾微微一怔,眉心深蹙,不禁心烦意乱。
薄唇紧紧地抿着,什么话也说不出。
她咬牙说,“顾倾,你太看轻我了!就算我真的走投无路,也不会出卖自己!你说的没错,我今晚来这里的确是别有所求,可你没有权利羞辱我!”
羞辱?
顾倾错愕,正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