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吓坏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急救中心。

很快杜思优被送去了医院,做了抢救措施之后,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傅苒一直守在病房外,直到杜思优被送了出来,这才看到她苍白的脸。

“小优……”傅苒掩唇,一颗心不由得揪紧了起来。

病**的杜思优脸色苍白如雪,原本红润的嘴唇更是找不到一点血色,纤长如扇的眼睫毛一动不动。

“医生,我女儿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傅苒忍住心痛,问医生。

医生轻叹了一口气,“她很快就能醒过来的,但伤患重在心伤,而不是外伤。通常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一定是遭受了巨大的心理折磨,才会决定走到这一步。等她醒过来,最好是和她好好沟通沟通,不要让伤患再做傻事了。”

“好的,医生。”傅苒的声音哽咽住,自责的眼泪流了满脸。

她缓缓地坐在病床前,神情疲惫不堪,静静的看着还在沉睡中的杜思优。

她紧握住杜思优软弱无力的纤手,细细摩挲着,心中犹如压着千斤巨石,脑中不断重复医生刚才说过的话。

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她完全可以猜到杜思优经受了些什么样的心理压力,一定是因为白天和老爷子说的那些话。

傅苒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及时与杜思优沟通,才让她胡思乱想,最后选择‘自杀’这条路。

“可怜的小优,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傅苒摸着杜思优苍白的脸,万分地自责。

杜思优睡得并不沉,很快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入目一片白,视线渐渐地从模糊到清晰,浓重的来苏水味刺入鼻中,不禁微微发愣。

察觉到她动了动,傅苒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把将杜思优的手紧紧抓住。

“小优?女儿,你醒了?!”傅苒迫不及待地道。

杜思优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想要撑坐起来。

然而,下一秒左手腕上的刺痛感顿时袭上手臂,再传递到心脏。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傅苒在她右侧道。

杜思优抬头看向傅苒:“妈妈,你怎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看见那些网友们骂我的话,我受不了,所以……”

傅苒心疼得不得了,弯腰抱住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好了好了,这件事就算翻篇儿了,谁都不许再说,你也不许再想了,听见了吗?”

杜思优讶然地问:“妈妈,你不怪我吗?我做了那么多丑事,抹黑了傅家的名声,难道你……”

傅苒的手指捂住杜思优的唇瓣,她未说完的话被制止。

只见傅苒淡淡一笑,道:“傻孩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人一定要自重自爱,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伤害自己,明白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见你倒在血泊里,我真的……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

傅苒声音微哽,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那一片满眼的红色着实令人后怕。

如果她没有赶到,错过了回家的时间,不知道杜思优这会儿还能不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只要一想到这些,傅苒的心脏就禁不住一疼。

傅苒再次拥了拥杜思优,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个无价之宝。

杜思优有片刻的愣怔,心头有那么一丝动容。

她没有想到,这般心疼自己,爱护自己,担心自己的人,竟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

如果,傅苒真是她的亲生母亲该有多好?

她就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窝在傅苒的怀抱里,被她紧紧地拥抱着,呵护着,心疼着。

眼眶有些发热,雾蒙蒙的一片,眼看着一滴眼泪快从眼眶里涌出来,杜思优猛然一惊,清醒过来。

恰在此时,傅苒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松开了杜思优,拿着手机起身出了病房。

傅苒刚转身,杜思优原本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脸蛋儿,迅速换上了冷漠和凉薄。

她听见傅苒接了电话:“喂,爸?”

想来,是傅氏老宅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

傅苒认得傅老爷子的电话,见是他打来的,便立即拿起手机走出病房。

她猜测,多半是赵律师给老父亲带去什么消息。

眼下杜思优心绪不宁,还需要静养,傅苒不希望有任何事搅乱她的情绪。

偷偷来到外面的长廊,走到尽头后,她这才接了电话。

“喂,爸?是不是赵律师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嗯。”

傅老爷子仅仅只有一个字,却让傅苒听出些不寻常。

“爸,出了什么事?”

傅老爷子抿了抿唇,这才说道:“赵律师那边才刚刚联络上仁爱孤儿院的瞿院长,没想到孤儿院那边就出了事。”

傅苒闻言,心头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催促道:“爸,到底什么事?”

“昨天深夜,孤儿院的仓库失火,二十年前的那些旧档案一夜间全被销毁了。”

“怎么会这样……”

“是啊,这也太巧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坏,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

“……”傅苒哑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杜思优的病房。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病房里病床的一角,杜思优还躺在病**……

但很快,她的脑子里出现那一片血红色,以及杜思优躺在血泊中的可怖一幕。

傅苒摇了摇头,甩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疑惑。

她怎么能怀疑杜思优呢?不对,不会是她……

说不清心里害怕什么,她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襟。

“爸,或许只是凑巧呢?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