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优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明明是他在质疑她,想要将女儿面前揭穿杜思优的真面目。
怎料,杜思优竟然化解了,反而还赚了一波女儿的同情和眼泪,甚至让女儿和他心生嫌隙。
可见杜思优这个女人的心思,是有多深沉。
女儿太正直善良了,又因为当年那件事失去了亲生女儿,这才让杜思优抓到了弱点,给她拿捏住了。
女儿啊女儿,你可不要被杜思优那个恶毒的女人蒙蔽了双眼。
心中不免担忧,但傅老爷子心里也清楚,眼下不能再坚持了。
否则,不但治不了杜思优,反而还加深了他和女儿之间的嫌隙。
看来,只能先暂时‘原谅’了杜思优,维系好和女儿的关系再实施下一步计划。
思及此,傅老爷子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脸色缓和了下来。
“也罢。我可以原谅她这一次,但下不为例。苒苒,你也知道的,我们傅家一向家教严格,就拿你来说,你小时候犯了错,我不是一样对你严格?”
傅苒愣住,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确实如此。
父亲一向严格,哪怕宠她如至宝,但也是奖罚分明。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的年纪吧,有一次她调皮,爬上了树,结果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
好在当时有一位保姆的小孩儿跟着她,见她摔下来了,就用自己的双手接住她。
结果她只受了点皮肉伤,而那个小孩子却遭了殃,有手骨折。
为此,父亲狠狠打了她一顿,让她亲自照顾那个小孩儿的饮食起居,直到他康复出院。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爬树了。
傅老爷子说:“今天我搞这么大阵仗,可不是针对她,而是因为我们是傅家!没有严格的家法,如何巩固这百年基业?你也不想让我们傅家,就这么败落在我的手里吧?!”
傅苒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傅老爷子又说:“古人有句老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我看用在你身上也是适合的。你宠她护她,也该有个度。要是你把她宠得无法无边,那就是你的过错了。”
顿了顿,傅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她惹出了这么大的祸,就交给你这个当养母的好好教育教育,不能就这么原谅她了。”
冷静下来后的傅苒,也意识到了老父亲的话极有道理。
她点了点头,说:“好的,爸,我知道了。”
她扭头看向依旧跪着的杜思优,将她扶起来后,说;“老爷子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既然是你犯糊涂做错了,你就该拿出诚意来弥补。”
杜思优听出来傅苒的意思,要求得她的原谅可以,但不能只是口头求饶认错这么简单。
看来得做些什么,才能息事宁人。
杜思优心下一横,咬牙说:“妈妈,您放心,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承认我过去的错误。然后,我会安分守己,重新做人。”
傅老爷子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做法。
傅苒见老父亲不再说什么,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向杜思优依旧红肿得厉害的脸,心疼地说:“脸还疼吗?王嫂,去帮我拿药箱来,我要亲自给女儿上药。”
傅苒说着,拉起杜思优的手走出了书房,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杜思优一改之前的那股狠劲,乖顺得像是一只小猫儿,趴在傅苒的腿上,任由她给自己涂药。
傅苒动作极轻,生怕把她的脸颊弄疼了。
杜思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
“小优,舒服吗?”她柔声问道。
杜思优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傅苒心想,看来她是真睡着了。
外面有一辆路虎车停了下来,看来是家里来客人了。
傅苒抬头看向来人,认出来那是曾经一直跟在老父亲身边做事的赵律师。
通常赵律师负责帮父亲处理一些法务纠纷,或者公司财务问题。
如今他老人家早就退居二线了,赵律师来做什么?
赵律师一进入宅子里,就见到沙发上看似母女俩的‘温馨’一幕。
他刚要开腔打招呼,傅苒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赵律师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暗示请她跟自己一起去书房说话。
傅苒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杜思优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挪开。
然后她在轻手轻脚地起身,跟着赵律师一起去书房找老父亲。
待二人刚走,沙发上的杜思优就立刻睁开了一双妩媚的眼睛。
刚才,她压根就没有睡着,只是装成睡着了的样子。
得知赵律师来了老宅,她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悄悄跟在二人身后,来到书房外。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但没有锁死。
这套老宅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但毕竟是老房子了,隔着门板依稀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因为是会客,傅老爷子、傅苒和赵律师三个人都在书房的会客室里坐着。
杜思优小心翼翼地凑上耳朵,贴在门板上,果然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恰好,里头传来傅苒的惊呼声。
……
“你说什么?囡囡很可能没死?!”
傅苒听闻赵律师带来的消息,心脏控制不住地扑通扑通狂跳。
囡囡……
那是她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敢再叫出声的名字……
她怀胎十月,给女儿取的乳名……
二十多年前,傅苒在乡下考察一个项目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男人。
两个人相遇相知,再到后来相爱,最后傅苒怀上了女儿囡囡。
生产当天,她心爱的那个男人离奇失踪,恰好有个女人找到她,声称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那个女人说自己有多么的爱他,原本男人几个月后就要回去,和她完成婚礼,没想到却被傅苒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