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说:“好,我可以让你见惜宝,但是三天半太多了!我只能给你一天。”
“一天?那怎么行?生孩子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和你都有出力,陪女儿的时间一人一半不是才正常吗?”陆钟笙直摇头。
一个星期,一大半时间都看不到惜宝,宋一念无法想象。
可陆钟笙说的也没错。
她咬了咬牙,仿佛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那就给你一天半!”
“三天!”
“两天!”
“两天半!”
宋一念蹙眉,“就周末两天的时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陆钟笙,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所以,你是承认我是惜惜爸爸,同意让我和女儿相认了?”
“你……”宋一念这才惊觉,中了陆钟笙的圈套。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这番纠缠的真正目的。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咬牙切齿,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陆钟笙,你,你别太过分!”
她语气渐渐强硬,陆钟笙却还是那副软硬兼施,且笑哈哈的模样。
可他越是这副软绵绵的样子,宋一念越是来气。
偏偏陆钟笙完全是一副并不想得罪她,只想好好配合她的态度。
这反倒显得,她太矫情了。
可是心里的气,怎么也无法疏解。
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很难受,眼眶没来由地就泛起红来,眼泪说来就来。
她浑身虚弱,一下子跌坐在靠椅上。
“我就不该回来……陆钟笙,你混蛋!你为什么偏要和惜惜相认呢?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越流越大颗。
她胡乱抹掉眼泪,数落他起来,“你这个混蛋!你想介入,就随随便便介入,你以为生孩子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我生惜宝的时候差点难产,留了好多血,医生说惜宝绕颈两圈,如果不剖腹产,她可能会窒息在我肚子里。”
“后来生下惜宝,她太小太小,根本就没力气吸奶,我不得不用涨奶器把奶水全都吸出来,再用奶嘴喂给她喝……”
“你现在说要女儿就要女儿,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了你!我受过的那些醉,你必须也得受!”
宋一念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就这么疯狂往下掉,像个孩子似的发泄着。
挤压在心里整整六年的那些苦,全都在此刻一股老倒出来了。
陆钟笙没敢吭一个字,一直不停点头,直到她哭成泪人儿,差点因为缺氧快要晕厥过去。
他立刻抱住她的身体,说:“是是是,你骂得都对,都是我的错,你狠狠骂我吧。这样心里好受些。”
她狠狠瞪他一眼,陆钟笙就立刻递上纸巾。
宋一念接过来,又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用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
不过哭了这么一场,心里似乎好受多了,也就想通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再回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就像刚才我们商量的那样,周末可以让惜宝去你那里。正好我刚回国,工作比较忙,很可能周末会加班,找你带惜惜,比找时煜或者找苏姝都要好。”
陆钟笙频频点头,表示对宋一念的决定极为赞同。
只是在听见宋一念称呼贺时煜的名字时候,单单只叫了他的名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蹙眉说:“你什么时候和贺时煜那个家伙,变得那么亲密了?还时煜时煜的叫,切——”
宋一念板着脸,双手环抱:“陆先生,我只是答应让你见惜惜,并没有答应和你复婚。所以,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想见谁,叫谁的名字,都和你没关系。”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纵然有万般不愿,但陆钟笙都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只要是为了她,为了女儿,他愿意妥协。
不过,也总不能都是他在牺牲吧?
他一把抓住宋一念略显冰凉的手,问道:“那你什么告诉惜惜,我是她亲爸爸呢?”
“这个嘛——”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她的手背好像是被电到了似的。
她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清了清嗓,“看你表现吧,我得顾及惜宝的情绪。”
“好吧。”陆钟笙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虽然,他迫不及待想要马上就和惜宝相认,可是宋一念说得也没错。
在惜宝心中,现在她的爸爸还是贺时煜。
突然冒冒失失告诉她,其实贺时煜不是她的爸爸,漂亮叔叔才是她的亲爸爸,她能接受吗?
恐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以后再想亲近她,又得从头来过了。
思及此,他打算再接再励,不急于这一时。
……
贺时煜因为一个重要的案子,已经来A城出差快两周了。
每一次来A城,他都会去拜访傅家。
六年过去,傅家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
四年前傅老先生得了一场重病,几乎瘫倒在病**,傅苒花了一笔重金才将他从死门关里救回来。
从那时起,傅苒正式接手了傅氏集团。
傅苒对养女杜思优的宠爱有增无减,为了让她的身份能与陆钟笙匹配,她特意送杜思优去茱莉亚音乐学院留学。
如今,杜思优学成归国,被誉为最有潜力的年轻钢琴家。
不是没暗中提醒傅苒,她收养的杜思优不是什么善茬。
但,傅苒根本就听不进去。
这一次贺时煜去看望傅苒,发现傅家的佣人们几乎被全部换掉,管家更是被一个叫做阿蛮的人接替。
身为管家,那个阿蛮看人的眼神却不怎么友好。
贺时煜在傅家呆得不怎么愉快,只能向傅苒告辞。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经过一条酒吧街,到处灯红酒绿,人头攒动。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