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个小贱人,我有什么不敢打你的?”王文成说着,就想甩开夏知言的钳制。

夏知言只是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你还是王主管的侄女,秘书部炙手可热的那个人吗?”

“别动手别动手!”王崇杰终于反应了过来,冲过来把王文成拉到了一边,“你这是干嘛呢?是想要吃官司吗?离职补偿都不想要了吗?”

夏知言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文成刚刚已经被开除了,就不是这秘书部的人了,如果今天动手打了夏言,那就不是公司内部矛盾了。

现在这个社会,一巴掌可不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

那是要告到公安局,拘留赔偿的!

王文成在不争气也是他的亲侄女,王崇杰怎么能看着她把自己再坑进去啊?

“大伯,你看到了,都是这个贱人作怪。”王文成涨红了脸,恨不得冲上去把夏知言扒皮抽筋。

奈何王崇杰正当壮年,又是个男人,她根本动弹不得。

“糊涂!”王崇杰大吼一声,“是咱们自己认错了总裁夫人,自己在那搬弄是非,跟人家夏言有什么关系?”

“就是啊,要怪也怪那个冒充总裁夫人的女人,认错倒是没什么,你看你舔的!”其中一个员工翻了个白眼。

“你险些把我们都害了。”

“对啊,多亏总裁宽宏大量。”

在场的众人纷纷附和了起来,她们早就看不惯王文成作威作福的样子了,如今有机会反踩一脚,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王文成气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们这群势利眼,刚刚还千好万好呢,现在过来数落我了?”

夏知言换了个姿势,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王主管,我建议你还是离她远一点,这是哪里?裴氏集团,你是裴氏集团的秘书部主管,出去的地位可是不一般的。

你离职之后也有一份光鲜亮丽的履历,如果你是被辞退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王崇杰当即脸色大变,推着王文成就往包房外去,“你可不要闹了,多让人看笑话啊?”

“大伯!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王文成挣扎着去拽夏知言的头发。

夏知言轻轻侧身,躲过了她毫无章法的爪子。

“啪——”

她扬起手,快准狠的落在了王文成的脸上。

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夏知言。

谁也没想到她能直接动手。

王文成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正当防卫!”夏知言揉了揉红肿的手掌,随手指了指房顶的监控,“难不成监控还能作假?”

“走!”王崇杰微微皱眉,硬生生把叫嚷着的王文成推了出去。

这个女人心思细腻的可怕!

多亏刚刚他拉住了王文成,不然凭着岑助理在裴临度心里的地位,分分钟能灭了他这只蚂蚁。

随着王文成的声音越来越远,有精明的开始打圆场,“大家吃啊,这个趾高气昂的走了,我们评职称的时候也多出一个名额不是?”

很快,大家都恢复了刚刚热闹的景象。

包房内,一片祥和。

黎阳边吃边凑到夏言身边,“你真的不是什么隐藏大佬?”

“不是!”夏言笑意盈盈的回答,“我就是个实习生,出来混实习章的,不过的确跟岑助理沾亲带故。”

夏知言刻意加大了音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这个回答。

“你,单单来混实习章?”坐在她左手边的女人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女人她注意过,叫李玉飞,已婚已育,平时在秘书部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安安稳稳的工作了几年。

可见是个圆滑的。

夏知言松松肩膀,“不然呢?还在这等着转正,天天整理文件吗?我还是喜欢在家摆烂的生活。”

见夏知言坦诚的回答,更多人加入了这个聊天中。

李玉飞笑的无比亲呢,给夏知言把杯子里的清酒倒满,“你家境还不错?”

“平平无奇的混不吝富二代而已!”夏知言抿了口酒,“要是家境真那么好,还怕实习章盖不了毕不了业吗?”

“也对!”李玉飞长嘘一口气。

这样的人物如果留在秘书部,大家工作起来可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实习期满你就走了?”黎阳莫名有些哀伤。

“是的啊。”夏知言举杯,“不是说裴总请客吗?咱们不得好好宰他一顿?”

人啊,都是趋利避害的。

夏知言比任何人都清楚,黎阳并不是跟她有深厚的友谊,而是因为她在这一天,黎阳这个小透明的日子就能好过一天。

其他人也是一样,碍于岑助理亲戚这层关系,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

不过,这就够了。

她只要能在秘书处过的舒心,就能尽快的查到关于S省那个项目的弊端。

只要成功组织裴临度参与S省那个项目,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自己的工作室才是重中之重。

重生一回,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不依附于任何人的重要性。

推杯换盏中,团建接近尾声,夏知言随便找了个托词并没有跟他们去KTV轰趴,她离开日料店,朝着裴氏大楼方向走去。

王崇杰刚好送完王文成回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正愁没机会把数据泄露的事情推给她,她还送上门来了!”

看着手机里的证据王崇杰心理终于舒畅了起来,“跟我斗,呵呵!到时候让你跟岑助理一起下台。”

实则,夏知言并不是回裴氏大厦,而是为了掩人耳目让玉溪在裴氏大厦的停车场等她。

上了车之后,玉溪忙递上一瓶蜂蜜水,“夫人,您醒醒酒,免得回家裴总怪罪。”

“不怕他。”夏知言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他生气才好。”

“生气,才好?”玉溪挠挠脑袋,不解其中的意味,“这我就不懂了。”

“豪门婚姻,多半名存实亡,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合租,他时不时的耍耍脾气才证明眼里有我这个裴太太啊!”夏知言靠在座椅上,“懂了吗?”

“似懂非懂。”玉溪通过后视镜看闭目养神的夏知言,怎么就从这太太脸上读到了一种中年女人的沧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