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10.

余人见他丑态,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满屋都是荒**的气味声色。

就在这时,少年忽然眼睛一眯,向门外喝道:“什么人!”

山匪们有几个裤子都还挂在脚脖子上,就纷纷转头去看。

那少年挺身暴起,将离他最近的喽啰腰间的佩刀一抽,旋身就向那黑蒲扇扑去。刀刃一横,银光闪过,就见一个头滴溜溜滚到地上。

少年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用的确实是十成力道,却没想到这些草寇的刀竟有这么快。只是那刀刃使了这么一下,已经翻了起来,不能再用。

他飞快地反手在雪臣手上划了一记,自己趁着一刀横扫出去,人已跃到首领座上,想去够高处悬着的那口黑剑。

余人见头子人头落地,回过神来,纷纷叫骂着,各自拔刀向他砍来。少年暗暗叫苦,来不及多想,一脚把蜡黄脸踢飞到墙上,又用刀背把冲在最前的两个敲开了头。左手自怀中掏了几枚铁弹子,出手既狠又准,尽数打在那几个没穿裤子的子孙根上,疼得他们丢了刀,抱着下面鬼哭狼嚎。

然而他手上已经没有合用的兵器,左肩的伤处又崩裂了,疼痛不已。余下的却还有十多人,渐成包围之势。

却说那边阮雪臣经此突变,头脑虽然还有些混乱,心里已经慢慢明白过来。

他右手上的绳子被少年划断了,挣了一下就脱了出来,又解了脚上缠的,扯出嘴里的手绢,深深吸了口气。

趁那伙人注意力都被少年引过去,阮雪臣也来不及多想,揉了一把眼睛就悄悄爬下桌来。

地上狼籍一片。他略扫了一眼,从一个装粉末的罐子里捏了一把嗅了嗅,知道是胡椒,便将它整罐都倒在烧酒坛子里。又把那死沉的烧酒坛子抱起来,哑声道:“小心!”

那群喽啰听见身后动静,刚一转身,就被泼了一头一脸的酒水,登时迷了眼,有几个还呛咳起来。雪臣将酒泼尽,拼力把坛子向人群中一砸。

那少年得此喘息工夫,已经纵身取了自己的黑剑在手里,顿时如虎添翼,连眼目都亮了几分,狞然一笑,一剑挑翻了身前两人。他那剑同别人的兵器撞在一起,声如金石,铮铮然使人耳中发麻。

犹有七八人合围着与他缠斗。他年纪虽小,身法大开大阖,平和沉稳,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正道路子。只是以一敌众,施展起来颇有些费力。虽不落下风,可要一一解决也不那么容易。

他怕自己再缠下去体力不支,瞅了个空,一剑斜刺。就见血花一飚,一人双目被割,惨叫起来。余人也都有些心寒,动作未免一滞。

少年便趁此机会将身子一团,在一人挥来的砍刀上踏了一脚,猱身而上,直直跃过这群人的合围,把阮雪臣一裹,纵身跳出了窗。

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土匪窠的屋子盖得乱七八糟,丝毫不成章法。

少年瞄准的那扇窗,本应该翻过墙就可以到野山上躲个无影无踪。谁知道跳出窗去,竟又是一间屋,左右不见退路。

他略一蹙眉,便将阮雪臣一把推进了那屋,将门栓了。

这里面没有开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略一摸索,知道是堆放木柴的地方。还有些生锈的刀棒和不用的破败桌椅。

少年当即搬了一大堆东西,抵住那门。听得外面人声已渐渐近了,慢慢倚墙坐到地上,闭了眼睛,喉间轻笑一声。

阮雪臣经了方才一场荒唐,虽然心知他不是坏人,却一点也不想靠近他。可是这屋里漆黑又狭窄,只得摸着墙在他边上坐下,低声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再延挨一会儿,等他们进来,只怕比方才还要凶险。”

话未说完,指尖触到潮湿一片,惊道,“你的伤……”

少年满不在乎地摸了一把,道:“哼,就看萧图的了。”

屋外的喽啰们骂骂咧咧,不知拿什么东西砸着门,身后的墙微微震动。梁上积年的灰土,扑簌簌落到两人身上。

雪臣静了一静,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低笑道:“我还知道,你是阮雪臣。”

“你究竟是谁!”

“我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你先答我。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我么。我叫秦攸,性命攸关的攸。好了,该你说。”

雪臣冷冷道:“他跟我自然是同僚。”

“同僚。”秦攸玩味了一下这个答案,忽然道,“那我前夜摸进你的帐里,你为什么会以为是萧图?

重复劳动手好酸,明天再来搬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