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大耳他们受邀,来到了隔壁的503寝室。
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一台收音机里播放着《七里香》的歌声。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人家的这个寝室氛围,明显要比我们的要温馨许多。
同样也是四张床铺。
但墙上却贴满了周杰伦,黄家驹,任贤齐这些明星的海报。
寝室中间摆放着一个正方形的折叠桌,桌上用水壶充当火锅,然后还有一些配菜和一块蛋糕。
说不上多丰盛,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青春气息。
“哥几个别客气,随便坐”刚邀请我们的魁梧男生,拖来一张长凳子笑道。
而他的三名室友,也都客气的站起身。
用礼貌的笑容和我们打招呼。
“好”我也客气的一笑,然后便直接坐下。
见我坐下了,大耳和钱广杰便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身边。
“先自我介绍一下哈,我叫陈楚峰,是凤都师大的,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室友兼同学”魁梧男生,也就是陈楚峰笑着介绍自己。
“我叫林轩,是沧海职业学院的”说完,我抬手指了指大耳和钱广杰补充道:“他们也都是我的同学”
听完我的介绍后,陈楚峰乐呵的递过啤酒:“哈哈,虽然咱们不是一所学校的,但能当邻居那也是缘分,所以别嫌弃哈,尽情喝尽情嗨”
说实话,我挺喜欢陈楚峰这种自来熟,也可以说是热情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我从没有接触过学校的关系。
所以我潜意识的觉得,他的热情很真诚。
我打开瓶盖,拿着啤酒瓶笑道:“嗯,先祝你生日快乐”
“哈哈,谢了哈”
我和陈楚峰碰了下后,同时仰头对瓶吹了口。
就这样。
很快大耳和钱广杰也和陈楚峰的另外三名室友喝了起来。
正所谓烟是人与人沟通的敲门砖,那酒便是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桥梁。
不管关系有多陌生,只要有酒在,那就能聊得开。
随着一瓶接一瓶的啤酒下肚后。
大伙也都是熟络起来,而当我喝到第五瓶啤酒的时候,也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嗝~”
我打了个酒嗝后,看着一旁的书桌上放着一把吉他和各种乐器,然后笑着问道:“你们应该都挺喜欢玩音乐的吧?”
听到我这话,陈楚峰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和李奇他们平时没啥爱好,就是喜欢玩玩音乐唱唱歌”
“哦,那挺好”我略显羡慕的说道。
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从没上过学,不知道上学的氛围是什么样子的。
但我很羡慕一群志同道合的哥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的那种感觉。
很向往,但可惜这不属于我!
见我一直盯着书桌上的一把口琴看,陈楚峰晕乎乎的站起身,然后将口琴拿了过来。
“这把口琴是我去年逛夜市的时候买的,但总是吹的不好”
说完他将口琴递给我,笑着说道:“我看你一直盯着这个看,应该是学过吧?要不试试?”
我摇了摇头:“学过不至于,就是会一些皮毛而已,就不献丑了”
“哎呀,没事,哥几个在一起开心就好,来试试吧”陈楚峰拿着口琴笑道。
我很小的时候,确实跟一个农民工大叔学过一段时间口琴。
我记得这个大叔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曾经做过生意,也发过财。
但由于国家政策的关系,最终他还是破产了,据说他老婆接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了。
于是每天晚上,他都会独自坐在工地里吹着口琴。
所以我也就是跟他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好吧,那我试试”
毕竟好久没吹了,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了,于是我将口琴横着抵在嘴边。
轻吸一口气后,然后尝试吹出旋律来。
这时大耳和钱广杰也是停下交谈,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似乎没想到,我竟然还会吹口琴。
很快,口琴发出一串清脆的音符,如同溪流般细腻,让在座的大伙都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
而我吹的这个曲子也是那位农民工大叔教的,名叫《送别》
旋律简单,节奏感强烈,非常容易带动情绪。
“牛逼啊,哥们你这口琴吹的真不错”
当我吹完一段曲子后,陈楚峰冲着我竖起大拇指笑道。
我谦虚的笑了笑:“我也就会这一首曲子,献丑了哈”
“靠,这还叫献丑啊?你可真低调”说完,陈楚峰将我递过来的口琴又推了回去:“这个口琴我吹的不好,留在我这也浪费,要不就送你吧”
“这不好吧?”
“客气啥啊,都哥们”
说话间,陈楚峰端起酒瓶,又冲着我示意碰一个。
就这样。
随着我口琴吹完后,大伙又开始各种劝酒各种闲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一瓶瓶啤酒下肚,聊的话题也是越来杂。
和大耳闲聊的是一个染着一头锡纸烫,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他叫李奇。
“话说你们认识姜岩吗?”
闻言,我和大耳还有钱广杰都立刻安静了下来,并且彼此还对视了一眼。
然后我出声说道:“初来乍到,没听说过”
“那难怪,这个姜岩是我们公寓外这条街上的老大”说完这话,李奇压低声音冲着我们小声笑道:“但牛逼的是,他竟然前几天被人给捅了”
听到这话,我假装吃惊的说道:“啊?这么夸张的吗?”
看到我这表情,李奇也是越说越来劲了:“可不是嘛,据说还是在网吧被人捅的呢,现在姜岩的手下们跟疯了似得,到处抓人”
“哦,那抓到了吗?”我喝了口啤酒问道。
李奇摇着头笑道:“没有,我估摸着敢捅他的人肯定不是学生,所以捅完之后早就溜之大吉了,傻子才留在这等抓呢,是不?”
“嗯,那肯定”我也笑着点了点头,说完顺着他这话继续问道:“他在这条街上势力很大吗?”
李奇略显羡慕的说道:“那必须的啊,姜岩明面上是开台球室的,可整条街的所有店铺都得给他交保护费,操,你想想吧,他得多赚啊”
闻言,我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我也猜到了,姜岩肯定不可能指望一家小小的台球室,养活一群手下的。
所以他必然要有一些灰色收入。
而收保护费,那便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种。
这时,陈楚峰接过话茬说道:“我记得去年吧,就是新大新超市旁边的那个店铺,原本是一家饭馆,老板也是个硬气人不但不交保护费,而且还报警告姜岩恐吓勒索,当时这事在还闹的挺大的”
“然后呢?”我喝了口酒随意问道。
“然后姜岩的两个小弟好像是被抓进了,但是那个饭店没过一个礼拜就关了,据说老板连夜跑外地去了”说完这话陈楚生撇了撇嘴,感叹道:“所以啊,这些混社会的真特妈有手段,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招惹的”
听完他的这番话,我倒是脑中突然有了些想法了。
城西虽然是大学城,市区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即便看不上这里,可这里的每条街上都有一些地头蛇盘踞着。
而我现在既然想不到能迅速报仇的捷径,那就只能稳打稳扎。
利用躲藏的这段时间,在城西这块地上站稳脚跟,发展出我自己的一股势力!
这样一来。
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时候,便可光明正大的杀回市区!
到那时,我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
随着这个想法在心里滋生,我便一夜都是辗转反侧。
眨眼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大耳气喘吁吁的拿着两份打包好的饭盒,走了回来。
“操,哥们差点就回不来了”
听到大耳这话,我从**坐起身,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别提了,我刚去食堂打饭,便看到姜岩带着一群小弟进来,跟傻逼似得东张西望,幸好老子反应快,从食堂后门溜了”大耳满脸不快的骂骂咧咧着。
我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用力抽了口。
然后在心里琢磨一番后,最终下定决心说道。
“既然这个姜岩一心找死,那就成全他吧,先用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