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怎么那么狠心

端木爵住院了。可还是一直拒绝治疗。

已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了。端木爵还在酗酒。大量的抽烟。一点都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丽莎看得一肚子火。

最后丽莎想了办法。偷偷的给他注射了高度麻醉剂。然后强制性的送上了手术台。司墨本想拦住她的。但是又怕延长时间会耽误端木爵的病情。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此同时的同一所医院里。夏以陌也一直等着把孩子打掉的日子。可是医生一直说为了她的身体健康。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感觉孩子在她肚子里。多的不仅仅是罪恶。还有着不舍。

时间越久。她失去的是决心。

夏以陌都沒有想过要出院。她不知道自己出院了还能去哪里。

温孑然每天还是照常会在她邮箱里发邮件。似乎知道夏以陌在这一边都有看他的邮件。每一次的话都越來越让夏以陌心软了。前几天她还有看。到后來。她就不想看了。因为看了只会更伤心而已。

而且她都可以猜出來邮件是什么内容。索性夏以陌把他发來的邮件全部都移到了垃圾箱。最后还把他拉到黑名单了。

试图用这种举止。來忘却有过温孑然这个男人。

“碰。。”隔壁的病房又传來了酒瓶摔碎的声音。夏以陌一听。就心惊胆战的。因为在医院几天了。隔壁的病房总是传來惊天动地的声音。而那个声音从來都沒有停止过。

夏以陌想过要去找隔壁的病房理论。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沒必要。医护人员都不管。自然就可以猜出那些人的背景。她只能自认倒霉。

她起身就要去把门关紧。后來才看到那间病房的外面都是酒瓶。心里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些酒都是端木爵喜欢喝的。难道……她嘲笑自己。端木爵。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她眼前飘过。夏以陌正想要去看清楚那个人影是谁。那扇门已经被关上了。

“少爷。”病房内一片狼藉。全部都是被手术之后醒來的端木爵砸烂的。

“我说过不手术就是不手术。司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我打麻醉剂。”

“少爷。。”

“是我做的主。”丽莎进來的时候。正巧端木爵一只茶杯就扔到她脸上。眼角都被划开了一个伤痕。她却依旧无惧与他冷酷的表情。“怎么样。是我做的主。是我偷偷给你注射麻醉剂的。你要拿我怎么样。”

“滚出去。”

“你这样要死要活的是要给谁看。”丽莎讽刺道“嗤嗤。爵。你该不会以为你这样子就会让夏以陌心疼你。然后回來找你吗。”

“闭嘴。”

“你要我闭嘴。我偏偏就要说。”丽莎不怕死“就算你死在这里了。夏以陌也不会为你心疼。再说了。她现在估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过着好日子呢。只有你这个傻子。要死要活的……”

“我让你滚出去。”端木爵伸手就要从桌子上将台灯扔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司墨及时阻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丽莎把怒气都吞到自己肚子里。后來把自己带进來的稀粥放在桌子上“爵。你现在身体情况很差。吃一点清淡的。”

端木爵把她端來的稀粥全部都打翻了。丽莎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你别不识好歹。”

丽莎真的是气疯了。可是又找不到泄愤的地方。出來的时候。她把目光瞄向了另一间病房。她扭开门把。发现夏以陌已经躺在**睡着了。

她握紧双拳的看着**安然入睡的夏以陌。一手就把她床头上的挂瓶拆下來。沒有得到生理盐水的输入。她表情很痛苦。丽莎却当作游戏一样。把所有对端木爵的怒气都撒在了夏以陌的身上。

……

术后的端木爵又开始喝酒。根本就不听谁的话。

司墨到最后都沒有办法阻止他了“少爷。你刚动完手术。再喝酒。你胃还要不要了。”

对于端木爵來说。麻痹自己的神经。是忘却一个人的最好途径。他想要自暴自弃一段时间。等到他真的忘记了那个女人。他就会重新振作起來。

除了酒瓶摔到门外。隔音系统都很好。夏以陌沒有听到他们的声音。更不会想到端木爵就在自己的病房另一间。

呆在病房的时间久了。夏以陌就会独自下楼去散步。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撞上了她。她下意识的就护住自己的肚子。小孩子的母亲跑起來。似乎看得出來她怀孕了。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有沒有事。”

夏以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并沒有感觉到异常“沒事。”

小男孩擤了擤鼻涕“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以后跑着的时候小心点。”

夏以陌只是笑了笑。小男孩又拉着他妈妈的手去别的地方玩了。她看着这对母子的背影。忽然感觉到孩子的力量有多大。而她却正在想着怎么把他打掉。

夏以陌最害怕的还是这种。时间越久。就越舍不得和他分开了……这个孩子。就算出生了。沒有父亲。那这样在单亲家庭的她。又有什么用。

时间仿佛就像枷锁一样。把夏以陌绑得喘不过气來。

刚刚被小男孩一撞。还是撞到肚子了。夏以陌就觉得肚子有点疼痛。挪动着脚步就要上楼找医生。

而在楼梯的另一边。端木爵推着轮椅从斜坡上下來了。

端木爵硬是要自己要下楼。可是因为刚刚动完手术。整个人精神很差。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状态都是迷迷糊糊的。司墨要搀扶他。他却沒有答应。

他很难受。想要出來呼吸一下空气。

因为楼梯是玻璃夹层的。相互对立。所以说。两边都能看见对方。端木爵转过头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在楼梯口那里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是她吗。

端木爵脑子有点混沌。不知道是不是她。可还是推着轮椅往她的方向而去。

夏以陌走着。肚子就越痛……最后她就站在楼梯口的窗户边上。因为疼痛感越來越剧烈。让她整个人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端木爵推着轮椅走过來的时候。终于看见她的影子了。他难受的开口“陌陌……”

夏以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那个声音再响起來的时候。她发现端木爵真的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穿着一套白蓝相间的病服。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很沒有精神的坐在轮椅上……夏以陌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端木爵又推了一下轮椅到她面前。

“你……”

端木爵因为刚刚动完手术。超强度的麻醉剂还沒有褪去。又喝了那么多酒。整个人可以说是正处于麻醉状态。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实的。只是她满足了自己的贪恋。让他想要触摸到她。

夏以陌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只是以为他喝醉酒了。肯定记不清了。她想要走。却走不动。最后她心疼的就要去触摸端木爵的脸。顿时她的手被他紧紧抓住。

夏以陌被他抓住后。才想起了自己的根本就沒有再见到他了。她挣扎的就要抽出手。端木爵却抓得更紧“陌陌。是你对不对。你说话啊……”

“端木爵……”

“是你。真的是你……”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只知道自己要抓住这个幻想。不要让她跑掉。

夏以陌本想跟他说几句话的。沒有想到四周传來了司墨寻找端木爵的声音。她恨怕会被司墨发现……她已经沒有脸看见他了。

她要拽开他的手。端木爵不放手“陌陌。我好难受。你别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端木爵。你放手。”他一旦清醒过來。看见这么肮脏的她。又要大失所望了。夏以陌又要抵抗肚子的剧痛。又要拽他的手。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的力气。

最后她一咬牙。一手掐住了端木爵的脖子。一手死死的就拽开了他的手。

因为她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端木爵的伤口。刚刚动完手术的他就从轮椅上倒了下來。整个人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上。却依旧用一双可怜无比的眼睛看着夏以陌“陌陌……别走……”

夏以陌看到他。有那么一刻的心软。就要去搀扶他起來。可是司墨的脚步声越來越逼近。她最后只好一狠心就转身离开了。

端木爵看着那影子。绝望。哭泣……

司墨过來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倒在地上“少爷。你怎么了。”

“陌陌……陌陌她再这里。”

“少爷。夏小姐沒有在这里。你是不是看错了。”

“刚刚她还在。她还在的。”端木爵的泪水掉落下來“陌陌……我还感觉到她的温度的。”

司墨看他的样子。顿时十分的心疼 “少爷。医生说你会有幻觉。会不会是你的幻觉。”

是他的幻觉吗。端木爵也希望那个狠心理他而去的夏以陌是他的错觉。司墨扶着他。哽咽道“少爷。我扶你。我们回去病房。”

夏以陌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司墨搀扶着端木爵一步步离去的背影。泪水不争气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