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看了一眼衙役,知道县令已经知道了,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还有让衙门里的人不要乱嚼舌根子,都把口给我封严实了。”
衙役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等衙役走了,主簿才对着县令说道:“县尊,事情紧急,所以我就先去拟了一份告示,您看看。”
县令接过主簿拟好的告示看了看,点了点头,“不错,你处理的很好,待会儿贴出去吧,然后让人去城里宣读一下,我的任期快到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啊。”
不提清水县城后来发生的事,王乾二人早已出了城。
“现在去哪?”
“齐家村,齐家祠堂。”
齐家是本地的一个大族,历经几朝,经久不衰,可惜到了本朝渐渐败落下来,村中有着一个传承了千年的祠堂,几经修缮,两三年前,族中进行祭祀时,其中一个灵位突然大放光明,等光芒敛去,祠堂的中央多了一块玉石,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族长命人循着玉石上的地址前去查看,在地下发现了前人留下的财宝,至此,齐家村再次开始富裕起来,村中的学堂也扩大了规模,请了附近有名的先生。
齐家村说是村,其实就是一个大的宅子,最鼎盛的时候,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小点的城镇,现在不行了,里面总共住着两三百人,只占了宅子面积的三分之一不到,这还是大家住的比较散的缘故,一些不用的建筑因为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了。
到了齐家村,王乾和史魁各自换了面貌。
“站住,什么人?”
王乾二人刚走到宅子的门后,被两个青壮拦了下来。
“恩?这里不是齐家村么?”
“是,不过我们这里不欢迎外来人,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奇了,我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其中一名青壮打量着王乾,“瞧着你岁数也不大,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号人?”
“小时候,和我父亲来的。”王乾这倒也不是说谎,他小时候确实和父亲来过这里,只不过是在这里借宿而已。
那名青壮点了点头,“难怪。”
“说吧,你们来我们齐家村有什么事?”另一名青壮问道。
“过来逛逛不行么?”
“逛逛?哼,我怕是惦记上我们家祖祠了吧!”后说话的青壮语气不善地说道,看着王乾二人的目光中满是狐疑。
王乾闻言和史魁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位兄弟什么意思?我只是听闻齐家村乃是齐大儒的故居,所以前来瞻仰一番,何出此言?”
“你是读书人?”
“当然,怎么不像么?”王乾展了展衣袖。
“那你等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
说话比较冲的那名青壮留在了门口,防贼似的盯着王乾二人,连悟空也没有放过。
过了一会儿,进去通报的青壮回来了,“请吧,族长要见你。”
王乾愕然,“你们族长为什么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你们见了族长就知道了,跟我来。”
王乾点了点头,跟着这名青壮走了进了宅子里。
路上王乾知道了这两名青壮的名字,领路的这位叫齐文,说话比较冲的叫齐武,是一对兄弟。
趁着去见族长的路上,王乾故作好奇地问道:“令弟刚刚所说的祖祠是怎么回事?”
齐文看了一眼王乾,说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前年我们祖祠出了点事,引来了不少宵小,一开始没有防备差点被人拆了祖祠,所以现在我们齐家村对外来人警惕的很,我弟弟说话可能有点冲,兄台不要见怪。”
王乾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不知是什么事?”
齐文顿了一下,“抱歉,族长严令不要和外人说。”
“那外面那些人怎么知道的?”史魁多嘴说了一句。
齐文豁然转过身子,眉头皱起,“你们知道?”
史魁顿觉失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王乾见状接过了话头,“不要误会,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兄弟只是好奇,你先前不是说有宵小窥视你们祖祠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齐文这才去了心中的怀疑,脚步不停,继续说道:“一开始大家也没有在意,出事了才醒觉过来,然后下了封口令,不过这位兄台说得不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族中禁令,我必须遵守,你们要是实在好奇,就去外面打听吧。”
说话的功夫,齐文已经带着两人到了族长所在的地方。
“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守门。”齐文指了指大厅,转身离开了。
大厅的门只开了一道,其余的都关着,里面稍微有些阴暗,一道略带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王乾闻言,当先走了进去。
族长大约五十多岁,脸上满是沟壑似的皱纹,嘴里含着一根旱烟嘬吧着。
“请坐两位。”族长伸手示意了一下。
王乾坐下之后问道:“不知道族长为什么要见我们?”
“不是要见你们,而是见你。”
“见我?”王乾疑惑地看着族长,“您认识我?”
族长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笑道:“王乾?”
王乾一惊,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惊疑不定地看着族长,“你是什么人?”
族长淡定地说道:“不要慌,我肉眼凡胎,看不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王乾心中骇然,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清风。”族长嘬了一口烟,吐出一道烟气,说道。
“清风师兄?”王乾有点懵了,怎么扯上清风了?
“正是,清风前辈于我齐家有大恩,族谱上一直记载着这件事,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信这世间真有这等奇人。”族长感慨地说道。
“那你见我们是为了什么?”
“这里有封信,是清风前辈让我给你的。”族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
王乾接过信,本来还半信半疑的他,顿时相信了。
信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清风其实在上面施了法,留了言,只有王乾拆了信才能听到,至于其中原理,王乾却是不明白。
“我知此处是你家乡,所以特意过来看了看,不过后来另有要事,不得已离开,我算到你不日便会回来,特意嘱咐齐家族长将此信交给你,此信只有你本人拆开,才能听到我的话。想必你对于此地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了,但是不单单是清水县一地,而是整个关屏府,其中之事,碍于某些关隘,我也看不清,只能你自己去查了,最后嘱咐你一句,小心神。”
史魁看到王乾拆开信之后,就愣在了那里,好奇地探头看了过去,只见信纸上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