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烧起来了。”史魁急得团团转,“水水水!”

“不对,凡水灭不了。要不试试阴火?”史魁犹豫着弄出一点阴火,慢慢地靠近变成火人的王乾。

“阴阳相克,应该可以的吧。”史魁一咬牙,将阴火也扔到了王乾的身上。

火势一滞,史魁刚松了一口气,其又猛然暴涨。

“妈呀,这该怎么办?!”史魁彻底懵了。

如果王乾此时还有意识,骂人的心都有了。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史魁焦急地自语着,突然他停了下来,“差点忘了,我可以把火收回来啊。”

想到就做,史魁将双手按在王乾的身上,以体内的阴火和阳火作为引子,将其身上的火焰吸引了过来。

看着火焰从王乾的身上慢慢地脱离,史魁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出什么事。”史魁检查了一下,确认刚刚的火焰没有对王乾造成二次伤害,“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史魁看着昏迷中的王乾,皱着眉头,“要是我是大夫就好了。”

“大夫?”史魁被自己的话惊到了,“对啊,我去请个大夫。”

史魁变出一套衣物将王乾严严实实地包裹好,背起他,出了山洞,高高跃起,辨明了方向,向着刚刚看到的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奔去。

“兄弟,你等等啊。”

天空灰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史魁怕王乾被冻着了,改背为抱,半弓着身子在雪中快速穿行着。

史魁速度不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匆忙问清了医馆的位置,抱着王乾向那里跑去。

“大夫!大夫!”史魁还未进门便大声喊了起来。

“莫急,莫急,你先把情况说说。”医馆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给人号着脉,接待史魁的是一个伙计,他拦住史魁,请他先在一旁坐下,不要打扰先生给人看病。

“我这朋友,我……”史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干脆将王乾平放到两张凳子拼成的简易**,脱去包裹着他的衣物。

嘶!

那名伙计看到王乾的样子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道:“这人已经死了。”

“死了?”史魁一惊,连忙检查起来,然后抱怨地说道:“吓死我了,你胡说什么呢,我朋友还活着。”

“还活着?!”伙计惊讶地说道,不太相信地号了号王乾的脉,“竟然真的还活着!”

旁边的大夫已经为那名病人诊完了,写着药方,叮嘱着一些事宜,等一切都妥了,和后面排队的人说了一下,走到王乾的身边仔细看了起来。

“我看看。”大夫比伙计稳重了不少,没有因为王乾的样子就断言其已经死了。

“奇哉,先是被大火烧遍全身,而且似乎是从体内往外烧的,之后又被什么东西大力勒紧,竟然还活着。”大夫检查完,啧啧称奇。

史魁本来紧张地看着大夫,在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之后,有些尴尬地将手背到身后,“怎么样?大夫,怎么救啊?”

“怎么救?”大夫沉吟了一下,“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位脉象中正平和,除了样子看起来有些骇人之外,比常人还健康。”

“那他怎么昏迷不醒?”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夫摇了摇头,“这样吧,这些表面的死皮死肉肯定是要除去的,然后我给你开一些生肌化瘀,清心安神的药,如果还是昏迷不醒,我建议你去城里找人看看。”

“多谢大夫了。”

“恩,不客气,一共三两二钱。”

史魁呆住了,他没有钱,一直都是王乾负责结账的。

“对了,我记得他好像一直都是从袖子里掏钱出来的。”史魁回想起平日的细节,在王乾身上翻找起来,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药我给你开好了,你去那边找伙计领,顺便把钱交了。”大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史魁了,“我现在先帮他处理身上的情况。”

史魁接过药方,“那个,那个,我的钱一直在我朋友身上,能不能等他醒了再给钱?”

大夫挪动王乾身体的动作一停,“怎么?治不好就不给了?那就请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真的,钱都在我朋友那,等他醒了,我才能给你钱。”史魁慌忙地解释着。

“呵呵,慢走,不送。”大夫手一摆,回了桌子边,继续诊断起其他的病人。

史魁看了看王乾,又看了看手上的药方,腆着脸走到柜台的伙计那边,“兄弟,能不能帮我把这些药开了?等我朋友醒了,我一定把钱补上。”

“赊账啊?”

“对对对。”

“出门左转。”

“什么意思?”

“那里有借钱的地方,我们这是医馆。”柜台后的伙计按照别人递过的药方抓着药,抽空回着史魁。

“谢谢。”史魁大喜,“我朋友先放在这,我去去就回。”

“真去了啊。”等伙计忙完手头上的事,一转身,就看到史魁出了门,向着左边走去,“他不会不知道吧?”

伙计嘀咕了几句,准备将史魁追回来,但是正好有人来柜台抓药,就将这事给忘了。

“有人么?”史魁照着伙计的指示,又在路上问了问其他人,果然在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发现了一间铺子。

铺子的大门开着,里面一个人没有,通往后面的地方用一道布帘挡着。

“来了,来了。”一个人掀开布帘从后面走了出来,笑眯眯地问道,“您可是借钱?”

“恩。”

“可有什么抵押或者担保?”那人仔细看了看史魁,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暗道:“来大鱼了。”

“呃,没有。”

“好,那……等等,没有?!”那人的热情一下子减退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恩。”

那人本待将史魁轰出去,话到嘴边,又仔细看了看史魁的样貌,心中一动,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没有也成,我们这也可以自己押自己。”

“那行,我就把我自己押了。”史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那您借多少?”

“三两二钱。”

“多少?!”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

“三两二钱。”

得到了史魁肯定的答复,那人心里盘算了一下,返身去了里间,拿了一个钱袋和契约出来,将钱袋里的钱称给史魁看了看之后,指着契约道:“您看好了,三两二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把这个画押了就是你的了。”

史魁接过钱袋,二话没说,手指在那人递过来的印泥上按了按,签了契约。

“好勒,慢走不送,这钱三日内您得还回来,超过一天翻一倍,十天之后,若是还不上,您就是我们的了,这些契约上都写着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史魁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胡乱地塞入怀中,拿着钱向着医馆匆匆走去。

“胡二,怎么?有客人来过了?”在史魁离开之后,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哟,二爷,您醒了啊。”胡二对着二爷行了一礼,将刚刚的事说了。

“估计是哪个落难的公子哥吧,你回头找人探探底,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照着契约上的办。”

“好勒,二爷。”

史魁回到医馆,先是看了看王乾,然后走到柜台那,将钱扔到了柜台上,“钱有了,帮我朋友抓药治伤。”

“你不会真去了吧?!”伙计看着史魁,呆呆地问道,“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么?”

“借钱的地方啊,不是你告诉我的么?这事还得多谢你了。”史魁笑着说道。

伙计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麻利地帮史魁抓好药,“后院有熬药的地方,你把药给那边的药童就行了。”

史魁点了点头,拿着药包向着后院走去,路过大夫的时候,说道:“钱,我交了,你帮我朋友治吧。”

大夫诧异地看了一眼史魁,刚刚还说没钱,现在又有钱了,更坚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人就是打算不治好不给钱。

“知道了,你先去把药熬了。”大夫摆了摆手,“等我帮这位病人看完之后,就去帮你朋友治。”

“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