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牛斗猪,牛斗不过猪!
董忱愕然,想了下他才回复我:“沒做什么,我只是和她吃了顿饭,和她坦白说了我和她只能做好朋友,可以搞基情,友情,就是不能搞爱情!”
“不能搞爱情,你总叫她小老婆?”我端正神色质问他:“董忱,是不是在你眼里,老婆也象一道菜,可以随便叫來叫去?”
他凤眼定定的看着我,良久也沒有答上话來。
我嘲弄的说道:“拜托你,董公子,如果你是觉得我和你其他的老婆一样,都是可以随便搞基情,友情,就不能认真的搞爱情的话,那这种基情和友情,我不需要。”
他皱眉反驳我:“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对你就不是真心的呢?”
我抓过一团面粉,放在手里用力的揉。
董忱站在我身边看我,他不再说话,站在我身边象一杆甘蔗一般。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车钥匙,一晃一晃的在手里摆弄着,接着,他也是自嘲似的一笑,按着腰边走边说道。
“也许是我生错了年代,我以为现在流行微带邪气的女人杀手,沒想到现在还是要德高望重食古不化。”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虾着腰,不知道是夸张还是真的痛,那姿势真的象一只在锅里被煮的弓起了腰的龙虾。
待他出去后,朱明泉才凑到我向边,问我:“师妹,和大师兄吵架了?”
我不予解释。
他却又悠悠叹道:“可怜的大师兄,空有翩翩厨艺,但却无家可归。”
我白他:“二师兄,这莫不成新西游记要拍了?你二师兄不再是鲁莽的八戒,而是天上的文曲星投胎了?”
他嘿嘿一笑,又神神秘秘的在我耳边说道:“真难得,想不到这么一个万花丛中穿梭而过的大师兄,竟然也会在你身上下了八年抗战般的苦功夫,你毛师妹太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越说越离谱,我一把丢下了面团,狠狠的瞪他,他这才又是嘿嘿一声,抽出一根蒜苔,在嘴里狠咬一口后,甩手离去,一般走一般还嘻嘻哈哈的唱:“牛斗猪,牛斗猪,牛斗不过猪……”
………
中午的后厨又是行军打仗般的忙成一团,而今天客人比较多,则是格外的忙,因为客人多本來已经不在后厨的董忱也下來帮忙。我跟在他身边,看他扶着腰亲自下來操刀做菜,我又有些不舍。
做完一道菜,董忱眦牙扶着腰,在那里咬牙撑腰。
我终于不忍心了,过去说他:“后厨有其他人顶着呢,真不舒服就上去休息一会儿,逞什么能啊!你当你是铁人啊!”
他向我哼一声,眉毛一挑,十分尖刻的回道:“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撑,我当然得撑,不留着这副钢筋铁骨,怎么和你赤壁鳌战?”
他把一个炒勺重重往锅里一扔,接着把围裙摘了往我怀里一丢,哼的一声,从我身边出去了。
真是的,我咕哝,好心好意还想关心他一句,弄成这样,这真是。沒人想死,可活在世上,活着还这么烦!
我也重重的摔了一个大勺,那大勺无辜的在锅里呻吟了一声。
外面有吵架的声音,我好奇的看过去,这一看,我意外,竟然是思思在和一个客户吵架。
那客户指着思思训斥:“有你这样的服务生吗?我说你手指泡到我汤里來了,你还竟然來了一句,我的指甲很贵啊?我问你,是你的指甲贵,还是我的健康贵!”
思思蛮不在乎的抱着胳膊,竟然來了一句:“这位大各,我已经和你道歉了,我歉都道了,礼也赔了,你还想怎么着?亏你还是个男人呢,你男人和我一个女人对啊?”
那客人呆了,看着思思叫:“你,你你?老板?”
阮主管闻声过去,问明情况连连向客户道歉,赔不是,又让其他同事把刘思思拉走,但是那客人不高兴,仍然在那里高声的叫骂。
思思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对那客人喝:“你再骂!你这个秃顶胖子!是不是天生欠女人骂啊!”
阮主管喝:“刘思思!”思思这才停了。
董忱闻声赶出來,“发生什么事?”还别说,在后厨,他有时候喜欢调侃人,但是真到了需要他主持大局时,他马上收拾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板一眼,举手投足间自有一分威仪,当然震的住全局。
他令阮主管立即把思思带走,然后马上去和客人赔不是,我隔着玻璃见他不住的向客人赔礼,好言好语,又把客人请进了包间,估摸是说了好一番软话之后这才把客人哄的脸上气也平了,和他有说有笑的一道出來。
待客人走后,他站在门口,抄手站立良久,这才进來。
我正好准备换衣服下班,结果不巧与他同时上楼梯,两人挤在一个入口,他欲上,我也欲上,接着我俩又齐齐后退,终于还是我先退了步,让他先上去。
董忱上了楼,在二楼楼梯口打电话,“思思,來三楼办公室一趟。”
我惴惴不安,正在想要不要进休息室,与此同时,思思却哗的拉开了门,我和她一下对上了眼。
我只见她眼圈红红,头发零乱,象只沒有梳理好毛的波斯猫,完全沒了矜贵气,取而代之的全是疲惫和痛楚。
她瞪眼看我,我有些尴尬,想了下才发现自己完全沒必要这样,我又沒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我叫她:“思思。”
她却向我吐出一句话:“不是说好了要公平竞争吗?”
我莫名其妙她的话,想了半天也明白了,她是说董忱,忍不住我说道:“思思,在你这边的确说了公平竞争,但是我这边还沒考虑好,还有,如果我喜欢一个男人,我是不希望和别人共同分享这个人的,如果他不是我一个人的菜,我情愿去自己再炒一盘菜,另起炉灶。”
她冷眼看我,“那昨晚你们去干什么了?”
我怔了一下,“昨晚?我们什么也沒干啊,只是巧合在影院遇到,然后,”我忍不住说了:“思思,我也有我自己的行动空间,沒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
她忽然掉了泪,对我喝道:“你们两个在一起过夜了是不是?岑各各告诉我的,他说你和他在一起过夜了!”
她一下哭了,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我一下惊的嘴张成了O型。
这个该死的董忱,他这是迂回战术,早晚要把我变成他的菜,我骂,“这个混蛋。”
想了下,我和思思解释:“思思,我们沒在一起过夜。”
“我不相信你。”
“OK,随便你,我也不在乎你信不信。”
“你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我,他为什么腰受了伤?”
我无奈了:“思思,你真是偶像剧看多了,随便你信与不信。”我一把推开她:“大小姐,请让开,我要进去换衣服,还有,我晚上有约会,拜托你不要四处乱讲破坏我的声誉。”
我不理她,也不管她怎么想,生活已经这么痛苦烦恼了,我无意要天天和她玩西洋镜,耍花枪。
换好衣服出门,才出御煌楼,忽的听见身边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一辆白色的CRV嘎的停在我身边。
我按着胸口,刚想骂这人的沒有道德,车玻璃放下,里面那俏丽的驾驶员拉下眼镜,向我眉开眼笑的叫:“漂亮的姐姐?”
是许雯?
她叫我漂亮的姐姐,我当即心花怒放,对她就算有点怨言也马上丢到了爪哇岛。
她问我:“漂亮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有沒有兴趣参加我的生日会?”
这小妮子的嘴巴也真甜,真是有点缺点也让她这张嘴给盖过去了,这笑容,这甜蜜,气死白糖。
我笑着回她:“好啊,不过!”我看着她的车,心有余悸:“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好了。”
她向我洒脱的解释:“得了吧,我跟你说啊,漂亮姐姐,这新手开车才不容易出车祸呢,因为是新手,都小心,你沒听过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出车祸的都是有两手的?”
还有这理论。
我还是心有不甘。
她无奈的和我说道:“我说漂亮姐姐,你就上车吧,我都敢和你同甘共苦坐一条船,你又怕我什么呢?”
想了下,好吧,死就死吧,我上了车。
我坐在她的身后,也好,这是最安全地带。
许雯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道:“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会,我哥哥特意给我整了一个开心PARTY,看他那么尽心,所以我怎么也得讨好一下他,把你带过去让他高兴高兴呢!”
我本能的來了一句:“你当我是猴啊?”
她哧的一笑,“毛豆姐,你的名字真叫毛豆?”
“恩呐。”
她又笑了:“毛豆毛豆,可爱毛豆,所以我喜欢你。”
我摇头:“亏你是女孩子,不然就你这张贫嘴,真的和我打情骂俏,我不练好了还真沒法应付你。”
她马上得意:“可不是,我哥也说了,我的这张嘴足可以颠倒众生,天天和我斗一嘴,绝对沒有老寒腿。”
我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你哥这是什么理论呢?”
“他的理论很有推敲性啊!这天天和我斗一嘴,被我一气一激,出去转一圈,回來气消了,人就健健康康了,所以才叫天天和我斗一嘴,绝对沒有老寒腿。”
我微笑,沒想到不打不相识,这个许雯,和我的大大咧咧,倒也是天做地设。
然后她又说道:“毛豆,想见我哥哥吗?”
啊?她忽然一个急刹车,我正在后座准备往嘴里剥一个薄荷糖,她重重的这一刹车,我啊一声惨叫,脑袋往前一冲,一块糖豆不偏不倚正扣到了我的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