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指甲断裂,云夙苒的手指受了不少伤,但凡是个需要剥皮的水果,晏玦都亲自动手。
今儿个,嘴馋想吃山核桃。
男人才剥了半小盏,景王府外就传来哄闹。
“王爷!王爷!”一路风风火火跑进来的自然是裴溪,“您还好吗?”
他路上听说了阎城的事,马不停蹄赶来。
云夙苒悄悄摸了两颗核桃肉丢进口中:“就是受了点伤,中了点毒。”
“我就说呢,有小师父在慌什么?”孟岐舟跟进来,笑道,“你非不听,连口茶水都懒得喝,骁王殿下再怎么着也只能算是你的旧主,我——我可是崭新的!”
他拍着胸口。
裴溪白了他一眼:“你想当我的主?下辈子去吧!”
“真是翻脸无情,上回剿匪我为了救你可是差点被人砍了手,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还有上上回……”
“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人,就算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都降不了!”
“话不能……”
冲这两人斗嘴的架势,云夙苒已经可以想象他们这一路是怎么叽叽喳喳过来的。
晏玦不耐烦的敲了敲桌案,成功让人闭嘴。
“你们这么闲,干脆去帮景王开山。”
孟岐舟噎了噎口:“对啊,小王爷呢?”
他们来了这么久就没见到晏景逸。
“他去山里了,昨天下了大雨冲了高崖碎石,把下山的路都给堵住了,他们正在疏通。”云夙苒没有明说,晏景逸还要去挖掘那些被埋葬的尸体,帮皇帝收拾烂摊子,“少说要七八天。”
裴溪当然知道这是晏玦的“逐客令”,他揪着孟岐舟就往外走:“真是没点眼见力!”
没看到吵着王爷给王妃献殷勤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叽叽喳喳。”
“怎么是我,分明是……”
连出去的一路都没停歇。
景王府终于安静下来。
晏玦那张冷脸立马融了冰霜,将剥好的核桃肉推到云夙苒面前:“还有什么想吃的?”
今天一早,皇帝行馆就已昭告,帝后将在三天后启程回京,此间不光不治罪阎城任何人,并且允许景王殿下在城外驻军养兵。
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云夙苒就着玉米汁:“让小厨房添点食材做一些蜜浮酥萘花,等他们回来尝尝。”
“没必要为那几个男人着想。”
都是有手有脚的大丈夫,做苦力搬砖是应该的。
晏玦哼哼,把云夙苒拉回怀中。
“小心些,你的伤还没好,别叫我碰着了。”万一把好不容易清理干净说灼烧伤擦破皮就不好了。
“不碍事。”
“……你都抱了一整天了,我是灵丹妙药吗?”
晏玦低笑了声,抱着她,任何伤都不觉得痛,大概就是专属灵药叭。
三日后。
圣驾启程。
但不妨碍骁王和云夙苒继续留下善后,尤其是阎城刚刚可以驻军,还需要扩建校武,这些事晏玦都是信手拈来。
所以他们打算下个月再回京。
景王府真正的热闹爆发在晏景逸和孟岐舟几个麻雀仔回来后。
果然是到了人憎狗嫌的年纪呀。
用云夙苒的话描述:仿佛进了花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