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嚏!”

被翻过面的瞬间,我就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很嫌弃的“啧啧”声,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大门口越来越近。

只是我并不是用走的,有一股力量从后领直接把我给拎进了门。

一下被丢进沙发里,然而此时的我就跟一滩烂泥差不多,没法自己坐稳。

直接顺着沙发像**一样流到地上。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一进入温暖的环境,强烈的睡意顷刻袭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手里抓到了什么,直接就放到头下枕着打算睡。

这时,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

“唔……别闹。”

不耐地动了动肩膀,想把推我的手挣脱掉。

然而却一点效果没有,肩膀又被拍了拍。

“有完没完了,我要睡觉!”

唔哝一句,我实在困得不行,眼睛睁不开,也不敢睁开。

因为一睁开,整个世界就像万花筒一样,快速旋转起来。

“哈嚏!哈嚏!”

但是感冒却不准备放过我,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我骤然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下意识用双手抱住自己。

然而即使我想像鸵鸟一般,头一埋什么事情都不管,但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似乎不打算让我直接睡在沙发上。

“林西,林西起来了,去洗澡。”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旁震**,但我听得一点都不真切。

“我不洗。”

挥了挥手,我打算耍流氓了。

那个声音有些无奈,“你真的不洗?”

“不洗不洗!”

可话音还没落下,我就感觉自己又被拎了起来。

双脚悬空的姿势,让我的脑袋更晕了。

但是,我却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半睁着眼,我看见自己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先是见到了我自己的房间,然后是浴室。

下一秒,却被丢到冰冷的墙上。

“嘶!”

冰冷的墙壁一下让我清醒了不少,但我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跪着,我大有要和墙壁同生共死的势头,扒在上面就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响起。

“看来没法自己洗。”

然而,我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身体却再一次悬空。

似乎被丢进了一个四壁都很滑的地方,我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爬不起来。

这时候我已经快秀逗掉的脑袋竟然还在思考,浴室里有什么地方是这种构造。

想了半天,应该是浴缸。

肌肤忽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我下意识抓住要继续脱我衣服的手,口齿不清地嗫嚅道,“江文,你别给我洗,我可以自己洗!”

当时我没觉得这有什么,直到我再次像小鸡一样被拎起来。

周围空气中的温度骤降,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时,心里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是谁时,我登时就清醒了,被吓醒的。

“封封封,封总!”

封辰看着我的眼神不太友善,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而后就直接手一放,

转身往外走。

落地的时候我往后趔趄了一步,磕在浴缸边缘,但来不及疼,就赶紧追出去,也顾不上自己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我追到门口的时候,封辰的房门正好关上。

“砰”的一下,显示着刚才关门的人心情不佳。

尴尬地走到他的房门口,我抬手想敲门,却又觉得不合适。

刚才我迷迷糊糊中,似乎对着封辰喊了江文的名字?

我真的喊了江文的名字吗?

我甚至自己都分不清了。

而且头疼的很。

一想到这个一个头变两个大,醉酒误事,看来这次我是真的把封辰惹毛了。

他好心把我拎进屋,拎进浴室,似乎还打算帮我洗澡,可我竟然把他当成了其他人。

这种事情,无论搁在谁身上,心里都会不好受的吧?

况且封辰本身还是一个那么臭屁,自尊心又无敌强的人。

可是,我要怎么解释?

这种事情,不好解释,而且我们之间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压根就没法解释。

如果硬敲开门,和他解释,整得好像我对他有什么想法一样。

虽然,我的确是对他有想法。

讪讪收回手,我在他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回房。

“哈嚏!”

擦了擦鼻子,感冒好像更严重了。

一夜半睡半醒,我觉得很不舒服,忽冷忽热。

第二天早上,我不负所望地发烧了,还是高烧,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和昨晚醉酒时的状态差不多。

瘫在**,完全起不来,肩膀和关节酸疼得要命。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窗外灰蒙蒙的,难道还没天亮吗?

睡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勉强爬起来,扶着柜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海绵上一样虚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

喘着气,比起找东西吃,恐怕我得先找退烧药吃。

我记得药是放在客厅的柜子里,没办法,这种时候我不好去打扰封辰,只能自己下楼去拿。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挪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已经发了一身冷汗,莫名觉得很冷。

客厅里的吊灯还亮着,我一看座钟,时针指向六点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因为脚步不稳,我是坐着下楼梯的。

平时下楼连十秒钟都不要,这会儿足足耗了我好几分钟。

总算到了最后一级阶梯,我刚想向电视柜走,没想到脚下一滑,一跤就面朝下摔到地上。

这一跤把我摔得七荤八素,半天都起不来。

却在这时,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视野里出现了几双脚,而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冥冥中,能感觉到一丝微凉一直停留在我额头上。

稳定地带走我过高的热量,鼻尖嗅到的气息也莫名让人安心。

这一觉,我睡得很安稳,直到天亮。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但是房间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林西,你觉得怎么样了?”

当先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是姜睐,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微微松了口气,补了一句,“还好退烧了,你昨晚真是吓死人了!”

茫然地看了

看姜睐,我试图从**坐起来,但没想到身体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一旁的何越看不过去,走过来扶起了我。

看到这两个人,我很意外。

我的意识就停留在大门打开那一瞬间,一醒来就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话,难不成他们两个守了我一宿?

“谢谢啊。”

我说出的话有气无力,但头已经不晕了。

听到我这么说,姜睐和何越对视了一眼,然后由姜睐表情高深地说道,“你最应该谢的不是我们,我俩刚路过这里,顺道被抓来换班的。”

姜睐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我怔了怔,刚想问,何越就接过话头说道,“封总守了你一宿,刚走。”

不惊讶是假的,我还以为经过前天晚上的事情,封辰肯定会记恨我一段时间。

说不定还会想出新的惩罚我的方式,但是他却默默守了我一宿?

虽然这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心中莫名有一股暖流淌过。

晚上,我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封辰下班。

又休息了一天,我的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时不时朝门口的方向张望,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样子,活脱脱一个新妇在等爱人回家一般。

赶紧甩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我跳将起来,几个健步就跑到玄关。

封辰开门进来的时候,刚好能看到我。

他看到我的时候,身形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自然。

换鞋的时候附带说了一句,“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是,是吗?”

不自禁摸了摸后脑勺,我莫名紧张起来。

封辰将手拿包往鞋柜上一放,而后正面对着我。

他的眼神有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似乎正在等着我说话。

难道他知道我有话说?

被他盯得瞬间压力山大,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我迅猛立正站好,下一秒就给封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也不管他惊不惊讶,我俯着身子直接对他说道,“昨晚,还有前天晚上,真的非常感谢你的照顾。”

话音落下,封辰却没有表态。

气氛微妙起来,我赶紧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不愉快,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可以道歉。但是我真的想谢谢你,在我那么糟糕的时候能帮我。”

这回,封辰笑了。

面前伸过来一只白净的手,他捏住我的下巴,轻轻将我的头慢慢往上抬。

此时封辰眼里蓄满盈然的笑意,他似乎心情挺愉快的。

“不用谢,不过,希望你能履行你昨晚说的话。”

“什么话?”

心里咯噔一声,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封辰耸了耸肩,越过我往里走去。

我慌忙直起身子追上他,“我发烧时说什么了?”

“你说了我这辈子都未曾听过的要求。”

说着封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看起来十分渗人。

“你说病好了就给我跳**,还强调你跳得特好看。”

说完,封辰特别无害地笑了笑,那样子像是在问,我什么时候打算履行这个承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