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儿不要再说了!清儿不是这样的人!我愿意相信她!我……”
沈凉急得跺脚。
可除了跺脚,他什么也不做。
从沈繁开口到大夫作证,到现在,他的屁股都没从凳子上挪开过。
沈清幽都懒得看他表演。
“你若要证明,就让孩子跟秦公子滴血认亲,血能相融,便可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你敢吗?”
沈清幽上辈子活了三万余年,对凡人医术也有诸多涉猎。
且不说滴血认亲的科学性为零,就说今天沈家设下此局,就绝不可能留下任何漏洞。
他们必不会让两血相融。
这一点不止她想到了,沈皎皎也想到了。
“我不……”
“那就验吧。”
“娘亲!”
“清者自清,你们已经认定我的罪状,那我再说什么也是狡辩,与其多费口舌,不如直接证明给你们看。”
沈清幽一脸自信。
“身为孩子的母亲,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的身世,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来人,备水!”沈繁冷着脸。
他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像一个铁面判官,只追求事情的真相。
其他人在看到沈清幽那么笃定的态度之后,多少露出嘲讽或是犹疑,唯有他不动如山。
水很快端上来。
沈皎皎被那透着寒光的刀刃吓得直掉眼泪,不愿意割血。
秦子宴也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对峙冲昏了头脑。
绿帽的危机在头顶闪烁,他根本没工夫去想其他。
几滴血落在水面上,蜿蜒出艳丽的红。
沈清幽拿起刀,面色不改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打算,无非看我在受国公府照顾,又成了永安王府的座上宾,心里不痛快。
“等再过几日,说不定严阁老都要对我刮目相待,而沈朝云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却把自己口碑败得差不多,你们急了,想釜底抽薪断我生路。”
“怎么,刚才口口声声无所畏惧,现在事到临头怕了,又开始狡辩了?”沈繁冷声质问。
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沈清幽无惧与他对视。
“我一开口就急着给我泼脏水,到底是谁在怕?”
“……强词夺理!”
“沈朝云绞尽脑汁从我手上骗走《千络杂病经》,可惜天赋有限,这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以后更是再难精进。”
沈清幽一脸平静。
她从不自夸医术,但沈朝云与她相距悬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沈朝云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你胡说!明明我才是人人称道的沈神医!”
“神医?差点治死人的神医吗?你自己没前途了,便想来毁了我,可惜,我未来,不可限量!”
哗啦。
沈清幽话刚说完,那碗用来滴血认亲的血水就被摔碎在地。
不过不是沈清幽动的手。
大厅里的人一脸诧异。
“宴哥哥,你为什么……”沈朝云受了羞辱,又受惊吓,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秦子宴站起来,恨恨看着他们,“我与清儿情比金坚,你们休想挑拨!”
他说完,又看向愣在那里的沈凉。
“我看岳丈精神挺好,不像重病缠身的样子,小婿尚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拉着沈清幽离开。
沈皎皎见状,连忙去追,“不是的宴哥哥,你被骗了,她根本……”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