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跑来找沈清幽算账。
她全然不提自己撂挑子不干的事,只说那救命之功应该属于自己。
沈皎皎懒得开口。
颠婆是没法讲道理的。
“你早就知道丞相府贪得无厌,所以才使计让我去博丞相青睐,又在我精疲力尽之时趁虚而入!沈清幽,你好狠毒!”
沈朝云嫉妒得眼都红了。
她人还没回将军府,救人的美名就已经传了出去。
这肯定是严府授意的。
凭什么自己累死累活半个月,像工具一样被人踩在脚底,没得到半点尊重,而她一出手就能抓住机会,扶摇直上?!
这不公平!
是她抢了她的功劳!
“老太君现在就在府中,你可以抓紧时间去混个脸熟。”
沈清幽不甚在意。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刚才在严府,你这半个月来的光荣事迹已经被他们评点了一番,你进去究竟是被奉为上宾,还是会被送去蹲大牢,全凭他们喜好。”
她丢下话,从她身边经过。
沈朝云脸色青白。
嫉妒和怨恨让她神情扭曲。
沈清幽懒得看她表演,带着沈皎皎走了。
不过绕过颠婆之后,她们还有癫公需要对付。
秦子宴比沈朝云要脸面,没有公然在外面找她麻烦。
但严府的事情,也传到了他的耳里。
严阁老原本也是好意。
他以为,将沈清幽的声名打响,会有更多的人敬重她,相信她,对她刮目相看。
以后在将军府,她们母女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他要答谢沈清幽,就略查了她的过往,对前尘往事浅有了解。
但他太小看了人性的恶。
将军府的人就像争食腐肉的秃鹫,恨不得将人的骨血都敲干吸尽。
沈清幽带着女儿回到将军府,都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被等候多时的秦子宴拦住了去路。
“清儿这么急匆匆地干什么,严家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今天做得很好,为夫定要好好奖赏你。”
他先不提算账的事,反而温声细语,字字关心。
“什么奖赏,你要给我黄金万两吗?如果是这个,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她看着他身后紧闭的院门。
“清儿真会说笑,那些世俗之物,如何能玷污你我间的情意?”
秦子宴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嫌恶。
他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可以将她永远绑在身边。
“说起来,你回来之后,你我二人还没有认真叙过旧,今日正好有闲暇,不如你随我去书房,你以前总说我的字好看,央着我教你写字,我今日亲自教你,如何?”
他想拉她的手,满脸深情。
但沈清幽不是瞎子,她早就看到他眼底藏着的**邪和贪婪。
在他眼中,要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无外乎那几个方法。
沈朝云就是这样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沈清幽偏头,不拐弯抹角,“若我不想去呢?”
“清儿莫要害羞,你我本是夫妻,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
他话没说完,身后的院门忽然被踹开,几个人影冲了出来。
“保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