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站在大街中央，声泪俱下。
没一会儿周围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马车寸步难行。
秦子宴皱眉。
他不想耽误自己去永安王府的时间，就给沈清幽使个眼色，让她快些处理。
沈清幽敛眸。
她倒也想快点处理，但沈凉这个时间拦在大路上，恐怕就是不想让他们随便把他打发走。
“清儿你怎么不说话，是在怪我吗？当初听说你遭遇意外，我急火攻心，大病一场，等病好了再去寻你的时候，已经……
“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是该怪我，就算不认我，我也不该有怨言！可……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只要能看到你好好的，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沈凉抑扬顿挫的哭声吸引了很多人。
沈清幽没有表示。
秦子宴却坐不住了。
本来他们出门就晚，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永安王一会儿还要进宫，他不想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岳父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吧，我与清儿还有事要办，等办完了再去府上拜见。”秦子宴让人去请走他。
但沈凉不肯挪位。
“谁是你岳父！秦子宴你这卑鄙小人！当初是你骗我女儿惨死，又不肯取消婚约，才逼得我将二女儿嫁于你！现在我两个女儿的后半辈子都被你给毁了！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找你讨个说法！”
他从袖子里抽出匕首。
众人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一时间不敢靠近。
秦子宴脸色更难看。
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疯癫难缠。
但他又在乎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不愿撕破脸。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沈清幽已经掀开车帘，缓缓走了下去。
“父亲。”她声音柔柔弱弱。
沈凉看见她，眼中也有了光彩。
“清儿！太好了，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眼里又有了泪光，“几年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傻孩子，在外面吃苦了吧，怎么不早些回来啊！就算那姓秦的不是良人，你也还有爹爹啊！”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一时半刻只怕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那、那就不说了！人好好的就好，走，回家，我们回家。”沈凉想拉着她离开。
他两个女儿都栽在将军府。
这龙潭虎穴，他是不愿意任何人再去了。
“娘亲……”沈皎皎趴在马车边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她看沈凉对沈清幽不错。
毕竟哪会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
她羡慕她有爹疼，又怕沈清幽就这么跟沈凉回去，忘了把她带上。
沈清幽摇头。
“父亲，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回去。”
“你、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难道没看到你妹妹的下场？他们成亲才不过月余，他就将她置于大理寺不管不问，你跟着他，就不怕以后他也同样这样待你吗！”
沈凉怀疑她疯了。
或者秦子宴对她施了什么邪咒，才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岳父这话就过分了，我与清儿自幼就有婚约，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