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渊当然不可能真留下来给她们看家。

他好像只是来转告沈清幽这件事,说完之后,都没进院子,直接就离开了。

沈清幽收拾好,也带着女儿出了门。

秦家的院墙拦根本不住她。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沈清幽一脸疲惫,准备给女儿洗漱休息。

偏这个时候,又有不速之客上门。

秦子宴穿着雪白的锦衣,腰上的银腰带松垮垮地系着。

他像刚沐浴过,黑发披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艾草气息。

其实单论容貌,他还算长得人模狗样,不然沈朝云也不会用尽手段也要抢原身的婚约。

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实在不是良配。

“国公府没了。”

他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在他看来,国公府就是她最大的倚仗,但从今天开始,这个倚仗倒了。

以后她再没有嚣张的资本。

“秦郎瞎说什么呐,事情不是还在调查吗?人家国公府一家老小现在都还好好在府里待着呢,跟某些真真正正蹲过大牢的人可不一样。”

沈清幽跟往常一样阴阳怪气。

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又道:“艾草、火盆这些东西呀,是去晦气,可惜我佛不度煞笔。”

“你——”

秦子宴差点又被她气得心梗。

缓了口气,才冷笑道:“你就嘴硬吧,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情况,就该清楚谋反是多大的罪,现在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想到那不可一世的魏青马上要沦为阶下囚,他心里就无比痛快。

什么大夏才子,瑶林琼树。

还不是要被刺字流放。

他脸上从嫉妒,到期待,又到得意,让原本还有些好看的脸扭曲起来。

沈清幽看在眼里,实在想不通原身是什么时候瞎的,怎么会看上这种东西。

“神仙啊,”她兴致缺缺,“说不定这世上真有神仙呢。”

“哈哈哈哈!我看你是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被金吾卫带走,就是你串通国公府的手笔!”

沈清幽:?

“啊?”

“抓我的人说了,是有人给他们递了消息,他们才会带着人过去,魏沧是城门吏,又对你格外殷勤,定是你私下联系了他!

“你们狼狈为奸,只怕也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现在京城到处都在说,他是第一个因为聚众斗殴被抓起来蹲大牢的世家公子!

因为他们,他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不管是沈清幽,还是那些姓魏的,都该死!

“秦郎可别这么说,好端端的干嘛说自己是鸡啊,再说,就算你真的是只鸡,我也不屑去碰,我怕沾一身腥气,脏了自己的手。”

“贱人!你找死!”

秦子宴终于被她激怒,抬手要扇过来。

可还没碰到人,后脑勺就遭到重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去。

“嘤嘤嘤,这个花瓶好重哦,”沈皎皎一边哭唧唧,一边看向沈清幽,一双美目天真无邪,“娘亲你没事吧,皎皎把他打晕了,皎皎是不是超级棒?”

“……很棒,宝贝,可是你知道,打晕人和打死人的力道,其实是一样的吗?”

也就是说,这一把抡过去,秦子宴是死是活,全得看他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