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秦子宴已经死了,圈套也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罢。
当年最苦的还是原身。
可怜她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就这么含恨去了。
两人对视的时候。另一边胥怜的人将那群叛军控制住,带着人赶来。
他说是让人去灾区善后,其实是找了个借口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争取将这些叛党一网打尽。
他是个冷静的决策者,从来算无遗策。
夜晚的山坳冷风袭人。
沈清幽裙摆烈烈作响。
火把跳动的火光由远及近,沈清幽缓缓走出一段距离。
但她没有立即转身离去,而是看着他道:“还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当初你带走了怀渊,剩下皎皎,是早就知道这一胎是龙凤双生,还是疏漏了?”
“手下办事不力,当时并不知是双生子。”
这个问题,他回答得迅速。
或许心里知道答错是什么后果,杀伐果断的人间帝王,也再端不起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
“也就是说,如果你早就知道,你会把两个孩子都带走,是吗?”
“……”
胥伺又不说话了。
他发现这个似乎也是个错误答案。
但其实不管怎么答,答案都是错的,因为当时的他并未将她考虑在内。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只剩无言。
“哈哈哈,周围的叛军都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我真是棒棒的……咦你们聊什么呢,都这么晚了,这山坳坳里冷嗖嗖的,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胥怜带着人到了。
要说不识抬举,看不清状况,他若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怀渊以前对他这种没眼力见挺无语的。
但现在他由衷希望他能改变局势,让那两人暂时放下争论,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天色晚了。
他真怕他们吵着吵着打起来……更怕他爹被单方面殴打。
但沈清幽从来不是个歇斯底里的性子,她连愤怒都是冷静的。
那双深邃的眸子比古井还要平静。
她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没有知道她要去哪儿。
胥伺也不阻拦,或许是真的放弃了。
“咦,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吵架了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吵架?”
胥怜还没弄清楚状况。
他甚至想劝说胥伺,不管什么样的矛盾,先把人哄回来再说,这山野郊外豺狼虎豹最多,她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
但他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沈清幽就已经离开了山坳。
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怀渊终于忍不住,追着过去,“你、你就算不要我,皎皎也还在京城,你连她也不要了吗?”
说到后面,他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胥怜这下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
但猜不透原委,只能看向一旁的男人。
胥伺没打算解释。他臭着一张脸翻身上马,看样子也是都准备离开。
“带他回去。”
“啊?谁?”
胥怜满头问号,那匹马忽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
在怀渊将要抓住沈清幽衣角的时候,抢先一步将人拖上马背,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