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去的沈清幽脚步一顿。

她翻找了一下原身的记忆。

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原身出嫁那天,沈繁带着人冲进她的院子,说什么兄长如父,理应由他亲自送上花轿。

但那时候她月份太大,又接近临盆,沈繁说背不动她,就让自己的小厮把她“抬”上花轿。

说是抬,但实际他们一路都在拖拽羞辱沈清幽,推搡中导致她动了胎气,提前生产。

后来又在秦家经历那些对待,她九死一生。

恨吗?

杀身之仇,怎会不恨呢。

不过那是原身的仇,她得了她的身躯,自会帮她清算,至于那些多余的情绪,她不会放在心上。

“时间太久,我都有些记不清了,不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皎皎现在也好好的,我很满足了。”沈清幽叹息道。

她似乎真的受了惊吓,声音有气无力,跟之前他见到的桀骜不驯的样子判若两人。

胥怜不好再追问,只让阿阳将她安全送回去。

沈清幽抬了抬眼皮。

这次她什么都没说。

回到将军府,她先给沈皎皎洗了个澡,又检查了身上,确定她没有受伤,才让丫鬟婆子带她去睡觉。

她想跟沈清幽在一起。

但沈清幽身上有伤。

爆炸的时候她紧紧抱着她,自己承受了那一波冲击,回来检查之后发现,除了脸上,背上也有被木屑划伤。

司琴和弄墨留下来帮她处理,沈皎皎则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间。

“夫人不是说出去逛街吗,怎么会伤成这样,早知道奴婢就跟着一起了。”司琴心疼死了,直掉眼泪,“这么多伤口,还伤了脸,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呢!”

弄墨拧她,“瞎哭什么丧呢,夫人好好的,这些伤口也不深,用好点的金疮药就能治好,不会留下疤的。”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京城最好的药铺买金疮药!”

司琴咋咋呼呼,但也是关心则乱。

沈清幽拦住她,“今天全京城的大夫都去万宝阁医治伤员了,忙不过来,只怕药早就断货了,你去也是白跑。”

城东的商铺密集,这场爆炸波及甚广。

“可是……”

“我会医术,自己也制过一些药,就在药箱里。”沈清幽言简意赅。

司琴冒失,但弄墨沉稳。

她看出沈清幽情绪低迷,快速帮她处理好伤处,就拉着司琴退下。

她们就守在外面,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可就在他们出去没多久,一个黑影就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里。

男人穿着玄色锦衣,看她的眼神,跟他脸上的修罗面具一样冰冷。

“这次爆炸,是你所为?”

沈清幽抬起头,空灵的眼眸似蒙上一层薄雾,“阁下来我这里,除了兴师问罪和找茬之外,还能有别的事吗?”

她不耐烦。

男人看着她,眼神难得没有高高在上的戏谑,而是严肃带着审视,“我让人去查过,爆炸所残留下来的硝石,跟你上次袭击我的一样,事后留下的痕迹也与那次相似。”

“你真的确定,是完全一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