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沈清幽坐在狭窄的花轿里。
没有锣鼓声。
只有一片死寂。
今天是她嫁给秦子宴的日子。
这一天,她盼了整整七年。
哪怕怀了他的孩子,在沈家被人口诛笔伐,轮番欺辱,她也舍命保着这个孩子,等着这一天。
今天,临盆之日,秦子宴的花轿终于到了沈家,说娶她过门……
“咚”的一声,花轿毫无预警地停下。
正在忍受临盆痛楚的沈清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啊!”
没等她反应,一只大手就从轿子外面伸进来,打落凤冠,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出去。
“贱人沈清幽!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未过门就已有九个月身孕,我秦子宴绝不会娶这种**娃**!”
话音落下,沈清幽被狠狠丢在地上。
临盆的鲜血浸透嫁衣。
她痛得哀嚎。
她这才看清,这不是秦家正厅,而是秦家的后院。
她是被人从后门抬进来的。
“不,不是这样……子宴哥哥,这是你的孩子……”
“不要脸!若非你下药,我又怎会碰你?我心中只有云儿!”
秦子宴甚至没有穿婚服。
他雪白锦衣随风舒展,刺痛沈清幽的眼。
“宴哥哥,姐姐其实也很可怜,她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你就原谅她吧。”沈朝云穿着雪白凌霄轻纱留仙裙,缓缓走来。
她跟往常一般端庄柔弱,看着倒在血泊里沈清幽,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
“朝云……怎么、怎么是你!”
沈清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她的好妹妹,现在正倚在她未婚夫的怀里。
她挣扎着想拉住她的裙角,却被秦子宴一脚踩住手指。
“呀!”
“你不配叫云儿的名字,也不配碰她。”秦子宴咬牙切齿。
秦府后院,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下人。
沈清幽双眸含泪,“不,子宴哥哥,我们有婚约的呀,我曾舍命救你,我对你痴心一片——”
“救我命的分明是云儿,与我一体同心的也是云儿,你不过是个卑劣的窃贼,早就该死!”
恶毒的话如利刃扎在她身上。
让她千疮百孔。
她强忍着剧痛,疯狂摇头。
沈朝云见状,贴在秦子宴耳边,柔声道:“宴哥哥,姐姐这样好可怜,她今天好歹是进秦家给你做妾的,要不还是先把她送进去吧。”
……妾?!
沈清幽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什么……”
“啊,姐姐好像还不知道呢,说起来还要多谢姐姐,多亏你献上你外祖家传的《千络杂病经》,圣上才会赐婚我跟宴哥哥,我们就特意给你留了个妾室的位置。”
他们郎君美人,天造地设。
“不,不!”
沈清幽不敢相信。
她外祖家传的医书,那是大夏瑰宝。
秦子宴说他祖母病重,她才拿出来的。
结果居然被他拿去换了跟沈朝云的婚约!
“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你说过的!”
“一个丑八怪,也配?”秦子宴面露轻蔑。
“可是……这个孩子,他是你的亲骨肉啊!”沈清幽哭着想拉住秦子宴的衣角。
但还没碰到,就被他一脚踢开。
“不过是个孽种!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秦家少主母的位置,只会属于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