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客厅,除了欧建培,廖志勋竟也赫然在座。诩凡觉出来气氛很不寻常。
欧建培向他招招手,微笑道:“诩凡,过来坐1”
诩凡走过去,坐在他和父亲对面的沙发里。这使他感觉奇特,像是在受审。
“听楚君说,你们相处得不太好?”欧建培的语气中带有责问。一旁的廖志勋听了,神色开始不自在起来。
诩凡见了,心下不安。违心地回答:“夫妻间偶尔拌嘴也在所难免,您不必太过担心!”
“诩凡,楚君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多少大了些!你身为男人又是她的丈夫,让让她也是应该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看到她受委屈——”欧建培袒护的意图显而易见。
“老兄,”廖志勋及时开口,“我们绝不会让楚君受委屈的,你尽可放心。”
“你我自然放心,可要跟楚君过一辈子的人是诩凡,他的想法才最重要?”欧建培又是弦外之音。
“诩凡,你还不快些表态?”廖志勋瞪了儿子一眼。
诩凡的胸口憋满了闷气,如果不是顾虑到父亲,他早已拍案而起。平静了一下情绪,他才勉强道:“您说的有道理,今后我不会再和她起冲突,我会多忍耐!”
欧建培眼光何等锐利,就这一句话便深知诩凡对女儿有诸多不满。这也难怪,楚君的脾气有时连他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他人?对于诩凡这个女婿,他还是由衷地喜爱和欣赏的。不然凭他在泽川的权势地位,满可结到比廖家更好的亲家,但他选择了诩凡。尽管他清楚廖志勋如此热衷这
门婚事,很大程度是缘于自己与南京方面的关系,他想借此攀附于他。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更看中的是诩凡本身。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再经过几年的锤炼,无论是入官场或是生意场都必成大器。因此,他不愿太过责备诩凡。毕竟女儿已嫁做人妇,有些事他也不便干预。
“诩凡,刚才我和你父亲提起,有件事要托你去办——”
廖志勋讪讪地接口:”老兄,这件事事关重大,诩凡阅历尚浅,他去恐不大合适?”
“他不能总在你我庇佑之下,也是时候让他帮我分担些事务。老弟,该放手时须放手!”
廖志勋被抢白一番,不好在表异议。
诩凡听他们话中有话,倒有些好奇,问道:“究竟要我去做什么?”
欧建培瞧了他一眼,慢声道:”我和你父亲在年初囤积了一批紧缺物资,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想等着价高时再出手。不料近期走漏了风声,有些人眼红的很,想要据为己有。我希望你能去把这批物质带回来?”
“东西放在何处?”诩凡又问。
“那地方你或许不认得,是个风景优美的小镇,叫沐溪!”
诩凡猛然一愣,神情有点呆驻。难道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吗?他想。
廖志勋见儿子神态怪异,故而重重地咳了几声。
诩凡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全因“沐溪”这两个字挑动了他内心深处某根脆弱的神经。“说来也巧,这次回来的路上车子正好坏在了沐溪,耽搁了有一天的时间!不过当时并未在意!”
欧建培笑道:
“这样正好,倒省去许多麻烦!”
“你到了那边自会有人接应,我已派了几个亲信过去,他们都会尽力帮你。”
诩凡点头称是。忍不住又问道:“您怎么偏要把这么重要的物资囤放在沐溪?”
“本想着那里偏僻安静,民风又纯朴,应该是安全所在。谁料想还是节外生枝?”欧建培叹着气说道。
诩凡心想:要不是你想发国难财,又怎会惹出这许多麻烦?“您看我要何时动身?”
欧建培没想到女婿如此积极,满心宽慰,只是想到女儿又于心不忍:“你刚回家才只一日就又要出门?不会太累吗?”
“公事要紧。”诩凡答得冠冕堂皇。
欧建培见势便顺水推舟:“也好。这样也可挫挫楚君的锐气,让她多少知些轻重,今后也会变得识大体一些!”
诩凡被这话说得心虚起来,但感激之情还是有的。对于长期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欧建培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十分不易了。
廖志勋则很担忧。那批物资价值不菲,如果真有个闪失,他可要连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了。此外,诩凡的安危也是个问题。觊觎那批物资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真恐诩凡应付不来。但欧建培执意如此,他又不好反驳,只能有意地嘱托道:“你去了以后要万事小心!必要时可以用一点非常手段,务必要把东西弄回来!”
“你父亲的话很对,千万谨记。”欧建培也随声叮嘱一句。
一切都商量妥当之后,诩凡择定三日后启程。仍由梁谨辉随从,照顾其饮食起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