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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爸爸六十多岁，高高的个子，皮肤黝黑，头发一丝不乱，颇有风度。范妈妈慈眉善目，见着谁都是满脸笑容的。张思雨一进门就喜欢上这两位老人。

“范伯伯范伯母好。”张思雨一进门就甜甜地打招呼。

范思哲忙介绍：“爸，妈，这是张思雨。”他很想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可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范妈妈把张思雨拉到沙发上坐下拉家常，范爸爸给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进了书房。

“让女人们聊会儿吧，不然你妈妈也不放心。”

范思哲不知道母亲会问些什么，心里忐忑不安，范爸爸笑着说：“婆婆了解一下未来儿媳是应该的，你不要太担心。”

范思哲只好坐下：“爸爸，您觉得思雨怎么样？”

“第一眼还行。人漂亮，穿着打扮也还得体。”

范思哲很高兴。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第一印象坏了，用再多的时间和精力也难以弥补。他记得第一次见张思雨的时候，就是被她美丽的外表和忧郁的眼神吸引住了，直到现在，那种感觉还让他对她生出一种保护欲来。

过了一会儿，范思哲听见母亲在问张思雨的家人，就冲了出来：“妈，思雨家里还有个妈妈，她妹妹已经不在了。”

范妈妈的脸色显出怜爱来：“是吗？真是太可怜了。”

思雨感激地看了范思哲一眼，却忍不住伤感：为什么我不能光明正大地说我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一种被虫吃鼠啃的感觉漫延开来。

范思哲转移了话题：“妈，思雨说今天要为你们接风，要请我们全家去外面吃饭呢。我们走吧。”

肖世杰从度假村回来后，心里就像长满了蒿草的荒地，总是心神不宁。

张思雨居然已为人母，她的稚气已被成熟稳重所代。当她看到他拉着她的孩子时，他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慌乱。为什么？孩子的相貌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两道眉毛，肖世杰努力地想着，那两道眉毛跟父亲的一模一样。肖世杰索性从随身的钱夹里掏出一张父亲的照片来，“像，真是太像了。连那一双眼睛都像极了。”肖世杰记得那个孩子说他叫张小雨。为什么张思雨的孩子会随母姓？肖世杰百思不得其解。

水华趿拉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见丈夫正对着窗外发呆，便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怎么不睡？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那对母子呀？”水华心生嫉妒，“你们一定有过亲密关系，我没猜错吧？”

她确实猜得不错，但他不能承认。肖世杰对水华说不上爱，但这桩婚姻毕竟是母亲临终前安排的，男人结了婚就得对婚姻负责，他不想让水华做妈妈的翻版。

“思雨，思雨，你别走！思雨——”

水华听到丈夫在睡梦中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被惊醒了：“肖世杰，你喊谁呢？谁是思雨？”她愤怒地摇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