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叶景琰对元嫆的‘无礼’接受良好。
元嫆指着左中天,“臣妾想要讨他当侍卫。”
站在叶景琰身边的侍卫头皮一紧,他都听到了什么?
他只听过后宫娘娘要宫女的,谁要侍卫啊?
被指着的左中天面露震惊,他是答应元嫆要当她儿子的师父,可没说当侍卫。
叶景琰神情微妙,“不行。”
几乎是一瞬间,元嫆就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此话一出,站在外面的刘泉和两个侍卫立即看向左中天,目光各异,总的都是探究和打量。
左中天心里一咯噔,想起元嫆给叶景琰戴绿帽子那件事,皇帝不会误会他俩吧?
他还指望着元嫆送出去的那封信能救他,现在看来他是等不到救援了。
正当他认为昏庸的皇帝一定会暴怒杀掉他时,元嫆又开口。
“陛下,他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让他回神,无视刘泉三人的目光,看向元嫆的牢房。
他听到元嫆把他是如何帮卢适出气,又是如何被万尧陷害一并说清道明。
元嫆瞥叶景琰身后的侍卫一眼,思索要不要现在告诉叶景琰昨晚万尧来过,谋杀未遂。
“朕知道。”叶景琰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元嫆看他扭头看了左中天一眼,薄唇翻动。
“你听说过丑时三子吗
?”
元嫆点点头,想起昨晚万尧说的话,加以今天侍卫对左中天的异常,立即明白叶景琰想要招募左中天。
“陛下的意思是,他就是?”她故作惊讶地问。
叶景琰点头,“不错。”
元嫆沉吟片刻,“那臣妾还是要他当臣妾的侍卫。”
在场所有人呼吸一顿。
“你为什么非要他不可?”叶景琰似是不在意,似笑非笑地问道。
元嫆不紧不慢地解释,“臣妾一直在为赫赫的以后做打算,进来后得知他的所作所为,臣妾认为这样的人不应该蒙冤而死,应该人近其用。而赫赫特殊,陛下不能为他安排太傅,于是臣妾想到了这个办法。”
在进大牢前一刻才知道小皇子存在的刘泉暗暗捏一把汗,听皇后娘娘这意思,小皇子是一直都不离开咸芳宫了?
那怎么成。
站在元嫆面前的叶景琰缄默,眸中情绪千变万化,叫元嫆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听清两人对话的左中天此时此刻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废后没给皇帝戴绿帽子,孩子是皇帝的?
许久之后,叶景琰一声不吭地走出元嫆的牢房,停在左中天跟前。
“左先生,朕会还你清白,但眼下需要你做个选择。”
左中天已经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入朝为官,朕会给你
安排合适的位置,绝不会无视你的能力。二,换个身份跟在皇后身边,待朕的儿子长大后做他的太傅。”
叶景琰给出两个选择后,紧接着意味深长道。
“左先生,第一个选项你在宫外的时间更久,朕想更适合先生做事。”
靠在牢门旁的元嫆暗暗咬牙,狗皇帝,用龌龊手段拉人!
她朝左中天使眼色,选她!她也可以让左中天做想做的事情。
似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叶景琰转过头看着她。
元嫆若无其事地交叉双手,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选第二个。”左中天给出回答。
元嫆高兴地朝左中天比划大拇指,“选的好!”
下一瞬,左中天朝她‘泼’了一盆冷水。
“但我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为什么?”
第一句是元嫆问的,第二句是叶景琰。
问话的两人相视一眼。
“娘娘不是说小皇子三个月大吗?最小的孩子习武也要三岁,我希望在此之前的时间都留给我,让我在外面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左中天说的十分恳切。
元嫆点点头,心中对他的钦佩再升一层。
这样的人简直太适合当男主的师父了。
“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朕,朕会帮助你。”叶景琰开口道。
左中天的神情僵硬,
语气稍稍不善,“多谢陛下,不用了。陛下如果有时间,有心力,不如想想怎么安抚百姓,让百姓在众多虚假的舆论中少些惊慌。”
看戏的元嫆轻轻摇头,左中天对皇室的敌意挺高,嘲讽技能点满了。
左中天说这番话时也抱了一定的决心,他知道是冒犯,但他还是选择说。
民贵君轻,民为水,君为舟,他想着这是一个君王最应该明白的道理。
站在他面前的叶景琰并未恼怒,平静地对他点点头。
“好,朕答应你。”
至此,叶景琰来大牢里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带着刘泉往外走。
“刘泉,舅舅今天告病没上朝,等下你带点补品代朕去相府探望舅舅。”他一边走一边吩咐刘泉。
此时他几乎还站在左中天牢房旁边,元嫆和左中天听的一清二楚。
刘泉低低应声。
走出大牢,叶景琰微微舒展肩膀。
一年前的毒素对他的骨质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这才在阴冷的地下待了一小会,就觉得每一处骨头缝酸的难受。
刘泉适时拿出披肩,想给叶景琰披上。
“不必了。”叶景琰抬手拒绝。
这里是外面,他不想叫人看到。
一个侍卫由远及近,是易容后的全胜。
“陛下,闻太傅等人已经在御书房等着您了。”
叶景琰
点点头,问他,“那个不听话的奴才处理了吗?”
他说的是昨晚被万尧收买的那个。
“处理好了。”全胜垂首道,“属下教训一番,将其送到他正经主子那里去了。”
他说的不是真把人送到万家,而是没有中断叛徒和万家的联系,迷惑万尧,让万尧误认为这枚棋子还有用处。
站在刘泉身后的三个侍卫完全听不出两人对话的毛病,以为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冲撞了皇上,被罚一顿而已。
三人目送叶景琰三人离去,而后各自散开各司其职。
叶景琰一回到御书房,刘泉立刻备了小火炉塞到他怀中。
对此景象,闻太傅几人只是面带担心,并不惊讶。
“陛下,您要查的那几个官员已经查清楚了,他们的确贪污受贿,其中还有两个人是买官进来的,又往外兜售官职。”闻太傅道。
拥着火炉的叶景琰长吐一口气,闭着眼睛点点头。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闻太傅点头,“是。”
“不过。”他抬眸看向叶景琰,“陛下,臣有一事不解,为何要从这些无关的小人物入手?想要扯出万峥,从万家的旁支入手不是更快吗?”
叶景琰睁开眼睛,“起初,他们都以为这场灾难与他们无关。”
闻太傅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