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诞下赫赫有功,功过相抵,朕把你接出咸芳宫,暂时封为美人于情于理都合适。母后已经注意到你,你在哪儿都是不安全的,不如解除这层束缚,你和赫赫的生活也能好一点。”
“来之前,朕是思虑周全的。”叶景琰眉头微蹙,语气真挚。
听到‘功过相抵’,元嫆眼角一冷。
原主有什么过?
要不是看在叶景琰是中毒失去理智的份上,他在她眼里就是强,奸犯。
“臣妾拒绝。”元嫆按下心中不快,淡淡开口,“臣妾知道您担心赫赫,但臣妾认为外面还是不安全的。”
她唇角微微勾起,定定地望着叶景琰。
“等臣妾觉得陛下可以在任何时候保护好赫赫时,臣妾会主动向陛下请求出宫。在此之前,陛下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叶景琰喉头发涩,元嫆这番话是大不敬,他可以发火治罪的,可他心中明白他的确达不到元嫆所说。
他轻吐一口气,是的,是他着急了。
今天赫赫的声音忽然出现,让他有些后怕,再加以从尹菁菁口中听到的那些,让他对元嫆越发愧疚。
他想弥补元嫆,想照顾好赫赫,焦急的心情让他有些头昏。
“朕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朕回去了。”
“
陛下,等一下。”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元嫆,此时恰好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落在元嫆脸上,像是仙境中走出的仙子,周身笼罩着一层白光,亭亭玉立在他眼前。
瞧见元嫆脸上的面纱,他微微一怔。
“你的伤,愈合的怎么样了?”
正在拿东西的元嫆诧异抬眸,“回陛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疤痕比较明显,臣妾不想摘
仓促回应完,元嫆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这是她昨天写好放在系统背包里的。
“陛下,这个给你。”
瞥见叶景琰脸上转瞬即逝的内疚,她毫不在意。
狗皇帝就该内疚,如果原主不嫁给狗皇帝,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内疚去吧。
瞧叶景琰现在就要拆开看,元嫆赶紧阻止他。
“陛下回去看吧。”
叶景琰作罢,“好。”
......
翌日叶景琰刚下早朝就被秋荷请到宁寿宫,行至偏殿门口,丝竹声入耳。
想起太后昨晚邀请师太妃一事,叶景琰眸光微动,佯装不明所以地扭头问秋荷。
“秋荷姑姑,母后在招待谁?”
“回陛下,师太妃和晋王。”
叶景琰点点头,撩开帘子进门。
竹帘发出的声音吸引到殿内人的注意,丝竹声停顿
一瞬。
“儿臣拜见母后。”叶景琰行礼。
与此同时师太妃和叶景辰起身向他行礼。
太后神情淡淡地点点头,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坐吧。”
叶景琰落座后示意两人平身,师太妃和叶景辰坐下,两人的位置也是两两相忘,并未坐在一起。
师太妃身着半旧的宫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板板正正。
不施粉黛,不着珠钗仍有别样风韵。
瞥见师太妃脸上的疤痕,叶景琰心中微叹一口气,拿起桌边的酒杯向太后和师太妃敬酒。
师太妃应着抿了一口酒,太后不为所动,只笑着对师太妃开口。
“哀家就说了,哀家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你,你这些年还没在冷宫里住腻?要是你肯搬出来,哀家也有个作伴的。”
师太妃笑了笑,摇头拒绝。
“多谢娘娘,只是臣妾在咸芳宫里住惯了,搬出来怕不适应,岂不是辜负了您的心意?”
同太后相处几十年,她太了解太后的秉性。
一同侍奉先皇的妃子,除了她,为先皇陪葬的陪葬,病死的病死,如今一个都没了。
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太后就是那只虎。
“那好吧,你要是想出来走走,就跟门口的侍卫说。你与那些罪妃不同,你可以出来。
”太后和煦一笑。
这些年过去,师太妃母家已经落败,当初支持晋王的那些大臣也都蹦跶不起来了,师太妃对她已无威胁。
余光瞥叶景辰一眼,但叶景辰还是得除掉。
师太妃又是道谢一番。
心满意足的太后看向叶景琰,“皇帝,景辰今早同哀家说,想回封地了。不过哀家想着选秀在即,让景辰再留半个月吧。”
叶景辰心头一咯噔,不行啊,他再待下去怕是要错过百姓的秋收和秋播,他还想带良种回去呢。
“还有你。”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对叶景琰继续道,“后位悬空多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元嫆情根深种,自她之后迟迟不肯立后,你知道朝中大臣和京中百姓都在说什么吗?”
她脸色沉下来,左手轻拍桌面,叶景琰面前酒杯中的酒水**开层层涟漪。
“身为皇帝,开枝散叶为云朝留下继承人是重中之重,而你守着佳丽几年,半个皇子公主都没有,外面的人都说你无能!”
旁听的叶景辰低下头,太后娘娘可真会说,要是皇兄抱出来半个儿子闺女,不直接把她吓厥?
“儿臣知道了。”叶景琰的反应并不大。
母后只是嘴上说说,如果他真抱出赫赫,母后怕是又要恼了
。
感受到僵硬的气氛,太后眼中划过笑意。
她就是喜欢无人敢反抗她的感觉。
“行了,哀家知道说错了,你又要不高兴,哀家不说了。”她嗔道。
她扭头看向叶景辰。
“景辰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哀家帮你提前寻摸寻摸。”
心静如鸡的叶景辰心里一哆嗦,太后祸祸完皇兄,又来祸祸他了?
“回母后,儿臣喜欢苏锦娘。”他整理好心情,抬头回道。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僵,看过名臣之路的她当然知道苏锦娘是谁,想起广白居士她就一肚子火。
真正的广白居士一直没找到,二哥的账本还丢了。
头好痛,她抬手想扶额,瞥见叶景琰和叶景辰的目光,她用意识按住快要抬起的手。
“苏锦娘不错,有勇有谋,皇弟若是能找到这种女子,朕都要羡慕你了。”叶景琰佯装没瞧见太后微妙的表情,向叶景辰举杯。
他的话让太后脸色更差了。
她就知道她和这个儿子合不来,她瞧不上谁,这个儿子就越欣赏谁。
“苏锦娘是谁?”作为场上唯一一个没看过名臣之路的人,师太妃问道。
她并不知道广白居士和太后皇帝之间的事情,这么问,也只是想知道儿子的意中人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