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尹菁菁和顾伊人三个知情人立即看向元嫆,眼中都是担心。

不会是赫赫被发现了吧?

叶景琰屏住呼吸,他昨天听全广汇报元嫆让他去宫外采买东西,难道今晚又出去了?

其他人知道传出声音的是元嫆的院子,也十分担心。

一直留意在场所有人目光的叶景辰微微诧异,难道皇嫂真与今晚的事情有关?

很快侍卫带着被绑起来的焕春走过来,焕春一看到元嫆就忍不住大喊。

“娘娘。”

闻声秦沛春微微侧目,她听说过这位皇后,对皇上爱而不得就痛下杀手,皇上仁慈,不仅饶她一命还准许她带贴身丫鬟进冷宫。

这一看,她发现咸芳宫众嫔妃的站位是以元嫆为首。

她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嫉妒,宽慰自己这只是巧合。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问押着焕春的侍卫。

侍卫回道,“太后娘娘,我们搜查了许多院子,只有三个院子有人,另外两位是师太妃和栾昭仪。”

他看向焕春,“我们刚才进去时,她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娃娃,看到我们还想回屋里去,实在可疑。”

“什么娃娃?”太后脸色大变。

她身边的秋荷林

如海等人脸色也不好,秦沛春想起前阵子祁安王请来的大师说宫中有邪祟一事,眉梢轻提。

看来今晚有好戏登场。

见过布娃娃的叶景琰心渐渐冷下来,他扭头看元嫆。

没有把娃娃收起来?

还是说这是元嫆的计策?

察觉到他视线的元嫆轻轻摇头,那个布娃娃就躺在她背包里,绝不可能出现在焕春手里。

叶景琰更疑惑了,那侍卫说的娃娃是怎么回事?

侍卫在众目睽睽中拿出那个娃娃,“娘娘,就是这个。”

太后眸光闪了闪,噎的说不出话。

心里窝火的李嬷嬷忍不住道,“你早说是一只猫啊,说什么娃娃。”

那侍卫手里拿着的正是元嫆亲手做的跳跳虎。

侍卫尴尬地捏了捏跳跳虎,这不能说是娃娃吗?

他觉得是啊。

“拿给朕瞧瞧。”叶景琰伸手。

迫不及待想要躲开众人目光的侍卫立即双手奉上。

跳跳虎的内芯是用木头雕刻的骨架,又填充了许多毛线团,最后元嫆钩织好外皮套上,因此手感很软又不易变形。

叶景琰举着跳跳虎在灯笼下仔细地瞧。

听过全广汇报的他知道这个老虎一定是元嫆做的。

想到奶娃娃

抱着跳跳虎的模样,他心里就软软的。

“这是什么?”他扭头问元嫆。

元嫆眼睛都不眨一下,“臣妾的阿贝贝。”

阿贝贝?

众人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这又是什么?”叶景琰替众人问出口。

“臣妾小时候睡不着觉,奶娘就会拿一只小老虎陪臣妾睡觉,臣妾给老虎取名阿贝贝。这几个月臣妾梦魇,臣妾想起幼时的经历,就给自己做了一个新的阿贝贝。”元嫆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叶景琰扬眉,问刘泉,“派人去请周太医。”

今夜特殊,太医院的院首院判和御医们都要等宴会后才能离开。

刘泉很快请来周太医,在来的路上周太医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一来就认下元嫆说的全部。

“是微臣的建议,皇...娘娘身子虚弱,若晚上再睡不好,虚空的会越来越厉害。”

元嫆在心中对周太医比大拇指,周太医真是靠谱队友。

这时有两队禁军带着师太妃和栾昭仪过来,其中有一人手中拿着一卷黄纸。

太后眼底飘过诧异,这卷黄纸应该出现在元嫆的院子才对啊。

站在她身旁的叶景辰心提起来,母妃和黄纸一起出现

,让他很担心。

“陛下,太后娘娘,这是从属下在路边捡到的,应该是凶手逃走时落下的。”拿着黄纸的侍卫道。

太后面容阴翳,干咳数声,一旁的秋荷和叶景辰立即为她拍背。

“凶手一定还在咸芳宫,给哀家查!”

杨校尉立即拱手领命,“是!”

他将在场的侍卫分成十组,让他们分头调查。

“奴婢们帮杨校尉一起吧,女人眼细心细,兴许能找到有用的东西。”李嬷嬷道。

元嫆格外瞧她一眼,李嬷嬷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杨校尉拧眉,禁军倒也没废物到那个地步,几个嬷嬷能帮多少?

他刚想拒绝,太后发话。

“那你们就帮着一起找吧,一个时辰之内,哀家要一个答案。”

杨校尉无可奈何,默默带人离开。

“母后,夜里风凉,您身子还未好,不如您先回宁寿宫,朕在这里守着。”叶景琰轻声道。

太后冷笑,并未回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祁安王被剥夺亲王封号的消息并未传入咸芳宫,郑月等人见皇上和太后之间不快都不敢吭声,元嫆更是疑惑。

太后不该和皇上撕破脸啊?

她忽地想起那晚她和叶景

琰说的话,她看向叶景琰。

狗皇帝动作这么快,已经打完痛点了?

不等她多想,太后的矛头对准焕春和栾昭仪。

“她们都在外面赏月,唯独你们落单,你们都在做什么?”

“奴婢不......”

“太后娘娘,不是臣妾不想跟皇后娘娘一起赏月,是她们不愿意瞧见臣妾,臣妾孤身一人看什么月亮?就早早睡下了。”栾昭仪打断焕春的话,边说边擦去不存在的眼泪。

尹菁菁等人撇嘴,栾昭仪这话说的好像是她们孤立她一样,明明是栾昭仪自己作妖。

听了栾昭仪的话,太后看向元嫆,“元嫆,她说的可是真的?”

她的语气并不强烈,看似质问,更像是一个失望的长者在询问晚辈。

元嫆摇头,戚兰心嗤笑。

“栾昭仪莫要胡说,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是心高气傲,压根不肯正眼看我们,怎么可能拉拢别人孤立你呢?”

她向元嫆眨眼,“皇后娘娘,你说是吧?还说这女人经历过人生大事,性格就变了?”

元嫆瞳仁放大,捏紧拳头没有立刻接话。

“经历过生死,性格变化不是很正常吗?臣妾瞧姐姐性格也变了。”秦沛春趁机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