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王迎香蹙眉,轻斥,“怎么说话的?”

王虎仍是板着脸,“寨主,您宽容,我王虎不行。叛徒对咱们有恩情,咱们也不能忘记他之前做过什么。”

听到‘叛徒’二字,刘鹏的脸色有点难看,外面排队的人们脸色也都不好。

他们都是想着通过参军改变交州百姓对他们的印象,结果人还没进军营,就听到王虎这番话,大家的热情多少受到了影响。

“王虎!”王迎香察觉到对面众人的气氛,立刻转头呵斥王虎。

王虎知道说错了话,但他内心较劲,不肯低头认错。

最终是刘鹏感觉气氛越来越僵硬,选择给出台阶。

“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对,王虎也没说错,所以我之后会好好表现的!”刘鹏憨笑着结束这个话题,“我也听说今天淑妃娘娘要来,这个时辰还没过来,军营里的兄弟们也好奇呢,我去元府瞧瞧。”

王迎香有些愧疚地对他点点头,刘鹏转身离开。

尽管话题已经被终结,军营门口的气氛仍然僵持着,王迎香的工作在诡异的沉默中进行。

从军营到元府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靠双腿的话,来回也最多半

个时辰,可刘鹏一去就是一个时辰没有回音。

这让王迎香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在她快要坐不住,准备亲自去元府瞧瞧时,‘消失’的刘鹏终于回来了。

刘鹏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可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像是出的冷汗一样。

不妙的想法在王迎香的心头变成一片密不透风的乌云,她再也坐不住了,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鹏抓着自己的领口,怕因为喘气耽误王迎香得知消息。

“娘娘失踪了!”

一口气着急喊出来,这导致他的声音非常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霎时间,军营门口乱作一团。

听到动静的军官们跑出来维持秩序,王迎香顾不上身边的情况,抓住刘鹏的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身边从不离人,怎么会失踪呢!”

刘鹏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我去元府时就听到这个消息,元大人正在带人全程搜索,我沿街问了许多,都问不出个究竟。好像,好像淑妃娘娘就是在府里被人绑架走的。”

王迎香根本不接受,也不相信这个答案。

她松开刘鹏,转身对王虎说道,“走

,咱们现在就去元府瞧瞧。”

两人已经是元家的熟客,而两人才跟门口的侍卫说上话,王迎香就瞧见元嫆身边的焕春眼睛通红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她赶紧迎上去,“焕春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身边不是有青栀姑娘吗?青栀姑娘的身手我见过啊,不应该......”

话还没有说完,被焕春打断。

“青栀姐姐也受伤了,歹人是闯进元家将娘娘带走的,我进屋时,青栀姐姐昏迷在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焕春抽噎着说道。

她着急往外走,“王姑娘先回去吧,我得出去找老爷,夫人因为这件事已经病倒了。”

王迎香还有许多话想问,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将话吞进肚子里。

此时,被绑架的元嫆正端坐在椅子上,平视眼前的人。

“你就是丰泽钱行的家主?”她端详着面前年轻人的相貌,“不像啊,听说冯广坤都时半截入土的人了,你瞧着不过是三八年华。”

年轻人也在端详她,“传闻中的淑妃娘娘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我在派人去接娘娘之前特意了解了娘娘许多事情,只是怎么没有听

说过娘娘会武功这件事?”

说完,狭长的眼睛划过躺在血泊中的人。

他进屋时险些被元嫆的暗器所伤,紧接着便看到他的人倒在地上,元嫆则毫发无伤的坐在椅子上。

元嫆嗤笑一声,“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年轻人倒是没有生气,“我不是丰泽钱行的家主。”

元嫆面露惊讶,“不是?可我听你的人说,绑架我的人是丰泽钱行的家主啊?”

“他没说错。”年轻人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面露杀意。

真是蠢货一个,打不过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被女人套话。

元嫆的胃口似乎被他提起来了,“你说不是,又说他没说错,总不能丰泽钱行有两个家主,表面上一个,背地里一个吧?”

年轻人愣了愣,想走到她跟前,但在离她三步距离时,忽然被她手中暗器反射的光芒晃了一下眼睛。

“娘娘果然聪慧,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他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注视着元嫆,“我恰好还没有娶妻,不如娘娘改嫁给我吧?”

如此恬不知耻的转折让元嫆一愣,她料想到两人可能会说许多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没想到这

人会转到这上面。

她脸上没有表露怒意,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家主家产万贯,仪表堂堂,的确让人很心动呢,只可惜本宫心有所属,不能应你了。”

听到‘心有所属’四字,年轻人有些意外,随后大笑。

“娘娘真会说笑,这种话糊弄一下别人可以,但你糊弄不了我。叶景琰根本没有行人事的本事,你和他的那个孩子全靠西域秘药,不然你以为他会碰你?他恶心你还来不及呢。”

元嫆没有说话,这在年轻人的眼中相当于默认他猜中了。

其实元嫆在想,叶景琰这个皇帝属实是没有半点人权可言,这种事情都能为人乐道。

“他身体受秘药的影响,活不到三十岁,你母家得势,唯一的皇子还年幼,你觉得他会顺利地将皇位传给你的儿子吗?他不会的,他怕你成为下一个万太后。”年轻人继续喋喋不休。

等他说完,元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同我说这些,是有本事可以帮我?”

年轻人眼中露出狂热,“当然,我能帮你!”

元嫆反问,“事成之后我要给你什么?整个云朝吗?会长大人。”

最后四个字让年轻人脸上的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