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元嫆哑然失笑好一会,给出答案。
医妃传的结局她早就想好了,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时间去写出来。
两天,足够了。
周太医得了满意答案,结束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青禾捧着一套上好的笔墨和砚台过来。
赏赐本就是由头,元嫆给周太医的好处已经远远超出这套赏赐的价值。
有一本书的收益在前,周太医也没说什么,直接跪下谢恩。
送走周太医,明仁宫终于安静下来。
元嫆同赫赫在廊下待了足足一个时辰,等青叶提醒要用午膳时,她才同赫赫进门。
“娘娘的膳食怎么回事?早膳只有两道小食也就罢了,怎么中午也只有两道菜?”焕春看到桌上摆着的午膳,顿时惊叫起来。
“定是有人克扣娘娘,奴婢去找他们问一问。”
元嫆喊住她,“是我告诉陛下我吃不完八道菜,让陛下吩咐御膳房只做两道菜的。”
听她这么说,焕春停下脚步。
“陛下倒是听娘娘的,只是不知道底下那群奴才怎么想。”她撇了撇嘴。
宫里人都拜高踩低,陛下和他身边的人知道是娘娘吃不完八道菜才换成了两道菜,可别人哪里有功夫去了解缘由,只怕是以为
娘娘才晋升昭仪就失去帝心。
“娘娘放心,奴婢跟着青叶学了一些功夫,往后谁再来找娘娘的麻烦,奴婢第一个不答应!”她说着说着,声音就高昂起来。
元嫆被她十分认真的模样逗得直笑,躺在婴儿**的赫赫听不懂两人再说什么,跟着傻乐。
叶景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如此一幕。
三人似乎没有人察觉,跟在叶景琰身边的刘泉也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赫赫发现门口站着几个人,冲着元嫆啊啊地叫了两声。
元嫆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赶紧起身,“臣妾拜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没事,是朕特意吩咐他们不许传报的,起来吧。”叶景琰摆摆手,走到元嫆旁边坐下,对焕春道,“朕还未用膳,为朕添一副碗筷。”
焕春匆匆点头后准备离开,被元嫆喊住。
阻挡焕春给叶景琰增加碗筷,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元嫆身上。
元嫆丝毫不慌地解释,“陛下,只有两道菜,恐怕不够两人用的。这个时辰,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应该还未用午膳,您不妨移步浮光宫或者长春宫?”
一番话说完,刘泉的脸都绿了。
祖奶奶诶,怎么陛下还什么都没说,元昭仪就把陛
下往外推了,还要陛下去找贤妃和德妃。
他小心翼翼地瞥叶景琰,没想到叶景琰脸上半点不高兴也无,反倒是笑着。
“无妨,朕特意让人将朕的午膳带来了。”
说罢,他无视沉默的元嫆,对焕春道,“去吧,为朕添一副碗筷,朕没带碗筷。”
焕春看了一眼元嫆,见她没再阻拦,快步离开。
迈出屋门,她边走边拍胸口。
真是惊到了。
平静下来她又禁不住为娘娘感到高兴,陛下这是在意娘娘啊。
与此同时,殿内的元嫆看着太监们呈上来的四道菜,好看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想到了一些事情。
“陛下今日是临时起意,这四道菜都是陛下平时吃的,奴才瞧着和娘娘的胃口也挺合的。”刘泉在一旁笑道,“娘娘刚从咸芳宫搬出来时,陛下牢记周太医说娘娘体内虚空,特意让御膳房为您破格做八道菜,每日的菜谱都是陛下亲自定的。奴才原本还在想怎么过去一年,陛下还这么了解您的口味,今儿奴才才明白......”
“刘泉。”叶景琰出声打断,“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刘泉尴尬地笑了笑,“陛下说的是,奴才该打。”
他说着往自己
嘴巴上拍了两下。
“奴才不耽搁陛下和娘娘用膳的兴致了。”
叶景琰‘嗯’了一声,“退下吧。”
刘泉行礼,转身往外走,脸上不动声色,眼睛里却是蓄满笑意。
陛下也是想借着他的嘴巴说破的,不然怎会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阻止。
也好,陛下脸皮薄,拉不下颜面和元昭仪说这些东西,他可以。
取碗筷回来的焕春和他擦肩而过,心中微微纳罕:刘公公怎么不在陛下跟前伺候着?
她脑筋很快转过来,她都明白的规矩,刘公公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分明是要给陛下和娘娘独处的机会啊。
因此,她送去碗筷后也赶紧退出去了。
叶景琰本以为元嫆听了刘泉的话会同他说些什么,可他等了片刻,元嫆只是在他拿起筷子之后就兀自低头吃饭,一个字也不说。
“我听说今天上午德妃来找了你两次,她没找你的麻烦吧?”他又等了一会,决定先开口。
元嫆抬眸看他,“没有,德妃娘娘只是向臣妾道谢。”
“道谢?”迷惑浮上叶景琰的眼,旋即他想到狩猎场发生的事情,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我还要向你们两个道谢。”
戚兰心拔下簪子和黑衣人动手的
一幕,他看到了。
他心里是触动的,只是他并不会因此改变计划。
“那陛下吃罢饭就去长春宫吧,德妃娘娘满心满眼都是陛下,瞧见您过去,您一句话不说,不道谢只是坐着,她也会高兴的。”元嫆十分认真地给出建议。
戚兰心对叶景琰的感情太死心塌地,看的她都有些动容。
只要不影响她当太后,叶景琰宠爱谁,疼爱谁都无所谓。
“宿主,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在叶景琰之前,想不明白的581先发问了。
它倒不是担心宿主的话会伤到叶景琰,是怕触发皇帝王爷这一类强势角色专属的某些不愉快的剧情,比如‘强制爱’。
这样,宿主不是更麻烦吗?
它认为,只要能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选择,都是可以的。
元嫆神色未动,似乎没有听到581的话。
“臣妾并非说气话,只是猎场之后,臣妾是真心觉得德妃娘娘对陛下,与其他人不同。”她轻声道。
她是不是气话,是不是阴阳怪气,叶景琰自然能听得出来。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片刻后,他放下筷子,十分认真地问元嫆,“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