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往外倒卖东西是死罪,打着十二分警惕的元嫆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尹昭仪及她护食的动作。
“尹昭仪早。”她启唇问好。
支线任务已经被她牢记于心,尹昭仪和其他对她有敌意的人在她眼中不是敌人,而是待攻略目标和行走的奖励积分。
尹昭仪愣了愣,“早。”
说完话还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升起的太阳。
“我有事找老太妃,先走了。”元嫆主动道别,嗓音柔和。
尹昭仪磕巴地说了一句‘好’,看着她走到师太妃门前。
余光一直注意她的元嫆回头,她立刻仓皇地转身就走。
元嫆哭笑不得地进门,坐在屋门口绣荷包的师太妃听到开门声抬头看。
“怎么说?”师太妃放下手中针线问道。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卖杏子,今年改成杏脯,她有些担心外面的人不要。
元嫆放下竹筐,脚步轻快地走到师太妃跟前半蹲下,从怀中拿出小布包递给师太妃。
“您自己看。”
布包入手,师太妃脸上的紧张立刻褪去。
她能摸出来,里面装着的是银子和铜钱。
打开后她却先拿起字条,将上面内容反复看过几遍之后才放下,把铜钱从布包里拿出来,又将银子包好。
“这个
给你。”她把包着银子的布包给元嫆,“你如果不要以后就不用来了。”
一句话堵死元嫆,她索性乐得大.大方方地收下。
“依你看,把树上的杏子都做成果脯可行吗?”师太妃仰头看院中的杏树,一树的杏子承载着她的心血。
昨天摔倒在外面也是为了这棵树。
“不行。”早已经观察过杏树的元嫆立刻给出答案,“我昨天已经想好了,太妃交给我来做吧,不会浪费您一颗杏。”
倒不是她多么心善,主动包揽这么大的‘工程’,是师太妃给的两钱银子把她收买。
两钱银子能兑换200点积分,又够赫赫吃几天的。
“他们给的价格是一斤四百文,你我五五分账,可以吗?”师太妃开出丰厚的‘待遇’。
制作的法子和过程都是元嫆操作,她只出材料,等她病愈后就算帮忙也出不了多少力,私认为五五分尚可,如果元嫆不答应,她还可以多让一些。
“可以。”元嫆一口答应,转而问起,“太妃觉得他们会收杏仁吗?”
杏树浑身都是宝,除了杏肉和杏仁可以吃,修剪下的树枝还可以烧成果木炭留作冬天备用。
师太妃只有这一颗杏树,元嫆做果木炭的想法打消,杏
仁却不能浪费,师太妃和她们吃不掉这么多杏仁,再说杏仁吃多了会中毒的。
“一向都是许群与那群人打交道,下次送果脯的时候可以问问他。”师太妃道出后门接应侍卫的名字。
元嫆心中一动,这不是救她出火场的人吗?
她没追问师太妃是如何跟许群搭成一条线的,抬头看阴蒙蒙的天。
“这两日约莫还有雨,我今日先帮太妃修补一下房顶。”
坐着的师太妃惊诧,“你还会补房顶?”
她脑中一闪而过元嫆是冒牌皇后这件事,元嫆会的多且杂,一点都不像世家女子,但她很快否定这个想法,一个敢冒牌顶替皇后的人为何要处心积虑地靠近她呢?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对。
“少时家中修缮沁澜园,父亲请了许多大能工匠,我和哥哥闲来无事常常看他们做,看多了就能上手一二。”元嫆不紧不慢地给出答案。
自小养在博学祖父身边的原主十分好学,顶着京城才女的名号,她向师太妃解释时十分有底气。
看着师太妃眼中闪着惊羡与可惜,元嫆知道蒙混过关,出门寻找修补房顶的材料。
雨停两日,一些废弃木材上的水分差不多都蒸发了,元嫆打算给师太妃的
屋顶一步到位。
她刚出门,就瞥见拐角藏着一个人,眼熟的肉粉色衣裙让她一瞬间就猜到对方的身份,尹昭仪。
元嫆没有理会她,关好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站住。”尹昭仪出声喊住她。
元嫆回头,尹昭仪抱着果子大步走到她身后。
“我有事情要问你。”
元嫆心中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不动声色地转过身。
话到嘴边,尹昭仪的底气却在渐渐消退,她看着元嫆的眼睛,迟迟问不出那个问题。
元嫆心中喟叹,“尹昭仪有事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你,当时到底是不是你害我?”尹昭仪猛地闭上眼睛,大声问出那句话。
久久没有等到对面人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
“你怎么不说话?”
元嫆眼中**开笑意,“尹昭仪问的时候心中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谁会去问心中认定的凶手呢。
尹昭仪的气势弱下去,“不是你,那是谁呢?”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往她身上泼脏水,元嫆心中附和。
“尹昭仪不妨想想当时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她提醒道。
“是德妃!”尹昭仪犹如条件反射般开口,眼睛又瞬间被迷茫笼罩,“可她为什么要害我?”
元嫆没有接话,凶手应该不是德妃。
尹昭仪的父亲在德妃父亲麾下就职,德妃犯不上去除掉一个家世和宠爱都不如自己的‘自己人’。
那德妃为何要多此一举告诉尹昭仪凶手是她,是早知道她会被废,还是在赌尹昭仪能东山再起重获圣宠呢?
许多问题压在元嫆心口,她闭闭眼,先增加任务进度吧,或许达到一定数值就有眉目了。
她眼中恢复一片清明,对尹昭仪笑,“尹昭仪慢慢想,我还有事。”
“你要去做什么?还没吃早饭吧,给你这个。”尹昭仪快步跟上来,从兜着的衣裙里拿出一个野果子,“我擦过了,是干净的。”
元嫆没有接,尹昭仪自顾自道。
“你是最早伺候在陛下身边的,能不能帮我想想谁最可能害我?”
“陛下只临幸我一次,那人就迫不及待地动手,说明她可能和我有过节,早就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可我想不起来我跟谁有过矛盾。”
只临幸一次?元嫆脚步放慢,自发地搜索原主的记忆。
“对了,陛下一直这么体贴吗?连衣物都给我穿好了。”尹昭仪娇羞问道。
元嫆脚步骤停,忽视脑瓜子里的提示声,一双杏眸紧紧盯着尹昭仪。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