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琰脸上闪过喜悦,“你想明白了?”
他一直在等元嫆出咸芳宫,如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见赫赫,同赫赫好好培养感情了。
至于太后一方,他手中拿捏着万家的把柄。
太后不针对赫赫,他们两方还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但如果太后非要除掉赫赫,那就休怪他要鱼死网破了。
“想明白了,不过陛下得听臣妾的。”元嫆狡黠地眨眨眼,朝他勾动手指。
叶景琰俯身凑过来。
......
眨眼时间,距离陆婉欣等新人入宫已经十天。
那些想看陆婉欣笑话的妃嫔没有得逞,陆婉欣不仅受太后的喜爱,而且在十天之内接连被宠幸两次。
要知道这十天,陛下进出冷宫一共才六次,两次去淑妃那里,两次去德妃那里,剩下的两次都留给陆婉欣,她们这些人连皇上的影子都没瞧见。
如此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开始去巴结讨好陆婉欣。
只希望站队之后,陆婉欣可以匀一些宠爱给她们。
起初去巴结陆婉欣的人只有两三个,更多的人想再观望观望,毕竟皇帝在选秀时是实打实地落了陆婉欣的面子。
让大家改变主意的是一个传言,皇上在宠幸完陆婉欣之后命人从库房取出皇后册宝,让人好好
擦拭。
这个传言愈演愈烈,她们不知道是没有传入陛下耳中,还是陛下故意放任传言,总之没有人来约束。
她们兴致勃勃地探讨传言,与此同时传言也飞入长春宫和疏影宫。
桃青望着贵妃榻上悠然自得的戚兰心,“那贤妃虽然和娘娘同位份,但娘娘入宫的年份更久,她合该来敬娘娘一杯茶的。她这般为人处世,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戚兰心笑吟吟地转动玉轮,“孩子气,本宫不跟她一般见识,外面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只当没听见。”
桃青不解,“娘娘,奴婢不懂,那岂不是助长贤妃的气焰吗?”
她不知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希望后位是娘娘的。
戚兰心耐着性子解释,“本宫问你,传言纵然是真的,那陛下说册宝要给谁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大肆议论圣心的后果是什么?”
桃青恍然大悟。
天家就没有不多疑的,宫内的风言风语闹得越大,陛下反而可能会不遂‘人愿’。
“娘娘,那咱们就这么看着?”桃青又问道。
她觉得这不是娘娘的风格。
戚兰心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本宫叫你去游说思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办妥了。那思竹的
爹娘在秦家并不受重视,尤其是她娘患了眼疾,老爷为其寻到大夫医治,思竹对娘娘和老爷感恩戴德,效忠一事自不必说。”
“那你有没有问她那些事情?”戚兰心眸光闪烁,压低声音。
桃青点点头,眉头却紧跟着蹙起。
“她说陛下每次去疏影宫都不许宫人在旁侍奉,夜间叫水也不许人侍奉,淑妃并未同她说过原因。她还说早年在家中时曾听老人酒后闲聊,秦美人的命格被篡改过,是要为淑妃挡灾的。”
她说完,戚兰心的脸上毫无波澜,示意她凑到跟前后耳语两句。
“好了,你就按照本宫说的去办。本宫有些困乏,你让齐林海和碧儿在外面守着,除非陛下和太后来,否则不要惊扰本宫。”
桃青脆生生地应了一句是,伺候她躺下后转身离开。
帷幔内原本闭上眼睛休息的戚兰心再度睁开,耳边回响起桃青刚才的那番话。
是了,秦沛春是在皇上中毒之后入宫的,那个时候皇上已经不能行人事了。
一抹庆幸划过心底。
依着皇上对秦沛春的喜欢程度,元嫆的孩子哪里还能有出现的机会,只怕秦沛春早就怀上龙子,被立皇储了。
至于秦家姐妹的事情,她暂时还没想到该怎么利用。
一股
奇怪的平和笼罩住后宫,但这份平和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一个傍晚被一声尖叫打破。
在咸芳宫的元嫆都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了,很快,周太医的弟子亲自前来,告诉她周太医被请去浮光宫,今天不能来请脉了。
浮光宫是贤妃陆婉欣的寝宫。
元嫆也没什么要紧事非得见周太医,只说一句她知道了,送人离开。
外面的喧闹渐渐平息,她想着事情应该结束了,然而那份吵闹转移到咸芳宫内。
是夜,元嫆搂着赫赫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院子外面有哭喊声和说话声,她喊焕春出去瞧瞧。
“娘娘,是淑妃,好像是违背宫规被打入咸芳宫了。”焕春出去看了一眼就折身回来汇报。
元嫆心头一凛,她小心翼翼地起身,避开熟睡的奶娃娃下床。
她本不该这么好事的,但她对这位淑妃‘慕名’已久,不出去瞧瞧就难受。
元嫆出门,焕春自然就留在院子里守着赫赫。
“元姐姐。”尹菁菁先看到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晚上凉,你怎么也出来了?”
元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淑妃,眨眨眼。
她出来的原因,不言而喻。
“好了,大家都早点回去睡吧,嬷嬷都不愿意管了,咱们也都别看了。”郑月出声
道。
嬷嬷都不管?元嫆更好奇了。
她看向秦沛春,但秦沛春没有看任何人,双手紧紧扣入泥土,嘴里咕哝着什么。
她还想上前两步听真切一些,被郑月拉住胳膊。
“她给陆婉欣下毒,人证物证俱全,陛下亲自开口说把她丢进咸芳宫自生自灭,她受不了这刺激,有些疯魔。元姐姐,你别过去,万一她动手没轻重,再伤着你。”
元嫆点点头,她只想着出来吃份瓜,被伤到不划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几人的注意,是秦以寒。
秦以寒直接走到秦沛春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双腕。
“你先跟我凑合一夜,明天我给你收拾住的地方。”
围观的人群看秦以寒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复杂,她们都认为秦以寒压根不用管秦沛春。
没有秦沛春,秦以寒哪里会进咸芳宫?
显然,秦沛春也不想让秦以寒管自己。
“放开我!我要见真正的皇上!皇上不会这么对我的!”秦沛春使劲挣扎,长长的指甲划过秦以寒的脸颊,顿时留下几道血痕。
秦以寒用全身的力气去压制,但秦沛春似乎是真的疯了,她压根管不住。
忽地,秦沛春的身子一软,歪倒在她怀中。
她看清秦沛春身后站着的是元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