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吓得惊叫,彻底屈服了,点头道:“我说,我说。宝剑在罗特卡和苏兰的身上。他们与老板约定今夜十一点钟,要在北岛公园见面交易。我就知道这么多,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荒木怕他还有隐瞒,对夫莱暗使个眼色,一颗子弹擦着乔林头皮,打在墙上,吓得他头皮发麻,呜呜嚎哭起来,大叫耶稣基督。飞燕捂嘴偷笑,觉得这家伙外强中干,到底还是个胆小鬼。
荒木抱住夫莱,劝息他的怒火。夫莱咬牙切齿,收了枪支,站在边上瞪眼盯看。荒木道:“乔林,你刚才都看到了,我大哥脾气不好,你可不能再有隐瞒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乔林啄木鸟一样点头,早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荒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偷盗秦王宝剑,动机又是什么?你敢不说实话,我可不会阻挡这第二枪了。”乔林再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听老板说,是因为东京珠宝商高平先生,看上了这把宝剑,愿意出价一千万美元购买。所以老板才请了三个世界大盗前往中国偷取,他们分别是澳洲人罗特卡、法国人苏兰、埃及人穆巴赫。如今穆巴赫已经被中国警察抓了,罗特卡与苏兰就在东京,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荒木冷笑:“我刚才告诉过你了,我们是东京山口组的人物。现在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劝他马上到这里来,把宝剑送给我们,否则我就干掉你们几个,听到没有?”乔林连连点头:“我听到了,一定代传。”
荒木假意在旁边打个电话,用日语说话。乔林常年来往于日本与美国之间,懂得一些日语,听得荒木说得极为流畅,遂相信他是山口组人物。
伊利亚早已经将他的手机拷贝过了资料,把一个军用电子窃听器放在里面。乔林连滚带爬,逃出宾馆回去。
飞燕问道:“伊利亚,你觉得这乔林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会把刚才的事情如实告诉贝德恩吗?”伊利亚摇头:“应该不会。他跟着贝德恩去博物馆,就是为了盗取秦王宝剑。如今宝剑已经到手了,乔林再怎么胆小,那也不可能被一场绑架所屈服,那他以前的努力不就白废了吗?”飞燕点头:“这话有道理。卖了宝剑,乔林肯定会得到贝德恩一笔脏款分红,所以绝不会与任何人说今晚上的事,不然他就是自取其辱。”荒木道:“乔林刚才说过,贝德恩要在十一点钟,去北岛公园与罗特卡他们交易赃物。我知道那个位置,就在东京湾附近,我们可以埋伏在公园里,等他们现身后,我们可以从中间杀出,把宝剑夺回来。”三人觉得可以试试,便计划前往北岛公园去打伏击。
乔林走回酒店后,倚在床头发呆。到了夜间十点钟,贝德恩醒来洗漱一番,问道:“乔林,你刚才去哪了?”乔林果然不说之前发生的事,回话:“我见老板睡得好,所以独自去了酒吧玩耍。”贝德恩打个哈欠,穿着衣服道:“十一点钟我们要去北岛公园会面,现在是十点十五分,我饿极了,得吃些晚餐再去。”乔林从桌上提起一个钱箱,跟在老板身后。
贝德恩在餐厅用过晚餐,打车前往北岛公园。荒木从窃听器中得知消息,便从另一条大道来到公园,提前埋伏等候。过不多时,贝德恩与乔林来到公园一处广场平台,漫步悠闲。荒木四人分散在不远处监视,盯着罗特卡与苏兰来这交易。
二人等了几分钟,只见那两个情侣大盗,从旁边一条小路走来广场。罗特卡手中提着一个长盒。向周围看了几眼后,问道:“老板,东西在这,我们的钱呢!”贝德恩让乔林把钱箱打开。远处光线灰暗,飞燕四人不能看清钱箱里究竟是不是钱。只见罗特卡与苏兰看得点头,将钱箱接过手来,把长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秦王宝剑。
飞燕见宝剑现身了,心情激动起来,要挺出身去夺回。伊利亚劝阻:“情况好像不对,我们先不要行动,再等等看。”飞燕道:“还等什么?再等他们就要跑了。”伊利亚道:“宝剑如此贵重,他们怎么可能跑来这里随便交易,这难道不可疑吗?”飞燕道:“我才不管他们在哪交易,一定要去夺回来。”伊利亚道:“不要冒然行事,他们绝对有问题。”飞燕不听劝告,率先从树林闪出身来,大步走到广场,指道:“贝德恩,还有你们这几个国际大盗,竟敢偷盗我们的国宝。现在人赃并获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三人被突然打了一个埋伏,却没有一丝惊讶。贝德恩笑道:“你是谁啊!这是你们的国宝?”飞燕道:“你别管我是谁,你把宝剑好好归还我们,此事就算了,不然我要抓捕你们进监狱。”贝德恩乐哈哈道:“中国姑娘,你要看清楚了,这里是在日本,可不是中国。你没有任何权力抓捕我,所以我还是劝你不要劳神费心了。”罗特卡笑问:“老板,这个中国女警,一直都在背后跟踪你吗?”贝德恩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怕有人跟踪。”三人随即欢笑,没有丝毫担忧。
飞燕冷笑:“就算我不能在这抓捕你,那我开枪击毙你们总可以吧!”她从腰后抽出枪来指着。贝德恩举手:“美女千万不要开枪,有话好好商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飞燕呵斥:“你这贼头,偷了我们的国宝,还敢问我怎么样,你真不要脸。”贝德恩笑得欢天喜地。伊利亚担心这是一个圈套,遂在暗中观察。荒木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也在静观其变。只有夫莱想法与飞燕一致,也走上前去。
飞燕也知道不能在异国他乡开枪,便把枪收了,冷笑道:“贝德恩,你可真是一个混蛋,挂着旅客的招牌,却到处偷盗各国文物,真是一个国际黑商。”贝德恩大笑:“女警官,你们一共有几个人,都出来吧!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飞燕见夫莱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指道:“就我们两个人,足够对付你们四个家伙。”贝德恩笑道:“以二敌四,这个赌局很有意思。如果你们打赢了,我就把宝剑还给你们。如果你们打输了,那就乖乖回到中国去吧!”便回头指令乔林与罗特卡对付夫莱,苏兰去对付飞燕。
两个大汉见夫莱是个英猛刚强的人,貌若凶神,势如奔雷,便前后围殴他。夫莱左右相迎,打了一会,不落下风。
飞燕卸了枪匣,放在台阶上,指着二人招手:“苏兰,贝德恩,我来和你们打,尽管放马过来。”贝德恩举手投降,笑道:“我是个斯文人,不喜欢打架。不过我喜欢看别人打架。中国女特警,挑战法国女教练,这很公平。你们去打个输赢吧!”飞燕把手指责:“你这个胆小鬼,就知道唆使别人去冒险犯罪,自己却躲在背后搞这些阴谋诡计,你不要脸。”贝德恩笑道:“我这叫做智慧,斗智不斗力,不逞个人匹夫之勇。”苏兰撅一撅嘴,伸展一番手脚后,大步奔打而来。飞燕便与她放手搏斗。
苏兰原是巴黎空手道协会女子教练出身,除了盗术厉害,身手也不错,拳脚精到,与飞燕正是对手。一个欧洲女教练有气力,一个东方女教官会技法,彼此难见输赢。贝德恩坐在石凳上,笑呵呵看着两对高手搏斗。
夫莱收拾他们其中一人,自是不在话下,然而却对两人的合围显得有些吃力。刚要准备打翻一人,另一人又来扑打,猛虎难架双熊之势。荒木在暗处偷看一回,见夫莱敌不住了,就奔到广场,挥手:“两个打一个有什么意思,来一个和我打。”乔林见是荒木,立时愤涌心头,撇下夫莱后,与荒木放拳对打。夫莱对付一个人,气势倍增,一双鞭腿把罗特卡当沙包踢打,踢得他步步迫退,全身酸痛。罗特卡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再打下去只能输得更惨。就往后退开,挥手止住:“算你赢了,就此停手。”夫莱见他服输,便停下手脚,看着面前两对人物搏斗。
乔林与荒木打了一会,来往激烈。乔林拳脚渐渐生疏起来,一个失误,被荒木一脚扫翻,捉住手腕锁牢,使其动弹不得。贝德恩看得眉目紧锁,摇头叹气。
那边飞燕与苏兰打了五六分钟,各有本事,不分胜败。苏兰见同伴两个都输了,气势陡然落下,退开步伐,挥手:“等一等,我今天晚上精神不好,不和你打了,下次我一定要与你比个高低。”飞燕道:“你害怕了?”苏兰昂头瞪眼:“谁说我害怕了?反正你们已经三局两胜了,我就算打赢你也没有用,所以不想再浪费体力而已。”飞燕甩着双手,紧拽着拳道:“来啊!苏洛曼,看你怎么赢我。”苏兰惊讶:“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有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飞燕哂笑一声,回头指道:“贝德恩,你已经输了,快把宝剑还给我们。”贝德恩笑道:“我愿赌服输,你拿走吧!”就把手上锦盒扔给飞燕。
飞燕接过手来,发觉这宝剑质量好轻,不像真物。打开一看,愣傻了眼,这宝剑竟然是一件铝合样品,一折便弯。飞燕情知上当了,愤怒道:“贝德恩,你这混蛋,竟敢戏耍我们。你这无耻的奸商,早晚不会善终。”贝德恩与三人尽皆欢笑,得意道:“我早就对你们说过了,我是正经的商人,怎么可能偷盗国宝文物?现在你都看到了,我并没有撒谎,是你们自己跑来闹事而已。现在,我还要控告你们非法侵犯人权,殴打美国旅客,持枪抢劫财物。你们几个要是再不滚蛋,那我就真要打报警电话了。”苏兰欢呼起来,得意洋洋。飞燕气得一言难出,把空匣子狠狠摔在地下,拾枪走了。贝德恩见三人空忙一场,枉费了许多心机,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飞燕走在路边,气闷不堪,把脚踢树来撒气。伊利亚走来劝道:“我早说过,这些国际大盗,哪有这么容易露馅,肯定是在玩弄阴谋,可惜你又不听我的劝告。”飞燕责怨:“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帮忙,躲在暗处看热闹,还说意思说我。”伊利亚道:“我也想来帮忙,可是我与那苏兰认识,怕出来不方便。”飞燕闷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们发现我们了,真是糟糕。”伊利亚道:“没关系,我们不是在乔林的手机装置了窃听器吗?那就可以远程知道贝德恩的行踪,肯定还有机会。”飞燕叹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四人对眼相望,无不尴尬苦笑,为今夜的冒失行为感到后悔。在伊利亚劝解之下,四人去往附近的酒吧喝酒解闷。
原来,贝德恩一直怀疑中国警察不会如此轻易结案,肯定会派警员悄悄跟随自己,因此暗与罗特卡二人商议,演了一出假把戏。双方假意来公园里交易财物,引诱警员现身出来,结果真不出所料,致使飞燕等人扑空一场,暴露了身份。
贝德恩问道:“罗特卡、苏兰,这柄秦王宝剑,你们藏得很隐蔽吧!”罗特卡答道:“老板放心,我把宝剑藏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老板把钱付给我们以后,马上就能拿到货物了。”
贝德恩却是在做一场空投买卖,先给三人付笔小钱,然后再从买家那拿大钱付款,诚然是一笔好买卖。当下还未拿到买主的一分钱财,倒先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两百万美元,因此颇有些不舍得。他说道:“我看这样好了,钱我先给一半。再过六天,就是高平先生六十大寿。等我从他那里拿到钱后,第一时间就给你们付清尾款,你看这样如何?”罗特卡正在犹豫,苏兰笑道:“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急需花钱,先给一半也行。老板也不算外人,我们相信你。”贝德恩笑道:“苏兰这话说得漂亮。”二人便与贝德恩去银行交易。
飞燕四人在酒吧包厢里喝酒,从窃听器中听到他们之间的言语对白,愕然不已。飞燕道:“原来贝德恩这个家伙,是在空手套白狼啊!是他先找到买家,然后再雇佣三个大盗前去作案,他却可以从中间大赚一笔倒卖差价,真是一个人精。”伊利亚问道:“那高平先生有什么来头,贝德恩说要把宝剑赠卖给他?难道他是一个古董收藏家?”荒木道:“我听说过这个人,名叫高平英介。他是东京商会一个珠宝大亨,住在港西广叶町中山别墅。他是个喜爱古玩的人,可能是他在指使贝德恩策划去偷宝剑。”飞燕道:“那贝德恩说再过六天,就是高平英介的生日。那我们可不可以进入现场,然后与他陈述利害,让他把宝剑归还?”伊利亚笑道:“你也太天真了,你说归还他就归还啊!他要是能好好说理,那他还怎么敢收藏这件不义之物?”飞燕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幼稚。
荒木想了一会,点头道:“飞燕这个主意不错,确实可以试一试。”飞燕疑惑:“怎么试呢!难道真可以和他空讲道理?”荒木笑道:“我在广岛认识一个金融慈善老人,名叫柳生一夫。听说他离开了广岛,住在东京品川区神武街一座养心别墅。我与他有好些年没见面了,明天就去拜会一次,请他这个商业巨头去参加高平英介生日宴会,然后由伊利亚陪着去赴宴,到时再做计划也不迟。”飞燕笑道:“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大伙解开眉头烦闷,畅饮了几杯酒后,返回宾馆去歇息。第二天清晨,荒木开车前往品川区。上午十点,到了养心别墅门口。荒木下车告知保安来历,要拜会柳生先生。保安便走进去通传,四人站在门外等候。飞燕打量这别墅宽阔,足有四百平方米。虽不见布置豪奢,却是个典雅清静的园子。有假山池塘,荷花绿柳,满园都是幽香气息。飞燕道:“这位柳生先生,看起来身份真不一般。”荒木道:“他是柳生家族族长,原本是广岛商业金融富豪,后来家族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他就离开了广岛,来到东京市区居住。”飞燕以前听他说过与柳生家族之间发生的恩怨情仇,遂也不在多提这个旧事话头。
过了片刻,里面走出大鹰朗,与荒木四人躬身见礼,请入园内。四人随着大鹰郎走进别墅,来到大堂门外,柳生一夫主根拐杖,缓缓走近。看到荒木后,挥手笑道:“荒木,你可算是来看我了。”荒木快步上前去见礼,叙叨几句。飞燕三人也都点头微笑。柳生一夫都回过礼,呼唤仆从上茶招呼。
荒木见柳生一夫老瘦了许多,满头银白发,背驼身轻,行动颤巍,难复昔日大亨气概。想到时光如梭,岁月磨人,再风光的人,都会有夕阳作古的那一天,让人无限感慨!柳生一夫年轻时也是一个好汉,不拘礼节,随意性然。大鹰郎排下茶局,众人静静品茶。
荒木叹笑:“几年不见,想不到柳生先生年岁已老,真是岁月不饶人,让人万分感慨!”柳生一夫道:“我都快八十岁了,老人能活到这个年龄,还算长寿,我也没什么遗憾。今天你能登门看我,我很高兴。”荒木微笑道:“能再次见到柳生先生,我也很高兴。”
柳生一夫是个聪明人,瞬间猜出荒木此次是有事来求,就问道:“荒木,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说,不必约束。”荒木便将西城博物馆一柄秦王宝剑被盗的事说了出来,又把贝德恩和高平英介交易的事也说一遍,请求他来帮忙。柳生一夫道:“这个不难,一千万美元而已,我把宝剑给买回来,你不要去得罪高平英介。”回头便让大鹰郎去银行取来现金。
大鹰郎原是国家安全局一个士官,待柳生先生百年之后,便负责把他所有股份产业捐献给国际慈善机构。相处数年之下,彼此都有一份感情,已拜柳生一夫为义父,彼此形同亲生父子。大鹰郎正待去办,荒木摆手阻止,鞠躬道:“先生是误会我了,我的本意不是这样。我是想请前辈应邀高平英介的生日宴会,让我们的人进入现场,当面和他说清楚这件事,让他把宝剑交还出来便是,不需要浪费前辈的钱财。”柳生一夫轻叹道:“我都快是要作古的人了,留着钱财也没什么用处。那高平英介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在港区很有势力,与不少帮会来往,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荒木道:“前辈说得是,不过我们也是有备而来,不会怕他。我们会随机应变,小心应付。”
柳生一夫吩咐大鹰郎取来一串钥匙,说道:“我在港区中国町内,有一栋两层别墅,那别墅空置多年了,我平日都教人按时去打扫干净,你们可以放心居住。如果还需要什么武器,我也会替你们找来。”荒木深深躬腰:“多谢前辈帮忙,晚辈荒木感激不尽。”柳生一夫喘着气,面色勉强微笑。
四人在别墅里相陪一夫先生聊了一会,暂辞了去,开车来到那栋别墅。打开铁门一看,见这墅园已然弃居多年,院子里飘满落叶,花草爬出槽沟,冷清又寂寞。荒木打开房门,里面却是一片清新透亮,家具设备一应俱全,沙发、家具、地面都十分干净,与外面环境截然相反。飞燕里外打量一遍,笑道:“这么大的别墅,竟然空着,真是有点可惜了。”她打开空调,坐着柔软沙发,看着超大屏幕电影。觉得这座别墅设计完美,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荒木也里外打量这栋建筑,笑道:“这里的环境很优雅,没什么喧嚣气氛。”伊利亚道:“荒木,柳生先生竟然对你这么好,落落大方。一千万美元,一句话就送给你了,干脆你也请他把这别墅送赠送好了,以后我们来这旅游,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啊!”荒木笑道:“这怎么行?无功也受禄,我心中怎么过意得去。”伊利亚道:“那你就向柳生先生购买,这样不就心安理得了?”荒木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法国红,倒下四杯,笑道:“这栋豪华别墅,占据黄金地段,至少要花一千万美元才能买到,我哪有这么多钱?再说,柳生先生已经是很仗义了,我可不愿意白占他的便宜。”伊利亚道:“如果柳生先生是我的贵人,我就是千方百计,也得问他讨要这栋别墅。”夫莱道:“你真敢这么问?”伊利亚摊手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面子也不能当饭吃,了不起只是被他拒绝而已,我又没有任何损失。”夫莱忍不住大笑,指道:“这种话你居然也说得出口,你可真是一个厚脸皮。”飞燕乐哈哈道:“就是嘛!柳生先生用诚意待人,他居然打这种歪主意,还敢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嘛!”伊利亚笑嘿嘿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又不当真。”飞燕笑道:“幸好柳生先生没听到你这句话,不然绝对要把你赶出门去。”荒木指笑:“得寸进尺的家伙,不怕柳生先生用拐杖来敲你。”伊利亚呵呵大笑。
大伙笑谈一番,到了上午十二点,荒木起身道:“你们好好坐着,我去买饭菜回来,你们喜欢吃什么就自己说。”三人还在写着菜单,却听得门外铃声响起,荒木出去查看,见是附近一家酒楼外卖前来按铃,一个女送餐员道:“荒木先生,这是您在我们酒楼订购的中国饭菜,需要为您送到屋里去吗?”荒木明白这是柳生先生对自己一行照顾周到,就把饭菜接过手来,提到屋内。飞燕惊讶:“有没有这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菜单呢!”荒木笑道:“柳生先生已经为我们预定了,我们只管吃喝,不要辜负了老先生一片心意。”大伙把热腾腾的饭菜拿出来吃,果然是地道中国菜与日本菜,口味正合四人的脾胃。
到了晚上七点,四人坐在大堂里商议着事。荒木手机铃声响起,却是大鹰郎打来提醒,只说高平英介发来一张邀请宴函,柳生先生已经答应赴宴,打算派两个人去提礼贺寿,因此吩咐四人商议派谁去赴宴交涉。荒木得知情况后,立刻与三人商议此事。
飞燕道:“贝德恩已经见过了我们的面貌,只有伊利亚暂时没有抛头露面,让他做赴宴使者最合适不过。”伊利亚也觉得非自己前去不可,便答应下来。到了宴会当日,清晨六点,荒木驱车送伊利亚来到养心别墅。大鹰郎拜辞义父,提着一个礼盒,带上伊利亚,开车前往港区去给高平先生送礼。荒木三人在背后暗里跟踪。
大鹰郎把车开到中山别墅,里外早已热闹非常,花红表里,锦绣非常,车辆不断进出门庭。门口站立六个迎贺汉子,戴着墨镜,西装革履,胸前别着礼花,隆重欢迎到访的客人。
伊利亚环顾这别墅宽大豪奢,形如城堡,指问:“高平英介这么讲排场,让人站在门口迎客,难道是他有所准备?”大鹰郎道:“这些都是本城帮派成员,他们帮主名叫土木贤,与高平先生交厚,在港区内势力很大,你可不要冒失冲动。”伊利亚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大鹰郎把车开进院子,提着礼盒往大堂走去。廊下有司仪前来迎接,登记访客名册。
别墅大厅里,一个形象气派、西装革履的六旬老人,正与众多贺客交谈,相互把酒来敬。那人便是高平英介,身边都是一些同行商友,名媛贵妇。迎客司仪上前对寿星报说这事,高平英介见柳生先生派人来给自己贺寿,脸色一片欢喜,连忙走出大堂去迎,彼此互贺致礼。
大鹰郎把礼盒献上,打开一看,众人无不夸赞。盒子里是一尊宝石镶嵌的狮子,保守估计价至少一千万美元。高平英介生平最钟爱狮子这种动物,收藏室内便有许多玉狮、金狮、银狮、铜狮、石狮,却唯独没有宝石做的狮子。当下看得惊奇,频频称谢柳生先生的心意厚爱。一个迎宾女郎端来两杯红酒,两人举杯对寿星贺寿。高平英介称谢不已,与大鹰郎走到静处闲聊,问道:“贤侄,不知柳生先生身体近来可好?”
大鹰朗道:“目前只能勉强自理,多谢高平先生挂怀。”高平英介笑道:“想不到柳生先生会这么看得起我这晚辈,我却不曾对老先生聊表一份心意,真是惭愧至极。明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大鹰朗笑道:“这不要紧,我替义父谢过高平先生问候。”高平英介见伊利亚与一名贵妇聊得火热,彼此有说有笑,问道:“这位伊利亚先生,不知与柳生先生是什么关系?”大鹰郎答道:“他是义父手下一名保镖,昨天才来应聘,是意大利人。他一向散漫无章,不知日本礼仪,高平先生请勿见怪。”高平英介连忙挥手:“绝无此意,千万不要误会。”便对伊利亚微笑点头,举杯示意。伊利亚也举杯回敬了他。
大鹰郎问道:“不知高平先生是在哪个酒店开宴?”高平英介道:“已在附近吉寿酒店安排妥当,现在还是十点左右,十二点钟便可准时开宴。”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又有司仪来报,原来是贝德恩与乔林前来贺寿。高平英介一脸高兴,与大鹰郎表示歉意后,出门去迎。
贝德恩提着一个披红长匣走来,致过祝寿贺词后,笑道:“高平先生,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你今日大寿,我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只带来一件薄礼,你猜会是什么?”高平英介笑道:“这我就猜不出来了。”贝德恩欢笑一声,让乔林打开盒子,众贺客看得面面相觑,齐声道:“剑?”
高平英介却有见识,一眼就认出这是中国秦王宝剑。惊喜之余,与贝德恩走过一边,问道:“老朋友,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件宝物?”贝德恩笑道:“看高平先生这么紧张,好像是对这份礼物很惊艳啊!”高平英介轻笑一声,脸色变得沉吟。
原来,高平英介是个惯爱收藏世界珍贵文物的人。他曾去过中国西城博物馆参观古迹,见到秦王宝剑与武皇凤冠之后,十分惊叹古代匠人的高超工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有次在与贝德恩闲谈中,便提及过此事,说愿意出资两千万美元来购买这两件古老文物。不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贝德恩听到这话以后,便牢记不忘,暗地里召集罗特卡等三个世界大盗前来合谋,去把宝剑与凤冠从博物馆偷盗出来。高平英介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变成现实了。心中惊艳之余,又有些莫名不安。
贝德恩笑道:“不知道老朋友此刻在想什么?这份大礼,你不敢收?”高平英介是个奸商,并非清高自爱的人。有宝贝送上门来,当然要收。笑问:“你把中国这件国宝拿到日本来,他们的警察,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贝德恩笑道:“高平先生放心,他们纵然不依不舍,那也无可奈何。这里是在日本,他们不敢来这里索要。等风声过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高平英介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做得很不错,达成了我的心愿。”贝德恩道:“高平先生客气了。”两个日、美奸商把酒来愉快对饮。
伊利亚见了秦王宝剑,心中也是吃惊,本想此刻就上前与他理论清楚。但又转念一想,这里不是正式场合,不能够惊动所有贺客关注,便隐忍不作声。
吃罢午餐,转眼又到了夜宴,贺客越来越多。那吉寿酒店二楼大厅里,布置豪华,上面是寿星讲台,下面满是贺客,约有百十人,尽是一些豪门富商。
开宴之前,高平英介想要卖弄一下虚荣,便向贺客们展现这把秦王宝剑,还在前台专门设置一个雅会,推荐所有名豪贵媛前去参观评价。众人听说这柄宝剑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秦始皇的腰间御剑,无不惊奇夸赞。高平英介见大伙羡慕得紧,心中自是欢喜得意。
伊利亚上前看了一会,突然冷笑几声,用日语问:“高平先生,你是港区知名的富商,平日为人也算严谨自律,怎么今天却做出这种无耻的事?”众嘉宾都在夸赞寿星有好福缘,却冷不防闻听这话,满堂瞬间寂静,一齐把眼睛看着伊利亚。
高平英介也被这席话给怔住了,眼睛愕然看他,说不出话来。伊利亚从怀里取出一张报纸,与几个有名望的社长观看,指道:“据我所知,这柄秦王宝剑,原本是在中国西城博物馆参展,近日却被人给偷盗了。这起盗窃案的幕后策划人,就是高平先生。”众人惊嘘一声,眼睛又齐往高平英介看去。
伊利亚接着指说:“是高平先生让贝德恩去中国偷盗宝剑,贝德恩自然没有这个技术,于是他又请了三个世界大盗去做这件事。三个大盗的名字分别叫做:罗特卡、苏兰、穆巴赫。这三人在偷盗当夜,穆巴赫失手被擒,只逃跑了罗特卡与苏兰。他们把这柄宝剑偷运到了东京,交给了贝德恩,然后由他交给高平先生,所以这柄宝剑今夜才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是一件赃物,希望高平先生能把宝剑交还与我,让我带回去交还博物馆。高平先生能够如果知错就改,这也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
众贺客听得哗然大惊,本来还在夸赞寿星得到了这柄稀世宝剑,不想竟会是这种不耻的来历。无数人脸上慢慢转变成了讽刺、耻笑、噱头,百十对眼睛看着贝德恩与高平英介,对他两持以疑惑眼光。
众大亨、名媛都认得中文,看过一遍报纸后,果然见说是实。几个白头前辈上前,秘劝寿星把这柄宝剑交还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日后闹出大事。高平英介面色沉静,一言不发。边上那个土木贤听得眼睁彪圆,火冲头顶,把右手伸进怀里,似要掏枪出来。高平英介暗暗挥手,不允许他在寿宴上闹出血腥的事,惊吓来贺的嘉宾。
贺客中有人忽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寿星拿了中国宝剑,那与你这个洋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指证?”伊利亚从怀里取出一本警察证件和一张中国国籍身份证,展示给众人看,笑道:“我是中国海城一个高级侦探,受中国警方所托,用假身份冒充一个保镖,来给高平先生贺寿,却不想让我发现了这一桩卑鄙的交易,所以我不能不当面直言。请高平先生把宝剑归还,让我带回中国,然后我会向您郑重道歉,给您澄清一切误会。”
土木贤与高平英介是好朋友,来帮他打理生日宴席,却不想突然出了这种乱子,让高平先生丢尽了颜面,气得怒火中烧,站出身来指骂:“混蛋,你明知道今夜是高平先生的寿宴,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该明天再说。你却敢在这里故意搅局捣乱,不给高平先生留下一点面子,我今夜一定饶不了你这个混球。”贝德恩脸上尴尬得紧,暗中切齿咒骂。
伊利亚摊手道:“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高平先生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都说你们日本人素质亚洲第一,位于世界前列,难道这是一个谣言?”众人被他一语封口,竟然无话反驳。心想,这件事情关乎于日本人的国民素质问题,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帮高平英介说话,不然被牵连在内,脸面就丢大了。
大鹰郎走来大堂,见气氛尴尬,众人都围在一处窃窃私语,便假装询问左右:“发生什么事了?”土木贤指道:“大鹰郎,这就是你带来的好伙伴,竟敢在宴会上捣乱,侮辱高平先生的名誉。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吧!”大鹰郎纵容心知肚明,此刻也只得装作不知内情,就拉着伊利亚衣袖,问道:“伊利亚,你在这里乱说什么?”伊利亚道:“我不过是说出了这柄秦王宝剑的真实来历,又没有编造谎言。不信大家可以去问问高平先生,看看我说谎没有。”大鹰郎见寿星在那面色阴暗,似怒非怒,哪敢在这个时候过去问他?
高平英介沉默半晌,缓缓走去剑台面前,说道:“我承认,我是去过中国西城博物馆,也曾见过这柄秦王宝剑,确实非常喜爱它。但是我高平英介在此郑重声明:我并没什么指使任何人前去偷盗宝剑,也没有对中国文物有过任何不良企图。至于宝剑如何到了我的手里,恕我不能直言。”众嘉宾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高平英介瞥了贝德恩一眼后,继续说道:“各位来客嘉宾、亲朋好友,真对不起,今夜我有点不舒服,请各位嘉宾在此慢饮,高平英介失陪了。”他前后鞠躬三次,大步离开宴会。众嘉宾见寿星已不在这,这酒喝得索然无趣,也都陆续散去。
大鹰郎低声劝说:“伊利亚,你也快走。你已经把事情闹得很严重了,再不离开,小心性命难保。”伊利亚看着前后左右涌来无数帮派打手,扛着铁棒木棍,心中也开始害怕了,但他还想就此拿到宝剑后再离去,就挥手:“你先走。”大鹰郎道:“他们这么多人,你可不要被打死了。”伊利亚道:“那你赶紧去找人来救我。”大鹰郎还待说话,土木贤瞪眼呵斥:“大鹰郎,不关你的鸟事。再不滚蛋,我他妈连你也一起收拾。”大鹰郎不敢再说,只得返身下楼,去叫荒木三人上楼帮忙。
此时酒店贺客都已散尽,二三十个打手持着棍棒围拢过来,把伊利亚堵在中间。土木贤把右手伸进怀里,瞪着牛眼,咬牙切齿。伊利亚怕他对自个开枪,便摆手:“土木先生,你们这么多人,不会真要开枪吧!”土木贤身上并没有带枪,只是吓人而已。便垂下手来,冷笑道:“这么多人要揍你这个捣乱鬼,我还需要开枪?”伊利亚道:“你确实不应该开枪,否则警察一定会找上门来,那高平先生麻烦可就大了。”土木贤道:“你他妈还敢胡说八道,今夜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叫土木贤。”伊利亚为了拖延时间,就递着报纸,说道:“你要不信,自己拿去看看。要是我有半句假话,情愿被你们用棍棒打死在这。”
土木贤哪里会看报纸?嘴里恨了几声,转眼看着秦王宝剑,指道:“闹了半天,都是为了这个物件,我砸了它。”他举起一张铁凳,把玻璃盒敲碎,伸手正要去拿宝剑。伊利亚手快,取出一把尖刀抛去,刺中土木贤手腕。痛得他哇哇大叫:“快给我宰了他。”众打手见帮主发令,呐喊着声,高举球棒打来。
伊利亚手无寸铁,挨了一顿棍棒后,急抢身边一把铁椅迎战,左右挥打。迎战不到两分钟,被打得头破血流,气得他像疯子一样乱转。伊利亚抵挡不住,正要跳窗逃跑,只见门外突然冲上荒木三人,一顿棍棒交锋,打散众人。飞燕去夺了秦王宝剑,用锦盒装上。四人刚要奔跑下楼,楼梯道口一阵潮水般喊叫而来,众帮徒涌进楼梯,高举棍棒、武士刀来追打。四人见他们人多势大,只得往楼上跑。土木贤大叫:“快去捉住他们,给我报仇雪耻。”打手顿时分成两批,一批乘坐电梯堵截,一批沿着楼道追打。
这座酒店共有十层,四人一路按着电梯缓冲时间,急速跑上楼顶,个个累得唏嘘。休息片刻,听到众多打手喊声临近。伊利亚道:“快跑,他们追上来了。”飞燕道:“这已经是酒楼顶端了,我们还往哪里跑?”伊利亚道:“这可怎么办?”飞燕道:“不用担心,荒木已有准备。”伊利亚见荒木在楼沿边拴系登山缆绳,这才放下心来。
夫莱道:“我们四个,足够对付这伙打手。”伊利亚道:“可他们手里有刀,我们怎么去抵挡?”夫莱道:“一部电梯最多只能坐十个人,我们先去解决前面一批打手,然后才能放心下楼。不然被他们割断了绳索,我们就得摔死。”飞燕道:“说得是。”三人返身下楼,已有十个打手追上九楼,挥舞刀棍打来。一番交手后,三人挥棍打翻他们,把楼顶铁门顶住。手上各拿着一个升降夹绳器,依序沿着缆绳滑下。待土木贤率领众打手破门赶上楼顶,四人早已下楼撤离,气得土木贤哇哇暴叫,气怒不堪。
却说贝德恩在酒店宴会上被拆穿了把戏,只能偷偷离去。不但无法得到高平先生一千万收购金,倒还亏给了罗特卡与苏兰两百万美元损失,心中直直咽不下这口恶气。听到秦王宝剑最终还是被人夺走了,心中不甘认输。他从银行取来所有现金,回到酒店,召唤雌雄大盗,说道:“你们替我去做一件事,把中国警察给杀了。”罗特卡瞪着眼睛,挥手:“不行,我们是有原则的,从不杀人。这种犯法的事,我们做不了。”
贝德恩此时一肚子怨气,大叫道:“这是什么屁话?杀人犯法,偷盗文物难道就不犯法了?今夜我丢了尊严,不出这口恶气,叫我还怎么在日本商界混下去?”苏兰道:“老板,我们之间有合作协议,只偷文物,不会杀人。我们好像不是职业杀手吧!”罗特卡道:“就是,他们又不是寻常人物,看样子都是军警。我得承认,我真打不过那个高个子的家伙。”
贝德恩见事情并不出在他两身上,遂也无话可说,慢慢平息火气,闷叹:“如今这宝剑被他们几个给拿走了,我该怎么办?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我白受损失?”苏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贝德恩道:“除非你们两个,把钱退给我还差不多。”苏兰惊讶:“老板,你不是这种人吧!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把宝剑从博物馆偷盗出来,亲手交给了你,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是你不小心被人抢走了,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我们来替你承担责任。你也太没道理了吧!”罗特卡也抱怨道:“我们出了那么多气力,花费那么多心思,连穆巴赫兄弟也都被警察抓进了监狱,我们也被列入了中国黑名单,大家一样都有损失。你怎么能让我们退钱,那我们不就白做牺牲了?”
贝德恩自知理亏,脸色尴尬之下,说道:“那我给你们同样的价钱,重新帮我夺回宝剑,这样总可以了吧!”两个大盗挡不住钱财**,点头道:“这个我们倒可以考虑,他们现在人在哪里?”贝德恩道:“听说他们住在中国町一栋废弃别墅里面。你们今夜就去,他们绝对想不到你们会在第一时间杀回马枪。拿回宝剑以后,就与乔林通讯,到时候到我这来拿钱。”两个情侣大盗贪图钱财,返身去做准备。贝德恩暗对乔林使个眼色,乔曼点头会意。
再说荒木等人开车撤离危险区域后,回到那栋别墅,已是晚上十点。众人终于找回宝剑,心中格外舒畅。想着任务完成以后,明天该去好好游玩购物了。
飞燕帮着伊利亚敷药,头上包扎纱带,擦着消肿药水,笑道:“伊利亚,这次能找回国宝,你的功劳不小,你想要些什么奖励?”伊利亚道:“荒木的功劳才是最大,奖励应该给他。”荒木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真是少见。”伊利亚道:“我差点就被人打死,哪里还有心思要什么奖励?你们要是不来,那我可就要跳楼了。”荒木道:“我记得自己也曾被六七十个人围攻,苦苦打了五分钟,也是差点就被人活活打死。不过,幸好当时我叫人提前报警,不然早就没命了。”伊利亚道:“那你打伤了多少人,有没有一半?”荒木道:“当时保命在先,一通乱打,自己都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了,哪里还记得打伤多少人?”
伊利亚回问:“夫莱,你有没有这种惨痛的经历?”夫莱叹气:“记得一九九八年,印尼都城发生暴乱。当时我在一个华人社区经营机械厂,突然被一百多个暴徒拿刀追杀进来,砍死了许多员工。我当时就拿刀和他们拼命,结果被我一连砍死了三十多个。”三人惊讶不已,齐问:“那后来呢!”夫莱道:“后来我身受重伤,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结果失血过多,在路上就昏迷了。要不是有个荷兰教师救了我的性命,那我也活不到现在。”伊利亚惊奇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夫莱道:“这是针对华人的血腥屠杀,这种事情又不光彩,我说出来干什么呢!”荒木道:“伊利亚,你以为夫莱和你一样爱吹捧自己?”夫莱摇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了,所以说说也不要紧。”四人纷纷感慨。
伊利亚拿镜子来照,整理发型,满脸唏嘘凝重。飞燕发笑道:“侦探先生,你可真是头可断,发型不能乱。都已经被人打成猪头了,居然还没有忘记整理发型,你可真够滑稽。”伊利亚道:“我可以被人欺负,但是不能输掉我的尊严。”众人闻听都笑,觉得这人有趣。
四人笑谈许久,此时虽已午夜十二点,却都各自精神饱满,不愿去休息。荒木起身道:“这里只有红酒、啤酒,喝得嘴都酸了,咱们出去喝几杯清酒玩玩。”伊利亚挥手:“那你们去,我要看欧洲球赛。”飞燕道:“那你慢慢欣赏意大利之夏,我们喝酒去咯。”荒木问道:“宝剑应该藏在什么地方为好?”夫莱道:“听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飞燕便把宝剑藏在灌草丛里,三人出门去了附近酒吧玩乐。
到了十二点半,伊利亚卧睡在沙发上,电视开着,球赛还在进行,却已无人观看。罗特卡与苏兰早已在墙边蹲守多时,见出去了三人,此时屋中之人已无欢呼之声,猜想该是睡着了。遂爬上围墙,跳进院子里来。
两人偷摸着伏到窗边窥看,只见伊利亚扑着沙发大睡,玻璃桌上放着几瓶啤酒和若干零食。罗特卡道:“那人醉了,我们可以放心进去。”苏兰打量清楚后,惊讶道:“他怎么也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罗特卡好奇:“你认识他吗?”苏兰道:“我在米兰城里,有个表妹杜丽丝,这家伙是她的老公,我当然认识他了。”罗特卡道:“他和杜丽丝离婚了?”苏兰叹气:“杜丽丝被人蓄意谋害了,我们去报仇以后,他就出逃了米兰。我已经有十年没有遇上他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面。”罗特卡指道:“你仔细看,他已经睡着了。他今夜被土木贤给爆打了一顿,心中肯定烦恼。人在酒精催促之下,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苏兰恍然大悟,点头道:“我明白了,他是借酒消愁,一醉不醒。”罗特卡道:“所以我们不用顾忌他,放心进去寻找宝剑。”两人定了心思,便去把门锁解开,入室翻找宝剑。
罗特卡去楼上房间搜找,苏兰则在楼下查寻。两人都把伊利亚当成空气,视而不见,到处翻箱倒柜。
其实两人都是以常理去推断逻辑,不想伊利亚却是一个怪人。他今夜并未烦恼,也不曾醉酒。苏兰在楼下一阵肆意翻找,声音嘈杂,把伊利亚惊醒了过来。他以为是飞燕三人回来了,就坐起身来看。见是苏兰,大吃一惊,指道:“苏洛曼。”刚一起身,却发觉一身酸痛,站得摇摇晃晃。
苏兰也被他吓了一跳,刚要跑上楼去,却见他身体只是勉强支撑,遂放下心来,过去将他一脚踹倒在地,迅速用镣铐反锁双手,拽在沙发上坐着,问道:“伊利亚,这些年来你过得还好吗?”伊利亚道:“原来是你,快放开我。”苏兰得意道:“我不放又怎么样,你能有什么办法?”伊利亚被他反锁住手,急得没办法,只得大叫起来。罗特卡正在楼上翻寻箱柜,听得叫声,连忙下楼查看。见苏兰已经制服了他,笑了一声后,又上楼去继续翻找。
苏兰找遍一楼里外,没有发现宝剑影子,便走来问道:“伊利亚,你把宝剑藏到哪里去了,快说出来,免得我刑讯逼问。”伊利亚道:“就算你打死我,也休想知道。”苏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就一顿拳脚打过去,把他打得东倒西歪,新伤并旧伤一起发作,倒在地下翻滚。苏兰又拽起他来,笑道:“你这家伙真有趣,不过我又不想打你了,我们来聊聊天怎么样?”伊利亚愤怒:“和你这个大盗有什么话说,滚一边去。”苏兰揪他耳朵,呵斥:“好个小鬼,竟敢骂我。信不信我把你弄成丑八怪,请你去韩国医院整容?”伊利亚被吓住了,低声道:“女人也这么凶狠干什么,温柔一点行吗?”苏兰大笑:“你这家伙还是这么油嘴滑舌。我来问你,那个中国女警可是你的爱人吗?”伊利亚道:“是又怎样?”苏兰道:“她与我交过手了,还算不错,她叫什么名字?”伊利亚道:“她叫方飞燕,有本事你等她回来,再和她再打一场,那不就清楚了?”苏兰道:“你替我分析一下,要说实话,不许偏心眼。”伊利亚道:“肯定是飞燕比你厉害。”苏兰瞪眼:“为什么她会比我厉害,她有什么来历?”伊利亚道:“她是一个女子教官,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苏洛曼挥手一耳光打他脸上,大声道:“胡说,我比她要厉害多了。”伊利亚被打得莫名其妙,怒骂:“你这个臭婊子,为什么又要打我?有本事把我放开,看我不把你打进医院里去。”苏兰笑嘻嘻说:“真对不起,那我向你道歉。”就往他脸上揉揉,做个亲吻,问道:“这样你该原谅我了吧!”伊利亚道:“你多吻几下还差不多。”苏兰被他逗得乐翻了天,指笑:“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滑稽。”
罗特卡在楼上找了十几分钟,毫无收获,便走下楼来,纳闷:“奇怪,难道这屋子里还有暗阁?苏兰,你问出他什么结果来没有?”苏兰道:“这家伙很倔强,任凭挨打也不肯说。”罗特卡道:“那我们去外面搜搜看,时间不多了,要快点找出宝剑。”苏兰也起身到院子外去搜。
伊利亚焦急起来,忽然想到自己裤兜里有个手机,左右伸手也拿不出来。只得倚墙倒身,把手机倒出来,拨通号码之后,迅速丢到沙发下面隐藏。苏兰走进来,问道:“伊利亚,你爬在墙边干什么,想打电话通报你那些朋友吗?”伊利亚道:“是啊!你不高兴?”苏兰笑道:“你高兴就好。不过我怕你扭坏了脖子,还是我来帮忙。”伊利亚道:“号码是一一零,日本警察五分钟内就会到来抓你。”
苏兰揪他耳朵,笑道:“你想得美。”就把他拽回沙发上坐着,忽然扑倒,与他热吻。只听见罗特卡在门外笑道:“苏兰,我已经找到宝剑了。这群家伙可真有意思,居然把宝剑藏在花丛里。要不是我有寻宝经验,那我们今夜可就失望了。”苏兰笑道:“好极了。”她起身挥手:“伊利亚,我要走了,有空再见面吧!”伊利亚道:“你这个法国霪妇,到处勾三搭四,给男人戴绿帽子,小心他回去要揍扁你。”苏兰道:“你放心好了,罗特卡是位澳洲绅士,很有风度,从来不会乱打人的。”伊利亚道:“你已经和比利结婚了,怎么又跟罗特卡这个盗贼勾搭?比利知道这些事吗?”苏兰埋怨:“比利那个懦夫,什么事都不敢去做,只是一个封建主义保守派,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我不喜欢这种软脚虾,所以早就和他离婚了。”伊利亚哂笑:“当时我就和杜丽丝说过,比利驾驭不了你这只母老虎。枉费他对你一片真情,你却和他离婚,还要跟罗特卡这种鸟人去偷盗犯罪,我真是佩服你的智商。”苏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罗特卡才有高品味,他才是一个好男人。”伊利亚吐口水道:“好个锤子,我早晚要爆打他一顿,把他送进监狱里去捡肥皂。”苏兰却不生气,只是在身边戏言玩闹。
罗特卡走进屋子来,见他两个眉来眼去,调情弄调。醋心立即发作,挥手:“苏兰,我们快走,不要在这耽误了。”伊利亚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便拖延时间,便冷笑:“罗特卡,你知道苏兰是什么样的人吗?她像妓女一样风流,人尽可夫,现在又轮到你了,恭喜你又做了一个好备胎。”罗特卡哂笑一声,并不愤怒。苏兰耸肩摊手,乐道:“你看到了,罗特卡是个绅士,很有修养,你挑拨离间也没有用,他不会听你胡言乱语。”伊利亚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恭喜你了。你们两个混蛋,真是天生的一对狗男女。”苏兰啐道:“你嘴真坏,看我揍你。”伊利亚道:“你们不用急着走,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两人猜出了他在拖延时间,对眼发笑一声后,带上宝剑,并肩走出大堂,往别墅门口去。飞燕三人已在酒吧收到了伊利亚通讯,眼下正火急火燎奔跑回来。刚到门边,恰好撞见两个雌雄大盗要出门,连忙将其赶回门内。两人被逼到了墙边,左右无路可退。
飞燕摩拳擦掌,步步走近,冷笑道:“苏洛曼,罗特卡,这回你们可跑不掉了,还不举手投降?”苏兰撅嘴道:“谁说我们跑不掉了?”荒木掏出手枪来,笑道:“我看你们往哪里跑?”苏兰挥手:“再见了,中国飞燕。”二人脚下突然一个跳跃,猛然弹高一丈,跳出围墙而去。飞燕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夫莱跑去墙边,搭起手梯,催促:“飞燕,我来送你们出去。”飞燕连忙踩着夫莱双手,借力爬上墙头。荒木也如法照做。二人悄悄跟在两个大盗身后,看他们去往何处。罗特卡与苏兰都会反跟踪,知道背后有追兵,便故意转走好几个岔道,忽左忽右,几个来回循环后,迅速摆脱了跟踪。那两人来到一个寂静公园,确信安全无误,罗特卡便打电话叫乔林来做交易。乔林那边答应后,驱车赶来公园。
飞燕跟丢了人,心中焦急不堪。荒木便监听起乔林的手机,却窃听到了他与罗特卡之间的通话,两边约定在梅花鹿公园交易宝剑。两人悄悄跟踪上去,果然看见对情侣大盗坐在石凳上等待。荒木把手中枪紧握,准备抓个现成。
等到夜半两点三十分时,乔林开着一辆轿车到来,手上提着一个钱箱。
两边相互靠近,罗特卡道:“我们把宝剑重新夺回来了,这次你们要千万小心,可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了。”乔林道:“放心,这次肯定是万无一失,你们不会再有麻烦了。”罗特卡把宝剑给他,接过钱箱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纸。惊愕之下,抬头看时,两人眼前已有枪口对准。罗特卡大惊道:“乔林,你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乔林道:“是老板要我干掉你们。”两人大惊失色,没想到贝德恩会下这种毒手,脸色变得欲哭无泪。
苏兰怒问:“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他为什么要杀害我们?”乔林道:“好吧!我说个理由给你们知道。主要是老板嫌弃你们要价太狠,唯利是图。所以老板要我干掉你们,以后找别人合作。”苏兰哭泣:“怎么会是这样?天哪!我们竟然死在了贝德恩手里,他真是一个王八蛋。”
飞燕和荒木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贼窝里反水了,眼下落得一个热闹看。便悄悄潜伏过去,近距离窥看。
罗特卡伸手护住苏兰,好言劝他:“乔林,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请你去澳洲旅游,又送给你许多礼物。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仇恨,你能不能放过我们?”乔林摇头:“不行。”罗特卡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我求你放过爱丽丝。她只是一个女人,你总不能杀害女人吧!”乔林依旧摇头:“老板要我杀了你们两个,没有让我留下活口。罗特卡,苏兰,对不起了。”苏兰紧紧抱住罗特卡哭泣,两人都吓得浑身颤抖,闭目等死。乔林正要扣动扳机,手指还未用力,自个手腕却冷不防挨了一颗子弹,把他打得惨叫一声。罗特卡与苏兰瞬间反应过来,各自一拳一脚,把乔林打昏在地。
飞燕二人从暗处持枪奔来,降服这对情侣大盗。飞燕道:“苏兰,这次你还跑得了吗?你再飞一个给我看看。”苏兰抹着眼泪,摇头道:“再也不能飞了,多谢你们前来解救。”飞燕道:“你叫苏洛曼,又叫苏兰,怎么又叫爱丽丝?你到底还有多少假名字?”苏兰解释:“爱丽丝不是名字,它代表一种鲜花。”飞燕想起那两个大盗头上的绰号,扑哧一声大笑。
罗特卡把宝剑交给荒木,胸口画个耶稣十字,长长轻轻吐气:“我现在才知道,贪图再多钱财,也比不过生命重要,到头来只是自掘坟墓而已。真抱歉,我愧对你们,愧对中国。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飞燕把枪收回,笑道:“知错能改,就值得原谅。只要你们真心认错,那就好办了。”苏兰涕泪俱下,拥抱飞燕,蹭昵道:“飞燕,我真是一个傻瓜,这次真的输给你了。”飞燕笑道:“你一点都不傻,只是太天真了,现在终于知道危险了吧!”苏兰劫后余生,怨气难消,又把乔林身体狠狠踩了几脚,发泄胸中怨气。
荒木问道:“罗特卡,你们老板现在在哪里?”罗特卡一听老板二字,即刻火冒三丈,愤愤切齿道:“这个混蛋,竟敢蓄意谋害我们,我非宰了他不可。”荒木道:“你们差点就见了上帝,还不好好珍惜生命?”苏兰怒骂:“贝德恩真是个大坏蛋,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还要谋杀我们,我也不能放过他。”飞燕道:“那我们就一起去找他算账。”苏兰连连点头,带着两人一起去找贝德恩讨债。四人驱车来到酒店,苏兰打开房门,从**揪起睡觉的贝德恩,用枪口顶住他脑门,大骂:“你这坏蛋,真是可恶,你为什么要派乔林暗杀我们?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个明白,我现在就枪毙了你。”贝德恩一脸惊悚,便如实说出动机。
原来,贝德恩不想再给两人付余款了,为了节省这笔钱,只能选择杀害两人。苏兰明白事实真相后,愤愤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骂:“原来你是这种无耻的人,算我苏兰瞎了眼。”罗特卡指道:“贝德恩,你听着,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再不联系。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心寒,杀你都嫌脏手。”他取出一张名片交给飞燕后,拉着苏兰出门去了。贝德恩瘫坐在地下,抱头抓狂,如似梦中。
飞燕二人见状,叹息一声,正要离开。贝德恩抹着眼泪,起身向两人深深鞠躬,低声愧疚道:“枉我活了四十多岁,竟然还没有你们年轻人深明事理。苏兰她们说得对,我很可恶,出卖了自己灵魂。对不起中国,也对不起那位信任我的女孩。我现在向你们郑重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偷盗。”两人见他真诚悔悟罪行,便各自轻笑一声。贝德恩接言:“如果你们愿意真心原谅,就请让我把宝剑亲手带回中国。是我造成了这一切的过失,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机会救赎。我是真心悔悟,上帝一定能感受到我的真诚。”飞燕走到他的面前,轻笑:“贝德恩,这个世上没有不犯错的人,知错就改,一样还能堂堂正正。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想上帝在这一刻,已经原谅你了。”贝德恩点头:“多谢你的宽容。”飞燕便把宝剑交在他手上,返身退出房间。荒木笑问:“飞燕,你就不怕他用苦肉计诓骗,我们最后又白忙一趟?”飞燕道:“我相信他是真心悔过,我们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敢不遵守诺言,我可不能再轻易放过他了。”荒木仰面欢笑。
两人回到别墅,看见夫莱帮着伊利亚擦药按摩,相互叫苦连天,彼此责怪对方。飞燕忍不住笑道:“圣母保佑。伊利亚,你不是已经擦过药了?又怎么啦!”伊利亚呻吟道:“还不是那个贼苏兰,我今夜被她打得够狠。”夫莱笑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伊利亚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夫莱道:“一定是你看见苏兰长得漂亮,所以对她动手动脚。结果被罗特卡看见你调戏了他的老婆,这才爆打了你一顿。是不是这样?”飞燕乐道:“完全有这个可能。”伊利亚挣扎起身,指道:“夫莱,你在胡说什么?是苏兰逼问我说出宝剑的藏身之地,所以才使用暴力殴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夫莱欢声大笑。”飞燕道:“那你到底说了没有?”伊利亚道:“我要说了,还能被她打成这样?宝剑是罗特卡自己在院子里找到的,与我没关系。”
荒木笑道:“伊利亚,你怎么连苏兰都打不过了?你不是号称米兰拳王,一拳打五百斤吗?”伊利亚把手比划道:“他们两个狗男女,一起联手来对付我,我只能抵挡他们三个回合。要不是今夜我全身酸痛,又多喝了酒,精神不在状态,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不是我吹牛,我一个就可以打她们四个。”飞燕笑道:“你还说不吹牛,什么三个回合?我猜你肯定是被苏兰秒杀了,还说得头头是道,羞死人了。”伊利亚扬手:“我懒得和你们解释。”三人知道他那吹牛劲又发作了,无不哂笑。
飞燕此刻无事一身轻,拍手道:“明天终于可以去自由逛街了。荒木兄弟领队,咱们去好好玩个痛快,再也没有约束了。”荒木道:“明天我带你们去逛东京城,尽情购买物品。”伊利亚道:“考虑到我目前的伤势,我们暂时还不能去购物。等我把伤养好了,咱们再去不妨。”飞燕道:“谁有空闲等你?你住医院,我们三人自己去逛街。”伊利亚道:“没有我这个副手看着,你怎么能安心购物?没有了我,谁来帮你提货?”飞燕大声呵斥:“废话少说,请你吃我一拳。”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痛得伊利亚惨叫一声,滚在沙发下面呻吟。众人却看得一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