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萨卡询问:“沙克将军,听说你又欺负了我的好朋友。看在我的面上,这样不太好吧!”沙克冷笑:“萨卡将军,就是你这些好朋友,竟敢带人偷袭炸毁了我的加工厂,害得我损失了数亿资金,又杀了我几十个手下,如今被我捉了个现成。我不杀他们,难道还要留着做客不成?”萨卡道:“你工厂里的损失,全部由我来承担,这么该满意了吧!”沙克心中一惊,轻笑:“萨卡将军,这你没乱开玩笑吧!你拿到江霸盆地以后,在那开采卖矿,发了大财,出手就这么大方啦!”
萨卡笑道:“我能拿到江霸盆地,也是多亏了这些朋友帮忙。你把荒木与铁山放走,钱我就会给你。要是你敢杀了他们,那你休想拿走一分钱。”沙克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荒木与铁山在我手上?”萨卡笑道:“你的加工厂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把人放走,钱是你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沙克见这笔交易划算,荒木二人在自己手里,无非就是拿来出口恶气,杀了也是无济于事。倘若能因此换来数亿美元损失,傻瓜才会选择不同意。便笑道:“萨卡将军真是幽默,我这数亿损失,你真愿意赔给我?再说,这两个家伙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
萨卡冷笑:“沙克将军,你别忘了,你在那场赌局里面,欠下了我一条命,我可以有权利把命给讨要回来。就算我没这么做,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报之意了?”沙克道:“萨卡,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拿这件事来要挟我不成?”萨卡道:“这不算作要挟。如今我是有求于你,请你放了我的朋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希望你能好好考虑,留下我这两个朋友的性命,那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你要是做得太过分了,那就别怪我不留任何情面了。”沙克暗忍一口怒气,回问:“萨卡将军,你这是要威胁我了?”萨卡道:“绝无此意,我也只是为了你的日后着想。你要是不怕惹麻烦,尽管杀他们好了,到时候引来大西南缉毒特警围剿,那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信就去查查他们身上的证件。”
沙克捂住听筒,叫杜莱恩去荒木二人衣裤里搜拿证件,果然找来两本大西南总部签发的缉毒特警上尉证件,方才信以为真,心中开始有些矛盾不决。
萨卡道:“你要是杀了他们,后果你很清楚。”沙克道:“我就算不杀他们,那我的损失又该怎么办?”萨卡道:“你先决定以后,再给我回个电话。”萨卡说完这话,不待沙克回复,忽然把电话挂断了。
沙克思考许久,觉得还是先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为好,就吩咐了布莱恩,先把荒木二人软禁在监牢里,留下他们一条性命,看萨卡会不会送钱过来,到时再做下一步计划。布莱恩便教人把二人身上的绳索解开,带进一间监房里,找来医生查看伤情,予以一些人道救治。
沙克倚在沙发上,心头烦闷不堪,就问:“布莱恩,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你认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布莱恩道:“我认为这些袭击者肯定不会逃远,可能只在这附近隐藏。我们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派出人去寻找线索,查出他们的藏身地点后,立刻派人捉拿。只要我们手里多有几个谈判的筹码,就不怕萨卡将军不送美元来。”沙克道:“我也正有这个想法。”随即唤来一名心腹干将鲍奈登,教他往四处派密探去搜索动静,一旦有情况就马上回来报告。
鲍奈登依令去行事,从镇上遣派十几个精明探子去附近方圆村镇去查,谁先获得准确情报,就有十万美元酬劳。众探子闻得厚赏,欢喜而去,奔去附近城镇去巡查。
数日后,至夜八点,一个探子回来对鲍奈登报告,说在葡萄城大浪莎街道一家医店,曾有人驾车前来,购买了大量手术器具与医药物品,卡车开往东北方向而去。后来经过跟踪查看,发现五十里外有个沙坝村,里面住了一伙可疑人物。
鲍奈登立刻把此事告知沙克等人。沙克闻听也摸不着头脑,一时拿不定主意,又问布莱恩:“你认为该怎么做,要不要现在派人过去看看?”布莱恩道:“还是白天行动更好,因为这些特警都是装备精良,适合在夜间行动。我们要是趁夜袭击,难免会被他们逃进深山,到时会更难发现行踪。他们没有了夜色掩护,一旦现了身,那就不会有多厉害了。”
沙克点头赞成:“你这个方案我很赞成,那你打算什么时间行动?”布莱恩道:“至少要三天后才能行动。只有等他们麻痹大意了,我们才能打一个措手不及。”沙克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明天去追击?”布莱恩道:“据我对中国警察的了解,现在他们失陷了队友,警觉性目前处于最高的状态。如果我们急于进攻,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过些天再去也无妨。”沙克也没细想,便任由他去安排部署。
再说沙坝村中,众人已在屋中休息了九日。待伤情好转些后,当日上午,齐坐在一块商议解救铁山二人的方案。巴林与古蜜在高坡上警戒附近异常情况。
飞燕道:“现在我们遭受了人员损失,就连我们自个都挂了伤。我看这样,我们撤往金三角孟城,萨卡将军在那有块江霸盆地,肯定驻扎了军队。我们去向他借来武器,然后再回来解救荒木他们。”伊利亚道:“孟城离这很远,只怕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们先把伤养好,然后再想办法去把他两营救回来。”飞燕道:“我们现在只有一些轻武器,弹药还不够,怎么能去营救他们?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把握,要是再失陷队员,那就更糟糕了。”约翰道:“我看就依飞燕所言,我们不要做徒做牺牲,先渡过眼下这个难关,再想一个营救办法。”伊利亚道:“那就去孟城,借来武器,再与沙克算账。”金虎等人一致赞同。
伊清华面色尴尬:“真抱歉,如果你们要去金三角与萨卡碰面,我们不能陪你们前往。如果让总部得知,我们就会受到怀疑。”飞燕道:“我能理解,清华姐姐不用道歉。”伊清华思虑片刻,说道:“武器我可以给你们申请提供,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主。”飞燕道:“沙克的枪手太多了,我们需要许多武器与人手,否则无法救出铁山他们。”伊清华道:“这里离大西南边境不算太远,你们为什么都不向总部申请装备与特警支队呢!”飞燕叹气:“我们虽然失陷了队员,但是任务还不算失败。我们不想让总部知道这个坏消息,免得把事情闹大。况且铁山与荒木还在沙克的手中,要是从大西南调来更多的特警队员,那荒木二人的处境就更危险了。到时候总部催问下来,那我们也没有多少的选择余地。”伊清华默默点头。
众人正在商议去孟城的路径,只见古蜜进来告急:“快撤出来,沙克佣兵已经包围过来了。”众人连忙分发武器,走出屋去查看。只见布莱恩与鲍奈登率领一百多个枪手,乘坐一架武装直升机、两辆坦克、数门火炮,、十辆卡车,杀气腾腾扑来,划圈似将村庄包围。
鲍奈登站在一架直升机副座上,用扩音器厉声喊话:“沙坝村所有人都听好了,限你们五分钟内全部撤出屋宅,否则杀无赦。”他这一番危言恫吓,将村子里仅剩的十几个村民吓得拖家带口,逃出村庄,躲去附近山头看着。
金虎疑惑:“沙克怎么知道我们人在这里?难道村民中有人告密?”伊清华摇头:“不会的。这些村民都恨沙克这个毒梟,不可能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甄萍道:“那这是怎么回事?”伊清华道:“可能是沙克的密探,在附近偷听到了什么消息,这才急匆匆赶来。如果他们真是有备而来,不可能还会这样通告。”
伊利亚出去查看一遍后,回来报说:“我们被包围了。他们居然还有直升机与坦克,真是出人意料。”约翰道:“不要担心,一些小鱼小虾,不值得大惊小怪。”伊清华道:“约翰说得对,村里有逃生秘道,又有防空地下室。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撤走。”约翰道:“我们先离开再说。”伊清华便召唤众人走进地下室内,走去附近山林看看情况。
鲍奈登连喊了数次,见没人理会,便指挥坦克与大炮直接往村庄里轰炸,顷刻便把小村炸掉了一半,到处是残亘断壁。鲍奈登笑道:“大校,这一战打得痛快,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接下来就是短兵相见了。”布莱恩笑了几声,把直升机停在平阔地上,跳下机舱,用望远镜打量村庄周围情况。忽然眼睛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吓得他连忙退步在了直升机后。鲍奈登连忙扶住,问道:“大校,你这是怎么了?”布莱恩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的心脏病发作了,眼睛突然发黑,所以就慌神了。”鲍奈登道:“大校年龄还不到四十岁,年轻又潇洒,怎么会有心脏病?”
布莱恩此时却使了坏心眼,把望远镜递给他,指道:“你也来看看。”鲍奈登毫不知情,举着望远镜他指的方向去看,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也是一脸惊讶,牙缝里还没有蹦出一个字,立刻被人在胸口上狙了一枪,把他放倒在地。
原来布莱恩拿着望远镜张望周围环境,看见金虎在教学甄萍使用狙击步枪,两边刚好对上了眼,因此布莱恩方才退走数步,藏身在了直升机侧面,故意去坑人。鲍奈登再看时,正好被甄萍锁定目标,成为了一个牺牲品。布莱恩连忙跳上机舱,升起直升机,播着阔音:“有狙击手,鲍奈登少校被击毙了,你们赶紧隐藏起来”
众枪兵在大校指挥下,纷纷躲在卡车身后。两个坦克手驾驶坦克冲入村内去扫**,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
此时约翰、伊清华等人,都从密道撤退走了,藏在崇山峻岭之中,任凭布莱恩一伙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甄萍正在练习狙击枪法,不时朝着卡车开枪,吓得佣兵们不敢动弹。坦克由于视角问题,也不能对山崖造成有效打击,除了浪费炮弹,到处乱打,对约翰一行毫无压力。
布莱恩独自驾驶那架武装直升机,沿着弹痕方向,在密林上空巡逻,被他发现了约翰等人身影,即刻用机枪在周围附近扫射,惊得伊清华躲避到了山凹里去。
约翰见他明明看见了人,却视而不见,故意把炮弹打偏位置。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行事极之怪异,不禁站出身来疑惑,觉得这个布莱恩十分奇怪,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甄萍道:“这个布莱恩真是有趣,比伊利亚还要疯癫。”伊利亚瞪眼:“甄萍,我什么时候惹你了,又来故意把我调侃?”甄萍笑呵呵:“算我说错了,向你道歉。”伊利亚道:“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一点诚意都没有。”飞燕把手拍他:“你别闹了,快想办法打下直升机来。”伊利亚道:“用轻武器打直升机,你确定打得下来?”飞燕道:“那你有什么其他的主意?”
伊利亚想了片刻,说道:“有办法了,德隆、巴林手上不是有巴雷特狙击步枪吗?那是反器材武器。一定可以把直升机打下来。”德隆看着那直升机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指道:“距离太远,只怕打不中他,让他追踪过来。”约翰道:“不用打他,我觉得他是另有图谋。”伊利亚道:“什么图谋。”约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会来找我们说话。”伊利亚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约翰这话是何意。
众人都不知道布莱恩真实的意图何在,却见约翰自信满满,说他一定会来这里见面,便都在坐在原地歇息,看着村边那群武装枪手,无聊的数起人头来。
原来那些本地佣兵,都是拿钱做事的,只为沙克那份微薄薪酬而来。自从那夜在镇上伤亡数十人后,人人心里害怕了,都不想去为毒梟卖那死命。因此都在三五成群,懒洋洋坐地玩起牌来,把枪放在地下,不进也不退。坦克手钻出驾驶室,坐在舱盖上喝水,竟然不怕被人狙击了。
约翰一行只为炸毁毒梟加工厂而来,目的也不在于多杀伤人命。见佣兵们也不再开枪射击,自然也不会恶意杀害他们。
伊清华看着疑惑:“这群家伙想干什么?不会是想等到天黑以后,摸爬上来偷袭吧!他们一个月才赚几百美元,有必要这么来拼命吗?”甄萍笑道:“我也看出来了,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想法,不过是拿了毒梟的钱,替他们做事罢了。我们不开枪,他们也落得安心自在。”
伊利亚道:“清华这么没有见识?他们才一百多人,这里山高林密,进退有路,我们还会怕他们偷袭?”伊清华哂笑:“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你就这么卖弄见识了?如果连这点我都想不明白,那还敢来与毒梟较量?”伊利亚挥手轻笑:“看来是我糊涂了,误解了你。”伊清华笑道:“你一直都很糊涂。”
一个小时后,布莱恩突然从附近树林潜伏出去,拿着手枪指着约翰等人,嘴里呵斥:“不要动,不然我就开枪。”众人看着他,嘴里哂笑一声,各自看着山下,似乎便不把他当一回事。约翰道:“我是没说错吧!”伊利亚笑道:“约翰神机妙算,姜还是老的辣。”布莱恩见这十人言行怪异,看得一脸疑惑。
约翰摆手:“布莱恩,把枪收起来,你不用吓唬人了。”布莱恩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真开枪?万一我开了枪,你们不后悔吗?”甄萍轻笑:“我要是真想杀你,第一枪就把你给毙了,你还有机会跑来我们面前卖弄?”伊利亚走上前去问他:“布莱恩,你还认不认得我?”布莱恩笑道:“当然认得。你叫伊利亚,来自意大利时尚之都米兰。你是萨卡的代理人、酒店赌场的胜出者、多隆丽夫人的心上人嘛!”飞燕听得布莱恩最后那一句,不禁心生好奇,认真听着他两对话。
伊利亚最担心自己这件风流事曝光出去,让飞燕听到以后,难免要与自己怄气分手。当下冷眼呵斥:“布莱恩,你他妈在胡说什么?”布莱恩见他突然生气了,便疑惑:“我怎么就胡说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伊利亚把手指责:“我警告你,不要再乱说话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布莱恩把枪指着他胸口,瞪眼呵斥:“应该是我警告你才对。不要乱动,不然我就开枪了。”伊利亚把手比划:“我们这有十个一流高手,个个身上有枪,你能对付得了几个?你敢乱动,我们就把你拿去喂狼吃。”
布莱恩心里早有数了,若不是为了谈判而来,如何敢一个人杀进高手堆里来作死?嘴里不禁苦笑:“你这疯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众人也都听得不清不楚,眼睛看着他两人疑惑。只有甄萍知道背后的事,见伊利亚不敢在飞燕面前曝光多隆丽一事,便捂嘴欢笑起来。
古蜜道:“伊利亚,你发疯啦!人家夸你是酒店赌场的胜出者,你还这么生气?”伊利亚道:“你懂什么?那天晚上,我就差点死在这个布莱恩的枪下。”古蜜笑道:“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啊!后来你们不是在酒店里澄清误解了吗?是小夫山派人假扮了布莱恩,那只是一个面具人而已。”便又回头转问:“萍姐,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甄萍点头轻笑:“事情就是这样。”古蜜道:“既然误会都已经澄清了,又不是这个真布莱恩干的,那伊利亚干嘛还这么生气?”甄萍道:“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牢骚呢!”古蜜扑哧一笑。
布莱恩也以为他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便摊手解释:“那天晚上,去别墅袭击你们的人,真不是我与大卫干的。真实的情况,你与萨卡当时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为何还要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伊利亚道:“谁知道你与杀手是不是串谋好的,不然他们怎么会做出你的模样面具?”布莱恩道:“误会,误会。我是真不认识那群杀手,也不知道有人冒充了我们。既然误会早就说清楚了,你现在也不用对我这样生气吧!”伊利亚道:“那就请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布莱恩见他责怪自己说错了话,便挠头回想起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话。
飞燕一时好奇,上前询问:“布莱恩,你刚才说,伊利亚是萨卡的代理人、酒店赌场的胜出者,这两句话我都能明白。可你最后还有一句,多隆丽夫人的心上人,这句话该怎么解释?”伊利亚见飞燕果然问起了这件事,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变个温柔笑脸,把手搭在飞燕肩上,把嘴去亲她,做出情侣一样的爱慕动作。飞燕啐道:“无缘无故,你发什么浪骚?把手拿开,不要这么肉麻。”伊利亚就把手放下,笑嘻嘻看着布莱恩,此时变得再无愤怒可言。
布莱恩也是一个智商与情商都在线的人,看着两人是对情侣关系,瞬间就猜出了伊利亚真实用意。他哪里是为了什么夜袭别墅、假冒的事,分明就是怕出轨多隆丽以后、被自己无意中说出来,怕让女朋友听得翻脸分手而已。当下捧腹大笑,把手乱拍。众人见他笑得开心,皆莫名其妙。只有甄萍才懂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便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飞燕复问:“布莱恩,你不要再傻笑了,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伊利亚轻笑一声,把手搂着飞燕的腰,笑问:“布莱恩,我的飞燕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便向他暗挤眉目示意。飞燕又把伊利亚的拿开,脸色不满:“请你也看看场合行吗?不要动不动就来烦我。”伊利亚摆手轻笑:“好好,不打扰你。”
布莱恩早已会意了,撒谎本来就是他的强迫,不难编出理由,便对飞燕胡乱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伊利亚赢得比赛之后。有位名叫多丽的女孩,当场向他求婚,结果被他给无情拒绝了。那女孩哭得很伤心,伊利亚却不理不睬。所以我才说,他是多丽的心上人。”飞燕听得一头雾水,自己根本就没听甄萍三人说过这个环节,回头转问:“萍姐,在酒店赌场里,还发生过这件怪事?”甄萍轻笑一声。她曾答应过伊利亚,不会把这件事告知飞燕,自然不会不守信用。就胡乱点点头,眼睛却在东张西望。
飞燕道:“原来如此,可我都没听你们三人说过这个过程。”甄萍扑哧一笑:“可能是我们都忘了说吧!”飞燕道:“布莱恩,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件事。”布莱恩道:“是吗?伊利亚是你的男朋友?”飞燕点点头。布莱恩笑道:“那我恭喜你啊!”飞燕疑惑:“你恭喜我什么?”布莱恩欢笑几声,说着讽刺的话:“我恭喜你有这么一位一心一意、忠贞不二的男朋友啊!他为了你,拒绝了一位有权有势的美人公主,你的心里感不感动?”飞燕信以为真,看了伊利亚一眼,轻笑一声,说道:“算你还识相。”甄萍抿着嘴唇,强忍着笑。
约翰摆手:“好了,咱们不说旧日是非恩怨,我们话回正题。布莱恩,你来找我们干什么?”布莱恩收了枪支,点头道:“是这样,我不想与你们为敌,想与你们交个朋友,一起商量做一件大事。”金虎瞪眼呵斥:“你在胡说。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铁山与荒木,就是被你与大卫给俘虏的。你居然还敢来我们面前开谈条件,你真是一个混蛋。”布莱恩道:“荒木二人,是被我与大卫抓了。可当时场面一片激烈混乱,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再说,你们也杀了我们不少弟兄,这总不能说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吧!”
金虎见他捉走了自己的两位好兄弟,眼下生死不明,还被他说得这么轻松自在。当下性急起来,气得想把枪托砸破布莱恩的脑袋。飞燕、伊利亚等人连忙劝息金虎的怒火,让这布莱恩把话说完。
约翰摆手劝解,问道:“荒木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吧!”布莱恩点头:“你们放心,在我与大卫的周旋之下,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就会真相大白了。”约翰道:“你说,我们都会听着。”
布莱恩用狡黠的目光扫视众人,忽然询问:“你们知道我与大卫都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众人一脸疑惑,纳闷不解。约翰笑问:“难道你与大卫不是沙克手下的毒梟?”布莱恩笑道:“当然不是。其实我们与你们一样,都是缉毒特警。不同的是,你们来自中国,我们来自英国。”他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大毒梟沙克手下最能干的两员得力大将,竟然会是两个英国缉毒特警。
伊利亚指笑:“你一定是在欺骗我们。”布莱恩摇摇头,就从怀里掏出自个一个警察证件。众人相互传看,见他果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来自英国的缉毒警察。
伊利亚道:“看来身份是真的,不过你与大卫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什么缉毒警察,与毒梟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可言。”布莱恩笑道:“我们只是想放长条、钓大鱼而已。”便盘坐着腿,不紧不急,说出了自己与大卫的真实意图。
原来,布莱恩与大卫确实都是英国缉毒局精锐特警。二人在数年前,奉上司命令来野人山打入沙克的毒梟大营,本意是要摸清他在世界各地的販毒路线,然后将其连根拔起。两人以投靠之名,来到沙克的麾下后,初始还能坚持初心,一心想要打掉这个毒梟营,为自己建功立业。后来发现販毒给自己带来了无数暴利横财,钱与女人应有尽有。二人便逐渐变得腐蚀堕落,陷入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疯狂状态。久而久之,早忘了什么缉毒任务与警察身份。利用手中各种的资源,把缉毒线路当成了销赃线路。暗中与沙克进行利益捆绑,警匪合伙分赃。因此上对缉毒局阳奉阴违,下为自己谋取私利。二人来到沙克身边已有四年,银行账户里都赚了上千万美元,不可谓不多。
由于遣派二人前来沙克身边卧底的那个贪婪上司,每个月都要拿走一份巨额贿赂,便一直把这事压着不上报,任由布莱恩与大卫在野人山胡作非为,自己只管月收贿赂即可。后来那贪婪上司最近意外的出了车祸死亡,来了一个新人女上司继任。二人又想用老办法去贿赂收买,继续把个人档案压在缉毒局的铁柜盒里,只想留下来与沙克赚取販毒暴利。
不想那女上司却有社会公德与正义心,铁面无情,软硬不吃。她查到了布莱恩与大卫的许多黑料,发现二人名为缉毒局秘派在野人山的卧底,实则是在背后干着毒販的事。两人吃里扒外,罪行累累。那女上司便下了一道死命令,勒令二人回来国内复职,另有任务遣派,否则便要曝光他两人的黑材料。这两个人精,既想当臭婊子赚钱,又想要好英雄形象。想着身份一旦被揭破后,后果十分严重,正在踌躇如何全身而退。不想约翰一行人奉大西南缉毒总部命令,前来夜袭炸毁了制毒工厂。布莱恩觉得这次沙克摊上了一件大事,正好与大卫借力把他推倒,来个死无对证。这样一来,两人钱也赚够了,任务也完成了,缉毒英雄的形象也保住了,可以舒舒服服回去交差了。
虽然布莱恩嘴上说得巧言令色,只说自己与大卫是迫不得已,暂且屈从在毒梟霪威之下,每天都在查证沙克的犯罪事实。然而真实情况就是:两个早已忘了身份、为虎作伥的毒梟,却硬把自己说成了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卧底警察。不知情的,自然就会被布莱恩给轻易蒙骗了。然而约翰等人何等智慧,岂会被他所骗?
众人都听明白了他与大卫的真实用意,个个目瞪口呆,嘴里一片声苦笑,嘴里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反而觉得沙克纵然可恨,却也远远不如这两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身为缉毒卧底警察,却在背后堕落成贼,干了多年毒梟勾当。两人吃喝玩乐够了,拿一笔巨款走人,最后杀人灭口,给世人留个委曲求全、为国建功的伟岸英雄形象。
过了半晌,甄萍冷笑质问:“布莱恩,你与大卫来投靠沙克的最初目标是什么?”布莱恩道:“因为沙克那个混蛋,向我英伦三岛偷运大量毒物,危害社会。所以我们奉了缉毒局命令,打入野人山卧底,计划消灭这个军阀。”甄萍道:“那现在呢!”布莱恩笑嘻嘻说:“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甄萍道:“你与大卫用了四年的时间,圆满完成了一个卧底的任务,终于可以回去当英雄了,拿英国女王勋章了,光荣退休了,我们恭喜你啊!”布莱恩以为这是夸奖的话,却还谦逊了几句。
金虎冷笑一声,说着汉语:“我现在总算见识到了,为什么伪君子会比真小人更可怕。”古蜜答话:“因为真小人就在明处,不喜欢也可以提防。伪君子藏在暗处,那是防不胜防啊!说真的,我都开始为沙克感到可怜又悲哀了。”金虎道:“那可不是。这两个英国败类,真给我们缉毒警察丢脸。”伊利亚指责:“布莱恩,你与大卫二人,真给我们欧洲人的脸上争光。”布莱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话意,脸上装作无辜的样子。伊清华三人脸上也都哭笑不得。
飞燕问他:“布莱恩,你们两个要消灭沙克,我们也是要打击他,本来可以相互合作。既然有了共同的目标,那你为什么还要捉拿我们的人去受罪,这是什么意思?”布莱恩尴尬:“真是抱歉,当时情况一片混乱,我不能不这么做。现在解释清楚了,那不就没事了?”甄萍道:“没事?你们两个到底是警察还是毒梟,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要是铁山与荒木出了什么意外事故,我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布莱恩点头:“我们联手除掉沙克,取缔这个毒梟营,解散他的残余势力,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甄萍道:“那我们的兄弟该怎么办,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做?”
布莱恩道:“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人质,要求与沙克换回一个兄弟,我想沙克肯定会同意这个交易,我接下来会这么做。”约翰指问:“那山下这群枪手该怎么办,你不打算撤走他们了?”布莱恩笑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做个见面礼。”约翰道:“什么见面礼?”布莱恩道:“我把他们带去前面一个葫芦峡谷,你们提前去那预埋炸弹,一阵鞭炮就解决了。”约翰冷笑:“一百多条性命,在你眼里,就是一阵鞭炮这么简单?”布莱恩摆手:“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金虎指道:“好家伙,为了达到目的,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什么人都可以拿去牺牲。你与大卫回去以后,不会把你们那位有正义感的上司也干掉吧!”布莱恩挥手:“不会,她手里还有我们的黑档案呢!”甄萍啧啧摇头:“你这人太狠了。”布莱恩笑道:“借用中国一句名言:无毒不丈夫。干我们这一行,脑袋都别在裤裆腰上。为了完成任务,这些手段能算什么?”甄萍哂笑一声。
约翰已是寿将九泉的人,自是不忍心做这种残酷的事,就挥手说:“布莱恩,你把他们全部带走。不过你本人得留下,我们还要用你去交换一个兄弟回来。”布莱恩道:“这没问题,我马上去办理这事。”他辞别众人,绕着弯从一处山林里下去。众人都是第一回遇上这种狠人,皆哭笑不得。
却说布莱恩下了山去,秘密联系一个白人心腹头目特尼顿,只说情报有假,自己在沙坝村山谷遭遇埋伏,鲍奈登被对方击毙了,布莱恩也都被敌人捉住了。对方要求一人换一人,就在原地交换。特尼顿记住这话,即刻与欧玛商议这事。欧玛见一连损失了两个领头军官,当下不敢久留,带领车队逃走了。
欧玛、特尼顿回去报说这事,沙克听说布莱恩中了埋伏被捉,心头一片惊骇,苦思这事该如何善后处理。大卫已知事因,劝道:“将军,让我带兵前去,一定可以把布莱恩救出来。”沙克叹息:“这群大西南特警太厉害了,虚虚实实,勇猛过人,我们如果还要去强行攻击,那么还会遭到更大的损失,我看算了。”大卫道:“那布莱恩怎么办,将军要不要去救他?”沙克也不好直说救与不救,问道:“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卫假意抓起一挺机枪,狠狠放话:“不用管他,我们不能因为布莱恩一人去妥协,一定要消灭这群大西南警察,我们要报仇雪耻。”
沙克挥手:“我看还是算了,萨卡那家伙说得很对,我们干不过他们,还是不要再去招惹麻烦了。”特尼顿道:“我们可以与他们交换一名人质,换回布莱恩,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沙克寻思片刻,默默点头:“那就把铁山给放了,留下荒木这家伙做最后的筹码。”特尼顿便去监房里带走铁山,与欧玛带人返回去交换人质。
伊利亚、古蜜手持机枪,捉着布莱恩,下山走去沙坝村中。欧玛、特尼顿也叫人架着铁山走来。约翰、伊清华等人都在身后不远处的山崖上窥看,随时予以狙击支援。
两边走在废墟村中,互相带着一名人质靠近身来。伊利亚见铁山已被沙克一伙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料想荒木也是一样,心中恼怒不已,一枪托打在布莱恩腰上,就与古蜜一起动手,把他就地一顿暴揍,打得布莱恩嘴里一片声惨叫。欧玛与特尼顿刚要去拔枪,对面飞来两颗子弹打在脚下,警示二人不许轻举妄动。二人被吓住了,果然不敢再做任何动作。
金虎尽气力打了布莱恩一回,出尽胸中恶气之后,大声道:“现在交换人质。”他将布莱恩揪起来,往前面推。欧玛、特尼顿也把铁山赶来对面。双方各接触到自己人后,相互退走而去。
金虎把铁山搀扶进了一个地堡之中,众人都下山来探望,见铁山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无不心痛落泪。伊清华便让巴林开车带铁山去附近的大医院治疗,众人纷纷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凑足了一笔医药费。
再说欧玛、特尼顿换回布莱恩后,一同返回胡康亚镇。布莱恩被打得浑身伤肿,一瘸一拐的来办公室面见老板,满面羞愧难当,嘴里只说自个无能,未能报仇雪耻,还折损了鲍奈登。沙克也不曾多怪这个欧洲悍将,只是教他去医院安心疗伤,以后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原来,布莱恩与大卫来到沙克的帐下充当卧底,虽然用心歹毒,但是二人自从沦落成为毒販以后,与沙克同甘共苦,确实干下了不少的事情。或抢夺地盘、或管理财务、或谋划生意,几乎无一不能,无所不精。沙克信任这两个洋将,称为大校。眼见布莱恩受了挫折,想到他与大卫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好处,也不便方面责怪,权当是自己吃了一场哑巴亏。
沙克询问:“欧玛,那沙坝村是什么情况?”欧玛道:“这群人当中,有几个欧美白人,像是一队国际缉毒刑警组织。我看他们好像并不打算撤走,似乎要留下来了。”沙克道:“你说他们为何不肯离开?”欧玛道:“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摧毁我们的工厂。他们既然已经达成了目的,却不肯撤走,原因只能出在荒木身上。我看他们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解救他。”
沙克见这队大西南缉毒特警厉害,哪还敢奢望什么报仇。摸着脑袋,垂头丧气:“荒木这个家伙,现在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杀了他不行,放了他又不甘心,真是让我苦恼。”大卫走来笑道:“将军不要忘了,你还有一条妙计没有用上,现在是不是该要亮相了?”沙克问他:“大卫,你指的妙计是什么?”
大卫坐下沙发,说道:“上次萨卡说过,只要留他二人一条性命,他愿意花钱来换。眼下我们对付不了大西南特警,又不能去杀了荒木,不如就把损失降至最小。反正荒木也差不多没气了,我看将军可以拿他做笔买卖,与萨卡交换条件,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沙克思虑片刻,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挥退办公室所有人,留下大卫这个智囊在身边。拨通萨卡电话后,一阵客套寒暄。沙克有求于人,自然要和气着声,说道:“萨卡将军,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认为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欠你的人情我应该要还。不如咱们好好谈一谈荒木的事情如何?萨卡欢笑:“沙克将军,我早就对你说了,他们不好招惹。你我都是地方丛林势力,岂能与大西南武装总部抗衡,这下你尝到厉害了吧!”
沙克道:“所以我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事了,我可以把他们交给你,那我的损失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白吃亏吧!”萨卡道:“一口价,一个亿,你若不同意,我马上挂断电话,让你们去弄死他们好了。”沙克连忙应答:“好好,我同意萨卡将军的建议。一亿美元成交,我把荒木交还给你,你把钱打在我的瑞士银行卡上,这样我就方便多了。”萨卡道:“我还是亲自派人把钱给你送过去,这样才够有诚意。”
沙克还想要说,萨卡却突然把电话挂断,留得沙克脑海一片嗡嗡。回头疑问大卫:“萨卡这个混蛋搞什么鬼,他真会给我送来一亿美元现钞?”大卫道:“会不会是萨卡将军得到江霸盆地后,售卖矿产,发了暴利,所以出手大方了?”沙克纳闷:“一亿美元,这可不是小数目。他得卖多少矿产资源,才能赚到这笔钱?”大卫暗暗发笑。
数日后,清晨八点。沙克与大卫、布莱恩在办公室里开会,商讨一个东山再起的事业计划,欧玛进来报告:“将军,金三角萨卡,派遣前营长本季山,开来两辆大卡车。车厢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请将军批示,要不要放他进来。”沙克道:“难道你们没有上车去检查?”欧玛道:“本季山不让我们上车检查,说如果我们强行检查,那就是冒犯了萨卡将军的尊严,那他就得把车开回去了。”
沙克疑惑不解,先叫欧玛把大卡车放进来,询问大卫:“萨卡究竟是在玩什么花招,你说车上会有什么东西?”大卫摇头:“估计不会是钱,可能是什么货物设备。”沙克也觉得不会是钱,猜想萨卡说话含糊其词,肯定是偷换了什么概念,便与二人走出去看。本季山开着大卡车驶进一座货场大院,拿着一个钱箱跳下驾驶室,给沙克敬个军礼。
沙克指问:“本季山,车上装了什么东西?”本季山回答:“沙克将军,我们将军让我给你送来一个亿,同时交换人质。如果沙克将军同意,那就请你验货吧!”沙克看他几眼,绕着卡车走了一圈,问道:“你们将军说好的一亿美元呢!”
本季山指道:“这卡车上真有一个亿,不信将军就亲眼看看。”沙克便令一群佣兵上去掀开车篷帆布,顿时看傻了眼,嘴里不禁喷出口水来。这两辆卡车上,装的既不是金银钞票,也不是武器弹药,而是一车白色货物,一车老旧机器。沙克呆了片刻,指问:“萨卡在干什么,我有说过要收这些破烂吗?”本季山道:“我们将军说了,他可以帮助沙克将军再造辉煌事业。”
沙克暗忍怒火,指问:“你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本季山笑道:“这有五千万元,是我们将军额外送给沙克将军的礼物。”沙克冷笑:“你是当我没见识吗?五千万美元,会是这么一点数量?”大卫道:“这不会是津巴布韦币吧!”本季山道:“我保证不是?”布莱恩道:“难道是越南盾?”本季山又摇头否认。
大卫道:“别再打哑谜了,给我打开瞧瞧。”本季山把钱箱起打开,沙克三人都看傻了眼,原来五千万竟是泰铢。细细折合下来,也就兑现一百多万美元,与一亿美元差了将近一百倍。
本季山道:“这五千万,外加这两车货物,市场价值也不算少了。这一车机器都是必用的生产设备,还是新的。我们将军都把家底搬过来了。”大卫道:“萨卡把自己的生产设备都搬运过来,他自己不需要了吗?”本季山笑道:“我们将军说了,他要改行做正经生意,不做販毒买卖了。以后的毒梟市场,与他再也没有关系。”大卫与布莱恩对眼苦笑。
沙克情知被萨卡变相玩弄了,嘴里气呼呼说:“萨卡这个老狐狸,真他妈会偷天换日,竟然跟我玩这种数字游戏。说好的一亿美元,却随便拿点东西过来做抵押了账,当我是要饭的不成?”本季山道:“我们将军说了,可能是沙克误解了,所以叫我来给你当面解释一翻。”沙克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本季山道:“我们将军说了,他是泰国人,当然是用泰国货币结算了。五千万泰铢,外加两吨白货、一车生产机器,足够一个亿了。难道沙克将军并不满意?”
沙克冷笑一声:“萨卡这个混蛋,在电话里戏耍了我,还敢来问我满不满意?你们泰国人,都他妈精得跟猴似的。”本季山见他辱骂自家叔叔,又侮辱泰国人,面色冷了下来,说道:“萨卡将军派我来做他全权谈判代表,沙克将军既然不喜欢,那我把车开走便是。”回头叫唤司机,假意要上车开走。
沙克怕自己到头来会一无所得,挥手止住,闷声叹气:“算我倒霉,我认栽了。”便叫两个老毒鬼来验货,再叫人去监房里把荒木带来,交给本季山。两个老毒鬼爬上车厢,嘴里尝试了一下货物,吐着口水唾沫,对着沙克摇头皱眉,意说货物质量不行。沙克见货出了问题,早已在预料之中,当下无可奈何,又叫大卫找人来卸货。
两个枪兵把荒木架来面前。本季山要与沙克握手,表示交易成功,合作愉快。沙克现在一肚子鸟气,哪里有半点愉快?抬着头、叼着烟、背着手,当没看见一样。
本季山查看荒木遍体鳞伤,气息微弱,便上前来问:“沙克将军,我们将军与你诚信交换,说好一手交人,一手交货。你却故意把人质打得半死不活,这样公平吗?”
沙克被萨卡在电话里摆了一道,心中正是有气难撒,见这本季山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讨要什么公平,哪里还按捺得下火气?就把烟头丢了,劈头盖脸指骂:“你这混蛋,还有脸来跟我谈什么诚信?你们竟敢这样戏耍老子,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本季山见他欺辱自己,也不惧怕,反声呵斥:“沙克,我代表萨卡将军前来谈判,你对我来乱发什么脾气?”沙克指骂:“你这头黑驴,敢他妈跟老子来犟嘴,你活腻了是吗?”本季山瞪眼:“你耍什么威风,当老子就好欺负不成?”
沙克勃然大怒,挥动拳脚打来。本季山从小学了一身硬功夫,是名泰拳高手,就与沙克在院子里放起对头,相互踢打拳脚。
两人打了两三分钟,本季山心有不安,率先退开一边,问道:“沙克,你到底还愿不愿意交换条约?要是不愿意,那我就走了。”布莱恩从腰后掏出手枪,指骂:“你这头黑驴,居然敢在我们将军面前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本季山瞪眼:“老子连沙克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白猪?”布莱恩暴怒起来,就欲开枪射杀。
沙克却知道本季山是萨卡的亲侄儿,若是枪杀了他,必会引来萨卡一伙武装大举复仇,到时麻烦会更大。因此连忙拦住布莱恩开枪,说道:“两军交往,不斩来使。还是让这个黑驴滚蛋,下次再看到他放肆,老子要亲手毙了他。”布莱恩冷笑:“要不是看在沙克将军的面上,你敢这么放肆,我他妈今天非收拾你不可。”遂把枪支收了,怒眼瞪看着他。
本季山早就算准了沙克不敢开枪,因此丝毫不惧,叫人扶着荒木上车。待工人们把货卸完后,开着两辆空车出镇而去。沙克目送本季山离去,秘叫几个探子在背后跟踪,看他去了何处。
沙克回到办公室里躺着,嘴里大骂:“萨卡这个混蛋,故意给我刁难使拌。这种劣质产品,叫我怎么能够卖得出去?”大卫道:“散货之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批货质量不好,只能以低价出售了。以前是毒梟主动来找我们订货,现在我们却要主动去找他们出售,这件事确实丢人现眼。”沙克闷叹:“现在是要尽快找到下货的路子,补回所有损失,不然我们的资金就会运转困难,就干不动这一行了。”大卫道:“我有散货的路线,十天之内,就可以把货给卖出去,弥补大部分损失回来。”沙克道:“要真是这样,那我就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金一旦运转成功,咱们马上就能从头做起。”大卫表面点头答应,心中却另有所思。
却说本季山开车返出胡康亚镇,几个来回辗转,甩掉了沙克的眼线跟踪,转着弯驶进沙坝村,与约翰等人接头碰面,把荒木交还他们。
东方猎人虽有计划要去金三角,但还未来得及联系萨卡,却突逢本季山把荒木给送回来了,尽皆惊喜不已,连忙追问情况。本季山如实说出,原来是大卫在暗中联系了萨卡,如实报说情况。萨卡这才愿意用一些劣质货物与一车机器来解救荒木。反正他也不打算再干毒梟行业了,索性把设备等物送人,断绝所有的退路念想。
伊利亚惊讶:“萨卡将军真会这么做?”本季山道:“那当然了,我们将军是最重情义的人。听说荒木与铁山被俘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沙克,强制他留住二人性命,用一个亿去交换。不过我们将军也不会上当,让我狠狠呛了沙克一回。”众人闻听都笑,称赞萨卡有好情义。
甄萍道:“若早知道萨卡将军肯这样帮忙,那我们真应该第一时间联系他,也免得两位兄弟遭受大罪。”伊利亚笑道:“萨卡将军真够道义,以前是我小看他了。”本季山道:“我们将军为人豪爽,广交朋友,从不吝啬。”伊利亚道:“若有空闲,我们一定去萨卡将军那里做客,当面感谢他的援助之情。”本季山笑道:“我们将军一定会隆重迎接东方猎人到访。”众人都笑。
本季山与众人聊了一会后,留下一辆卡车与一箱泰铢,自个与司机辞回大本营去了。
约翰等人见荒木回来了,终于把悬心落下,又连忙把荒木送去医院治疗伤情,与铁山待在一起庆祝重生。
夫莱打电话过去向萨卡称谢仁义,萨卡见交易成功了,心中十分高兴,只说是把不值钱的货物扔给沙克去处理,反正那也都值不了几个钱,人没事就好。众人听了都笑。眼下任务已经完成,铁山、荒木也已安全回来,便互相商议去留问题。
伊利亚道:“我看咱们在这休整几天后,就可以撤回去了。至于那两个堕落的家伙,咱们不用搭理他们。”飞燕等人也都赞成伊利亚的话,虽然沙克不是一个货色,但也没必要去帮那两人去做这种卖主求荣的事。
众人都在屋中商议,放哨的巴林入门来报:“大卫来了。”约翰笑道:“这家伙肯定是来求助我们的,先听听他说些什么,我们再做计划。”过不片刻,大卫走进屋中,见了众人,说道:“现在你们的人都安全团聚了,那我们可以施行下一步计划了。”伊利亚道:“布莱恩刚走,怎么你又来了?”大卫尴尬:“布莱恩被人给打成重伤了。这是你们谁下的毒手,未免太狠了吧!”古蜜哂笑:“要论狠毒,我们哪里狠得过你们?”伊利亚冷笑:“是我干的。可你把我那两个兄弟打进医院里去,三个月都不得床来,这该怎么解释?”大卫挥手:“那又不是我干的,那都是沙克干的。我为了阻止他的暴行,还差点与他闹掰了。”飞燕等人哪里肯信,嘴里都发着嘲笑声。
约翰笑问:“你们下一步又是什么计划?”大卫拿出一叠头目照片来看,指道:“其实也很简单,我把沙克他们带来这里,你们只要提前安排好狙击手,把他们给放倒了。只要沙克与亲信一死,手下群龙无首,我与布莱恩很快就能取缔并解散这个毒梟大营,大家都能减除一个大麻烦。”约翰道:“我们把沙克宰了,只是对你们有益,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大卫问:“那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商议一下。”
约翰道:“第一条,沙克一死,你与布莱恩就要尽快解散这个毒梟团伙,不能私自接替他的位置。第二条,我们需要收你一百万美元报酬。以上有违任何一条,我就把你与布莱恩的事情抖露出去,你答不答应?”大卫满面唏嘘为难:“我们这点警察薪水,哪有这么多钱?”约翰笑道:“你们的底细我们都知道了,聪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个堕落的缉毒刑警,与毒梟们合伙这么多年,吃里又扒外,早就积攒了一大笔钱财。你要是再不答应,那我们可就走人了。”
大卫已经被上司死死定了一个回国日期,再不回去述职报告,就要爆出黑料了。他自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连忙摆手答应:“行行,我可以给你们付款。以上两条我都可以接受,绝不后悔。”约翰就把一个银行账号与他,大卫拿去操作一番后,把钱转入了这个账户里。众人相互发笑。
伊清华问:“大卫,沙克待你们两个不薄,你们却一心在背后致他于死地。这种事情,不管于黑于白,都是不应该这样去做吧!”
大卫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嘴里只说:“反正钱我已经给你们转过去了,天黑之前便会到账。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我明天去把沙克引诱过来,你们占据有利地位,把他们一一剪除。”约翰道:“那就试试看。”
大卫欢喜辞走了。甄萍问:“约翰,你不会真要帮助他两去做这种事?”约翰道:“干掉沙克这个大毒梟,这对大西南边境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甄萍唏嘘点头:“话是没错。可我怎么会感觉沙克怪可怜的?”约翰笑道:“那是因为主动权转变在我们手上了。你用强者心态,去看待弱者的一面,自然就有这种感觉了。”甄萍轻笑:“可能是吧!之前我确实感悟不到。”飞燕笑道:“萍姐总有圣母心,可别又是怜悯了另一个麻精。”甄萍道:“你不也放跑了一个黑熊?”众人一片欢笑。
伊利亚道:“不如让我与金虎留在原地,看看沙克有没有悔改之心。如果没有,我就把他除掉,减除一个边境祸患。如果他有,我就饶他一命。”夫莱忽问:“那你要怎样才能知道,他有无悔改的心呢!”伊利亚笑道:“我会写一封信给他,看他如何做出选择。”众人闻言有理,就取来纸笔,看着伊利亚如何撰写这篇信函。
大卫从沙坝村回到胡康亚镇,走入办公室里。沙克正与布莱恩商议销售萨卡送来的那批劣质货量,见他回来,问道:“大卫,你有什么好的销货路线?”大卫道:“东南亚和西亚市场需要大量货物,这个问题不大,不过眼下将军最需要做的是另一件大事。”沙克问道:“什么大事?”大卫道:“那群大西南缉毒特警,要与将军谈判。”沙克疑惑:“他们跟我谈判?有什么好谈的?”大卫道:“现在还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布莱恩也道:“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沙克犹豫许久,终是抵挡不住布莱恩和大卫一番激将劝说,点头同意前往。布莱恩道:“我们这次一定要密布周详,调集所有亲信头目,一同前往。就算现场打起来,我们也能稳操胜券。”沙克道:“不是为了谈判吗?怎么又要打起来了?”布莱恩道:“我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大卫也只顾煽风点火,撮合沙克去那自绝。
沙克被这两个心腹大校说得气血涌上心头,便叫欧玛去传唤召集附近所有的心腹头目,前来胡康亚镇会合。欧玛应声去做,往各处分营打电话聚齐人手,立时召唤来十几名头目,五百多名枪兵,都要一同前往沙坝村。大卫与布莱恩对眼冷笑。
到第二日凌晨七点,沙克亲信部下都已到来胡康亚镇外聚齐,有五辆坦克,五辆战车,三架武装直升机,五十多辆军车,数架迫击炮。全部制式阿卡机枪,统一绿色制服,杀气腾腾扑向沙坝村去,瞬间便把那个小村围得水泄不通。
沙克见这小村已成半个废墟,一片静悄无声,更无一个人影,问道:“大卫,你不是说他们就在谈判吗?怎么会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大卫也在纳闷:“我们就是约在这里,难道他们已经撤走了不成?”沙克便指令欧玛带人进村里去看看情况。
欧玛持着机枪,引领十个枪兵小心搜索进村,在废墟堆里翻箱倒柜,到处摸索。一个枪兵眼尖,从一面破墙上摘下一封信件,信封上用汉语清楚写着:“送给沙克阁下手启阅读。”枪兵就把信件交与欧玛,又转交到了沙克手里。沙克自身也还识得一些汉字,听说是写给自己的信,连忙拆信阅看,白纸黑字上写着一行汉字:
东方猎人致礼沙克阁下启阅:
因我大西南缉毒总部已完成这次扫毒行动,故此退兵撤离,有劳沙克阁下亲自前来相送,不胜感激。此战起因,皆为阁下不顾我方累次警告,私往边境出售大量毒物,对此阁下应负全责。我方身为缉毒警察,保家卫国,打击毒梟,此为天经地义之事。阁下啸聚山林已久,割据称雄,为害一方。虽然号称山林枭雄,始终属于邪魔歪道。在此真心奉劝阁下一句善言,你若有心从良改正,愿意解散非法武装,可将信件保留在手,以示诚意。若是阁下仍然执迷不悟,不思悔改,也可自毁手中信件。肯请阁下认真思量,自决生死,请勿自误。切记!切记!
沙克念罢文字,气得勃然大怒,把信撕个粉碎,掏出腰间配枪,对着村中开枪泄怒。忽然前方树林飞来一颗子弹,把沙克当胸打穿,顿时气绝身亡。布莱恩、大卫见状,嘴里即刻大叫:“沙克将军中枪身亡了,这里有狙击手,我们要赶快撤退。”众人大惊失色,抬着沙克的尸体,往原路逃之夭夭而去。
原来金虎、伊利亚伏在前方山谷高崖上,见沙克看过信后,仍然不思悔改。恐他日后又成一个边境巨患,因此一枪了结了他,暂保边境线上一份安宁。金虎收了枪支,与伊利亚赶去会合众人。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约翰、飞燕一行乘坐本季山那辆大卡车,伊清华、德隆三人乘坐一辆轿车。两辆车来到一条三岔路口旁边停下,相互闲聊着天,准备最后的挥手别离。
卡车厢里,牢牢绑定了两张伤病床榻,铁山与荒木睡在**,甄萍、古蜜坐在旁边照看。二人为了掩护众人撤退,不幸被俘,受了沙克等人一顿酷刑虐待。然幸得都是皮肉之伤,于五脏六腑无大碍。此时早已在医院里敷药包扎了浑身伤口,只需回国静养一段时日便可愈合。猛地入眼一看,如同两个埃及木乃伊一般,静静躺睡在床。
飞燕把本季山那箱五千万泰铢留给了三位缅甸特警精英,权且当作一份情义酬谢。伊清华推辞一番后,便接受了。三人对九人挥手:“东方猎人,我们就在三岔路口分手了,祝你们旅途愉快。”甄萍、古蜜、金虎、夫莱坐在车上挥手道别。
伊利亚张开手臂走来,笑道:“清华妹妹,不要害羞,快让哥哥来抱一抱。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了。”伊清华笑道:“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伊利亚道:“再见面时,说不定你已经嫁人了。”伊清华欢笑:“这很难说。”遂与伊利亚作了一个热情拥抱。
飞燕也与伊清华紧紧拥抱一起,又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她,笑道:“清华、德隆、巴林,有空就来夏城游玩,我一定带你们去好好旅游中国风景。”伊清华笑道:“一定,有空我们就去中国看望你们。”德隆、巴林与众人挥手后,坐上轿车,开往东南方向去了。九人目送三人车影远去后,方才准备上车离开。
伊利亚看着车厢,面上突然吃惊:“哎呀!这两位英俊潇洒的木乃伊,吓了我一跳。你等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做何营生,以前干过什么坏事,都给我从实招来。”飞燕也假意作戏应和:“来人,把这两个败军之将,拖出辕门,斩首示众。”伊利亚打个拱手:“末将遵令。”荒木、铁山气得坐起身来,一言不发,都用疼痛的手去抓脚跟,似乎要拿着鞋底抽打二人。甄萍、古蜜、金虎、夫莱看得捧腹欢笑。
伊利亚、飞燕也不敢再上车厢了,就跑去驾驶室内坐定。约翰欢笑着声,往东北方向驾驶而去。众人一路开心畅聊,慢悠悠开去大西南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