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放开手掌,喝问:“快告诉我,贝鲁克别墅在什么地方。要是你敢故意撒谎,我就回来杀你女儿。”那妇人大惊失色,摇头道:“镇上没有贝鲁克别墅,我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个名字。”安德烈面色凶怒,抽出军刀,问道:“被俘士兵关在什么位置?”那妇人道:“好像是在前面一座教堂。”安德烈道:“你在撒谎,为什么会在教堂?”那妇人道:“因为教堂那里有许多士兵看护,不许任何人靠近。”安德烈道:“那你带我去附近看看,要是你敢欺骗我,后果自负。”那妇人连忙点头应允。

荒木从桌上拿来一个胶布,捂住她嘴,两人看护着她前去。那妇人吓得浑身颤抖,带着两人前往教堂。三人来到附近隐藏,妇人指着教堂后门,意说是那。

安德烈见找到了关押地点,却变了脸色,正欲挥刀取命。吓得那妇人呜呼摇头,跪地哀求。荒木却不肯滥杀无辜,阻止安德烈胡乱杀人,让他在原地等待,自个将妇人送回屋去。回到屋里,荒木给她解开胶布,又从怀里取出两百美元放在桌上。那妇人惊讶:“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一个好人。”荒木哑然一笑,把手往前虚指,引她去看。待她回头一刹,突然抬手一枪托击后颈,将其打晕过去,抱她放到**睡觉。她那女儿仍自睡得香甜。

荒木出门赶去教堂附近,却见门里走出两个挎枪士兵,倚靠墙边抽烟。这两人备了无声手枪,直走过去。那两个士兵见来人是同袍,遂不心疑,一人问道:“基米洛普去哪了?”安德烈答道:“他吃狗屎去了。”那士兵欢笑回话:“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说坏话,那你就糟糕了。”安德烈道:“他永远也回不来了。”不待那两个士兵作出反应,安德烈和荒木迅速射击,瞬间命中二人要害。

两人探步过去,把尸体拖入门内隐藏。两人戴上夜视仪眼镜,小心走下地堡台阶,其内一片黑漆,无声无息。推开一扇木栅门后,一股血腥臭气扑鼻而来。

荒木摸到墙边,把灯打开一看,瞬间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原来这里是个人间炼狱,惨不忍睹,一具具士兵尸体被绳索吊起来,被各种刑具拷打致死,血肉横飞,不堪入目。这两人都是铁血战士,见多识广,杀人如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凶残场景,当场忍不住反胃呕吐起来。旁边铁笼里关押着十几个士兵,一丝不苟,饿得瘦骨嶙峋,都用惊恐眼睛看着两个夜半不速之客。

荒木怕外面情况有变,对他打个手势,自个出去警戒。安德烈看得双眼赤红,用枪托把铁笼大锁砸开,救出笼中士兵,引领他们拿着武器,跟随自己出来。众多士兵见终于能逃出生天了,对着安德烈鞠躬道谢,内心恶火却按捺不住,拿着枪涌出地堡,四散开去,须臾之间,镇上枪声大响,纷纷乱嚷。顷刻间,莱云登乱成一锅热粥。

安德烈找到上尉罗宾逊,说道:“你们不要恋战,快去前面黑沟山林,那里有卡车等你们,快离开这。”罗宾逊不解恨,愤怒道:“我要和这些混蛋拼命。”安德烈道:“现在还不能这样做,你快带领士兵先走,别坏了我们的计划。”罗宾逊不敢多言,急去召唤其他士兵,一齐朝黑沟山林跑去。

霍伊卡诺见自己兄弟被解救出来了,来不及诉说千言万语,先照顾其他士兵上车,把军火全部放在地下,即刻发动车火,要带士兵离去。罗宾逊拽住他,问道:“你要干什么?我们的救命恩人还没过来,你怎么能先把车先走,他们怎么办?”霍伊卡诺道:“我们先走,别管他们。”罗宾逊道:“我们不走,绝不能丢弃恩人。”余下士兵也都气概激昂,跳下车来,要杀回镇上去帮忙。霍伊卡诺左右都劝不住,没个奈何。只见大熊满奔来,劝道:“你们不要回去,我们还有其他任务要做。”众士兵又冷又饿,拿着枪浑身发抖,不知所言。

大熊满道:“你们能逃出来,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们先回去穿好衣服,养好体力,以后再做计划。”罗宾逊不敢执着,便带着士兵们上车。霍伊卡诺连忙开车逃离这片危险山林。

却说卡梅尼、科朗.季诺一组,二人在附近军营里面潜伏,伺机安装启爆器,前后把坦克、战车、卡车和军营房屋都安了爆炸装置,只等撤退出来之后引爆。此刻两人尚未撤出,却隐隐听到后方镇上响起枪声,两人只得伏在隐蔽处观察动静,相互埋怨荒木和安德烈做事这么疏忽大意。

此时已是黎明五点,夜空一片黑暗。西维夫正在营房熟睡,听到镇上士兵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说萊云登遭受袭击,立即需要支援。西维夫闻听这事,连忙召来手下一员心腹来营房商议。片刻,门外走进一个高壮大汉,名叫蒙温.莱德,绰号黑蛇,凶残好战之徒。西维夫抚摸颚下扇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袭击者,敢来这里闹事?”蒙温.莱德问道:“要不要我派一些士兵去镇上看看情况?”西维夫道:“镇上枪声只是断断续续,不像是大动作,这是怎么一回事?”蒙温.莱德道:“会不会是特种兵来镇上解救被俘士兵?”西维夫被一语惊醒,惊讶道:“很有可能。蒙温,你马上带二十名士兵去查看一下,若真有这事,马上就地还击,我即刻带兵支援。”蒙温.莱德返身去营房召集二十个士兵,乘车拖炮,前去莱云登查探情况。

卡梅尼见士兵要去增援莱云登,说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先动手。”科朗.季诺听得杀气腾腾,从军包里取出一把改装加特林机枪,一身披满弹药,满脸都是**,嘴里大吼:“来吧!我的姑娘。”西维夫隐隐听到有人吼叫,疑问:“这是什么声音,快去查看。”门口数个士兵持着机枪,去往左右查探异常。

科朗.季诺从角落里闪出身来,双手提着一把加特林机枪,一阵横射而去,瞬间将三名武装军击倒。卡梅尼惊讶:“好一个黑猩猩,做事这么疯狂。”她将手上遥控一按,整个军营轰隆巨响,大地发生剧烈颤抖。军营里的坦克、卡车、战车等,顷刻被炸得支离破碎,四处飞溅。无数营房被炸塌,许多武装军在睡梦里便被埋在废墟之下。

西维夫所在营房也被巨大爆炸气浪冲得摇摇欲坠,似要崩塌,吓得他连忙和蒙温.莱德躲出营房,大叫手下士兵还击。科朗.季诺提着那把加特林机枪炮,一阵狂扫,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吓得武装军只能躲避,不敢迎战。卡梅尼持着机枪,在军营里小心迎敌。科朗.季诺把加特林炮弹打光,又找出一把重机枪,挂满子弹,右肋夹住枪托,四处开枪扫**。卡梅尼在暗处为他打掩护。科朗.季诺却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公然走在军营中心,左右扫射,子弹下雨一般,片片横扫过去,打得武装军伤亡惨重。西维夫见状,急忙拿着身边一个对讲机,向另一个营地头目呼叫道:“塔克,莱云登军营遭到敌人猛烈袭击,速来支援。”

这大营边侧五里之外还有一个分营,也有百十号人。为首头目名叫维多.塔克,绰号红狼,与蒙温.莱德一样,都是凶猛悍将。维多.塔克接到西维夫命令,即刻召集营中士兵,乘着坦克、卡车赶来增援,顷刻便到附近。卡梅尼见势不妙,连忙叫唤科朗.季诺撤退。

这个黑猩猩杀得过瘾,迟迟不肯离去。蒙温.莱德见偷袭者只是虚张声势,连忙指挥士兵开枪还击。交战片刻,突然一颗子弹击中卡梅尼大腿。霎那间,又有一颗流星子弹击中科朗.季诺右肩,痛得他摔在地下。幸亏他穿了防弹衣,子弹威力虽大,但是穿透防弹衣时,力道已减,弹头只有一半卡在他胸肌肉里。科朗.季诺急忙躲到暗处,脱个上半身黝黑光滑,忍痛拔出子弹,也不顾伤,一顿机枪扫射过去,打得蒙温.莱德抬不起头来。

塔克一部武装军正在从四周合围过来。卡梅尼见势不妙,唤上科朗.季诺撤走。两人闯出大营,忽然听到前方武装军车队里发生爆炸,无数士兵急忙跳下车来,往四周还击。两人知道是荒木与安德烈杀过来支援了,就过去会合,四人一路边打边撤。

原来荒木一组在莱云登镇上一阵巷战,肃清了镇上残敌,背着两个武器包前来支援卡梅尼两人,半道却遇上一部分武装军前来救援。两人即刻抢占有利的位置,取出火箭筒来轰炸坦克与汽车,打得车队原地瘫患。荒木四人合兵一处,前后迎敌,把两个武装军营打得损失惨重。

这四个好汉大杀了一阵后,把身边的武器弹药渐渐打没了。科朗.季诺直呼痛快,抄起一把机枪来射击,却是没子弹,他丢在地下,大吼道:“我的子弹在哪里?”卡梅尼责怨:“你这头黑猩猩,子弹都被你给打光了,哪里还有?”荒木道:“没关系,我们回去抄家伙,打光了也不心疼。”四人就朝着黑沟山林跑去。

那西维夫在营里聚拢残兵败将,估算损失,军营竟然被袭击者击倒了二十多人,塔克一部兵力也在半道伤亡了二十多个,气得他朝天怒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见袭击者已往黑沟山林跑去,连忙整顿人手,命令追剿上去。塔克劝止:“眼下情况不明,我看还是不要去追击为好,免得再遭暗算。”西维夫怒叫:“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有如此厉害?”

蒙温.莱德适才与科朗.季诺面对面交火,看得仔细,回话:“看来他们都是顶尖猎手,十分厉害。被我打伤的那个人是个黑人壮汉,勇猛凶狂,不是简单人物。”塔克也说:“刚才我看到了一个欧洲女人和一个亚洲黄人,他们都不是寻常人物。”西维夫怒吼道:“我不管这些人想干什么,今夜他们袭击了我们,现在溃逃了,你们给我追杀过去,抓到他们后,全部都要用极刑处死。”两个头目无奈,便呼喊集结百十个士兵,朝黑沟山谷追击过去。

此刻已经是六点三十分,林空有了黎明光亮。卡梅尼四人跑回黑沟山林上方山坡,累得全部瘫在地下喘气。大熊满先给四人各打一针破伤风,简单处理包扎伤口,说道:“你们打得很不错,接下来看我的手段。”卡梅尼道:“这些武装军肯定会追杀过来,我们要先做准备,在这片树林设下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科朗.季诺道:“我赞成这个方案。”刚一起身,痛得惨叫,原来是他肩胛伤口发作了。初时一股狂傲之气当头,不知疼痛。经过激烈运动和体力消耗,此刻痛遍全身,气得他紧紧拽拳捶地,大骂:“该死的,我一定要用拳头打扁他。”卡梅尼道:“黑猩猩,你不要乱动。”就取来阿司匹林给他服下,往他伤口抹一些消炎药粉,用绷带帮他缠炸起来。科朗.季诺见卡梅尼漂亮动人,突然霪心泛动,将她扑倒激吻。卡梅尼挣扎不开,便把手狠狠抓扭住他的裤裆,痛得他连忙翻转过身来举手认输,惹得其他三人欢笑。

四人各自分配好武器弹药后,手持大小军火,埋伏在山林两侧的高坡上,准备再打一场伏击战。

两个军营头目乘着坦克和汽车尾追上来,一靠近射击范围,大熊满立刻开枪狙击。他枪法如神,弹无虚发,短短一分钟,击中十几个武装军,吓得他们四处找掩体藏身,纷纷朝着高坡开枪,坦克炮台也调准方位开炮。大熊满持枪撤退,又改换一个狙击位置。

荒木道:“我来打几发炮弹。”便肩扛一个火箭筒,上齐一发炮弹,对准前面一辆坦克,一炮击中。荒木换个方位,又一炮击中后面一辆汽车。使得前后数辆军车都卡成一条长线,在狭窄山谷里进退不得。

大熊满早已抢占有利位置,见武装军四处蜂拥而上,狙击步枪逐一清点。塔克见这些突袭者十分厉害,旁边士兵一个个倒下,又分不清袭击者到底有多少人,怕再打下去会全军覆没。用呼叫机通讯了蒙温.莱德,通告他撤回去。却见他迟迟不回应,以为是战死了,便留下一个狙击手断后,率着残余士兵回去。众多武装军虽是经过了车臣战争洗礼,战斗力强悍,但从来没有遇上这种诡异袭击,大战多时,没占到什么便宜,士气早已低落。见指挥官要撤回,求之不得,跟着车队快速退走。

蒙温.莱德带着几个士兵,和科朗.季诺在南边树林里杀红了眼,撇了呼叫机,狠狠激战。安德烈在西边山林迎敌,见武装军突然撤退了,便在林中快步穿梭而行。即刻被狙击手发现,一颗子弹打穿他的胸膛,倒地便死。科朗.季诺见死了一个战友,心头大惊,连忙呼叫队长过来增援,干掉对方狙击手。

大熊满收到信息,拿着狙击步枪,潜伏到科朗.季诺身边,暗里寻找狙击手。大熊满先要引诱狙击手开枪,才能知道敌人藏在何处。科朗.季诺用木棍挑起一个头盔,引诱狙击手开火,大熊满细心查找敌人方位。狙击手识破了计策,没有开枪。

整片山林寂静下来,双方都在潜伏狙杀,耗比耐力。众人见这个狙击手枪法厉害,谁也不敢率先露出破绽。

大熊满见黎明已去,阳光开始出现,如不能速战速决,天时地利将会丢失。他想了一个主意,暗中嘱咐季诺去拖一具士兵尸体过来当做诱饵,引诱狙击手开第一枪。片刻,科朗.季诺拖来一具尸体,慢慢把尸体推挤冒头。那狙击手枪法了得,一枪便将士兵脑袋打穿。大熊满已经知道了狙击手大概位置,即刻顺着枪音和方位瞄准,对季诺打个手势,意说再试一次。科朗.季诺又去拖来一具尸体,依法照做。狙击手又开了一枪击中。大熊满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准确找到狙击手藏身之处,一枪将其击毙。蒙温.莱德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悄悄退走回营。

科朗.季诺见大熊满击毙了狙击手,心中再无所担忧,持着一把手枪潜伏过去,要为安德烈报仇。蒙温.莱德正急着撤退,只见边侧一处灌丛拨乱,科朗.季诺猛然扑身出来,彼此夺去枪支,用拳头殴打。两个大汉相互赤手搏斗。蒙温.莱德一米八六身躯,黑熊一般强壮,浑身有劲。科朗.季诺也是一米八八个头,猩猩一样彪悍,有的是气力。两个都是肌肉壮汉,徒手厮打一团。科朗.季诺要为安德烈报仇,一身精神倍增,一顿重拳之下,把蒙温.莱德打得狼狈不堪。科朗.季诺占了上风,骑在他身上暴捶。背后卡梅尼赶来面前,一枪把蒙温.莱德击毙,惹得科朗.季诺不满,责怨:“你这金丝鸟真坏事,我正要把他活活打死,给安德烈报仇,你来瞎凑什么热闹?”卡梅尼冷笑:“也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愿意出这种蛮横力气,一枪毙了他多省事。”科朗.季诺瞪眼:“金丝鸟,你敢骂我是笨蛋,难道你也想吃我的拳头?”卡梅尼把枪口指着他脑袋,冷笑道:“骂你是笨蛋又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吃一颗子弹?”科朗.季诺举手:“我认输,让你赢了。”卡梅尼道:“我们快走。”

季诺最有气力,背着安德烈尸体,沿路撤退。到了上午十一点,来到一处城镇附近。四人停了下来,坐在林中商议。科朗.季诺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熊满道:“我们先问一下希科夫,看他有什么话说。”科朗.季诺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武器了,是不是得通讯他们提供武器?”大熊满道:“我看这样好了,前面是一座马尔镇,我们先去镇上休整几日,等希科夫回话后,我们再决定进退。”三人坐在树林里歇脚一会,把机枪都丢进河中,各自带着一些手枪防身。卡梅尼问道:“队长,安德烈的尸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就地埋了他?”

大熊满道:“我们先去城镇看看情况,雇用一辆汽车,把尸体运送到博特城,让那两个特工去处理后事。大家都累了,先去酒店歇息,疗伤吃饭。等有了消息回复,我们再做商议。”卡梅尼道:“我也累得厉害,腿上还挨了一枪,现在伤口开始发作了。”她摸着大腿血迹,毫无痛苦脸色,是个钢铁女人。季诺惊讶:“金丝鸟,你受伤了,让我来背你走路怎么样?”卡梅尼道:“多谢你,我不需要,我自己还能走。”季诺道:“等你有需要就告诉我,保证随叫随到。”卡梅尼轻笑一声。

四人起身往城镇走去,寻找酒店。大熊满找了一个车主,支付两千美元,让他把尸体送到指定的地方去。车主拿了钱,把尸体用布袋裹装,开车送过去了。四人理清这事,入住一家酒店,各自医疗过后,吃了饭,入房歇息。大熊满打电话通知希科夫,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问他下一步计划。若是继续战斗,就把武器运来。若是就此停手,就把余下佣金结算过来,双方结束这次雇佣关系。

博特城中,两个特工已知五人救出了被俘士兵,杀伤了西维夫一半人马,却牺牲了安德烈。希科夫接收到了尸体,深表遗憾,打发了车主回去,叫士兵把安德烈尸体拉到军营去,运转回莫斯科。他打电话到安全局请示下一步行动指示。却接到安全局处长告知,说需要再次袭击西维夫的残余势力,才能结算最后酬金款项。希科夫按照上峰指示,通告了大熊满,并让霍伊卡诺去达吉军库装载武器,然后给这四个猎人送去。大熊满闻说,只得应了,把话传给了余下三人得知。

荒木道:“看来这笔钱真不好拿。”大熊满道:“如果还要继续打下去,事情恐怕就会更糟。季诺,卡梅尼,你们两人是什么态度,还要不要接着干?”季诺道:“我也不想再打了,可是我们还有一半佣金,都押在希科夫那里。若不答应,我们能把钱要回来吗?说句实话,我目前很需要这笔钱,不然也不会跑来车臣卖命。”卡梅尼道:“为了博威德,这次说什么也要撑下去!但愿他日后能有前途,不要辜负了我。”三人愕然转看她。

大熊满道:“卡梅尼,我想对你说句真心话,你想听吗?”卡梅尼道:“你说。”大熊满道:“你或许不是一位好母亲,但我相信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如果这一单做完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这行继续做下去。也算是为了博威德着想,你也不应该再卷入进来。”卡梅尼苦笑一声,默默点头应允,脸色带着一些伤感。

再说冬季别墅里,希科夫和切利斯坐下大堂喝酒商议。切利斯问道:“站长,他们能安全回来吗?”希科夫冷笑:“管他们呢!干这一行,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切利斯道:“他们都很不错,不但救出了我们的士兵,还给西维夫好好上了一课,不愧是国际猎人,手段让人敬畏。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卡梅尼小姐。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厉害,也算是举世罕见了。”希科夫道:“据我所知,卡梅尼本是巴塞罗那一家舞厅歌女,后来又嫁了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丈夫给杀了。”切利斯道:“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希科夫轻笑:“一个歌女,居然能从猎人学校毕业,真是不可思议。”切利斯道:“世界上的女人,都是为母则刚,这话很有道理。”希科夫自顾悠闲饮酒。

切利斯拿来一张军火清单观看,指道:“他们消耗武器弹药的速度真快,不到一个晚上,就耗费了五万美元。”希科夫笑道:“谁让安全局给他们包工包料?早知道这样,就让他们自个包办,看他们还会不会这样浪费。”

切利斯道:“我心中有一点疑惑,不知道你有没有?”希科夫问道:“你想说些什么?”切利斯道:“既然他们已经救出了被俘士兵,也已经袭击过了西维夫军营。按理说,这次雇佣关系就已经结束了,可是安全局怎么还要让他们继续进打下去?这一点很不符合常理。难道上峰真不考虑他们死活了吗?”希科夫答道:“上头就是这样,你我照办就是了,不用多加揣摩。”切利斯一直在想这事,却又不敢多问,只是纳闷不解。

却说马尔城镇。四人在酒店歇了几日,足不出门。到了夜晚九点,恢复了体力状态。大熊满唤醒众人,洗漱饭后,到一个房间聚齐商议。大熊满道:“希科夫从达吉军库运送来了弹药,让我们去城北十里树林接收。我看让荒木现在就去验收一下,凌晨三点,咱们又要战斗了。”科朗.季诺道:“看来又该是我的加特林大显威风了。”荒木道:“你放心好了,大家伙都归你,反正我是不愿意玩这些笨重武器,十分消耗体力。”科朗.季诺道:“大家伙都归我用,其他武器我就不管了。”卡梅尼笑道:“你这头猩猩可真有气力,恨不能把坦克都扛起来。”众人一阵欢笑。

荒木走出酒店,租了一辆摩托,开往山林去验收军火。卡梅尼问道:“队长,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大熊满道:“目前什么也不做,我们去酒吧喝几杯,尝尝本地伏特加味道。”卡梅尼道:“是该好好放松一下才行。”三人齐下楼房,到街道寻找片刻,找到一家国王酒吧。三人走到吧台坐着,环眼打量酒吧环境。

大熊满曾学习过一些俄语,便对吧台一个姑娘道:“来四杯上好的伏特加。”吧台姑娘寻找一番,取出一瓶上等伏特加,倒下四杯,问道:“先生,你们是来这里旅游吗?”大熊满道:“我们来这里打猎。”那姑娘不知打猎是什么话意,轻声劝说:“这一带局势目前还很乱,晚上治安不好,附近藏有许多杀人悍匪,你们可要小心才是。”大熊满道:“多谢提醒。老板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笑道:“我叫亚文莎,只是一个酒吧服务员,不是老板娘。”大熊满道:“你还年青,只要你肯努力奋斗,以后肯定会有自己的事业。到时候你就是老板娘了。”亚文莎微笑道:“谢谢。不过我可不想在这里长久居住。”大熊满问道:“你想去哪?”亚文莎道:“其实我一直想去莫斯科工作,这里很不安全,到处都在打战杀人。我有很多熟悉的人,结果都消失不见了。我不想看到这些悲惨的事,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大熊满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早日离开这片战乱之地,这里确实很不太平。”亚文莎低头羞涩。

荒木在树林验过了一批武器,让霍伊卡诺在树林等待,拿着一张军火清单去酒吧,给三人看了一遍。季诺见卡梅尼不搭理自己,自个只能独饮闷酒。无聊之下,便问亚文莎:“小姑娘,这个酒吧有妓女吗?”亚文莎听不懂英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季诺把手连比带划,又作出女人风情暧昧模样。亚文莎指笑:“他这是怎么了?”大熊满指笑:“他狂犬病发作,你不用去理睬他。”亚文莎道:“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种病,这可不是好事。”大熊满一片声笑。

到了晚上十点,酒吧里陆续走进许多酒客,都坐在大厅桌边喝酒聊天。季诺一计不成,便对着进门女郎挤眉抛眼,果真收到了一些成效,顷刻就有妓女前来投怀送抱。卡梅尼笑道:“黑猩猩,这下如你所愿了,满意了吗?”季诺摇头:“我一点也不满意,可惜你又不搭理我,不然我就不会这样做了。”卡梅尼道:“那好,我来陪你聊天。不过我先说好,你要是敢动手动脚,那我就对你不客气。”季诺掏出一百美元,把妓女打发走了,坐在卡梅尼身边,改换一副斯文形象,问道:“卡梅尼小姐,你觉得我这人有没有绅士风度?”卡梅尼瞬间喷出酒来,点头道:“还行。就是有点粗鲁。”季诺道:“这不叫粗鲁,这叫热情。”突然响起慢摇音乐,季诺便随着节拍拍子跳了一段恰恰舞,逗得卡梅尼欢笑。

季诺跳完一段热舞,坐回原位,说道:“卡梅尼,你真漂亮,我直说吧!我是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他伸手抚摸卡梅尼头发,见她不说话,又揉捏她肩膀。卡梅尼也未在意,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的丈夫,就是被我亲手所杀,你不怕吗?”荒木与大熊满听得一怔,看了卡梅尼一眼后,瞬间回过头来喝酒,当作没听到。

科朗.季诺怔了一下神色,把手挪开肩膀,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丈夫,原因是什么?”卡梅尼眼神里突然怀着一股愤恨,冷冰冰道:“因为他是个暴力狂,打得我浑身是伤。我就是再杀他十次,也不够解恨。”季诺点头:“这种贱男人,如此不尊重妻子,确实该杀。”卡梅尼问:“你也是个莽夫,一样会动手打女人,对吗?”季诺连连挥手,说道:“你想错了,我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我一直很讲道理。我可以对天发誓,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从来都不会打女人。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我从不屑于去做。我是一个文明人,从来不干这种下流事。”卡梅尼苦笑:“以前我很愚蠢,就是因为相信男人的鬼话,所以才落得这种下场。我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睛。”季诺道:“你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所以得到一个错误的结果。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必过于对往事伤怀。你要振作起来,一定不能让悲伤战胜欢乐。”卡梅尼伏桌哭泣起来。季诺则好言安慰她的身心。

卡梅尼有了三分醉意,内心触动更多前尘往事。她苦笑:“季诺,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可怜虫。我想平静的生活,可是命运对我开了一个玩笑。他染上了毒瘾,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要逼着我去卖身还债。我不止有过一次自杀的想法,可是我都放弃了,因为我还有一个儿子,是我最后的人生希望。可是他又要把博威德卖给别人,所以我忍无可忍,就杀了他。”季诺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这种鸟人非常可恨,死不足惜,我完全理解你。”卡梅尼道:“是我不顾一切,选择嫁给他,最后又亲手杀了他,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贱女人?”季诺摇头:“这不是你的过错。人生路漫长,难免会经历许多挫折。如果你以前遇到的人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人格侮辱。谁要是敢不尊敬你,我一定会打扁他的脑袋。”卡梅尼微笑:“命运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一些什么。”季诺也触动了内心真情,便与卡梅尼认真交流一些人生冷暖世情,相互吐露心声。

两人聊入佳境,陷入了情感世界之中。卡梅尼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季诺急忙回头看,见是一个大汉来调戏。背后跟来两个枪手,一身冷傲匪气。季诺面色大怒,挥手一拳打在那大汉鼻梁上,把他打得鼻血四射。那大汉摸着酸红鼻子,愤愤骂了几句土语,便要掏出腰枪来显摆威风。

两人正待躲避枪械,大熊满眼明手快,从腰后掏枪开火,击毙身后两个帮匪,又把枪口指着那个惹事汉,吓得他满面浑噩。大熊满转见亚文莎正在惊慌失措,就从兜里拿出一叠美元,赠送与她。亚文莎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哪里想到面前这个亚洲汉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手。

原来此地经过一场战争摧残,局势动乱,人心惶惶。对于枪械泛滥与杀人悍匪,都不足为奇。酒吧迅速宁静下来,酒客们瞟了几眼,继续喝酒聊天,似乎看惯了这种凶险场面。

卡梅尼平白无故被人欺辱,内心异常愤怒,就把那汉子的腰枪拿来卸了,左右按一按双掌骨节,眼睛看着大熊满示意。大熊满明白了卡梅尼的意思,但对俄语也不是很精通,就与亚文莎轻声交流几句,请她代说。亚文莎道:“那巴多,你听好了,刚才你故意冒犯了这位卡梅尼小姐,她现在很生气,要和你做个公平决斗。你要是能打赢她,你今夜就可以得到她。你要是赢不了,那你就准备挨揍吧!”

这个那巴多是这镇上一个流氓霸头,平日耀武扬威,欺负人惯了。不想今夜惹上了几个陌路枭雄,在老虎嘴里拔了牙,早被吓得一身颤抖。当下已然没得选择,只能抹着鼻血,微微点头。大熊满转说:“卡梅尼,他已经答应了和你决斗。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对付他了。”卡梅尼点头冷笑。

酒客们见两人要在这里决一生死,便把桌椅挪至墙边,划出一个大圈,让这一男一女打个痛快。

卡梅尼喝了半杯伏特加,率先走去大堂,招呼那人过来打斗。那巴多走到大堂,手脚比划片刻,率先一拳打来。卡梅尼低头躲闪一拳,回手一记豹头五指,打中他的喉结。顿时打得他双手捧住喉咙,一口气上下不得,嘴里呛出声来。卡梅尼占了先机,又一脚尖踢中下档,复上一记右勾拳。这一记重拳,打中他的左太阳穴,迷走神经立刻瘫痪,倒在地下呻吟。那巴多抽搐一阵身子,瞬间停止了呼吸。卡梅尼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欺男霸女,真是自个找死。”

众酒客见这个欧美女子,竟然两拳一脚,就把一名大汉当场击毙,无不表情惊愕,一片鸦雀无声。

酒吧老板从帐房里走出来,低头看着地下四具尸体,一言不发,即刻叫人拖去山沟里埋葬。又回头劝慰客人继续喝酒,不必理睬这事。酒客们也都逐渐谈笑自若,好像在这酒吧里死几个人很正常,不值得去大惊小怪。

大熊满问:“亚文莎,我们没有在这里滥杀无辜吧!”亚文莎早就合不拢嘴了,说道:“你们太厉害了。”大熊满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亚文莎道:“这些人都是本地悍匪,绑架勒索,无恶不作,许多人都怕他们。今夜死了,也算是为镇上除了一害。”大熊满道:“这样就好。”亚文莎问道:“先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熊满道:“我刚才说过,我们都是猎人。”亚文莎思虑片刻,恍然点头:“原来这就叫作猎人。”

季诺见卡梅尼功夫这么厉害,叹气夸赞:“美丽的海伦,你可真了不起。你的功夫跟谁学的,这么威武霸气?”卡梅尼答道:“一个中国武术家。”季诺比划:“起手叫什么招,如此厉害?”卡梅尼道:“这叫豹拳,后发先制,专杀这种畜生。你来试试就知道了。”科朗.季诺挥手:“我又不是畜生,肯定不想尝试。”卡梅尼道:“你不是畜生,那谁才是畜生?”众人大笑欢饮。

四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江湖好汉,过惯了喋血日子,都清楚自己有今天或无明天,因此把红尘人事看得通彻,诸事尽兴赤诚,没什么太多顾虑。

转眼来到凌晨三点,四人喝得心满意足,起身离开。亚文莎问道:“大熊满先生,你还会再来吗?”大熊满道:“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来。”亚文莎道:“希望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大熊满轻笑一声,走出酒吧后,与三人来到树林。霍伊卡诺道:“你们终于来了。”大熊满问道:“你把士兵都送到哪去了?”霍伊卡诺道:“我把他们送到瓦利城,那里有联邦军队接管,他们现在都很安全。士兵们对这次营救行动十分感激,罗宾逊还特别留了电话在这,他希望能和你们好好聊一聊,要当面感谢恩情。”大熊满道:“不必了,你回去告诉罗宾逊,不用特意感激。”霍伊卡诺问道:“现在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大熊满看着手表,与三人道:“可以行动了。”霍伊卡诺道:“我留下来,与你们一起行动。”大熊满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开车前往。”待霍伊卡诺离去后,四人上了汽车,把车开到附近三里外一片树林隐藏住,下车来把武器装备带齐。大熊满和荒木一组,翻从悬崖峭壁,潜入军营袭击。季诺和卡梅尼一组,去袭击塔克军营。两边都有通讯工具,不论袭击结果怎么样,打完弹药就走,绝不恋战。准备就绪后,两组人即刻分头行动。

荒木和大熊满穿过树林,用缆绳垂下悬崖,潜入军营后,四处搜寻。大熊满左右观看大营,见没什么动静,只有几个士兵在左右走动,像是一座空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这军营怎么静悄悄的,难道他们已有准备?”荒木看过一遍,也觉得景象怪异,心中忽生莫名不安。

两人正在暗处观察动静,一条军犬突然剧烈狂叫,奔向大熊满隐藏地。背后随来两个武装士兵,手持机枪来探查异常。大熊满只得率先开火,打翻军犬和两个士兵。枪声打破了军营里的宁静,外营突然响起一阵士兵操步,涌来大批军队,把军营围个水泄不通,数盏大型探明灯往军营扫视,周围照得雪白通亮。两人瞬间变成池中鱼、瓮中鳖,陷入包围圈里。

荒木惊骇道:“我们被包围了,他们竟然提前有准备。”大熊满道:“我们只能冲杀出去了。”荒木吐着凉气,把心紧紧悬着。

只见西维夫和另一个总头目巴夫,坐着两辆战车开到军营外围。旁边几十台军车、坦克、大炮全部拦截在外,恶狠狠列下十几个军官战将。背后有数百名持枪士兵,围成一个弯月形。山崖上下都布满武装兵,只等进攻围猎。

西维夫打量军营片刻,指道:“将军,他们已经自投罗网了。昨夜大营被这些幽灵偷袭,还折损了蒙温.莱德,将军要为我报仇雪耻。”

这个巴夫却非同小可,是车臣境内第二号枭雄,绰号高山猛狼。手下有武装军过万,能与俄罗斯国防军正面交锋,令世界为之侧目。巴夫本来在首府山区驻扎,收到西维夫消息后,连夜率领军队南下支援。西维夫在请援兵时,言语夸大其词,只说是有一队特种兵到来袭击,情况万分危急。巴夫信以为真,率领大批军队南下围猎。他用夜视镜往军营里扫视片刻,问道:“你说有一队特种兵袭击了大营,那么人呢!怎么会看不到一个人影?”

西维夫疑惑:“他们明明已经进了空营,怎么还逃得出去,除非他们会隐身遁形。将军,请下令总攻。”巴夫抚着扇胡,冷眼责骂:“你个笨蛋,就这么几个人,还需要用大军总攻,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有数百个士兵,连五个人都对付不了,你真是一个废物。”西维夫见将军知道了真相,满面羞愧难当。

巴夫冷笑:“鲨鱼上岸,猛虎下海。你带领一队士兵去搜搜看,我很想瞧瞧,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西维夫不敢违令,只得带着六个士兵前去军营搜剿。自个却躲在坦克驾驶舱里指挥进攻。

这个军营范围虽然不大,但有障碍无数,足够两个幽灵悍将发挥勇力。六个士兵在坦克掩护下,步步往前搜剿。荒木见他们来得近了,摊开机枪一阵扫射,击毙三个士兵。惊得西维夫连忙调准炮管,用猛烈炮火迎击上去。荒木却早已流窜到了另一个掩护点躲藏,避开坦克打击。

西维夫与搜剿士兵都被吓得心惊胆颤,只能麻着胆子应付。营房边,突然闪出大熊满扫射,打死一名士兵。吓得其余两个士兵急忙躲在坦克背后,分不清往哪个方向开枪射击。

两个幽灵相互打冷枪,左右躲闪,动静无常。短短十分钟,便将西维夫六个士兵全部击倒,原地只留下一辆坦克打转。

大熊满心想:“要是能拿到西维夫首级,那便无须恋战,大可与荒木突围而去。”他见坦克来得近了,悄悄摸爬上去,用一个启爆器装置在坦克履带上,迅速躲藏起来。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坦克被炸翻,冒起滚滚浓烟。西维夫被炸得晕头转向,急忙爬出驾驶舱来。刚一露面,立刻被荒木一枪击毙。巴夫在军营外围观战,看见袭击者如此骁勇善战,不禁吐出一口凉气,询问左右:“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左右军官也都惊讶,心头无不惊悚。

大熊满见已击毙了西维夫,便撇下机枪,持一把军刀潜伏上去。巴夫看见后,连忙取来一把夜视仪狙击步枪,一枪打中大熊满脚裸,痛得他惨叫一声。他借着坦克残骸掩护,把西维夫首级斩下,用衣服包裹起来,系在腰间。荒木想靠上前去营救,无奈巴夫枪法精准,子弹频频射来眼前,变得寸步难移。

荒木从军包里取出一根缆绳,丢在大熊满身边,把他拖到一处隐蔽点,打了一针止痛药,急取绷带包扎脚伤。大熊满摇头:“兄弟,估计我是不行了,只能战死在这。你不要管我,赶紧突围出去。让我在这里拖住他们。”荒木垂泪:“大熊,我怎么能不管你,大不了我们一起赴死。”又待抢救时,大熊满焦急挣扎:“眼下这种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管我,那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这样毫无意义。让我来为你垫后,你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荒木说不出话,低头流泪,心中似火煎熬。

巴夫见被自己打残了一个,指着塔克说:“你带几个士兵前去捉拿。能活捉就先不要杀,我要看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塔克带着五个士兵潜伏而去,步步逼近二人。

大熊满苦笑:“兄弟,你说我要是落在他们手上,会有什么下场?”荒木泣而无言。大熊满道:“荒木,我还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让我来掩护你撤退。你回去以后,把我的钱都取出来,分成两份,一份留给亚文莎,一份留给卡梅尼。”他用刀忍痛切断自个左手尾指,交与荒木留个纪念。

荒木眼泪簌簌,把手指放入怀里。他见士兵越来越近,自知不可久留,便把一个武器包放在大熊满面前,把首级挂在腰上,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低头致谢后,迅速转身往崖边攀爬上去。

大熊满在原地开枪扫射,掩护荒木撤退。塔克见火力只在正面猛烈,两翼空缺,便率领士兵从左右穿插,顷刻把人抓获。大熊满已在怀里放了几个定时启爆器,跪地举起双手,作出投降之状。塔克见大熊满脚裸已断,无法直立行走,便叫士兵架去将军面前领功。两个士兵刚一弯腰,原地突然响起一阵轰天巨雷,附近二十米内,一切尽被摧毁。这番景象,惊得一向以凶狠而闻名于世的枭雄巴夫,也忍不住惊叹:“真是硬汉子,果然胆气不凡。”就命令全军上前,继续搜杀大营。

荒木暗中爬上山崖后,袭杀了几个武装军,将其毙下山崖。巴夫指道:“山崖上有人,用炮火轰击。”炮兵与火箭手齐往山崖发射炮弹,顷刻便把树林炸成一片火海。

荒木牺牲了心腹兄弟,心中怒气难消,不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潜出树林后,反去营后突袭他们。靠近百米后,设置一个阵地,将两挺机枪摊开,准备打光所有武器再走。

两边正交着火,听得轰隆之声传来,原来是卡梅尼二人从侧翼杀来解围。季诺提着一挺加特林机关炮,怒吼扫射。卡梅尼也持一把机枪,打得武装军措手不及,连忙左右迎战。

荒木一口气打完所有弹药,上前会齐两人,把剩余武器都丢进河里,往东南撤退。上百武装军奔来追杀。三人来到原地,上车往达吉边境撤走。直至天亮之后,方才摆脱了武装军追杀。三人累得精疲力尽,各自沉默无言。

卡梅尼道:“队长到哪里去了?”荒木浑身颤抖,哽咽道:“他已经牺牲了,临死之前完成了任务。”两人闻听噩耗,无不低头默哀。荒木问道:“你们那里是怎么一回事?”卡梅尼叹气:“想不到这些人早有埋伏,好像知道我们要去突袭。我和季诺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想到你们还在这边苦战,所以想去给你们解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荒木想了片刻,已然明白过来,愤怒切齿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荒木道:“我们被人出卖了。”二人听得面面相觑。

汽车来到阿格瓦利城,此时已是清晨八点,天光明亮。三人言谈一番后,相互告别离去。季诺伸手搭着卡梅尼蛮腰,说道:“荒木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我决定以后不再干这一行了。”卡梅尼道:“我也一样,为了博威德,我决定退出猎人行业。”荒木看着眼前一对新欢情侣,面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很高兴你们能走在一起,你们日后打算做些什么?”季诺道:“我跟卡梅尼回去巴塞罗那,在那开个酒吧,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卡梅尼也点点头。

季诺道:“荒木兄弟,十二月十五日,是我与卡梅尼的大婚喜日,我们期望你来西班牙参加婚礼。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递来一张名片,上面署名写着黑猩猩。荒木轻笑:“我一定会去巴塞罗那祝福你们。卡梅尼,大熊满还有最后一件礼物,托我带给你。”卡梅尼苦笑:“我知道了,多谢你们。”季诺道:“荒木兄弟,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不论能不能拿回佣金,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拥有了卡梅尼,她才是上帝恩赐给我的礼物,我会永远保护着她。”荒木道:“希望你能言出必行,不要欺骗她的感情。”季诺点头:“这是自然,我从不撒谎。”两人与荒木做了最后拥抱,返身离去。荒木目送他两走了,泪水终于忍不住涌流出来,蹲在车轮边抱头痛哭。不知是对此行任务的悔恨,还是对失去兄弟的哀伤。

荒木开车北上搏特城,到了城中,闯入冬季别墅,持着一把机枪走去大厅。那两个特工都在大堂饮酒谈笑,见荒木突然来到面前,无不惊愕哑然。

荒木将西维夫人头丢在面前,一言不发,只顾开枪射击,吓得两个特工抱头蹲地,不敢正眼相看。荒木打完一盒弹匣,把枪丢在地下,冷冰冰说:“我们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却在背后通风报信。你们两个畜生,为了不想给付佣金,竟敢这样对待我们,你们不配做俄罗斯人。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知道还在捣鬼,否则我会亲手撕碎了你们。”他扭头便走,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切利斯被吓得莫名其妙,明白了话意后,顿时省悟过来,看着希科夫大骂:“你这个混蛋,竟敢冒充上司的命令,自作主张。猎人们拼死奋战,为我们救出士兵,你却在背后给敌人通风报信,只是为了私吞那笔佣金。他说得对,你不配做俄罗斯人,还连累我也受这不白之冤。我现在要回去控告你的卑鄙行为,你就等着坐牢吧!”切利斯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快步走出大堂。希科夫此刻早已悔断肝肠。

原来希科夫生了贪财之心,不想给四个国际猎人交付余下的酬金了。为了能将这笔美元占为己有,便想出一个毒计:他假装接到上司的命令,让大熊满他们再次去袭击武装军营地,却暗中放出风声给西维夫,说有一群特种兵前去军营偷袭。西维夫得知这个消息,立刻请援于巴夫将军,提前设圈围猎,把四人引入瓮中,计划一网打尽。却幸得这些猎人都是精锐战神,竟然杀出了包围网。希科夫本以为这是一个如意算盘,却被荒木识破了诡计。本欲贪利害人,如今自受其害。他忍不住往脸上抽了几个龌龊巴掌。

却说荒木出了别墅,正要逃离这个伤心之地。猛然想起了大熊满交代的事,便返身回到国王酒吧,对亚文莎交代了大熊满遗嘱。亚文莎闻说大熊满已死,不禁泪如雨下。两人便一起离开马尔镇,北上莫斯科。荒木将大熊满存款交付一半给亚文莎。不久后,亚文莎于莫斯科街面开业了一家酒吧,取名:东方奇缘。以此纪念这段陌路而美丽的一面情缘。

最终荒木搭上莫斯科飞往东京的航班。回到广岛后,立刻把大熊满遗指供奉床前,早晚见物思念。那是一种对战友的情义感佩,一场永恒传奇的人生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