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倩扶着母亲坐在沙发上,问道:“妈妈,这些歹徒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吴老太摇头:“没有怎么样,我没什么大事。”吴倩道:“不是说有警察在保护你吗?怎么会让歹徒闯进门来呢!难道是周局长在欺骗我?”吴老太挥手轻笑:“周局长没有骗你,他确实安排了两名便衣警察来做护卫,与我吃住都在一起。所有的柴米油盐,都是公款消费。他们对我还算照顾,我也没什么怨言。最后是我把他们给劝走的。”吴倩愕然:“这是为何?难道妈妈不怕危险?”吴老太叹气:“我一个六十岁的独居老人,生死还算看得透彻。不能为我一个老太婆,就去占用两名警力资源,这样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再说,我喜欢清静的环境,不喜欢一天到晚被人盯着,一点隐私权都没有。时间久了,我心里会很不舒服。”甄萍、飞燕三人听到这话,不禁互看一眼,觉得这位吴老太深明大义,很有血性与志气,堪为女性楷模。

吴倩低头羞愧:“妈妈,我很后悔这样去做,害得你受到这种惊吓,我的心里真是愧疚不安。”吴老太闻听这话,皱眉责怨:“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举报那个黑心老板,是出于社会责任感,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完全正确。妈就算真的死了,也会无怨无悔。要是你敢知情不报,为虎作伥,祸害社会,那我非得被你气死不可。”吴倩苦脸撒娇:“妈妈,你知道我不会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永远不会。”吴老太微笑:“妈受点惊吓并不算什么,关键是做人要走正道,要对得起自个良心。没有良心的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不如去死了好。”飞燕笑道:“吴老太真是一位开明的女士,一心为社会安宁着想,不惧个人安危,言语表达透彻,这让我们十分钦佩。”甄萍、古蜜点头轻笑。

吴倩抹尽唏嘘眼泪:“妈妈,你说得对,我会尽力协助警察破案,一定要把那个黑心老板绳之以法,还给社会一个安宁。”吴老太欢喜点头:“这就对了。”

吴倩起身去冲泡几杯咖啡待客,团坐在茶几桌边说话。古蜜靠在沙发上,眼睛不时盯看手中一个平板摄像科技,听着众人谈话。

甄萍问道:“阿婆,这些歹徒来这有多久了?”吴老太道:“有三天了。”飞燕惊讶:“难道这三天来,歹徒们都吃住在这屋里?”吴老太点头:“他们自个淘米做饭,自己动手煮菜,把我这当成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使唤。”甄萍道:“这些人没有伤害到你吧!”吴老太道:“那倒没有。警局每天都会按时打电话来询问异常情况,一旦我不在了,他们也得马上逃走,所以也就不敢随意害我了。”甄萍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吴老太道:“歹徒的目标都放在倩儿身上,就等着她回来自投罗网。他们还抢走了我的手机,不停的给倩儿发出信息,诱骗她回来见面。没想到她今天真的回来了。幸好有你们保护倩儿,不然她就麻烦大了。”甄萍轻轻唏嘘感慨。

吴倩拿出手机来看,惊问:“妈妈,这些信息都不是你发给我的,竟然全部都是歹徒发的?”吴老太点头:“警局已经派人通知我了,为你安全着想,暂时不会让你接触到任何手机与网络,以免让歹徒有机可乘。警局这么安排,肯定是有道理,你一定要认真遵守才行。”吴倩苦笑:“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有点错怪魏组长了。不过他也真够粗鲁,从不对我解释任何原因,也不怪我冤枉了他。”众人皆笑。

甄萍道:“这些家伙胆子真是不小,竟敢跑来屋里闹腾,阴谋差点就得逞了。”古蜜笑道:“歹徒们再狂妄,不也被萍姐给隔门击毙了?”甄萍挥手:“我都说了,这是一场偶然事件,千万不要当成惯例。谁也不许再说这事,传出去会误导人的。”古蜜虚心点头。

飞燕道:“我看最近阿婆不适合住在这栋楼里,需要去亲戚朋友那里避避风声,最近一段时间深居简出,避免遭受今天这种惊吓。这些人都是冷血杀手,不会轻易罢休的。”吴老太点头赞成:“等会我就去国贸一个妹妹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只要你们警察能够破案抓捕罪犯,就听你们的安排,我没什么二话说。”飞燕笑道:“想不到阿婆思想如此开明,一听就能明白,根本就不需要他人游说。”吴倩笑道:“我妈以前是位高中老师,现退休在家清闲,所以思想是很开明的,从不会轻易烦人。”吴老太笑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我这老太婆已经退休了,只能是尽量避免制造麻烦,不能随便占用警力资源。”飞燕三人见她如此谦虚低调,都不禁开心欢笑。

众人聊到黄昏时刻,甄萍陪着吴老太母女在家说话,飞燕则去厨房帮忙做饭,见没了菜,无法下厨,便问:“倩儿,这附近有什么蔬菜超市?”吴倩道:“前面国兴大道旁边有一家超市,那能买菜。”古蜜起身:“我与倩儿去买菜,然后回来煮个晚餐。”甄萍道:“那你们都要小心点。”古蜜道:“我们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不会有事。”飞燕道:“留个心眼,不要大意。”古蜜把枪插在腰后,与吴倩结伴暂辞了去。

吴老太见这三个女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有与歹徒搏斗的能力,心中称奇叫绝。

古蜜二人开车去了超市,挑选一些菜蔬肉类。古蜜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踪,便暗嘱吴倩几句,假意在超市里兜转个圈,来到一处超市后门隐藏。待那跟踪的汉子前来后,古蜜闪出身来,三拳两脚将其打倒,迅速铐锁起来。吴倩惊讶:“古蜜姐姐,你好厉害,轻而易举就能打趴男人,你真了不起。”古蜜笑道:“这没什么,我在警队里受过特级训练,学过许多搏击术,就是再来几个也没问题。”吴倩好奇:“那什么才是特级训练?”古蜜道:“就是与特种兵差不多。”吴倩一脸惊奇羡慕。

古蜜往那汉子身上搜出一把匕首、钱包、手机,取出身份证来查看过后,说道:“这家伙是本地人。”吴倩道:“可能是黑心老板花钱收买了他,所以才来跟踪我们,想要背后刺杀。”古蜜打了报警电话,萧所长正吃着饭,只得放下碗饭,又带几名警官前来超市把嫌疑犯带走,捉去派出所里进行严加审讯。

古蜜两人提着一大袋青菜肉食,原路开车回去后,窗外早已天黑。吴老太问道:“倩儿,你带警官去哪里买菜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吴倩道:“我们去了大润发超市。”吴老太指道:“下了楼,对面马路就有一个菜市场,干嘛要远远地跑去大超市呢!”吴倩拍着额门自嘲:“我好久没有回家来吃饭,都给忘了这事。”众人忙着去厨房煮饭烧菜。

原来这栋民宅大楼建筑未久,楼盘还待大量售出,因此目前三楼一层只有吴老太一家住户,并未惊着他人。

甄萍五人吃过晚饭后,歇息一会,问道:“阿婆,国贸在哪,离这又有多远?”吴老太好奇反问:“难道你们不是本省的警察,还不知道国贸离这有多远?”甄萍笑道:“我们大西南那边的警察,第一次来到海岛,所以不知道国贸在哪。”吴老太笑道:“不远,开车很快就到。”

到了晚上九点,城市里一片灯火辉煌。吴老太收拾过了所有行李用品,古蜜帮忙背在身上,一齐出门下楼。众人来到地下室上车,吴老太指引甄萍开车去往国贸一座鸿翔花园小区。甄萍一路听着方向指引,不用一个小时,来到入口外侧。甄萍与古蜜直把吴老太送到一座屋门口,由她妹妹接入门后,方才辞别而去。

四人驱车沿路回往泉水山庄。甄萍走过一趟路后,就不在需要吴倩指导方向了,也不开启地图导航,直接开车回到泉水山庄。吴倩惊讶:“萍姐记忆力真好,来一遍就知道了路径,真了不起。如果是我去了外地,就是来回几遍也记不住。”甄萍道:“可能是种职业惯性,我去哪都会记下路线与标记,免得走错了路。”吴倩笑着夸赞:“萍姐不愧是北都特级军警,处处与众不同。”甄萍笑道:“我还不是与你们一样。生老病死,凡人一个。”众人都笑。

甄萍把车停在别墅门外,一番折腾耗时,已是十点半了。四人走进大堂,看见魏组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一桌丰富酒菜都未动过。飞燕歉笑:“真对不起,我们都忘记回来吃饭了。”魏云一见飞燕就有了精神气,起身去把菜肴放进微波炉蒸热。五人关上门来,围桌坐下,当夜宵一般喝酒吃菜。

大伙吃过夜宵,坐在沙发上聊天。魏云道:“反正也是闲着,我们去附近酒吧喝上几杯怎么样?”飞燕道:“现在恐怕不行,我们都有任务,不能喝酒误事。等完成任务以后,我们再一起喝酒庆祝吧!”魏云笑道:“都听飞燕的安排,我没其他意见。”飞燕见他眼睛总往自己身上来看,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意思,却也不好当面说破。

却说那名龙蛇帮杀手麻精,被甄萍放走后,连夜打车赶回三亚,去往田镇附近一处红树林别墅,在大堂里面见帮主龙蛮生与雇主郝正敏,如实说出在海口发生的事。郝正敏闻言大惊,用英语责问:“龙帮主,你不是对我保证过,只要发现了吴倩的踪影,一次就能替我报仇雪恨吗?这已经是第三次失手了,这回你又作何解释?”

那帮主龙蛮生便是这群杀手组织的创始人,一个缅甸拳手出身,精壮彪悍,为人凶残。原是河内大毒梟廖猜麾下一名头目干将。因在金三角一座辛口峡谷外,廖猜一伙瓦合之众,斗不过萨卡一伙精兵强将。廖猜被萨卡一战击败后,余部残兵都作了鸟兽散。龙蛮生得知廖猜已被河内警察给捉走了,他便与几个头目聚集了一部分残余势力,在金三角境内组织起了一个名叫龙蛇帮的杀手团伙,麾下有百十名杀手悍匪,专门从事一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黑活。那夜在扎花别墅袭击伊利亚一行的,也是这个杀手团伙所为。后来,龙蛮生经过某个毒梟的推荐,认识了郝正敏,拿了他的一笔巨额赃款后,率人坐着走私渔船,潜入海岛来帮他做事。

龙蛮生开始还以为只是暗杀一个弱小女子而已,不算什么难事,因而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不到几番交锋下来,折损了不少人手,心头也变得慎重起来。

郝正敏问:“龙帮主,你到底还能不能为我报仇雪恨了?”大堂沙发上坐着一个黑面壮汉,左臂吊着一条药纱,显然是受过枪伤。那人名叫熊木信,是龙蛇帮二头目,柬埔寨人。他听到雇主一直都在催问埋怨,便回复他:“郝老板不必着急,我们收了你的钱财,自然就会帮你把事做到。”郝正敏道:“可是你们已经失手好几次了。吴倩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就有那么难对付了?”熊木信道:“你别忘了,吴倩身边都有武装警察保护,对她进行严密防控,身上又穿了防弹衣。我们只有几分钟的接近时间,一旦暴露身份,大批警察马上就会赶来包围。你觉得我们是故意不想杀她吗?”麻精也道:“郝老板不会真的以为,杀手都像犯罪电影里面那样,可以潇洒又安全的夺走别人的性命?要真是这样,那人人都可以去做杀手了。”郝正敏道:“你们都是职业杀手,杀人如麻,还有办不成的事?”熊木信道:“我曾近距离两枪击中了吴倩的胸口,她却穿了一件防弹衣。我们除了击中她的头部,很难把她彻底杀死。最后连我也挨了警察一枪,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郝正敏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嘴里愕然无话,面色仍自不满:“我是听了朋友介绍,付了一千万美元来雇佣你们。我是老板,你们都应该替我把事做好才行。”

熊木信对他这副傲慢的态度十分不满,当下哪里管他是不是雇主,冷笑一声:“你没中过枪,也没去杀过人,当然说得那么轻松自在了。”郝正敏气得鼻孔里呼呼大喘。

龙蛮生摆手劝解:“熊木信,不要对郝老板这样说话,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机会的。”熊木信撇了这个雇主一眼后,默默坐下身来。

龙蛮生道:“郝老板也知道,我们毕竟都是偷渡来海岛的,平日都要小心出行,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在异国他乡干这种事,风险本来就大,失手几次也很正常,不值得往心里去想。”郝正敏道:“那接下来你们又该怎么做?”龙蛮生道:“这是我们要做的事,郝老板不必太过操心。”郝正敏满面都是忧虑之色。

龙蛮生道:“如果郝老板觉得风险太大,我们可以帮你离开海岛,去往外地躲避一段时间。等我们办完事后,会如实告诉你的。”郝正敏气呼呼说:“我没听到吴倩的死讯,哪也不去,哪也不走。”龙蛮生苦笑:“郝老板,你就这么痛恨这个小女孩?”郝正敏咬牙切齿:“都是这个吴倩,毁了我所有的心血,害我浪迹天涯,无家可归。不杀了她,如何出我胸中这口恶气?”龙蛮生笑道:“干这一行,本来就是担着风险,吊着脑袋。是你太过大意,露出了马脚。这才被人举报查封了工厂,这你又能怪谁?”郝正敏扬手:“不管怎么说,不杀了吴倩,我绝不会心平气和。就算是赌上性命,我也不在乎。”龙蛮生道:“郝老板真不想离开?”郝正敏道:“除非我在电视上听到吴倩死了,我才情愿离开。”熊木信笑道:“看来郝老板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报复心竟然这么执着。”郝正敏道:“你们都是杀手,我出了高钱,你们就得按照我的要求办事,这是原则问题吧!”杀手们顿时沉默无声。

龙蛮生盯着麻精,见他目光闪躲之后,即刻起身掏出怀里一把手枪,指着他头,问道:“麻精,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你是怎么逃回三亚来的?你是不是出卖了组织?暴露了我们的藏身地点?”

眼下麻精哪敢实说自己是被三名女警捉住后又放回来的?就吓得跪在地下,撒谎道:“我们四个被警察包围以后,我拼命杀出了包围圈,所以就先跑回来报信了。”龙蛮生道:“你有没有撒谎?”麻精道:“我又不怕死,怎么敢对大哥撒谎?大哥要是不信,尽管开抢便是。

龙蛮生闷叹一口气,把枪收回怀里,坐在沙发上沉吟。熊木信把麻精扶起来,问道:“大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龙蛮生点燃一根香烟,指道:“我们既然收了郝老板的钱财,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吴倩,不然就难以交差了。”熊木信看了郝正敏与杜啸一眼,默默无言。

龙蛮生问:“郝老板,我们在海岛人生地不熟,吴倩的住所,一直都被警察秘密改换,我们都摸不清楚。这个问题需要你来解决才行。”郝正敏点头:“我在海口有几个铁杆亲信,收买了一批线人,他们正在暗中追查吴倩的踪影。一有消息,就会马上来通知我,到时就知道确切位置了。”龙蛮生道:“这次有了确切的地址,由我来亲自安排部署,必能一战成功。”郝正敏听得一脸欢喜。

两人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计划。秘书杜啸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便在老板耳边秘报了一番,郝正敏笑道:“说来就来,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吴倩的住所。”龙蛮生问:“她如今藏在哪里?”郝正敏道:“她就藏在南海大道附近一座泉水山庄里面,身边有几个警察保护。接下来就看龙帮主如何大显身手了。”

龙蛮生起身发令:“阮文克、麻精,你们两个头领联手合作,带人去海口干掉吴倩。”那两个头目狠狠点头应声。龙蛮生嘱咐:“这回你们不必急着出手,一定先要精心策划,揪准时机。就是拼掉性命,也要完成这个刺杀任务。要是再有差错,你们就不必再回来见我了。”阮文克点头:“大哥放心,我们会细作安排的。”就向杜啸要了线人的联系方式,自带人去海口进行周密部署。

那阮文克,也是一条彪汉,面上有道刀伤痕迹,因此绰号又叫刀疤。原是河内一介黑市流氓出身,为人凶狠好斗,身负数条人命官司,被警察四处缉拿。他曾去投靠过大毒梟廖猜,后在辛口山谷被萨卡军队击败,流落在金三角混日子。后来打听到龙蛮生一伙头目正在收拢廖猜手下的残兵败将,便第一时间赶去投靠。因他敢杀敢拼,无所畏惧。因此龙蛮生让他做了一个头目,专干一些杀人放火的凶残恶事。

再说甄萍、飞燕、魏云等人,在海口市泉水山庄别墅连住半个月,皆无事发生。每日里护在吴倩身边,防备杀手来袭,生活平静无波。吴倩见这样守株待兔,耗费时光,自己内心始终过得不安稳。便打算以身冒险,用自己当作诱饵,钓出龙蛇帮一伙杀手来,让警察们把他们给歼灭。

夜里想定这事后,清晨起来洗漱后,吃过早餐,与四人道:“最近太闲闷了,我怕自己会憋出病来,所以我想去绿公园看看风景,可不可以?”甄萍摇头:“这样不好。一旦让这些歹徒跟踪上了,你就会有生命危险。”古蜜笑道:“你想旅游,这也不难,我们一起去大陆旅行,这样不就安全了吗?”吴倩苦笑:“虽然我也害怕危险,但我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每天都不踏实,不知道危险突然会从哪里冒出来。”甄萍笑道:“傻妹妹,有我们在你身边护卫,你怎么会不踏实呢!”飞燕笑道:“倩儿放心,捉捕黑心老板的事,交给警方去做,我们不用去担心。早晚会把他给捉住的。”吴倩道:“案发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没有半点黑心老板的消息。或许他已经逃出了海岛,正在境外遥控指挥。我知道他的为人,不杀了我,他是不会甘心的。”

甄萍微笑:“我们不管他怎么样,只要保证你平安无事。他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被抓是早晚的事。”吴倩苦笑:“这个早晚,会是多久呢!你们三位好姐姐,千里迢迢而来,又能在我身边保护多久呢!不可能是一辈子吧!”甄萍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话可答。

魏云询问:“倩儿,你有什么想法呢!”吴倩道:“你们不怕危险,我也不应该怕。就算是用我去做诱饵,我也要去试一试。我不想当个懦夫,让我也尝试做一回你们吧!”魏云道:“暴露在公共场所,这是很危险的。”吴倩微笑:“我要是害怕危险,就不会对你们说出来了。”四人听见吴倩说出这话,面上无不惊讶。

当夜,四人相互商议一番计划,决定冒险一试,或许会有意外收获。魏云开车回到警局,向周局长申请索要几件防弹背心,回到别墅里来。次日清晨,众人吃罢早餐,商议去往绿公园的路线。飞燕穿上后,感觉尺码稍微大了一点。扣紧了不舒服,放松了又行动不便。便脱了下来,说道:“我不习惯穿防弹衣,感觉不太适应,你们穿上就行了。”

甄萍、古蜜都知道飞燕的性格,决定的事,很难劝说回心转意。便只管自己穿好。魏云见飞燕不穿,自己也脱了下来,说道:“我也不习惯穿防弹衣,显得不灵活。”飞燕道:“我是真不习惯,难道你也想逞英雄不成?”魏云苦笑一声,只得重新穿上。

飞燕替吴倩把防弹衣扣上条带,穿上外套遮掩。吴倩问:“飞燕姐姐,你为什么不穿?”飞燕道:“因为我不习惯。”吴倩道:“你不怕危险?”飞燕道:“这我习惯了。”吴倩道:“你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保护任务吧!”飞燕轻笑一声,默默点头。

甄萍四人身上携带一应枪支弹药后,由魏云开车去往绿公园。到了那个公园,把车停在路边,左右走动观赏风景,互不靠近吴倩,只在暗中查看周围动静。

只见园里满是中外游客,周围栽满椰子、槟榔、长叶青等各类热带植木。临海凭风,真好一派园林风光。此时暖阳高照,红花绿草,洋溢幽香。海上风平浪静,远航几艘大型邮轮。堤岸下是一派宽阔浅滩,蓝天白云,黄沙青水,有无数孩童与姑娘在礁石边寻找贝壳。沙滩放着一排遮阳长椅,无数美女浴客,半睡在长椅上观赏大海的气息,犹看一幅美丽画卷。

甄萍等人在海岸上漫步一会,见艳阳之天,烈日当空暴晒,便都坐在一家休闲茶馆里喝着清凉椰汁,欣赏笑谈大海风情。

时至上午十一点整,吴倩觉得有些腹饥,便起身走去旁边一家熟食店里点买食物。甄萍与飞燕走在不远处盯看着她,魏云与古蜜也假意走着闲步。

只见前方走来一个中年清瘦男子,戴副眼镜,一身皮衣,他走在吴倩身边。低头看着手机照片,又看着吴倩面容,突然把手伸进怀里掏枪。古蜜待那男子拿出枪来后,迅速一枪将其击毙,尸体倒在脚下。吴倩见了,吓得扔掉手中食物,蹲下身子,抱头惊叫起来。古蜜快步上前把枪捡了,护着吴倩离开店前。店员吓得目瞪口呆。

枪声打破了公园里清幽环境,游客们听到枪声,知道这里有事发生,连忙躲得远远。不一时,人群里涌出十几名枪手,把枪射向吴倩。古蜜急忙带着吴倩躲进一家饭店里面。

甄萍、飞燕、魏云见杀手现身后,即刻开枪还击。四散寻找掩体,绕着各处房墙,与这群金三角杀手展开近距离激战。

店外枪声激烈,店内的食客误以为那是鞭炮声音,惊得一脸茫然。古蜜亮出手中的枪,指挥所有食客全部躲进厨房里去,不要出门来。众人这才知道外面发生了警匪枪战,都吓得涌进了厨房里。吴倩蹲在墙边瑟瑟发抖,一脸都是惊恐,脑海里都是嗡鸣般的混乱声,已听不见任何人说话。

古蜜抓着吴倩手腕往里面走。店外奔来两个乌兹枪手,迎着店内一阵猛烈射击。古蜜急抱着吴倩一跃而入,躲进一个房间里去。古蜜也来不及劝解吴倩的惊慌,开枪迎战,把他们杀退出去。

那两个杀手见两人躲在了房间里,便从怀里取出一颗手雷,正要扔进来。古蜜见状大惊,关上门后,正要抱着吴倩跳窗出去。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巨响,原来那枪手还未扔出手雷,便被魏云击中了手臂,手雷落地后爆炸,钢珠把玻璃全部震碎。

魏云解决了那两个乌兹枪手,来不及进房间来看望吴倩二人,见飞燕那边战事吃紧,便快步赶去支援。

甄萍从门外杀入进来,与古蜜带着吴倩离开这危险的房间。三人正要走出后门,前门里突然赶来那个麻精,两枪击中甄萍的腰背。又一枪打中了吴倩的脖子,立刻惨叫一声,倒在地面,脖上血如泉涌。古蜜连忙回枪射击,奔去追杀那个刀疤汉子。

甄萍见吴倩被子弹伤到了致命处,哪还顾得上自身疼痛,急忙把吴倩拖进一个厨房里,取一张抹布紧紧捂住吴倩的脖子伤口,止住鲜血快速流失。甄萍见旁边两个厨师都吓得抱头蹲地,不知所措,连忙催促:“快打电话报警,多叫救护车来。”两人被一语惊醒,一人拿出手机报警,一人前来帮忙。

甄萍取出随身一副急救药纱,贴住吴倩的脖子伤口,想起被自己放走的那个麻精,本指望他能改邪归正,今日却恩将仇报,顿时脑海中的怒气不打一处而来。待古蜜来到身边后,就让她照看吴倩,自个上了一发弹匣,恶狠狠去找那个麻精算账。

甄萍杀出饭店,在外面一连击毙两个枪手。见了那个麻精,也不顾场面凶险,快步持枪上前。麻精见那女警,一路躲避枪林弹雨,径直朝着自己杀奔过来,心中也是害怕。他躲在一颗椰子树后,三十米内,一枪击中了甄萍的胸口。

甄萍上身穿了防弹衣,这一枪虽不致命,呼吸却也难受得紧。当下甄萍一心都要复仇,疼痛自然减半,只顾往前杀去。马精见甄萍中了枪还能生龙活虎,越来越逼近身边,更是变得心灰意冷。打完一发弹匣后,正急着改换弹匣之际,甄萍趁此机会,快步开枪赶上,一脚把他踹翻,用枪口顶着他的额头,浑身都是一股杀气。麻精被这名便衣女警彻底惊吓住了,举手投降后,瘫跪在了甄萍脚下,一身都在颤抖,嘴里欲言又止。

甄萍也不再与他多说一个字,迎头扣动扳机,结果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远处又有枪手杀来,甄萍迎枪还击,双方就在林子里把枪对射。

双方又混战一分钟后,附近几辆警车与救护车相继呼啸而来。众警员纷纷下车与枪手们进行激战。阮文克见势不妙,想着麻精已经击毙了吴倩,眼下无须恋战,便率领着剩余三个枪手边打边撤,消失在了街巷之中。公园里渐渐平息了枪声。甄萍、飞燕、魏云也都在附近小心搜索残敌。

救护车开到了饭店门口,古蜜倚扶吴倩出门。几名护士接过手来查看,见吴倩失血过多,正在陷入昏迷状态。护士们连忙用担架抬上车厢,进行一番紧急拯救后,开往就近的协和医院去抢治伤情。

救护车刚启动不久,路边突然奔出那个阮文克,从袋子里取出一把来复枪,对着车轮击了一枪。救护车急忙刹车,翻倒在了路边,司机、两名护士、吴倩,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飞燕持枪去追杀那个刀疤汉子,阮文克不敢恋战,持枪逃走了去。飞燕手臂受了枪伤,追赶不急,只能作罢。返身奔去查看吴倩的情况。

路边又赶来三辆救护车,一辆警车开道,下来数位护士,各把重伤者抬上车厢去了医院。其他被枪击伤害的游客,也都陆续被其他救护车接走。直至大队武装警察持枪搜索、布防在了周围后,混乱的现场终于平息了下来。甄萍、魏云等人各自累得气喘吁吁,持枪站在路边歇息。

一名姚副局长举着手枪,率领一队持枪警员奔来围住四人,来不及问话,却认得刑事组组长魏云,问道:“魏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绿公园怎么会发生这么激烈枪战?死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物?”

魏云等人都出示过了警局证件,说了事件的起末原委。姚局长看过甄萍三人的证件后,打电话联系周局长确认情况,得到了肯定回复后,便也不再盘问。便去指挥众警员在公园里清理现场,拉开警戒线,拒绝所有记者的长枪短炮。四人都已吴倩受了重伤,连忙上车赶去医院看望情况。

协和医院门外,已被数名武装警察持枪看守,任何进出医院的人,都要进行盘查搜身,确认没有危险性。魏云、甄萍四人拿出警察证件与枪支,身份得到确认后,方才让入医院里去。

吴倩被一颗子弹打伤了脖子,裂开一个血缝,情况本已危险。又在路上被悍匪阮文克一枪击翻了车,导致伤口再次裂开出血。两次伤害下来,导致吴倩流血超过一半,伤情异常严重,此时进入了休克状态,已经送入了重伤房进行输血呼氧抢救。医生们正在给她进行缝补手术。飞燕、魏云等人站在走廊里徘徊等待,面色焦虑不安。

甄萍一脸烟尘,面容沮丧不堪,闷叹一口气:“都是我的责任,我失责了。”飞燕劝慰:“这事怎么能怪萍姐,我们都有责任。保护证人本来就很危险,出点意外也在情理之中。我相信吴倩一定不会有事。”甄萍叹息:“我怎么这么笨呢!竟然把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给放走了。以至于被他恩将仇报,枪击了吴倩,酿成今日之祸。我真恨自己识人不明,当时没有枪毙了那个狗杂碎。”魏云道:“我看见萍姐冒着枪林弹雨,不顾自个生命安全,后来不也亲手毙了这个麻精?”古蜜道:“对啊!萍姐已经给吴倩报了大仇,就不要这样扪心自责了。”甄萍道:“报仇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为出口恶气罢了。现在吴倩伤成这样,不都是因我而起?”古蜜道:“萍姐不必懊恼,吉人自有天相嘛!吴倩做了这么一件有功德的好事,上帝一定会保佑这个小女孩的。”甄萍苦笑:“但愿如此。如果吴倩真的出了意外事故,我就是把整个海南岛给翻过来,也要亲手把那个败类郝正敏送下地狱。”古蜜点头:“一定会的。”飞燕、魏云回头盯看古蜜,也不说话,眼睛里一片疑惑。

古蜜见三人都在看着自己,顿时心虚起来,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我?”飞燕道:“小狐狸,你又在胡说什么?”古蜜道:“我刚才说,萍姐一定会把郝正敏送进地狱里去啊!”飞燕哂笑:“你说清楚点嘛!”古蜜笑嘻嘻:“难道你们以为我在盼着吴倩出事吗?”飞燕指道:“看你这副嘴脸,竟然还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你是居心不良。”古蜜即刻耸着眉头,苦着脸面,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

甄萍看着古蜜一脸囧样,不禁轻笑几声。她这一笑,胸前、背后立刻酸痛起来,坐在凳子上皱眉难受,嘴里一片唏嘘声。飞燕惊讶:“萍姐中枪了吗?”甄萍道:“背后两枪,胸口一枪。幸好都有防弹衣替我挡着,不然后果难料。”飞燕吐气:“我还以为今天不会发生这种激烈枪战,所以就没穿。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胆大。”甄萍道:“现在没事了,只是一身酸痛。你们帮我脱下来,我得去擦些止痛油才行。”三人帮着甄萍把外套解下,把防弹衣脱了,古蜜扶她走去医室里看望医生。

魏组长突然发现飞燕的左手臂上被子弹擦了过去,衣口上还有一丝血迹,立刻惊讶:“飞燕,你的手受伤了?”飞燕扭手看了一眼:“只是破了点皮,擦些碘酒就会没事的。”魏云道:“这可不行,海岛天气闷热,必须要好好处理伤口,不然容易感染发脓。”飞燕还要拒绝时,魏云拖着手腕便走,来到一间轻伤医疗室。医生给飞燕擦了一些碘酒,抹些药粉,贴上一个药纱。飞燕回头看着魏云点头微笑,表示感谢。魏云却羞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四人见吴倩还在重症室里做伤口缝合手术,还不知道确切情况如何。眼下各自心情烦闷,都没心情去吃午饭,坐在休息室里沉思。周局长闻听了这次绿公园枪击事件后,又听说吴倩被歹徒用枪击中脖子,性命垂危了。他急忙撇下手头公事,驱车赶来协和医院探望,得知吴倩还在手术抢救之中,内心自是焦虑不安。他与飞燕等人没说上二十分钟,期间便接了三次电话。最后因为警局中事太多,只能辞别飞燕四人,与助手快步离去。

飞燕空等多时,肚子却也饿了,便走出医院去买快餐来吃。魏云本想跟去,却又找不出一个好理由,只能作罢。

古蜜看见魏组长对飞燕十分关心贴切,知他那意思,问道:“魏组长,看来你对飞燕姐姐很有意思,那你今年有多大了。”魏云道:“我今年二十八岁。”古蜜道:“那我告诉你,飞燕姐姐都已经三十多了,比你大了不止三岁。你对她这么呵护,肯定是喜欢她吧!”魏云羞笑一声,问道:“飞燕现在有男朋友吗?”古蜜点头:“有一个,名叫伊利亚,是个洋猫。”魏云疑惑:“伊利亚这个名字,好像是个洋人。”古蜜道:“是意大利人,一个米兰先生。我觉得他们都有缘份,属于郎才女貌,十分般配。”魏云一脸惊愕,回头看着甄萍,见她也点头默认。便知道自己没戏了,面上微微苦笑一声。

古蜜道:“感情一事,多半是讲缘分的,彼此也不能勉强。你说对吧!”魏云心头涌出了一股伤感与失落,嘴里轻轻叹气。只见飞燕两手提着大袋快餐、水瓶、零食、酒水等进门来,笑道:“该买的,我都已经买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魏云一言不发,点上一根香烟后,低头走出门去。

飞燕看得好奇:“古蜜,魏组长怎么了?”古蜜道:“他犯心疼病了。”飞燕道:“什么心疼病?”古蜜指笑:“那还不是因为你啊!”飞燕啐道:“一定是你这张乌鸦嘴,在背后胡说八道,不然他脸上干嘛那么失落?”古蜜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只说你已经有男友了,希望他能理解。”飞燕将信将疑,开门去看,只见魏云只顾低头走在长廊上,撞了护士的车也不在意。飞燕看着他离去的孤独背影,心中惆怅之下,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到了夜晚八点,一个主治乔医生花了六个小时抢救,输血补助、缝合伤口之后,终于把吴倩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等乔医生走出重症室后,甄萍四人急来面前询问吴倩的身体情况。乔医生回答:“吴倩的性命已经无忧了,不过身体状况仍然处于虚弱,再也不能受到外界任何伤害。若要恢复健康,至少需要三个月的精心调养。伤者目前还没有交付任何医疗费用,希望警方能尽快通知他的家人,这样也好早日办理留院治疗的后续手术。”魏云举手:“我目前是吴倩的代理监护人,医药费由我们警局来承担,到时会走公款报销路线。”乔医生见说是走公款报销,便领着魏云去了办公室结算报单。

周局长下班后,又驱车赶来医院看望吴倩,表达警局一份慰问与歉意。吴倩心中并无任何责怪他人之意,一场手术过后,目前正在呼氧当中,身体极度虚弱,不能用言语作答,只以微笑或点头回应。周局长走去办公室报单医疗费用,与甄萍、飞燕四人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甄萍计划出了一个主意,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杀手是一心冲着吴倩来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吴倩还没有死,那你们觉得那群杀手接下来会怎么做?”飞燕点头:“对啊!这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好计划。”周学文道:“难道你们是想把这医院当作战场使用?”甄萍道:“我看可以。我们在边境对付廖猜的时候,我都还记得这些头目名单。那个刀疤脸,名叫阮文克。与那个麻精一样,都是廖猜手下的狂徒。”飞燕、古蜜唏嘘两声,默默点头。周学文道:“原来你们早就和这群杀手打过交道了。”

甄萍道:“既然我们在边境没有剿灭这些悍匪,这回在海岛,可饶不过这群混蛋。”周学文道:“这需要从长计议,多方配合行动,绝不能操之过急。”甄萍道:“我们做不了主,需要局长去运筹此事。如果可以安排好这个计划,那么我们一定可以斩草除根。”

周学文应允此事,便去通告附近几位警局局长前来医院商议,然后一起向梁院长进行沟通协商,就把医院当成一个陷阱诱饵,引贼入瓮,将其剿灭。

梁院长见这是一桩好事,消灭这群境外杀手,利国利民,便同意了这个方案。众多医生、护士等医务人员,见这群杀手残忍凶狠,在路上重伤了好几个护士姐妹,便一致同意配合警方在医院里行动。周学文、张局长、姚副局长、梁院长等人,商议布置一个陷阱,把所有医生、护士换成男女警员,再把医院三楼清空,电梯、楼梯都提前设置障碍。再安排记者写一份海岛晨报,把吴倩中枪未死的发行出去,引诱杀手们前来医院偷袭。众人各司其职,全力在医院里进行里外布控。

绿公园枪击案发生后的第三天,躲在暗处的龙蛇帮头目阮文克,看到晨报新闻后,得知吴倩还没有死,在医生们的抢救之下,又奇迹般的活过来了。他心里对此事狐疑不定,便指令一个线人前去医院查看真实情况,确认吴倩是否已经死亡。

那线人名叫胡群,是个贪财无情中年人,被郝正敏用重金收买过来,做了内幕眼线。他与吴倩本是远房亲戚关系,便假以关爱晚辈之名,去向吴老太旁敲推问,最后竟然打听到了吴倩所住的位置。因此阮文克才会派人在泉水山庄盯梢,发现了吴倩的车辆去绿公园闲游一事,于是便又有了公园枪击案事件。

当天正午,胡群买些花果补品,又以亲戚长辈之名,走到医院前台,打听吴倩所在的病房,要去探望病人。此时,整个医院都已被警方严密布控,任何敢来打听吴倩情况的人,一律视作可疑人物。三位局长见来人可疑,果断命令警员实施逮捕,捉回警局里去审问。三个局长亲自进行威严逼讯,胡群那亲戚探望的名义一戳就破了,根本掩饰不住,审讯不出十分钟,便开始露出狐狸尾巴。

周局长厉声怒骂:“吴倩这么一个好女孩,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混帐亲戚。你为了得到毒梟的钱,就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不要了。你真他妈的可恶。”胡群羞愧满面。

张局长呵斥:“你现在已有通谋外敌的罪名,我就说你是个汉奸都不为过。如果不走法律程序,我们现在就可以把你当成杀手一伙,马上就能把你拉去刑场枪毙了。”胡群吓得一脸苍白,浑身颤抖。

姚副局长拍案呵斥:“如果你还想活命,那就趁早做个污点证人,把你所知道的事全部抖露出来,进行将功赎罪。”胡群为保性命,慌忙同意对三个局长和盘托出阴谋,转变成为一个污点证人。

周学文见他愿意与警方合作,便换个和气脸色:“你只要按照我们警方的要求去做,国家上有政策,自首从轻,抗拒从严。如果你能在这期间拿出诚意的表现,日后我们可以帮你将功补过,从轻发落。要是你敢耍什么滑头,你下半辈子都要在牢房里蹲过,你的家人都要为你担上一辈子骂名。”

胡群是个胆小惜命的人,听得毛骨悚然,竭诚发誓,愿意配合警方行动,把阮文克一干杀手引到医院里来打埋伏。三个局长恐他言而无信,当即立下一张口供文案,给他签字按印,又在他身上装置一个警用窃听器。胡群走出警局后,按计行事,去民宅里找到阮文克一伙,把探望吴倩的消息透露给他。只说吴倩在医生们的抢救之下,目前还没有死,修养几个月后便可出院,将来仍然可以指控郝老板的罪名。

阮文克听得线人如此回报,心里半信半疑,疑惑道:“被子弹打中了脖子还不死,这吴倩的命可真硬。”胡群要为自己将功赎罪,自然会用心去诓他,说道:“现在医疗科技很发达,想要彻底杀死一个,不会那么容易的。”阮文克问:“医院里有多少警察在看守?”胡群一心撮合他去,答道:“里面有三个警员在守护吴倩。你们千万都要小心,不可大意轻敌。”阮文克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胡群有意加重了语气,说道:“三个警察身上都有警枪,还有一把冲锋枪,我都亲眼看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阮文克道:“医院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胡群道:“还不是像以前那样。病人很多,医生与护士们都忙不过来。”

阮文克认得一些中文,已经看过一份报纸新闻,又听线人也如此肯定的说,心里也不再有疑惑,说道:“我们今夜凌晨两点钟行动,杀进医院里去,彻底干掉吴倩,解除所有的后患。”胡群笑道:“我们只要杀了吴倩,为郝老板出口恶气,大家都能各取所需。”

阮文克与四个枪手,备足一些枪支弹药后,准备夜半里去医院袭击。胡群退出房来,返身便去警局把消息如实报告,力求减免自己的罪行。三个局长心里有了数,自去医院安排一切后续工作。

转眼到了凌晨两点,阮文克带领四个杀手,个个身怀利器,开着一辆轿车来到医院门口。见无异常情况后,径直走上三楼,去找吴倩所在的伤病房。长廊里夜半清静,冷清无人,没有半点动静。阮文克是个多疑的人,眼睛左顾右盼,挨个房间检查而去。许多警员都已装成伤病患者,穿成病衣,假意睡在**。

那五个杀手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一条横廊传来一阵推车声响,脚步立刻嘎然而止,做出掏枪还击的准备。只等几个女护士说笑而过后,阮文克才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去前面吴倩所在的病房。

周局长、梁院长等人,在监控房内做着观察指挥,把杀手的位置、动静、人数、武器看得一清二楚,里外呼应。甄萍、飞燕、魏云等人与警员们上堵下截,塞住所有的逃生通道。

那五个杀手刚走到长廊中心,周局长突然一声令下,身后数个病房门突然打开,众警员各自伸出一把机枪,一通火力齐射,组成一张密集火力网。阮文克在金三角经历过了几场战争洗礼,自身颇有一些应变能力。一听到身后有异常动静,也不回头去看,立刻跳闪躲避,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劫。那四名杀手却来不及反应,瞬间便死在了警员猛烈的枪火之下。

阮文克见自己中了埋伏,前后上下都无生路逃走,急忙跑进旁边一个厕所里去,攀着窗口外的水管,安全跳落到地面后,立刻钻入来时的那辆轿车里,往南大桥方向逃跑。

飞燕与魏云见主凶阮文克逃走了,快步奔下楼去追赶,沿街跑了几十步,两脚又如何能追上四个轮子?两人感叹这次部署百密一疏,没有及早把厕所里的窗口也堵上铁丝网。正烦恼间,路边突然停来一辆黑色宝马,一个中年车主,走下车来打电话。魏云持枪上前,取出警证,说道:“这位好兄弟,警察办案,现在急需征用你这辆私家车,去追疑犯的车,肯请配合我们工作。”那汉子爱车如命,哪里肯借出来?见了警枪也不害怕,只是不答应借。

飞燕估摸阮文克已经逃走了三分钟,再不追赶肯定会来不及。见魏云拿好话说他不下,自己哪里会有多余的时间与他解释警民合作之理?飞燕见车主一片倔强态度,迟迟不肯让车,大声呵斥:“你真讨厌。”就伸手抓住他后衣领,一把掀翻在地。那车主手里还牢牢抓住车钥匙不放手。飞燕又一脚暴踩下去,痛得车主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魏云拿到钥匙后,两人急忙上车,一脚油门跑了,气得那车主捧着手腕,在背后大叫大骂。

魏云笑道:“飞燕,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真是雷厉风行。”飞燕自知干了一件没品格的事,低头发笑:“一时情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魏云道:“警察抢车,这事该怎么解释才好?”飞燕道:“我们先别管那些,事后再写报告都行。你要快点赶上凶手。”魏云加速开车,追不到五分钟,便发现了阮文克那辆轿车。

飞燕见魏云车技不太行,不会熟练驾驶,被凶手远远甩到身后便道:“抱着我,让我来开。”就斜身坐在他双腿中间,踩足油门追上去,瞬间就把阮文克追到眼前。魏云见飞燕坐在自己胯间,把手抱着她的蛮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一股魅力芳香,脑海里想入非非。飞燕缓缓停下车来,正起腰身,却见他还迟迟不肯挪身,把手推搡急促:“魏组长,你还在做梦呢!赶紧调换位置。”魏云连忙走下车来,去副驾驶上坐定,面上好不尴尬。飞燕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羞笑一声后。两人系好安全带后,飞燕一股脑追尾上去,把阮文克那轿车撞得东倒西歪,零件四散。飞燕喝采:“痛快,这才是速度与**。看我不把他给撞上天去。”魏云道:“你喜欢这种玩命刺激?”飞燕见他只顾往自己身上看,便又催促:“魏组长,你总是看着我干什么,快开枪打他。”魏云连忙钻出车窗向阮文克射击。

飞燕见魏云迟迟打不中对方的油箱,便加速油门,进行疯狂撞击,把阮文克那辆丰田撞得车体变型,逼停到了一处人行道上,油箱处漏出一串汽油来,再也启动不了。飞燕知道他身上有枪,武力值也不在自己之下,遂也不想冒险与他近距离接触。就往那漏油处连开了三枪,子弹撞击出了火星,点燃汽油后,车体顿时发生剧烈爆炸,残片四飞。飞燕把车打个漂移转弯,停在路边。两人看着熊熊烈焰,嘴里都在一片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