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库是跑了,跑到吊死鬼沟孔宪生家。周恩库命大只是胳膊受了伤。周恩库是看见于大洲率领自己部队奔亮甲方向冲去,也明白了于大洲是打亮甲区政府的意图。看见手下都被机枪突突死了,自己胳膊又受伤,自己的政府所在地又被于大洲攻击,周恩库只能咬着牙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周恩库是本地人,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凶险。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一切事物都是正反两方面,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是最危险的地方

吊死鬼沟无人去,孔宪生这个人周恩库也认识。孔庆伦也熟悉,自己身上也有钱,养好了伤在静观其变。

孔庆伦是一扁担压不出屁,可就是这样人最有心计。哈玉安是讨人嫌,孔庆伦是闷骚坏。哈玉安捉弄人行,整死人他不敢。孔庆伦这种闷逼只要感觉对自己有利,他对亲爹都敢捅两刀。

孔庆伦跟耿绍忠好。平时,孔庆伦在外人眼里跟哑巴一样,可跟耿绍忠在一起,那话就像攒了多少年似的,怎么说都是没完没了。

有一次,耿绍忠来孔庆伦家串门。耿绍忠拿的酒肉,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开始吃喝起来。开始,孔宪生也跟着吃喝,后来,孔宪生嫌俩人喝的时间太长,就不喝出去了。临出门时,孔宪生告诉孔庆伦:我出去溜达一圈,等我回来你要把饭做好,不要喝酒误事,不要影响我吃饭。孔庆伦听出来孔宪生话里带着不高兴。孔宪生出了门,耿绍忠也要走,孔庆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在朋友面前很丢面子。毕竟,是耿绍忠带来的酒菜,你也跟着吃了,怎么你吃完了,就给我朋友脸色看呢?这酒喝人肚里了,还是喝狗肚子里了?孔庆伦对父亲的作法实在是不满意。

行啊!我现在就给你做,你回来就吃。孔庆伦说完开始忙活起来。

孔庆伦去后面厕所,抓了一把苍蝇回来。当着耿绍忠的面把苍蝇捣烂放在面里,给孔宪生做了一碗面条。

耿绍忠眼睛都看直了,很不理解的问道:庆伦,那可是你爹,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

不狠,就因为他是我爹,要是别人这么不给我面子,我早就把他活埋了。孔庆伦看着耿绍忠,笑着回答道。

你这能解什么恨?耿绍忠还是不明白外表老实,内心狂热的孔庆伦苍蝇和面里的意思。

这玩意太好呐!吃完就上吐下泻,还死不了,要不我也给你做一碗,你也尝尝?孔庆伦开着玩笑一样的跟耿绍忠说道。

拉倒吧!还是给你爹留着吧。耿绍忠也笑着回答道。

孔宪生回来吃了面条。吃完面条就不是孔宪生了,一天一宿没闲着,上吐下泻,胃都要吐出来了,肠子也差不多要拉出来了。

周恩库在孔宪生家养伤外人并不知道。周恩库手里有钱,每天营养也能跟得上。让孔庆伦不理解的是周恩库衣服兜里,好像总有

花不完的钱。

周恩库养好了伤,准备要走了。孔庆伦从心里往外感觉很伤心。不是孔庆伦心善,也不是孔庆伦跟周恩库有感情,舍不得周恩库走。而是,周恩库走了谁还能拿钱买吃买喝。孔庆伦决定阻止周恩库离开,或者把钱留下来。

孔庆伦找到耿绍忠准备实施阻拦周恩库的行动。耿绍忠不干,你让耿绍忠扯鸡巴蛋行,要是杀人,耿绍忠真是胆寒。

孔庆伦开始做耿绍忠思想工作,为了去掉耿绍忠胆寒心里,孔庆伦明确告诉耿绍忠,周恩库身上有钱,他又是共产党,收拾了周恩库可以到国民党那里领赏金。这一切都是我出头去办,钱俺俩一人一半,你只要帮我打他个满脸花,把他打蒙,我就用绳子勒死他,他胳膊上有伤,你要是在往他伤口上来一棒子,那就更好了。

那我就只负责打他一个满脸花,外加一棒子呗,别的我就不管了,咱说好了,钱到手一人一半。耿绍忠也是穷疯了,只要有钱赚,反正又不是自己杀人,不干白不干。

说好了,我们明天走滚马岭你在那里等着吧,其它的不用你管了。孔庆伦说完告别了耿绍忠,回到了吊死鬼沟自己的家。

第二天,孔庆伦假装护送周恩库走到了滚马岭。孔庆伦相送让周恩库很感动,有些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庆伦送我情的感觉。周恩库想到:等有朝一日,自己咸鱼翻身,一定要好好报答孔家父子的悉心照顾之恩,还有一里相送之情。

耿绍忠走到周恩库面前,周恩库也没有感觉到死神的降临。耿绍忠对着周恩库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满脸花就将周恩库眼镜打飞,脑袋打懵了,还没等周恩库反应过来,耿绍忠拽出后腰别着的短棒子,对着周恩库受伤的胳膊就是一棒子。周恩库被打的坐在地上,孔庆伦掏出绳子套在周恩库脖子上,一个累死狗将周恩库背了起来。周恩库也够顽强的,蹬了几下腿就撒手人寰了。

只要有战争,遭殃的就是老百姓。王焕告深谙此道,为了自己安全,为了儿子能自保。王焕告决定为儿子做一把蜈蚣刀。

蜈蚣刀是一把三折叠的刀,折叠起来能在手里攥着,打开就是一把杀人利器。使用蜈蚣刀必须要会四十九路卸骨术。据说,天下只有王焕告会这种奇术。耍起蜈蚣刀会在四十九路之内,可以将人的二百零六块骨头全部卸开。这种刀法是一种绝命刀法,也就是说没有破解方法,因为,一刀出去就是二百零六招变化,就算没有蜈蚣刀配合,会这种卸骨术,也会空手将对手打成瘫痪,因为,胳膊腿全让你错位。

王焕告要把这种绝学传给王典培时,王典培死活不肯学。王焕告问其原因,王典培说我不喜欢杀人。王焕告生气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竟说废话呢?谁让你杀人了,现在社会这么乱,总是打仗你不知道吗,你学会了可以防身自保。王典培说:我能自保。王焕

告说:你能自保个屁,一个人单挑你行,人多打你一个人,你咋办。王典培说:我怎么那么倒霉,我也不惹谁,怎么就人多打我呢?王焕告这次是真生气了,说道: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我是为你好,你没过门的媳妇还在家等你呢!你必须活着回去。王典培一听这话不再反驳了。

王焕告开始教王典培卸骨术。王典培学到四十八招又不学了。王焕告问:又怎地了?王典培说:你这最后一招“搂头斩首”那就是砍人脑袋,我不学。王焕告这个气呀!说道:你就是我儿子,你要是我徒弟,我都能给你“搂头斩首”了,你学完不用,不就没事了嘛!哪有你这样学艺半途而废的。王典培在王焕告连说在劝,连哄再骂总算学完了四十九路卸骨术。

王焕告看儿子学得很快,心里也很高兴,就对王典培说:俺俩去铁匠铺,我给你打把蜈蚣刀,你给我抡大锤去。

王典培说:我不要那玩楞,现在都用枪了,离八丈远就能将人打死,要刀没用。

王焕告说:你是真能气我啊!那有枪的人多,还是没枪的人多,你没过门的媳妇还在家等你呢!

王典培就怕王焕告提媳妇这事。王典培只得乖乖的跟王焕告去铁匠铺打刀。

王焕告终于明白了,这小子软肋在媳妇身上,一提媳妇啥都行了,你让他上天,他借个梯子就能冲上去。

王典培可不这样认为,放开媳妇不谈,上天谁借什么梯子啊!能借就借翅膀多好,想去哪,就飞到哪。

一把好刀要经过千锤百炼,也要细致的敲打,打刀要打出节奏,一锤赶一锤,让刀密度达到最小,这样的刀才是好刀,小锤要带着大锤走,小锤在铁砧上要先打出一连串的哒哒哒哒,哒,小锤停顿一下,抡大锤的人要马上对烧红的铁打出一锤,铛,小锤马上再打上,哒,随后就是大锤,铛铛,哒哒哒,哒,铛,哒哒,铛铛,哒哒哒。这种节奏是多年配合的结果,也算是一种秘诀。

一个铁匠如果不会这种有节奏的敲打,那就像一个歌唱家不会识谱,一个厨师不会用盐,一个作家不知道诺贝尔,一个导演不懂得蒙太奇,一个爱着你的我,不懂得痴情的你。这样的铁匠永远也不会打出传世的宝刀。

这种刀很奇特,在刀的两头抠出了刀的把手,前面有尖,后面有勾,能砍能劈,能挑能刺,这种刀唯一缺点是不能防,不能抗硬。蜈蚣刀也不需要防,因为,只要蜈蚣刀一出手轻者腿伤胳膊折,重者就是死翘翘。

王焕告打磨完蜈蚣刀,蜈蚣刀已变得能刮胡子,能断铁丝。王典培拿起蜈蚣刀耍了一趟四十九路卸骨术,感觉还算得心应手。王焕告又用牛皮给蜈蚣刀配上了刀鞘,可以藏在腰里,王典培总感觉蜈蚣刀缺少一种寒气逼人。王焕告告诉王典培:刀上有寒光是因为杀过人,否则,不会有寒气也不会有寒光一闪的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