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军笑着点头:

“正如你所说,过年前的事,为什么会到过年后才下手呢?其实,本来郑金叶夫妻想着就这么算了,捏着鼻子就把茹云娶了。因为荣宝灿DU瘾很大,在家里就常常要吸DU,要是弄个不知道底细的儿媳妇过来,也是早晚要知道了闹的。

还不如就茹云这个女人吧,是已经知道了,就也没有顾忌了。荣家现在欠债不少,除了总店,其他几个分店都没开好,他们应该打算着以后让茹云帮着出去借钱和贷款,也可以让茹云卖DU品,这种事,总是不要脸的女人能干些。”

茹玥抱着手臂,听得直摇头。

这就是现实版的与虎谋皮呢!

想那个郑金叶,是连自己亲弟弟都差点坑了去卖DU品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让茹云进门当儿媳妇?

可笑!

茹玥:“既然他们都有这种打算了,那为什么会改主意把茹云弄死了呢?失手?”

“非也!因为,荣学峰发现,茹云竟然怀孕了,肚子有点大嘛。”肖军说着,笑得隐晦,还摸了摸肚子:“不要脸的女人捏着鼻子勉强能娶,还买一送一,想让他们家帮着养孩子,那就过分了。”

茹玥对天翻了个白眼。

估计,茹云还去**荣学锋上床了,不然大冬天的,不容易看出肚子。

茹玥:“所以郑金叶就把茹云杀了?也不对啊,他们完全可以让茹云去打胎啊!反正都已经恶心了,应该不会在乎恶心多一点。”

“郑金叶说是茹云不愿意。茹云说问过医生了,胎儿大了,要是打胎了,可能以后会怀不上,而且茹云似乎还想拿肚子里的孩子找云志航要钱的。那郑金叶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就死活不同意了,和茹云吵起来,两个人吵着吵着,她不小心就把茹云推在了河里。”

肖军说完,微笑。

茹玥想了想,歪头看他:“这些都是郑金叶说的?”

肖军挑眉:“你觉得不对?”

“肯定不对。如果是这样,你抓荣学锋做什么?而且,我觉得郑金叶那种女人,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她要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茹云吵,她早就吵了,不可能演变成吵得推到河里之类!”

“你还真可以啊!”肖军翘起大拇指,笑容里带着赞赏:

“告诉你吧,这些都是郑金叶说的,但是我们根据茹云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地点推算,都觉得郑金叶一个人杀茹云的可能性不大。然后我们就传唤了荣学锋。这对母子完全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找到他们,所以还没对好口供,两个人分开一问,破绽百出。

最后荣学锋不能不交代了,其实是母子俩合伙干的。郑金叶知道茹云不愿意打胎以后,就先让荣学锋去稳住茹云,哄着茹云,不管是吸DU还是结婚的事,谁也不能告诉,等新年饭店生意好点,赚了钱就会和茹云订婚。

郑金叶还让荣学锋给茹云一点钱,往外租个房子,便于茹云失踪没人知道。最后那晚,荣学锋送茹云回出租屋,路上,他负责突然出手,捂住茹云的嘴,郑金叶就埋伏在临山弄水塘的附近,母子两个人合作,看准时机把茹玥推在池塘里溺死的。

本来他们想等事情过去一点,再去茹云的出租屋找手表的,想不到我们第二天就找上了门,就这样,栽了。嗯……郑金叶是主谋,最终实施按进水里溺死茹云的也是她,手背上还留着茹云的指甲印呢。”

茹玥听完,许久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肖军起身去倒了杯水:“怎么了,心里很难过?”

“说不上。但不得不说,和茹云这样的人有所牵连,最终真是没有好结果。谢谢你,这么快就破案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了结了一件事。”茹玥叹了口气,已经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肖军:“你就这样走了?”

“嗯?我不走干嘛?”

“你……不去通知你那个爹娘?”

茹玥回转身,一副老干部的表情,夸张的拍拍他肩:“老肖,你做警察就好,不要总想当调解员,你不合适。”

肖军就笑出声:“哈哈,我没想当调解员,我就是想偷个懒呢,不过算了,知道你不会去,那我一会儿去乡下通知一下。”

“随便。”

茹玥拎起包包就走了。

晚上,茹玥躺在仲宸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浅黄的台灯光影下,新买的双人床头,仲宸轻轻地理着她的发:“还是受影响了?”

茹玥抱紧仲宸:“嗯。还好。就是有点开心不起来。”

“那我明天去买最近的火车票,我们去粤州,在那边多呆几天,玩一玩。”

“好。”茹玥把脸埋在仲宸胸口,声音哽咽。

仲宸轻轻地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吧。”

茹玥没回声,只是抽泣,许久才从**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以为我不会为她伤心分毫,但是今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忽然觉得很悲哀。我在想,如果我们那个亲娘,没有从小就天天晚上教导她去偷奶奶的鸡蛋,天天早上又教她去讨好所有人;没有一边躲着所有邻居装柔弱,一边又让她去偷听邻居讲话,荤笑话都要学给亲娘听,那,茹云她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样?”

仲宸低头轻轻吻着茹玥的发,把她再次揽进怀里躺下去:“那你不是并没有变成这样?所以,还是她自己的问题,自己的选择,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忘了她吧。”

茹玥靠在仲宸怀里,手伸进他秋衣,摩挲着那个黄金包裹的灵髓珠,还是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在仲宸和灵髓珠的双重安抚下,也不知道几时睡着的。

这一觉一开始很不舒服,做各种各样晦暗不明的梦,临近天亮的时候反倒沉沉地睡过去了。

早上茹玥醒来,摸摸床的另一侧,仲宸不在。

她张开眼看看,枕头上放了张条:“老婆,现在过了年去粤州的人多,我早点去买火车票带你出去玩,还有煮了粥热在锅里,记得吃。你亲亲爱爱的宸哥。”

嗬!

这自称真是没谁了!

平时不说这种话,这是为了特意让她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