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样心慌的茹云,茹玥头一撇:

“别说这些没用的。想来算计我,你也配?给我滚蛋,最好别给我搞事,你记住,你给我搞事,我给你搞更大,要是我看见邵莲生或者谁找到我这里来一次,我立马地就让人拿着大喇叭到你们村里去说你给人当小老婆!你尽管试!”

茹云脸都白了:“神经病,你个神经病,你真的满口喷粪你,我好心好意的来告诉你……”

“还不走?”

“我……呸!烂泥扶不上墙!有你哭的时候!”

茹云对着茹玥呸了一口,但一跺脚,还是走了。

这又是有多心虚呢?竟然逃避了。

茹玥看着她那仓皇的背影,眼里却渐渐涌上伤悲。

没人能明白她的这种心情。

人是群居动物,人也是富有情感的动物。

人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天生愿意让自己这样凶狠地对待亲人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摊上像茹云这样的烂泥姐妹,你没法扶她上墙的,相反的,她还会在你扶她的时候,糊你一手的污溃。

那就只能由着她去摆烂了。

茹玥站着,盯外头看了好久。

苏丽芳走过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茹玥,你还生我气吗?对不起啊,我没守好门。”

茹玥摆摆手:“没事,我知道她是什么鬼样子,一般人确实挡不住她。以后你进出小心点就是了。对了,平立怀呢?”

苏丽芳撇嘴:“你说那个男的吗?他去厨房了。他要喝水,我也才回来不久,还没煮,我让他自己去煮去!”

看着苏丽芳那一脸嫌弃的样子,茹玥有些好笑,但还是认真的介绍了一下:

“苏苏,他姓平,是我的朋友,也是茹新的家庭教师,嗯……他和茹云以前交往过一段时间,但现在就只是同学,没有什么关系的。今天他是来给我送冻疮膏药的,所以来不及回省城了,我让他在我办公室沙发那边凑合一晚,你拿一下被褥给他就行。你不要害怕,他人非常正直的,我用人格担保,也就是因为他人好才会被茹云骗的。”

茹玥这么一说,苏丽芳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额……我,刚刚你姐姐那么说话,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和她一起来的了,还有,他给了我一盒冻疮膏,说是你让他给的,我……都还没有谢谢他呢。”

“嗯,你用着试试,有什么功效马上反馈给我。这个膏药是平立怀爷爷配制的,很好用,我要拿去沪上试销的,赚了钱,也给人家宣传宣传中医的妙处。好了,你去忙吧,我还要写一封信。”

一会儿,茹玥写好了信,走去厨房看,平立怀还坐在灶下,想方设法地要引火烧水,估计这么久没能点着火,他急得一头的汗。

这里的灶是土灶头,因为之前是为了煮茶叶蛋卖,才特意砌成这样的,平立怀应该是没烧过这种灶,鼓捣这么半天都还没生出火来,反而糊了一脸的灰,非常狼狈。

茹玥看着好笑,无奈地出去喊苏丽芳:“苏苏,还是你帮忙煮一点吧,平立怀他也就住一晚就走,要照他这样搞法,他到半夜估计也喝不上一口热水,可别反倒把我们的灶头给弄坏了。”

苏丽芳探头到厨房一看,也是捂住嘴笑:“哈哈哈,都成花猫了!真笨!还是大学生呢!”

“快别笑话人家了,人家的长处不在这儿。好了,你去叫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一会儿,平立怀顶着张花脸进来了。

茹玥先把两个信封交给他:“一封信和这次的冻疮膏款项,收好。麻烦你明天务必一早有班车了就回去,信,你得马上帮我交给秦萌,我需要她做点重要工作的。”

平立怀很认真地收了信,但捏着装钱的信封不大好意思:“好的。就是这冻疮膏的钱,爷爷说不用急着结算的嘛。”

“不要紧,我有就先结了,你只管拿着吧。还有这个照相机,也要和信一起交到秦萌手上,这事儿除了秦萌,你不要和别人说。”

“好的,这个你放心,你说了不说我一定不说。”

“嗯,这方面我是很相信你的。我要回去给明天的工作做些准备,吃饭喝水或者需要什么,问苏丽芳吧。”

茹玥拎着包包准备走。

可平立怀急起来:“哎,茹玥,那个……你一走,我一个男同志,这么和她一个女同志单独住着……不太好吧?”

“那随便你,如果你要去住旅馆饭店的,你问一下苏丽芳怎么走。我厂里出了点事,心思都用那上头去了,你这些细节的东西就自己想办法吧,有需要我出面的你再来我家找我,行不?”

“……好吧。”

茹玥便只管回家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因为茹云的出现,对于怎么进行下阶段的工作,她还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茹玥在家里工作到很晚才睡下。

茹大涛这两天在家,还要在这儿上一个月班,才会调到沪上去。

一早茹大涛要出门了,才来敲门叫茹玥。

他把门推开一条缝,探进一个头喊:“小玉?小玉?醒着吗?我去上班了,早饭给你放在锅里温着,可记得吃啊,天冷,你不想洗碗就放着我回来洗哈。”

茹玥其实已经醒了,只是还在想着工作的事,这会儿从被窝里钻出头看看他。

嘿哟!宝蓝色的高领毛衣,穿上可真精神呀!

茹玥披了件衣服坐起来:“爸您等等,我要问您个事。”

茹大涛手还推着门呢:“怎么了?”

“您进来一点,我看看,这衣服,蒋阿姨这么快就给你织好啦?她自己的穿了没有?”

茹大涛再推开一点门,一脸错愕:“她……也有?”

“嗯。这颜色我买了三斤全羊毛的,正好够你跟她一人一件,总不好让人白做工。”

“啊?那不对,她,她给我织了一身儿!你看,还有条羊毛裤子呢!这样的话,那她就没有了吧?”

茹大涛翻起裤脚给茹玥看看,果然里头是一条宝蓝色的绒线裤子。

茹玥:“……”蒋阿姨一老实人,还会这种阴奉阳违操作?

这是对老爸没意思?还是对老爸太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