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闪出一个影子,一把将探头探脑的第三个人给拉了进来。
这个人“啊”了半声,忽然也没音了。
茹玥只看见一个矮矮的身影把人一甩,这人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茹玥忍不住了,坐起来说:“苗……喵了个喵,你太厉害了,三个都抓住了!”
苗镇竖起手指:“嘘!”
茹玥连忙捂住嘴。
苗镇再次关上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绳子,他非常快速地把那三个人绑了,丢在地上。
全程他一言不发,茹玥便也不敢出声不敢动,就这么躺回铺上看着。
车“哐哐”地开着,路边的光影时隐时现里,茹玥发现,苗镇的耳朵竟然是可以动的,豹子似的。
茹玥自动脑补着,他这样一定能听得很细微。
神人,神人呐!
就这么大概过了两分钟,包厢里再次有人说话:“狗子,不过捞点钱,你们怎么把人都干了呢,现在怎么办?”
这是最后进来那个人的声音。
“嘘,你别出声,干都干了,能怎么样呢,下一站我们下车,钱我们仨分了就行了。”
这是第二个进来的人的声音。
每一个都惟妙惟肖。
茹玥正暗自赞叹呢,门再次被人推开了,外头的灯照着推门人半边脸,能看见他脸上有个胎记,就是下午在门外偷听的人。
他愤愤地骂:“操你们祖宗,叫我在那头守,你们进来这么久还不走,原来想丢下我……呜呜呜……”
这人在原地挣扎了几下,忽然倒地不动了,现出苗镇大头矮身、手里拿着一根长针的英勇形象来。
这次,他缓缓地把手里的长针收在一个袋子里,用他自己的动听男声说话了:“四个。应该暂时安全了,但是不排除他们还有隐藏的同伙,所以先不要大肆声张。”
说实话,现在茹玥都开始怀疑,他平时的声音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的声音,不然的话,他这声音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符了。
但怎么都是神人,大神,得顶礼膜拜的那种。
茹玥忍不住的激动低呼:“苗,不不,大侠,你太厉害了,你这是有点穴功夫吧,传说里的那种武林高手,啪,那么一点,他们就不动了,是不是?”
苗镇的大头甩了甩,暗沉光线里,茹玥看不见他表情,但感觉他很不屑:“哪有那么厉害的功夫,穴道是要注意穴道的,但你没看见我的针吗,是给他们弄了点秘药的,只是我速度快罢了。现在外面没有人,你叫醒那两个,你们出去外面等,我要问话。”
“问话?问这几个人吗?”
“嗯,他们没有偷走我们的钱,我们报警的话很可能还会被反过头来诬陷,要是乘警把我们留下,也耽误我们的行程,这几个人万一被放走,也是我们的麻烦。所以要想办法掏出他们干过别的事,再交给警察。”
茹玥觉得,苗镇对她是另眼相待的,每次问什么都会解释。
她连忙应声:“哦哦哦,好的,你想得真周到。”
然后去叫仲婉。
仲婉睡得呼呼的,茹玥摇了她好几下她才醒:“嗯……到了?”
“不是,你先起来,苗……老大抓住了四个贼。”茹玥拍拍嘴,不顺不顺,以后都叫老大得了。
“啊!”仲婉从铺位上跳起来:“在哪儿在哪儿?”
茹玥连忙捂住她嘴:“你小点声,现在他还要问话,你下来,我们去外面等。”
但仲婉已经看见地上的四个人了,惊呆:“啊啊啊,妈呀,这……这也太……他们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听见?”
“嘘,别说了,先出去,我去叫常……小胆。”
为了防止常树仁像仲婉那么惊讶,茹玥这次先捂住嘴再摇他。
谁知常树仁太胆小了,他被摇醒后,茹玥才说了一句“抓了四个贼”,这家伙白眼一翻,竟然晕过去了。
茹玥:“.......”嚯嚯,胆小界天花板啊你!
一旁的苗镇伸手过来搭了一下常树仁的脉,向茹玥摆手:“没事,睡一会自己会醒,你们出去吧,我审人的法子不想让人知道。离开这附近。”
茹玥:“需要我们给你放哨吗?”
“不用。我耳朵好。”
“噢。”
茹玥就拉上仲婉出去了。
仲婉兴奋地在门外转了两个圈,想要贴在门上偷听苗镇在里头说什么。
茹玥一把拉走她,直走到另外一节车厢的底部,才说话:“你别去听,我看见老大的耳朵是可以动的,他一定可以听见外头的动静,人家说了不要偷听的。”
“哎哟,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的,那你给我说说他怎么抓住那几个人的行不行?我怎么睡得那么死呢,这么厉害的事情我没看见。”
“其实我也没看清楚他怎么弄的,好像有什么药那么一按,那些人就不动了。”
“药?我的个乖乖,那,那万一他用在我们身上呢,那我们不也得死鱼一条?”
“姐你别这么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人家这么尽心地保护我们,可不能这么想。”
“嗳,姐心里还是觉得,咱们要有防人之心。”
“我知道,但人是宸哥介绍的,我相信宸哥。”
“……也是,仲宸这个家伙,很小就会防人,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在外头呆了一个小时,仲婉站得脚底疼,茹玥也有些好奇,两人才走回去。
包厢门远远看还关着,但等茹玥两人走近,门自己开了,苗镇在里面对他们招手。
茹玥进去一看,那四个人嘴里塞着破布,手脚被绑着,眼睛被蒙着,胸口各自贴一张纸条,在包厢过道里一字儿排开的跪着——再是软卧,地儿还是小,人只能这么排列。
而常树仁,蜷缩在上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苗镇:“关门。”
茹玥转头交代仲婉:“关门。”
仲婉:“关,关上了。”
苗镇:“睡觉。”
茹玥无语流汗:所谓的过道,就是床前,你让四个人跪在我床前,然后我睡觉?
我也没有这么大的孝子贤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