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 68章
就算告诉自己千万遍,嫉妒的火焰却还是止消不了。明知道这样的场景日后里势必要面对,可是它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心里却还是说不出的滋味。只那人轻轻的一个动作,轻拍背的手,虽不悦却宠溺的眉头,都让子雷深深的明白,让苏玉予只属于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咳的这样厉害?";苏玉予帮适靖顺好气,扶他躺下,轻柔的握上了他的手,";不是已经吃了药吗?";
适菱的药,向来药到病除,不需他担心,可为什么适靖的风寒却越加严重起来。
每年这个时候适靖都会发风寒,却都不如今年这般的厉害。
";没事,过几日就好了。";适靖看着苏玉予,轻轻的笑起来,眼里全是温柔。只要苏玉予在他身边,比什么样的药都要好用,他怎会不快快的康复。
屋里的二人,根本不曾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小兰和子雷,小兰想开口,却被子雷拦下。静静的瞧了他们一会儿,便悄悄的退开了。
";公子。。。。。。";子雷那没有表情的脸,让小兰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不由的担心起来,";三少爷只是。。。。。。";这种时候,想要替苏玉予解释,却根本解释不清,又该当如何解释。
苏玉予和适靖是什么关系,哪里用的着她向魏子雷解释,可是,
";不需要对我说什么。";子雷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他既回来,就已做了接受这样场景的准备,只是准备不足,所以有失常态。
";公子,三少爷最爱的是你,所以。。。。。。";
";没有所以,他最爱我,只可惜不只爱我一个。我也许不只爱他一个,却最爱他。";子雷点住了小兰的唇不要她再说下去。她要说什么,他都晓得,他只是还需要时间调试,如此而已。
他亦爱着小绢,只是对苏玉予的感情无可抑制,胜过了对小绢的爱。。。。。。
";子雷,";没等二人再说下去,苏玉予从屋里走了出来,唤了二人一声,";为何不进来,适靖知道你回来了,想见你呢。";
子雷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屋里。
**的适靖一见他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魏兄,你回来了!";
";恩。";坐到床边,子雷才将他的苍白看的更加仔细,";你怎么病的如此厉害?";
";呵呵,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今年时间不过拖的久了一点,没几日就好了。";适靖伸手拉住子雷的,轻轻的向前探过了身子,与他几近贴面小声在他耳边道,";你答应我,这次绝不再走了!";
做了留下的决心,此次才会从三灵山回来,可是看到适靖,却不由的动摇。自己留下真的好吗?。。。。。。无法接受苏玉予与适靖在一起,可他们会在一起,又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这样的状况,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适靖的手一点点收紧,直到失神中的子雷感觉到了痛,才缓回了神来:
";我答应你,这次留在京城里不走了。";
";呼。。。。。。";适靖明显的松了口气,慢慢的放开他的手躺了回去,";这样,我就安心了。。。。。。";
该是苏玉予下早朝的时候了,却迟迟不见他回来。子雷喝掉了杯里的冷茶,轻轻的将杯子放了下。
适靖刚刚走,对面的杯子里,还有一半赭色的**,让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样的日子算什么?好比他如苏玉予的妻,而适靖是他的妾。。。。。。虽然知道这并不全是苏玉予的错,可是眼前的局面,却如何想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在想什么?";发呆到连他靠近都不知觉?
苏玉予从后一把抱了上来,呵呵笑着吻上了子雷的唇,直到他回过神红了脸,才舍不得将他放了开,
";你有心事。。。。。。";
他的心事,他怎会不知。
";子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如你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算他抛下身家爵位,子雷也不答应和他离开,他已全无对策该如何处理三个人间的感情。
子雷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转开了头去:";我不想为难你,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性,不由的就。。。。。。刚刚适靖还在这里,说是要出门去,叫你我晚上等他。";
";等他?";适靖有何事?
苏玉予皱了皱眉,不再多想,便抛开了眼前的烦恼:";子雷,天气如此好,和我去东林猎场里打猎可好?";
当然好,总比闷在此处一个劲的心烦意乱。子雷笑着点了头,收拾行装和苏玉予一起出了门去。
";驾!";
";哈呵!";
";呦呦呦!";随从的马队大声吆喝,林子里的猎物被赶的四处逃散。支支利箭穿林而过,四起血腥,大为畅快!
不知何时,身后已没了人,只剩下二人到了林深处。
缓下了步子,收起了弓箭,擦去额上的汗,在阳光稀疏的林子里慢晃起来。
";十年前你若不在此处打猎,我便不会遇到你。";
";十年前若不是她在林子里找你,我亦不会遇到你。";
听他这样说,子雷转头看着苏玉予,淡而一笑。
";子雷,你遇到我,可后悔?";
";当然后悔!";若不是遇到他,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景况。子雷低下头去,依旧笑着,全然真诚,";你又何尝不是,若非遇到我,你的日子本应更加潇洒畅快。";
";但却只有潇洒,没有真爱。";
";。。。。。。你怎就知道。若遇不到我,你的真爱许是。。。。。。";
这句话还没说完,身子却忽然被扑过来的苏玉予推到了马下,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是什么?许是适靖吗?";苏玉予看着子雷,一口狠吻了下去!半带着撕扯,直到纠缠的唇见漾出了血腥的味道,才稍稍松开了无法呼吸的子雷,";没有也许!上天注定了我遇上你,我的真爱只是你!";
无可抵挡的热情忽而爆发,洪水猛兽一般,席卷了身子,让人记不得什么是矜持。
不知道是谁先扯去了谁的衣服,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的呻吟出来,不知道那贯穿的火热是如何摆动,也不知道那紧窒的地方为什么会令人如此感动。身子只是饥渴的纠缠,不住的索求,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到它慢慢消散时,紧贴的身子仿佛已溶成了一具,再没了分开的力气。
第六十六章
";这里?";轻问了一声,手指也稍稍的加了力道,感觉到按压住的身子在自己的手指下慢慢的放松了一点,笑容便攀上了苏玉予的嘴角边。任谁也想不到,跋扈霸道的圣安侯,竟会如此温柔小心的给人做按摩。
";唔。。。。。。";子雷哼了一声,只把红的一塌糊涂的脸藏进了被子里,便任由着苏玉予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活该在林子里一遍一遍的任苏玉予对他求索,这时候腰疼起来了,也全是自己自找的。
";父亲。。。。。。";门外忽然传来细细的一声问寻,犹豫了一刻,门才被慢慢的推开。
苏于予站起身走到外厅,便看见天赐犹豫的站在门边,一副想走又想留的两难模样。
";天赐,有何事?";
";我。。。。。。";天赐低下头去,眼神顺着地面往内屋瞄去,无奈被屏障隔着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叹了口气抬头大声问到:";听说他受伤了,是真的吗?";
";他?你问的是谁?";
";。。。。。。就是他。。。。。。";声音又小了下去,苏玉予挑唇一笑,也不为难他:
";是谁和你说他受伤了?";
";下午明明是乘马出去打猎的,回来时却是换了马车。。。。。。我瞧见他走的难受,这莫不是伤了吗?";
";你躲着偷偷瞧他了?";
";我!";天赐一急,说不出话来,涨红了整张脸,那眉眼动作,真是同子雷一般如出一辙。
";呵呵,";苏玉予走上前去垂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要不要进去?";
";。。。。。。我才不去看他,骑个马也会伤到,真是没用!";
";真的不进去?";
";。。。。。。";
正当天赐犹豫不决时,门外的适靖扣了扣门,抬步走了进来:";呵呵~~三少爷莫要再问他了,我看天赐是在害羞呢,脸红成这个样子不好意思进去。";
";适靖!";一见适靖,天赐立即扑到了他的身边,";这一整天的你去了哪里?我找也找不到你!";
适靖低下身摸了摸天赐的头,抬眼看着苏玉予:";天赐,去睡吧,你兰娘在院子里等你呢,我有话要与侯爷说,明个再去找你。";
";不!你和我一起去睡!";
";天赐听话,大人有事要讲,你乖乖的回去睡。";
";大人讲话,为何我就听不得?";天赐皱起眉头,不高兴的甩开了适靖的手,";你莫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天赐,下去。";
原本气的凶,可是听到苏玉予开了口,就是有千万的不愿意,却再也不敢生出气来。天赐咬了咬牙,恭敬的行了礼,答了声";是,父亲。";,便退出了屋子。
";三少爷。。。。。。";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我不会同意";苏玉予转过身去关上了内屋的门,便带着适靖转到了反向的书房里,";子雷也定不会同意。";
适靖隔着书桌站在他面前,看着苏玉予将脸撇到了一边去不肯看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亦猜到,就算是我说了那番话,你也不会答应,可是我。。。。。。我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留在这。既然魏公子已经回来了而且不会再走,那我。。。。。。";
";那你就要离开?";苏玉予把脸转了回来死死的盯着适靖,直到他低下头去不敢回望他。
";你刚刚还对天赐说明个去找他,现在却来对我说这番话,分明已打定了今天夜里就走的主意!";
这话由适靖嘴里说出来,是给了他天大的一个台阶。因为这话,无论他还是子雷都绝对说不出口。。。。。。可是他也早已料到,就算适靖说出来了,自己也不会答应,这原本就是个僵住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然他也不会为此头疼了。
叹了口气,苏玉予按住做疼的眉角,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话以后莫要再说,我是不会答应的。。。。。。";
";。。。。。。三少爷,我也知道你不会答应,却也明白你的难处。魏兄并非想赶我走,只是我在这里,便就是他心上的重石。。。。。。他回来不易,留下更难,我又怎能让你们处于两难的境地里?你或他,都不会要我走,可我又怎能就这样留在这。";
";适靖。。。。。。";苏玉予站起身,眼眶已湿润起来,只伸手把适靖揽入怀中,说不出一个字句来。
怀中的身骨,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份体贴,这份温柔,这份情意,他如何割舍。他苏玉予确不是什么有情有意的良人,却也不至于狠心到这个地步。放适靖走,同在他心上剜块肉根本没有分别,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虽然心里明白的清楚,若就这样放适靖离开,对子雷是莫大的交代,可是这样换来的交代,他又怎能安心?
";三少爷。。。。。。有你对我的难舍,适靖已然知足了。";适靖将头埋入苏玉予的颈中,大口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三少爷的味道,他此生怕是无缘再如此奢侈的享受了,那么哪怕再多一秒也好,像现在这样被他拥在怀中,就算死了也值得。
不知道抱了多久,像是已血肉贯通的连接在了一起,适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的推开了苏玉予!
";三少爷,保重。。。。。。";
压低了头,在他还神之前朝房门跑了过去,不愿再留丁点留恋。因为怕是再多一点,他便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里。顺着脸颊落下的眼泪无声息的敲落在地上,溅开朵朵的注意不到的小小莲花。。。。。。
";不许走。";
原本伤心离别的演剧却突然被生生打住,忽然出现在书房外的子雷钳住了一头冲出来的适靖,死死的压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去哪?";温柔的手指伸出来,一点一点擦去了适靖脸上的眼泪,也不管适靖脸上的表情变化成什么样子,子雷只轻轻的笑了起来,";二公子,这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
第六十七章
";皇上,皇上。。。。。。";
这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真恨不得将门外的太监给斩了!本想大呵一声‘退下‘,谁料身边的人竟一个翻身起了来,散去了被中的热气,下床披上了衫子。
";亦康?。。。。。。";济慈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在龙**伸了伸腰身,口气了半烦半怒,";你做什么?";
";有人想在早朝前见你,起来。";
什么人?竟让亦康都为他上心?济慈一时想不出,也只好起了身,命外面的内侍进来为他更衣。
不过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在皇上更衣之前,一朝龙子竟先亲手给亦康穿戴好衣裳,这才唤进了奴婢们。
";呼!";打了个呵欠,还是半带困意。算了,也不过是比平时早起了那么一点,一路上也大概猜到了来的人是谁。进到密室,来人见他,立即跪了下来行礼:
";皇上万岁。";
济慈只挑起嘴角笑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应了句";平身";,便期待的问了起来:";有何事找我?";
";阿嚏!";
";侯爷,你还好吧?";
只不过打了个喷嚏,身边的众臣立刻都发声问了起来。
";没事,进秋天爽许是夜里吹了冷风。";苏玉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回到原位,便等待早朝。
难道真是进了秋天,人都乏起来了?
这一早上,只见皇上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龙椅上听着各官员汇报各地情况,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听不进去的模样。还没等事情都汇报完毕,便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退朝!";起身回了内宫。
一干臣子被晾在金殿之上,不由的万分生疑。
";今日皇上是怎么了?";
";莫不是龙体欠安?看似没什么精神。。。。。。";
。。。。。。。。。。。。
苏玉予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众臣,只句未说。他也一样在奇怪,自建朝以来,还未见过皇上有此等模样。那个霸道精明的男人从来没有松懈过的时候,更别谈在臣子面前露出这等松散的模样。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虽满心生疑,却也不能说出来,苏玉予只平静的说了句";都散了吧";,便在众臣离开之后,一个人进了内宫。
";公公,请为我通报,圣安侯有事要面奏圣上。";
";啊,侯爷,";一看来的是苏玉予,皇上的贴身太监立即一脸笑容必恭必敬的答到,";皇上早吩咐下来了,若是侯爷您来了,请去小离宫见他。";
";小离宫?";又是小离宫,刚下朝他就跑去了那里,还留下话让自己去见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能再问什么,算了,待到了小离宫问他好了。打定了主意,谁知苏玉予刚一转身,公公立即拦住了他。
";侯爷,莫到宫门外骑马了。皇上已命人将侯爷的马送回到府上去了,特准备了马车在玄武门等着您呢。";
步子像是定住了一般,苏玉予皱起眉头直直的瞪上眼前的公公,他却只是满脸的微笑。
";公公可知皇上有什么用意?若是去小离宫,理当是骑马快些,就算是安排了马车,为何在玄武门等着?岂不是徒徒绕了个大圈吗?";
";主子的心意,我们做奴才岂敢妄加揣测。皇上特意吩咐的,奴才也没敢多问。只是今日龙颜看似不悦,侯爷保重了。";谁都知道圣安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有什么高兴、恼怒的事都要找他去说。今日看来,皇上怕是有了什么不悦之事,既叫苏玉予去,免不了又要发番脾气。除了说这番话,也做不了什么事,公公必敬的说完,便道了声";请";,领在前头带着依旧满脸疑惑的苏玉予朝玄武门去了。
一路上,眉头都舒展不开,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一个劲的打鼓。
公公的话里也没什么藏内话,听起来也再恰当不过,不过济慈绝对不是有什么不悦之事就影响理朝之人。今日他在龙椅上整个人都已是神游天外,若真是有急事,早命人备上快马召他去了,为何偏偏要他坐马车,还在皇宫后面饶一大圈才前去离宫?
不管怎么猜,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苏玉予只得满腹疑问的上了马车,慢悠悠看着眼前风景向身后略过,一路奔离宫去了。。。。。。
";侯爷,到了。";
不知何时已进了离宫,驾车的小奴轻轻唤了苏玉予一声,服侍着他下了马车,便驾着马车朝马厩去了。
苏玉予看着马车慢悠悠的离开,听着车轮骨碌碌走远的声音,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杀气!猛的转身,只见一干士兵已将他围了起来,一个个剑拔弩张!
";大胆!你们想做什么!";
";侯爷,得罪了。";
平生里也没受过此等的侮辱!
被人捆的像个粽子一般,嘴里也被塞上了东西,直到被丢在地板上,苏玉予仍旧无法相信这是";奉皇上的命令";。
自己犯了什么罪,竟让他出动大内高手围攻自己?虽一交手便知对方意在将他活捉,并不想伤他,可满心里的疑惑加上愤怒,此一出手,招招不留情,对方无奈,为了制服他也只好让他挨了几下。
";唔!。。。。。。";待人离开后,倒在地上的苏玉予使劲挣扎了几下,便乖乖的放弃--这绳子越动捆的越紧,绝不是一般的材料。一般的绳子绝捆不住他,济慈既有心拿他,这身上的绳子就绝不是他能挣断的。
满心愤怒!若是双手双脚能动,恨不能把这离宫给拆了!此时心里最想的就是见到济慈,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绝不饶他。果然,心里刚这样想,眼睛便看到那双金丝虎皮靴慢慢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顺势向上望去,便看到了那张自己现在最想揍上一拳的脸。
";唔!!";苏玉予猛动了几下,眼里的目光恨不能将他烧出个洞来。像是刚注意到他躺在地上一样,济慈慢慢回神,走到他身边,轻声慢语的道了一句:
";你来了啊。";脸上竟都没点表情。
什么叫";你来了啊";?!
苏玉予睁大了眼,看着那副好似什么事都没有的脸,更加的火大起来!无奈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挣扎的更猛烈。济慈这才蹲下身子,温柔的拿开了堵着他嘴的那团丝绢:
";轻一点,这绳子越动越紧,不想让肉受苦就少给自己找点罪受嘛。";
";混。。。。。。";他是一国之君,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将那脏话骂出口来。苏玉予硬生生把那句‘混蛋‘吞下了肚子,大吼了一声,";放开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行。";一句‘不行‘,济慈便轻松的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坐进椅子里悠悠的瞧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被他弄到糊涂万分,苏玉予张大了嘴,好半天才缓回神来,令自己稍稍平静了些:";微臣斗胆试问皇上,不知微臣犯了什么错,皇上竟命人如此对待我。";
";什么错也没犯。";
";!";已然是青筋直跳!苏玉予还一个劲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既然微臣无错,皇上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也不为。";济慈耸了耸肩膀,还是面无表情。
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苏玉予涨红脸,恨不能将牙齿根都咬个粉碎,
";什么都不为你这是做什么!把我绑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把你绑起来只是怕你跑了而已。";
";我为何要跑!";
";。。。。。。";一瞬间,济慈的眼睛微微一眯,不由让苏玉予觉的危险起来,";。。。。。。玉予,我若说你以后都得住在这离宫里,不许离开半步、不许见除了我以外的人,你会不会跑?";
";你。。。。。。你说什么?";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苏玉予干笑两声,整张脸却变的煞白,脊背上的冷汗也淌了下来,";我不明白。。。。。。皇上你说什么。";
";不明白?";济慈站起身来,嘴角边无情的向上挑了起来,";普天下也只有你最明白我要做什么。我要说的已经说了,若你想通了不会跑,我自然就将你放开了。不过你现在一定是想不通了,我晚些再来好了。";说完,便欲转身向外走。
";皇上!皇上!!。。。。。。济慈!!!";直到喊了他的名字他才住下步子,地上的苏玉予大口喘气,一双眼睛已瞪到了最大了程度,";你。。。。。。你不是要放我走吗,你不是要我找自己的幸福吗?是你将子雷找回来了,我们二人也要在一起,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不过反悔了而已。";说完,济慈便毫不留情的跨步出了门。
";莫非你要软禁我,你在开玩笑吧!";整个身子都要追他出门一般向前顶着地挪动,可留给苏玉予的,只是济慈轻轻回头的残酷一笑:
";玉予,君无戏言。";
瞬时,像是遭了五雷轰顶一般,苏玉予眼看着济慈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门后,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什么君无戏言!
若是君无戏言,你反悔又算什么!你之前的话难道不是戏言?
可那双虎皮靴子早已消失在了视线外,任他有千百个问题要问,有一心的怒气要发,也只能咬牙待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六十八章
冰冷冷的地板,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人的脑子越发的冷静起来。就算再怎么不愿相信,眼前的情况似乎也已成了如此定局。济慈想做的事,向来都要做到,自己已经被他绑来了这里,怕是一相情愿的以为他在开玩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动了动身子缓解了一下酸麻的感觉,苏玉予不认命的躺在地板上看门外,虽什么也看不到,却也感受的出外面渐暗的天色。济慈当真把他丢在这里一天要他好好思考。思及此,不光是身子,连心也凉了下来。。。。。。若真如济慈所说的,他反悔了,实在不敢想象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境况!小离宫绝对出不去了,济慈乃一国之君,又有谁能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想出去真乃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苏玉予的思考,抬起头来,不知何时济慈已站在了他的眼前。
";你在想着怎么出去?。。。。。。玉予,莫有人比你知道我,既知道我是何样人,又何必打算着出去。";
";。。。。。。";喉结上下滑动着,看着济慈微笑的脸,被冻结的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苏玉予无力的贴在地上,被济慈俯看着,让他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你说的话,当真不是玩笑。。。。。。";
";君无戏言~";
";呵!你想要把我软禁在此?怎么向我府上的人和众臣交代!";他好歹是圣安侯,朝中地位岂是一般凡响,就这样突然消失了,他不信济慈可以轻松的对众人做出解释,更不信等在家里的子雷会不找他。
";玉予。。。。。。";济慈慢慢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颊,露出了那抹让人看不懂的寒冷微笑,";你既知道你是怎样的重要,就该明白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做了何等缜密的考虑。我既把你带到了这里,就可以应付日后发生的任何事。你不信?";看着苏玉予愤恨的眼神,济慈放声笑了起来。
";玉予,你若是坐在我的位置上,就会毫不怀疑的知道什么是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
苏玉予的目光冻结在这个词里,看着济慈脸上的自信,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济慈说的对,有谁知道他在这里?坐马车从皇宫后门绕到这来,有谁看见了他?济慈只需一口咬定不知道,又有谁敢盘问一国之君。。。。。。就算众人都知道他在这又如何,他向来可以自由出入离宫,武器也经特许不必取下,济慈若是安个";犯上作乱";的名头给他,不仅自己不保,还会连累整个苏家。
随便济慈说什么,不管他开口与否,只要他想,自己就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一手遮天,真是毫不虚假。
原本精锐的眼神忽的少了神采,济慈看着他,伸手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带到内寝轻轻放到了**,给他解了身上的绳子。就算浑身的束缚都解开了,却从心里开始僵硬到全身,让苏玉予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何谈什么反抗逃脱。
";呵呵~~";济慈挑唇笑了起来,满意他的反应,只帮他褪了衣服盖上被子,便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没有动作。
";你知道门外守了怎样的人,你早上既会被俘,就也明白再做抵抗也逃不出去。今日你只需好好休息,我不会再过为难你,你余生都要在这陪我,我有的是时间做我想做的事。";说完,济慈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便甩袖站起身潇洒的离开了。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整个身体瞬间瘫软如泥一般的使不上任何的力,微微抽搐起来。伸手捂住脸深深的叹了口气--苏玉予,这一次,你该如何处理?
";公子,还没歇息吗?";已是深夜,却看见主屋里的等还没熄,照着子雷的身影在窗上。小兰端了热茶走进屋来,小心的给他披了件褂子,";秋夜里凉。公子,你有心事?";
";不。。。。。。";子雷摇了摇头,对她温柔地笑笑,脸上却有着藏不住的担心神色。
";若是没有心事,怎会发呆到连我进来也不知晓?";
";。。。。。。";知道也无须对小兰隐瞒什么,子雷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不知为什么,今夜里心乱的紧。";
";因为三少爷没回来?";小兰挑起嘴角偷偷笑了起来,没想到子雷也会担心苏玉予到这个地步,不过是被叫去议事没有回来,便让他这么坐立不安,";三少爷在宫里帮皇上处理国事不回来是常事,公子不必担忧。";
他当然知道。
苏玉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进宫去议政也再平常不过,可心就是提的高高的,说什么也静不下来。本能的觉的哪里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来。
";我。。。。。。";话到了最边,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子雷只是深深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算了。。。。。。夜深了,你回去睡吧。";
小兰也不再多言,依他说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下又出奇的静下来,瞧着不住摇曳的烛火,子雷只觉得心象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把,一瞬间喘不过气来,难受的紧。。。。。。
若是自己真的多虑,那便是不由的对他挂心。
可三天过去,这等待的焦急就一点点的被推上了最后的防线。
第五天!到了第五天仍不见他回来,就连小兰也不由的心焦起来。
";好奇怪,三少爷不该不传话回来啊。";
";。。。。。。";子雷沉默一阵没有说话,看了看窗外的斜阳,正过午时,辣的厉害,穿窗照进屋来,打在身心,却更激得心中一阵恶寒。
";公子?";不见他说话,小兰担心的看着子雷脸上的表情,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没有。";子雷转过身来对小兰一笑,沉默半分,轻轻开了口,";我似是猜到些什么,却又不确定。。。。。。已经五日了却不见一点消息,怕是要走一遭了。";
";公子为何这样讲?";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不安,却不明白为什么子雷说的这样沉重,";许是有什么大事要议,所以三少爷才一直没有回来。这样的状况以前也并非没有。。。。。。";
";是在何时?";子雷打断了小兰的话,嘴角边露出一抹道不明的僵笑,";朝变,边疆告急。。。。。。这次呢?天下太平,有什么事会忙到连个消息也不送回来。";就算真的有大事,以苏玉予的性格,也不会不遣个人回府知会一声。
";。。。。。。";正当小兰不知道如何回答,适刑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魏公子,宫里送了口信来,说是侯爷染了风寒不宜移身,请你前去小离宫。皇上已派了车马,停在西门外等着了。";
风寒?
练武之人,怎会这么轻易就染病。
心疑虽然更大,子雷却只是点了点头,跟在适刑身后出了门。
一路秋红风景,却半点也未进眼中,只觉得寒风顺衣而入,不只身子,连心也越加凉了起来。直到到达了离宫,一路被李公公引着到了他之前住的侧屋";幽府";,才住下步子停在门前,身子象是被无影的手掌紧紧纂住一般,压迫的五脏六腑极度难受,似是连气都喘不上来。。。。。。
";三灵将军,请吧。";还记得他当年平定北蛮时济慈给他的封号,李公公恭敬一让,退到了一旁,";陛下请您探过圣安侯后,去戬溪泉边见他。";
子雷沉默了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抬步走上了石阶。
屋子里燃着熏香,淡而幽,融开了一丝另人心静的味道。绕过屏风走进内室,便瞧见了**睡的安静的苏玉予。
";玉予?";小心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唤他,却不见回应。呼吸倒是平稳,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也并不觉的热,子雷便俯下身贴的稍近些又唤了一声,";玉予。";
睡梦中的苏玉予似是半点也听不到,依旧没有回答,子雷也只得叹了口气,伸手轻请摸上了他的脸旁。他许是真的累病了才留在了离宫里,看来之前是自己多虑了,见他万事皆好,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手指一点点轻触着多日不见的脸旁,顺着他的剑眉和鼻线一点点游走,一颗慢慢柔软起来,嘴角边也挂上了微笑。傻瓜,你这样睡着到也甚好,少了那股跋扈气魄,这样的安静,让人说不出的安心。心里想着,竟不由真的笑了起来,若是可以这样永远安静的看着他,倒是别无所求。。。。。。
";看了十年也不曾看够吗?";
屏风旁突然响起了声音,这才将子雷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济慈站在那边轻轻一笑,抬步走进来,看了看**的苏玉予和站起身来的子雷,脸上浮出一丝冷冷的表情。
";应该说当然看不够吧。。。。。。呵,十年,今天许是你第一次这样看他。";不知该说他的口气是不悦、冷漠还是为苏玉予抱不平,子雷看着济慈,只觉得身体象是被济慈的目光狠狠刺穿了一般。
";在戬溪泉边等了你甚久,没想到你在这出神到这个地步。。。。。。莫妨碍他休息了。";轻哼一声转身先行离开,子雷也只得跟在他身后退了出去。绕过屏风之前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睡的安好的苏玉予,远远的,才猛然发现,不过五天他的侧脸却消瘦不已!
一路上跟在济慈身后,也未听得他说一句话,只觉得那背影好生凛冽,直到到了戬溪泉边,他才住了步子坐了下来。未得到许可,子雷便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悠闲的饮了杯酒,云淡风轻的笑问起来:
";小离宫风景可好?";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似轻松,却叫人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子雷抿着唇,幽幽看了他一阵,才开口回答:";皇上似是早已问过草民这个问题。";
";呵呵,我现在依旧问这个问题,不知你的答案是否不同?";
";没有不同,小离宫不愧是大离第一宫,草民已见识过了。";重复的答案与十几天前说的一样,子雷看着济慈的眼睛,猜不出到底他想要说些什么。
";恩,果然一字不差!";济慈哈哈笑了起来,转瞬眯紧了眼睛,";我也还记得你说过,小离宫是乃皇家圣地,不是你应该久留的。";
寒冷的语气,激得子雷浑身一颤,
勉强的笑了一下:";小离宫确不是草民配久留的。。。。。。望皇上恕草民冒昧斗胆一问,不知今日皇上传草民所为何来?";
";。。。。。。";回望上那双一点也不畏缩的虎目,济慈猛的将手中满着的酒杯丢了出去!待子雷稳稳的接住,才站起身来冷冷挑起了嘴角,";为了请你喝这杯饯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