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34章

自那日妓院事后,子雷与苏玉予一直保持着冷战关系。不过说到冷战,大约也只有子雷单方面而已,苏玉予可是还和以前一样,对他呵护、对他笑,只不过子雷不领情就是了。

不过也容不得苏玉予抽时间哄他,因为正赶上苏家在杭州的生意出了问题,所以近几日他都在苏玉泽的南院里帮忙打理事务。

五天过去,这日早上总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苏玉予这才回到自己的北院,进门累的倒头就睡。

等到睡醒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起身沐浴更衣,整理好了一切,这才回到了屋子里。

";子雷。";

";。。。。。。";

";子雷?";

";。。。。。。";

";怎么,还在生气?你都气了快十日了。";苏玉予笑嘻嘻的从后面搂住他,只感觉他浑身僵硬,一派拒绝的气息。

";我怎敢生你的气?是我自己愚钝,才胡乱说话遭了教训!";子雷口气生硬,显然是真的生了气,且一直未消。

但苏玉予见此,反而心中暗自欢喜--子雷既然生了气,自是说明他喜欢自己。气是这么厉害,自然说明他喜欢自己喜欢的厉害啊~!不过,总不能让他一直气着,何况这次确实是自己戏弄了他。既然是自己让他火了起来,自然也该想办法哄他开心才对。

";是我的不对,故意做了这样的事气你。。。。。。下午你随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又去什么地方!";一听此话,子雷立即甩开了苏玉予,愤怒的瞪起了眼睛。上次遭了他一回戏弄还不够,难道他还想来第二回吗?

";你?。。。。。。啊,我发誓,这次绝不胡乱带你去些地方,你且信我好不好?";一见他反应激烈,苏玉予立即明白他是想起了十日前的事,赶忙举手发誓,这才让他平复下来。

";到底是什么地方?";

";去山谷。你这几日不开心,出去走走、骑骑马可好?";

若是出去散心、骑马自然是好了。。。。。。只是,他别打其它的主意才是真的。

";你没在耍什么把戏吧?";

";有啊,我就是在耍把戏啊--耍把戏让你高兴啊!";苏玉予偏头轻笑,见子雷浑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不由的上前抱住他,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颈项间,";子雷,你喜欢我吗?";

";。。。。。。";还好苏玉予看不见子雷的表情,不然早在他滚烫的脸颊上烤番薯了!

";你。。。。。。胡乱、胡乱说些什么!";以子雷的个性,要他开口说";喜欢";,真是比登天还难。可惜,苏玉予偏偏就是爱登天。子雷现在不说不要紧,以后总有让他说的一天。

只不过,他未料到,听到子雷这句";喜欢";,会是十年后的事。。。。。。

午后太阳当空,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不过快马飞蹄,迎面的风带来了止不住的清爽。林荫道上树阴松散,却让一路上的温度降下了不少。

跑了很远的路,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子雷正要发问,却见山路已尽,路前正有间舍子。奔上前,苏玉予先行下马,他也只好随后,里面立即有人迎了出来,恭敬的对着苏玉予欠身:

";三少爷,您来了。";

";恩";苏玉予点了点头,便将马匹交给这名四十余岁的男子,拉着子雷一起进谷。

";前面是山谷,路不好走,马已经过不去了,不过闲散的溜达倒是正好。";

子雷回头看着那名男子将两匹马拉进了舍子,不禁疑惑的问到:";他是什么人,为何住在这里,怎么还认识你?";

";他是苏家的下人,这山谷是苏家的,自然要有人来看守啊。";

苏玉予说的轻松,却没看见子雷在他身后诧舌。虽说他早已知道苏家富甲天下,可动不动一座山谷、一个镇是苏家的,也实在是让人惊讶。

前面的路倒也不难走,只是道路稍窄,且曲度大。过马过车是不方便,但悠闲的漫步,却是别有情趣。何况谷间清风松爽怡人,道路两旁开满花草,间或的响起鸟鸣声,远远的还能听见有瀑布飞流而下的声音。且谷里的温度稍低,与其说是盛夏,倒更像是晚春或初秋,如此幽静空灵之地,真乃人间仙境也。

";好香。";不时随着空气飘散出阵阵幽香,显然不是道路两边的花草气,寻不着源头,却又绕山不绝,实在让人好奇。

";是瀑布那边的兰花开了,今天就是带你来瞧它们的。";苏玉予笑着,依旧拉着子雷的手。虽说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实在不是什么神仙倦侣的美景,不过甜蜜自在心头就足够了。难得此处无人,子雷也不由放松下来。

听着声音并不远,可真的走到瀑布处,却花了三刻的时间。子雷看着崖边半青的十几株兰花,诧异不已。

";此处离谷口那么远,小小的兰花,香气居然飘的那么远!";而且数量只有十几株。

这兰花特别,花朵特别的小,且是从未见过的青色,然形状特异,好似半舞的仙子一般。但最特别的是那香气!--在谷口时便是淡淡的幽香,此时近了,味道却没浓上半分。嗅入肺中,让人浑身清凉,四肢百骸也不由的放松舒展开来。

瀑布高达百米,瀑水飞流而下,溅起阵阵水气,让空气也凉爽了下来。阵阵氤氲的水气由瀑布下的水坛升腾而起,缭绕谷间,感觉仿佛飞升到了天境。

";美吗?";

";美!美的怕是连神仙也想住下来!";子雷由衷的赞叹。

听到子雷的话,苏玉予顿时笑了出来:";这谷便叫眷仙谷!这兰花,叫做‘眷仙幽兰‘。";

";眷仙幽兰?";子雷反问了一句,仔细琢磨,倒是觉的这名字再贴切不过!此花乃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为何带我来这?";

";想让你看。。。。。。";苏玉予转过身,让子雷看着自己,轻轻的笑了起来。这笑颜美到及至,怕是神仙见了也不得不为他动心。

";子雷,这山谷里除了你以外,从未有人来过!";就连那个人也不曾来过。

";我带你来,是想以这眷仙幽兰为证,向天起誓,爱你终生。生死以伴,绝不让你独往。若有一日你先行于我,我定歃血此谷,以死相随!你可也愿意同我一样?";

此乃是一生一世的誓言,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怕是连神仙也拒绝不了,何况子雷只是凡人。

也许他只是随便起誓,只是为了哄多日不高兴的自己开心起来,但听到他如此说,子雷终究不能不动心!

微微将头别了开去,子雷不让他看见自己浅浅泛红的眼睛,轻轻点头:";愿意。";

虽然声音小,但苏玉予听到了!能从子雷嘴里说出";愿意";,便比千万句誓言还强。以子雷的个性,能让他说出这句话来,真当是死而无憾。苏玉予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深深的吻了下去。

也许,今日之言只是苏玉予一时兴起的儿戏,但子雷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今日的情景。。。。。。

他不会忘记,曾经在这个七月天里苏玉予对他的起誓,不会忘记这淡淡的幽兰香,和这记深深的吻。。。。。。

一晃已一个月,自从那次从山谷回来,两人的感情就出奇的好,好到了几乎要溺死人的地步。

就好象现在,原本在书房里写字的二人不知何时纠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好不甜蜜。而且在被抱过二次后又被要求的情况下,子雷竟没有拒绝,只是粗喘着气,将微红的脸别到了一边。如此羞赧的表情,让苏玉予登时更加欲望高涨,现在就算是子雷拒绝他,怕他也收不住手了。

";哎!。。。。。。";借着刚才的润滑,此一时苏玉予顺利的进到了子雷的体内,登时惹的子雷轻唤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臂。";不!。。。。。。你,啊!啊。。。。。。";

";子雷。。。。。。";苏玉予不停的舔吻着子雷的软唇,双手贪婪的游走在子雷胸前的红樱上。半是揉捏半是按压,激的子雷眸子迷乱,仍是不肯放过他。

";唔!。。。。。。我,我。。。。。。玉予。。。。。。";不仅胸前的果实被他包在掌中玩弄着,就连勃涨的分身也不能幸免。敏感的后穴在他的进出中有规律的收缩,子雷只觉的身子**,舒服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任由他牵引着胡乱呻吟,除了快感外,哪里还有一个月前的隔阂与拒绝。

";吱!";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细响,子雷立即紧张的回过神,伸手推住苏玉予的胳膊:

";门外有人!";

";让他听去!";说完,苏玉予一口吻住他,狠狠的一个顶刺,便将他拉回到了快乐的旋涡。

柔软的***早已适应了他的侵犯,规律的收缩着,让苏玉予舒服的咕哝出声,到了忘情的地步。

一波缠绵结束,苏玉予呼喘着气覆在子雷身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身子。为什么这具身体让他如此愉悦?为什么只他一声轻吟,就能惹起自己止不住的欲望?

";子雷。。。。。。";

";恩?";

";再来一次好不好?";

";你!。。。。。。";子雷顿时红了脸,狠狠的将他推了开去。再一次再一次,已经被他抱了三次了,他竟还是不肯满足!昨夜里也被他抱了个半死,此刻走路都腿软了,哪里还能纵容他!

";不行!你赶快把衣服穿上。";

";子雷。。。。。。";那夹带着魔性的声音微透撒娇之意,实在是让人头疼。知道子雷对他的撒娇最没辙,苏玉予向来都是物尽其用,从来都不会暴殄天物。不过这次子雷捂住耳朵假装没听到,因为他实在是不行了嘛。

";子雷~~";声音又软了几分,原本被推开的身子也从新靠了上来,苏玉予轻轻磨蹭着子雷的大腿,看着他的脸一分分的变红,知道自己又作战成功,谁知却被突来的敲门声搅了好事。

";嗵嗵嗵!。。。。。。三少爷?";是管家的声音。

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他倒是不惜力,敲门敲的那么用力,也不怕震散了他一把老骨头。苏玉予哪有心情理会他,只一心挑逗着子雷,耳朵里自然的将他的声音忽略掉。

";三少爷!";听不到应答,外面的喊声更高,且有誓不罢休的架势,害的原本心情大好的苏玉予登时怒了起来。

";滚!";

";。。。。。。";门外静了一刻,果然再听不到声音了。管家叹了口气,急匆匆的跑来报信,谁晓得竟被三少爷怒骂。

";哎,早知道连敬亲王的书折都不看,我就不跑着送过来了。";

";你说什么!";几乎是下一刻,书房的门就被";轰";的一声拉了开来,原本嫌烦的苏玉予也从里面跳了出来,";是谁的信折?";

";是。。。。。。是敬亲王的。";

老天,虽然三少爷穿着裤子,不过上衣全敞,完美的肌理暴露在空气里,这要是让哪家小姐看见,非羞的晕死过去不可!

一听是敬亲王的信折,苏玉予顿时伸手把信接了过来。原来敬亲王结束了江南之行,已经抵京了!

";什么时候送来的?";

";刚刚。敬亲王的随从先行快马送来的,当时才进朱雀门,想是现在已快回到王府了。";

";快备马!来人啊!";听到他的吩咐,管家立即回身奔向马房,小兰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三少爷,出什么事了?";

";敬亲王回京了,快给我更衣!";

";是!";一听此话,小兰顿时紧张起来,利落的进屋捧来衣物,片刻便服侍着他换上,又盘好了他微微凌乱的头发。

见他要出门,子雷也不敢耽搁,快速的整理好衣服随在他身侧。

刚刚弄好行头苏玉予便奔出了院子,让双腿酸软的子雷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能不跟着!

早就知道敬亲王是苏家的靠山,却没想到听到他回京的消息苏玉予竟这般的高兴。来不及多想,苏玉予已跨马扬鞭,奔出了大门。就算身子不舒服,子雷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敬亲王府门前好不热闹,前行的车马已到了府门,浩浩****的车对却还排在街上慢慢前行。

苏玉予策马至其门前,飞也似的下马冲进了门,一路上也无人拦着,王府里的丫头、侍卫们还唤他";三少爷";,可见苏玉予在敬亲王府里多吃的开。子雷紧紧跟在他后面,不敢落下一步,直到苏玉予一路跑到大厅口,生生的住了脚步,他才撞了上去。

可苏玉予才不在意他是不是在后面撞了自己,他扶着厅口的柱子,胸口剧烈的起伏,脚下像生了钉一般动弹不得,眼睛一眨不眨,却已泛起了泪潮。

泪潮?

子雷穿过他的肩膀往厅里看去,只见一修长、高大的身子背对着厅口站在那里,像是在出神。

";济。。。。。。济慈!";苏玉予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要好好的把眼前这个人看清楚。艰难的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忍不住的发抖,竟查点哭了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那抹身影一动,轻轻转过身来,对着他展开了一抹温柔的笑容,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玉予,这么快就过来了?";

好生英俊的王爷!浓浓的剑眉,英挺的鼻子,微红的下唇,深邃的眼神。一身白色素锦长袍,毫不吝啬的将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出来,只他脸上这一抹微笑,就足够迷倒整条街的女子!

子雷看着他,不禁也微微出神。

等等。。。。。。这王爷。。。。。。他的眼睛像适影,笑容像适靖!

不不不!如果非要说的话,是适影、适靖像他。。。。。。

心中忽然炸开,子雷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好象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却又说不清楚。而苏玉予早已奔进大厅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人。

";济慈!";帝王家的姓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他竟可以只呼其名。。。。。。

";唔!玉予。。。。。。";敬亲王身子微微晃了晃,虽然依旧对着他笑,脸色却明显变的惨白。苏玉予连忙放开了他,扶住他微摇的身子。

";济慈?济慈你怎么了,你身上有伤!";

";此处不要多言,且随我到书房里来。";敬亲王按住自己的肩膀,深呼了口气,带着他往内院走,子雷也只得随在苏玉予和他的身后。

进到书房,苏玉予扶着敬亲王在软榻上坐好,正巧敬亲王的贴身护卫平渊也拿了药箱过来。

敬亲王的伤口临出发前处理过,奔波了一路,有点开绽,透过白色的纱布已微微泛出了血色。

平渊小心的给他取下纱布,苏玉予瞧着那伤口,登时倒抽了口冷气:

";是暗器!";而且有毒,伤的好深。

敬亲王暂时没有答他,只待平渊从新给他上好了药包扎起来,才稍稍松了口气。苏玉予连忙在他脚边半跪下,小心的拉住了他的手:

";济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暗器所伤?";

";王爷是遭了人的行刺。";c

";什么?!";听平渊此言,苏玉予立即大惊,有谁敢行刺钦差大人?更何况是亲王!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何况那暗器上淬了毒,显然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此事说来话长。。。。。。";敬亲王摸了摸苏玉予的头发,满脸的温柔。

然这副情景看在子雷眼里,已让他几乎无力支持着站在原地--苏玉予和敬亲王。。。。。。是什么关系?

适靖和适影。。。。。。还有自己!算是什么?。。。。。。

一团巨大的乌云在心头散开,子雷已本能的察觉到了所有事情的端倪。。。。。。

第三十四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敬亲王身子不适,自然由平渊开口回答苏玉予的疑惑。

";三少爷,如今皇后归天,宫里正为立新后的事忙碌,你可知道谁的胜算最大?";

";自然是我姐姐盛德妃和左丞相的女儿玉平妃。";

";不错,这两位贵妃各有个的好,但立后一事并不能单以皇上的喜好来定。立后乃是国家大事,除了要选出母仪天下的表率外,还要看其身家背景。三少爷的苏家富家天下,乃是皇上不可缺少的财力支持,而左丞相在朝中势力极大,也是皇上不可或缺的政权支持。";

";这点我也知道。";京城的粮食有一半都是苏家供应的,京城这片土地上也有一半的商埠、田地属于苏家。不要说京城,天下的财力,何不是由苏家一门掌控。皇上少不了苏家,军队也需苏家的财力支持,但左丞相的势力也不可小窥,朝中一半的官员都和他有牵连,他乃是皇上稳定政局不可或缺的大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立后一事才迟迟没有定下来。

";王爷这次下江南巡视,为的就是此事!--江南官员多贪赃枉法,贿赂之风盛行。王爷去不仅是为了处理此事,更是为了平清左丞相不断扩张的势力。";太子体弱,二皇子敬亲王乃的皇储的最佳人选。然左丞相一派一心支持太子,安的是皇上驾崩后他可独揽政权的目的,所以一向与敬亲王一派不和。

";而且若能将这些小案子顺藤摸下去,许能将左丞相的大案也揪出来。";

";可查到他什么了吗?";

";查到了,";敬亲王对他点了点头,脸色已转好许多,";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派人来行刺我。以往的钦差都是左丞相的门下,自然不会动他,但这次不一样,就是因为我查的深,所以他才会下杀手--一但我将他揪了出来,他朝中地位不保,女儿无法当后,又与我为敌,自然不会好过。但若赌上一命与我一搏,将我杀之,那么朝中势力就会亲附于他,父皇追不出他这个元凶,也只能江南巡抚处死而已。";

";既然查到了,为何不将他揪出来!";

";还不到时候,虽查到了,但证据不足。若想将他置于死地,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何况他现在没能行刺成功,形迹已然败露,若是不将我置死,单行刺皇族一条就已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在我查到他之前,他一定会再行动。";

";什么?!";苏玉予大惊,握着敬亲王的手也更加紧了几分,";你是说他还会派人来行刺你?";

";此乃是生死关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又怎会坐以待毙等着我去查他呢。";

";我要住下来!";

";玉予?";敬亲王不解的皱了皱眉,微微笑了起来,";你住下来做什么?";虽然他住下来并不奇怪,只是王府里现在也不安全,自己自然不能留他。

";留下来自然是保护你!";

";我身边有平渊在。";有没有平渊,这里是天子脚下,敬亲王府。

";我自认武功不输平渊,";苏玉予少时师承百家,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只是不行走江湖,所以武林里没有他的名号,";何况还有子雷在,我也可将适威、适菱叫过来!人多了,自然也能将你护的周全。";

";子雷?";敬亲王看了看站在书房口的子雷,打量了他一番没有说话。子雷只稍将头偏开去,不与他对视。他现在心里乱的很,哪还能出声与他们应答。

";你的新护卫?";

";是。济慈,我一定要住下来!既以是如此紧要的关头,我怎可不顾你的安危!";苏玉予铁定了心留下来,不过敬亲王却皱着眉不答他--让他留下来,自是让自己安全了,但如此危险时候,岂不是让玉予担上了危险?

";济慈,你若出了事,我苏家也不会好过。何况。。。。。。你若出了事。。。。。。";苏玉予说不出话来,只将脸埋在他的腿上,已然抽泣了起来。如若济慈出了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苟活!

这一幕看在子雷眼里,如当头棒喝!三个月来的过往掠过眼前,全都有如梦幻。

忽的想起了那日里适靖的话--";魏兄,你实在无须多问此事。戏子在小台子上唱,唱的是戏,站在大台子上唱就不是戏了吗?北院就是大台子,等一出戏演过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原来,自己只是个戏子!陪着苏三少爷唱了三个月的戏,为的,只不过是一解苏三少爷对敬亲王的相思。。。。。。原来那些个甜言蜜语,苏玉予透过他,只是想说给敬亲王听的!

现在敬亲王回来了,他这台戏,是否该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在苏玉予眼里,除了敬亲王外其他人都是透明的。

敬亲王刚从江南回来,宫里宫外少不了忙碌,又要向皇上禀报江南的情况,又要交带大礼寺审查江南的贪官,必要时还要亲下天牢审问。然如此忙碌,苏玉予竟一直随在他的身边!他忙,他便静静随着;他闲下来,他便陪他说话给他解闷,毫无一点怨言,而且还极为开心。子雷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用心。

虽然自己和适威自敬亲王回来就一直伴在他身侧保护,可竟没能和苏玉予说上十句话!

白天里苏玉予只在敬亲王身旁,连晚上也吵着要与他同寝一室,虽然敬亲王没答应,但他还是不死心。

他不死心,子雷已快死心了。

心中的疑惑已不在是疑惑,原来苏玉予身边的禁脔只都因为长的和敬亲王相象,所以才会被他收入帐内。那自己呢?他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和敬亲王相似,却又为什么被他看中?

中秋将近,宫中照例举行赏月游园会,苏家乃是国亲,又是敬亲王和皇上面前的红人,自然也与朝臣一样在邀请之列。

半个月来左丞相那边没什么动静,但他绝不会罢手,不过想在宫中他还不敢随便妄动,所以虽然两派间气氛有点怪异,但这游园会也玩的轻松。

丑时宾客散去,苏玉予随着敬亲王回到王府,明月当空,酒意朦胧,自然是开宴再饮。花间小酌,惟明月和清风相伴,好不雅致。

子雷默默站在远处,不能离开,不得不看着他们畅谈,心中酸苦,有何人知晓?

为什么苏玉予要如此待他?哪怕他只说一句";你走";,自己也可悲伤的离开。可为何他什么也不曾说,只当是没有他这个人一般?独独让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干受折磨。。。。。。

酒兴已尽,杯盘狼籍,苏玉予这才开口问起了正事。

";济慈,你不是说已找到了左丞相结党营私的证据,为何不将它们呈现给皇上?";

";原本是早想递上去的,但此乃中秋良日,怎可坏了皇上的雅兴,明日早朝我自然会将他办了。";

";恩,你倒是仔细,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只惦记着皇上的雅兴。此事不宜迟,稍晚一点,怕是他要先动手。。。。。。";苏玉予点了点头,同意敬亲王的做法。不过。。。。。。总觉的这中间有诡异,几日来自己的心头都不曾安静过。左丞相就要大祸临头,为何直至今日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倒是替为父的着想,放他多活了几日。";

忽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敬亲王与苏玉予一起回头看去,竟是皇上微服来访!

";父王!";

";皇上!";

二人连忙跪下,双手躬与头上:";儿臣(臣)未能接驾,还请父王(皇上)恕罪。";

";都起来吧。";皇上摇着扇子,看了看他们桌上的杯酒,不由笑了起来,";我是没看够今晚的月亮,没想到你们也一样--跑回来了,居然又摆一桌。我是特意过来瞧瞧,如此良夜自家人不必多礼。";

";谢父王";

";谢皇上";

二人这才应声而起,随在皇上身后一起入了房内。

";父王,我。。。。。。";

";你什么?皇族受刺是多大的事,你竟然隐瞒于我。不过你的苦心为父倒也谅解。。。。。。今夜悄悄出宫,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明日早朝看来你定是要将左丞相法办了,我也想先看看他的罪行。";皇上转上落座,啜了口丫鬟送上来的茶。他虽然长居宫中,但毕竟是皇上,天下之事,只要他想知道,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消息的。

";有劳父皇挂念,儿臣的伤早已没有大碍。";敬亲王答的恭敬回答,已差遣平渊去将左丞相一派结党营私的证据取来。

皇上细看了所有证据,不禁微皱起来眉头--朝廷之事,几派相争没什么奇怪。身为天子,他需做的就是平衡几派的势力,既可利用他们,也可让他们互相牵制。但左丞相居心叵测,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本派利益,更是做着独揽朝权的大梦。但自己本心亦不想让敬亲王的势力过大!太子虽然体弱,但到底是太子,何况自己还未有退隐的打算。。。。。。但是左丞相竟敢秘密刺杀皇族,其心可诛!若纵容他下去,恐怕他就不止是想独揽朝政这么简单了--自己死后,太子孱弱,他也许会自己来做这皇帝也说不定。

事情还没想完,只听";啪";的一声响,一支利箭由屋外射了进来,落到了离皇上手指还不到半寸远的地方!

";有刺客!";顿时院子里乱了起来,屋内的人亦大惊!细密的箭群顷刻飞至屋内,三人连忙分别找地方隐蔽起来。

";好大的胆子!皇上在此他们居然也敢下手!";苏玉予狠骂了一句,却敌不过飞进屋内的流矢,边躲边抽剑抵挡。这几日心里一直不平静,知道左丞相会拍人前来刺杀,却万万没想到是在今夜,而且皇上在他居然也敢动手!

敬亲王亦拔挡箭,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皇上。

";恐是他们不知道父王今夜微服到此。";砍断了两只飞剑,敬亲王怒皱起眉,没想到竟在自己的府里遭了如此张狂的攻击,居然还让皇上遭险!院子里顿时被护卫们围了起来,但除了惨叫声外,箭阵只是稍减。

";三少爷!";屋外的子雷冒险进到屋内,不停的挥刀挡住箭阵,";小心,箭上有毒。";

情况虽然凶险,但没过一刻箭雨就弱了下来,又过了一刻,平渊来报:

";皇上、王爷,刺客五个,全都吞毒自尽了。";

";混帐!";皇上龙颜大怒,一拳捶在桌上--没想到左丞相竟敢如此大胆!

说时迟那时快,隐藏在暗处的最后一个刺客忽放冷箭,利箭穿窗直朝着皇帝额间射去!

";皇上小心!";子雷反映稍快,一刀劈断利箭,却听那边苏玉予忽叫一声";济慈!";,下一刻就没了声响--挡左不挡右,原本是该落在敬亲王身上的流矢被苏玉予生生挡住,深深的刺入后肩。

";济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玉予?。。。。。。来人啊,适菱!";

利箭带毒,入肉三分,淌出的血已是黑色,苏玉予问完一句,登时便晕了过去,子雷连忙上前点住他三处大穴。院子里又是一阵忙乱,最后一个刺客也被服,这才安静了下来。还是没留活口,刚捉住就吞了毒。。。。。。

";玉予,玉予!。。。。。。";敬亲王不停的叫着苏玉予的名字,看着适菱将毒箭拔出,登时毒血飞溅。

";是孔雀胆!";适菱脸色微变,连忙取出金针刺住他32处大穴,喂他吃下清毒丸,";王爷,怕是不好,毒已侵入肺腑。";

";什么?!。。。。。。";敬亲王暗呼一声,瞪大了双眼,";一定要救活他!";

";适菱自当尽力。";他的少爷,他当然要救他。只是箭刺的深,毒走的快,怕是。。。。。。

";适威、魏公子,来帮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