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暂把家国忘,寒光照铁衣
鲁迈拉油田,该油田被誉为伊拉克的“石油王冠”,由此延伸出的石油管道经法奥半岛在法奥港外的油港输出。在我们深入鲁迈拉的同时,美国派出了同样号称“不存在”的海豹分队已然占领了那里重要炼化厂和输油管道,听说他们吸取了我们的教训,派出的部队使用更加小型的“小鸟”直升机,放弃原有路线绕道拿下了指点的炼油厂,只有三名士兵受伤,盟军联络官向我们转达了美军上层的谢意。吃一堑,长一智!为啥吃堑的总是我们这些佣兵呢?
坐在自己的重装甲悍马车上,看着窗外远处开始发白的地平线,我不由有些头脑发涨。奇怪的导弹袭击,奇怪的油漆,奇怪的雷达,奇怪的……太多的异常让人感觉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伊拉克这块棋盘上埋下了无数后招。
前方的炼化厂巨大的油罐巳经冒出地平线,这一区域过于接近边防线的炼化厂在十年前的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便已经停止了工作,虽然有部分曾恢复过生产,但望远镜中看到这个连厂门都破到掉下来的样子,我相信肯定那计划中没有包括它。
“天才!给我这个厂的地图。”我让车队停下从无线电里向天才叫道。
“食尸鬼!你还要图干什么?如果他们身上那奇怪的黑漆能遮盖住热能外泄,那我给你再多的图也没有用,照像机可穿不透埋伏好的掩体。”天才昨天给我们的图中就没有显示出埋伏在树林中的阵地,为此他自责了好半天。
“我知道。但我总要拿到蓝图去布置战斗吧。这个厂已经荒废的有时间了,驻守的士兵应该不多。我自己想办法。”我看了眼边上的屠夫:“实在不行,我们就强攻!凭车上的自动低口径炮塔和82毫米迫击炮,我们有信心拿下任何步兵阵地。”
我们没有按受金属风暴的设备换来的便是这个奇怪的炮塔,这东西看上去非常威武:1门MK44“大毒蛇”30毫米火炮(阿帕奇下面挂的便是这东西)、2
枚“长钉-ER”反坦克/多用途导弹的发射舱,1挺7.62毫米并列多用途机轮和2个三联装发烟榴弹发射器。备用弹药包括:140
发30毫米高爆弹和60发30毫米穿甲弹、2枚反坦克/多用途导弹(可选)、40发7.62毫米子弹和6发7.62毫米发烟弹。如果不是悍马的最初设计本意就是载重卡车,估计都拉不到这有两吨多重的东西。装上这东西后我们的防弹悍马怎么看怎么像轻型坦克。美国的CROWS
,英国AEI的ENGGEN,比利时的“箭”300,瑞典的PNOTECTEN……世界各国都在研究这种全自动综合武器系统。不知道装在我们车顶的是哪国的。
“那好吧!来了!”天才听我语气中的自信十足便只能答应,这家伙太依赖高科技,一但失去了这种优势,他便成了瞎子慌了起来。过了片刻,两张卫星图片上传到过容的掌上电脑中,一张是热探测图,另一张则是普通的黑白相片。热能图上显示在前后的两个入口处的岗位上确实各有六七名士兵在值班。看样子这些家伙并没有分到那些黑漆。
“小心使得万年船!”屠夫看我嘴角撇起,在边上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
“噢!”一盆凉水浇头上,让我痛恨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又让这个家伙逮到了教训我的机会:“你跟我来!”说完,我拉着唐冠杰下了车。
“干什么?”唐冠杰下了车站在沙地上看着我一脸不鲜。
“我们先进去!”说完,我从车厢后面拉出块巨大的吉利服扔给他:“换上!”
“我不是神射手!”唐冠杰看着手里的伪装衣不知如何下手,嘴里用汉语讲出的名词吓了我一跳。
“我也不是!”我扯开那块巨大的布块披在他身上,这东西本来是我们打伏击地时候,盖在个人工事上的蓬布。同样有防红外和伪装的效用。
“谁说的!你分明是神射手。”唐冠杰裹着那块大布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媳妇:“我看到你和你们队上的那另一名队友的配合了。酷极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是吗?”虽然天边已经发白了,可是我还是带上了夜视仪。如果这个时候被谁暗算一家伙,可是冤得很:“所以我告诉你,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神射手,我最多算个精确射手而已。”
“有什么分别吗?”唐冠杰看了看我背后高高的枪袋和手里的PSG1疑惑的问道。
“M4和M24的区别!”这下我就不用多废口舌了。M4是每个班都配有的武器,可是M24是专门的狙击小组用的武器,普通班和小队都是难得一见的。
“我觉得你是在谦虚!”过了会唐冠杰很肯定的喃喃一句。还自顾自地点点头加强语气。
“……”我暗笑一声也没多说话,有快慢机在我怎么也不敢称自己是神射手。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我是个无线电兵。其它人打枪都比我强。”本以为谈话已经结束了,可是唐冠杰像只小喜鹊样叫个不停。
“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留给那个被你咬掉半片耳朵的家伙?“我们两个己经走到了垛土堆成的厂墙外,墙体十年没有维修,已经有了不少破损。我从口袋里拿出金属/塑料探雷器对着其中一个豁口扫了扫确定没有被装雷后,扭头对着这个面色难看的年青人说道:”小子!认识一个叫奇格的士兵吗?“
“不。不认识!”唐冠杰被我问的一楞。
“他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不知道!”
“他因为在行进途中说话太大声。被狙击手一枪打在嘴里死的!”说完,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如果过了这堵墙还多嘴,我就一枪打在他嘴里。
显然,我的话和表情走到了作用,唐冠杰被我的眼神吓得脸发白,抱着枪嘴在我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跳进墙内。不远处便是一排的巨大油罐,十几米高的巨大银漆铁桶已经锈成了黄色。而上去地楼梯更是锈的不成样子,走到最高的一个油罐近前拍一下简易梯直往下掉渣,用手指捏着拧一下竟抠下来块铁。这厂什么时侯建的呀?这少说要有二十年才能锈成这个样子吧!
“生命充满惊喜!”我感叹了口气,在唐冠杰惊讶的眼神中,轻手轻脚的沿着铁梯开始向上攀爬。
“叮!”一声脆响,我手抓的一根梯铁经不过负重断裂下来。吓了我一头冷汗。摔死的狙击手!我似乎看到了《临时士兵》上巨大的标题和读者的笑脸。
“我踩哪根你抓哪根。听见吗?”我扔掉手上的铁棍,隔过这一阶继续向上爬。后面的路程显然要好的多,虽然不停的向下面掉铁屑,但还算合格的完成了它的使命,把我们送上了罐顶。
等我们爬上了罐顶,两个进出口和整个厂区各条道路都尽收眼底。我从枪袋里掏出TAC50架好,跟在我后面的唐冠杰也爬了上来,坐在我边上直喘气,看样子不是累倒像是吓的。
“食尸鬼!”唐冠杰摸着屁股下面的罐体看着我:“这是油罐吧?如果这东西里还有油。那一会儿打起来,人家一枪打过来会不会把咱们炸上天呢?咱们一定要躲在这里吗?”
“这是空罐!”我拉过他身上的蓬布,把我们两个都盖起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唐冠杰趴在我身边还是不放心。
我看了看这个19岁的小朋友,知道有时候和这种年级的孩子光凭嘴解释不清问题,于是便掏出我怀里的军刀一刀扎在了他面前的罐顶上。石油储存罐本来就薄,只有5MM
左右,罐顶更是只有2MM厚而已。在我这把能扎穿直升机舱甲的军刀面前像黄油一样被切掉一块。
“伊拉克当年为了防御美军,放光了所有的石油。你没看到我们来的路边上有道火沟吗?”
我把罐顶的几块小石头弹进了罐里,过了刻便听到了石头落在硬物上的声音:“这厂战后就没有恢复生产哪来的油重装,不然也不会让它锈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装满的也漏完了。”我指着远处地面上几块满是龟裂的沥青田。
“噢!”唐冠杰这才松了口气。
“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声!”我架好枪想了想又不放心,于是拿出一包散弹放到他的面前:“我的弹匣打空了你就给我重装。占着你的手和眼。”
“屠夫!我就位了!”这时候我才给屠夫回信。
“明白了!”天已经亮了,屠夫的车子从罐顶便可以看到了。
“好的!”屠夫话音落罢便看到他们那边的82毫米迫击炮冒了烟。一发炮弹落在了前门后的工事前。巨响中将沙袋堆起的矮墙轰上了天。宁静中响起的炮声被成倍地放大了,整个厂区都被回响震的瑟瑟发抖。
不用说,原本躲在工事里的士兵迅速端着枪冲出了掩体,观察了片刻后竟然大胆的也架上迫击枪进行还击。而后门的士兵就没有前门的这么勇敢,不少人看到还没打到他们面前,竟脱掉军装跑了!
屠夫他们仗着武器火力强悍,明目张胆的便冲了过来。停在RPG7的800
米射程外用30毫米炮和另外两辆车上的40毫米榴弹发射器,不断把空爆弹打在工事上空,利用炸开的碎片杀伤躲在掩体后面的士兵。那些手执AK和RPG
的士兵发现在发射了手里最具威力的导弹后也没有打到屠夫他们便只有拼命用手里那一门60毫米迫击炮进行还击,可是只来得及打了两发炮手和其它士兵便被密集的炮击全部击袭了。战斗结束地速度令人吃惊,当屠夫他们的车队和步兵走进厂内时,太阳也才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而已。
远远的趴在罐顶看着消失在烟尘中的生命。唐冠杰只来得及喊叹一句:这就结束了?
听着屠夫经过阵地报出的战况,这个小朋支才意识到:一声巨响,远远冒起一股烟,接着……就无声无息了。没人听到他是否叫喊。同情、怜悯、哀悼,都无从提起。敌人不论死活都是无形的。也许相比起来,昨天晚上的交火更像电影中的描述的战争。
“我们是不是要下去了?”唐冠杰以为大打一仗,可是发现竟然这么“无聊”地便完事了。
有点丧气有些庆幸的问我。
“下哪?”我看着这个手里握着拆开的散弹还没来及收拾的小子。
“下去和他们汇合呀?”
“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呆着,直到英国人来接班!”
“不会吧!我以为我们只是上来为他们的进攻打掩护的。”
“我们是为了大家都能活着离开这里打掩护的!”我把“离开”重读:“在那之前,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着。”
躺在油罐顶上,伊拉克1月的太阳光亮而不温暖,4摄氏度的温度比起同是伊斯兰国家的阿富汗简直是天壤之别。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躺在半人厚的雪堆里等死的情景,不由感慨万千,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在痛苦和混沌中消逝了。仿如昨日的记忆和时差感让人以为生命被掐短了一截。
“快过年了吧?”我躺在冰凉的铁皮上看着太阳,巨大的火球刺的双眼发酸,可是我却不想移开规线。
“月底31号就是新年!”正在替我观望的唐冠杰听我询问,扳着手指数了数说道。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出声。从他见我到现在都没有得过我的好脸色,两人的关系比起战友更趋向于累赘和保姆。也许我的作风过于强硬,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诚惶诚恐无法正常发挥他在军队受到训练的原故,但这一句对话却突然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是呀!在国外呆着才发现,原来以往到了日子便不自觉开始期盼的盛大节日只是存在于华人生话中的组成部分,也只有在我们炎黄子孙心中才会引起共鸣。
“嗯!刑天大哥!”边上正用望远镜盯着我指给他的几处要注意的位置的唐冠杰突然喊起了我的名字还用了敬称。
“啥?”我拿着护目镜在遮住眼晴。世界成了一片茶色,再移开又成了明亮地痛苦。
“上面说你们是秘密部队,可是听我姐说你们自称是雇佣军。你们到底在这次战争中扮演什么角色呀?”唐冠杰从认识我到出发,两个人说过的话不超过手脚指的数目,他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同样穿着美军军服,打扮的和正规军一般无二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一包工头儿!”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块特制口嚼烟草扔到嘴里,出任务不能吸烟。
刚戒了毒的我只能拿这不冒烟的东西当口香糖,顺便用吸掉我舌头下抑制不住淌出的口水。虽然这东西比海洛因便宜不了多少,但它没有普通口嚼烟草难闻的气味,不怕会因此而暴露目标。
“包工头?”唐冠杰似乎对雇佣兵非常感兴趣,扭过脸眨着大眼晴好奇的看着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颇有点像金城武早期奶油小生时的样子。
“说话就说话。看着他妈的战线。”我曲指将揉成团的烟草包装锡纸弹到他脸上,痛的这小子一裂嘴赶忙又把眼镜凑回了望远镜上不敢再说话。只是不时用手摸摸脸上被弹中的位置,我凝神注意才发现他脸上竟然被击出个小口子向外渗血。
“你小子怎么脸皮薄的像个娘们!”看到他见了红,我也不好意思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块止血贴扔给他。毕竟这是个孩子!
“我已经是我们家长的最皮糙肉厚的了!”唐冠杰接过止血贴摁到脸上嘴里还不服的叼叼着。
“……”我说不出话了,那他家另外的男性长什么样子呀?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老脸。娘的!和破锅底一样。
“刑天大哥!你接着说!我不看你!”唐冠杰看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重新又拾起了话茬,不过这回没再敢把视线从观察仪上移开。
“我说哪了?”咽下口烟草浓汁,我一时想不起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们只是包工头。”唐冠杰提醒我。
“没错!我们只是包工头。”我在心里掂量着是把这行当讲的吓人点好,还是诱人点好。
“军方会把一些战争评估中会有较大牺牲的战斗列出来,我们冒名顶替支援他们去打。美国人命值钱!”我舔舔牙缝接着说道:“有些时候还兼任演员,在雇主需要的时候跳出来唱黑脸!”
“唱黑脸?”唐冠杰楞了楞:“什么黑脸?是说接些不合国际法的工作吗?”
“……”我看了看这个小伙子,法制社会确实有规范人的作用。合法的便是白脸,不合法的便是黑脸,在道德上给人划上底线后,个人行为便不会偏离主流思想过远。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斟酌了下自己干过的勾当里那些比较“平易近人”的事件后说道:“比如说在阿富汗,一群抵抗份子精心策划,袭击了一支美军车队,打死数名美国军人。然后马上,另一群打着抵抗武装旗号的人在翻墙入户、杀人放火,而且大张旗鼓地公开承认,让人们产生他们无恶不做的形象,抹黑抵抗组织。然后美国宣布这些事情都是抵抗组织干的,几个盟国也宣布谴责,其他国家出于面子或者屈服于美国也只得开始谴责,于是:抵抗组织=
恐怖组织=应该被消灭有时侯我们就负麦翻墙入户、杀人放火。”
“……”唐冠杰听到这里瞠目结舌的再次扭过头看著我,我没哼骂他。
毕竟这种事小孩子被吓到是可以理解的。
“这……这……不是栽赃陷害吗?”唐冠杰傻了半天终于想到个合适的成语:“这是强盗嘛!”
“水泊梁山可不长庄稼!”莫名其妙的我心里一阵躁热:“聚义厅前挂得也是替天行道的大旗!”
“那您是怎么走进这一行的?”唐冠杰听我诋毁了通施耐庵同学的名著,突然眼睛顶在了我手上嘴里一转弯:“你带了结婚戒指,你的她知道这些吗?”
“……”少年不经意的问题却揪住了我心头最敏感的神经,一股剧痛抑住了呼吸,烟草的苦涩不知为何顺着舌根窜上了眼底,滚烫的泪水溢满了仰望天空的眼眶,火红的太阳隔着水雾成了五彩缤纷的彩球。我不敢说话。生怕肌肉的牵动让满溢的泪水打破平衡流出眼角。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唐冠杰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赶忙想圆场却被我伸出的手势挡住了语势。
父母!兄弟!老婆!儿子!这些童话中遇到艰难险阻、绝望无助时想起来便能化作动力扭转乾坤的灵丹妙药到了我的踊里却成了难以下咽的穿心黄莲。有苦难言呀!
“小子!你猜我多大了!”我捏着鼻子低声说道。
“您……不好猜……有三十了吧?”看唐冠杰言不由衷的样子明显巳经是往小里说的。
“哈哈哈哈!”我张大嘴无声的笑著。
“我猜错了?”
“老子99年出来混的时候也是19岁,你算算我现在多大了!”我逼回了眼中的泪水摸着自己的满是疤痕的脸庞,自己也心惊肉跳的感叹起来。是呀!算起来!我才不到23岁。可是我身心却已如枯树般……不敢想呀!
唐冠杰沉默了!他绞尽心思、努死自己也想不到我和他是同龄人。都说岁月催人老,可是他无法想像什么样的岁月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小子!听我句话!不管你跑出来当兵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理由,如果有机会扔掉手里的枪,绝对不要迟疑!”说到这里我扭过头看着唐冠杰稚嫩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绝-对-
不-要-迟-疑!”
“我……”唐冠杰想说什么。被我再次挡住了。
“战场是无间的地狱。也许你感觉不到战争残忍,甚至没多少士兵经历到那个程度。但。相信我!当你触摸它的时候,也意味着你没有了退路。”我说完拍开无线电对在远处的屠夫问道:“那些英国人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我还没联系上队长!连天才那边也没消息。”屠夫呆在下面炼化厂隐蔽处的车旁也挺纳闷,难道想让我们呆在这里守上一两个月?
“再等等吧!”我无奈的应道,虽然我心中着急上火,可是却毫无办法:“我们这里这么轻松的便拿下了,看来伊拉克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开始收缩防线退进巴士拉守城去了。”
“希望是这样吧!在没有解释伊拉克是从哪搞到为那些奇怪东西前,什么都是不确定的。”
屠夫疯狂但不代表他莽撞。
“收到!”我中断了和屠夫的通讯。一天过去了,随队来的工兵把厂里厂外检查了数遍,确定这里肯定没有问题,但我心中越来越上火,想到自己的儿子的小命还握在别的人手里,自己的敌人就呆在纳西里耶的军事要塞中,但自己却要呆在这个破旧的炼化厂,守着一群不能动的机器无事可做,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伊拉克人也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我们呆的不是伊拉克的后院,而内华达的戈壁。
把头盔的成像器接到瞄准仪的输出端上,我只要把枪架好不用凑近,躺在地上便可以借由护目镜的显示屏透过瞄准器监视目标区域。夜色降临后,躺在油罐顶上一天我都没有挪过地方,边上的没有受过潜伏训练的唐冠杰却已经有点忍受不了这种寂寞想换个地方呆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防护眼晴上出现了一排的亮点,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
“屠夫!”我刚要提醒处于低处的屠夫他们。
“我也看到了!”屠夫他们车上的观察设备属于坦克级的,观察范围和精度都比我这个要更高。
“是英国人吗?”
“不知道!这些人骑着骆驼来的!”
看着满山遍野的亮点,我有不详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