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相思 2 残月轩 网
br/刑无艳只吓了一跳,不过没有生气,第二次坦然相见,她还是很不自在。
“这样不是轻松多了吗?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么拘束的。”宗岫扬好声表示。
面对他接二连三释出的善意亲切,刑无艳有些难以招架,只能低声道谢,“谢谢。”为化去自己惊慌无措,她忙再将目光放口琴上,观赏一屋子的好琴。
自己所借的琴已经是身价不凡了,但是这琴室里有许多的琴更是稀有特别,价值自是惊人了,甚至还有一张翠玉雕成的玉琴,清透澄澈的玉质,琴身泛着碧绿色泽,教人惊叹不已。
她惊艳的看着眼前的玉琴,“好美的玉琴,玉身纯净清亮,想必这琴声一定也是不同凡响了。’”
“你可以试试。”宗岫扬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出声。
“这琴是无价之宝呢,我真的可以弹吗?”刑无艳看向他。
“我相信你能让它发出不凡的音韵,请。”宗岫扬应允她。
刑无艳掩不住心中的渴望,道声谢,迫不及待的搬来椅子,还顺过衣衫、头饰,一副慎重其事后才在琴后坐下。
宗岫扬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哈,需要这么慎重吗?”
刑无艳举起手指放在唇上做出噤声动作,一脸的肃然,手指缓缓放在琴弦上,挑音起,接下的曲调自然而成随着音韵而落,清扬的珠玉之声充斥整个琴房,轻快的曲调如行云流水飞跃而过,一气呵成无一丝的滞碍,听来似是应接不暇,但又声声清楚,在听到琴声起,宗岫扬早已一改不在意的神情,而是满脸的惊讶专注,仔细聆听这似是天上才有的天籁仙乐。
在曲调最**时,刑无艳十指一收骤然停住,却是余音燎梁、久久不绝。
“能弹此琴,真是今生无憾了!”刑无艳欢愉满足的轻语。
“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宗岫扬忙问起。
“玉琴声音清脆,适合轻快的曲调,这首欢喜见曲风轻松转音多,正适合用玉琴弹奏。”她解释。
“没错,你的说法和家母所言一模一样,连选的曲子都相同,而音调、指法也无一不同,若非亲眼见你弹琴,我还以为是家母在弹奏呢,你和家母竟如此兴趣相投,真是难得,太难得了!”他这回露出真心的笑容。
“看这些琴就明白夫人对琴是见解独到,想必是琴艺超绝,我怎么比得上呢!”刑无艳自谦。
“家母还搜集了不少琴谱,你要不要也看看?”
她急急点头,“好啊!”
宗岫扬从一旁的木柜抽屉中拿出琴谱放在桌上,刑无艳忙赶来观视。
琴谱订成了两本,一本蓝色封面,一本是红色封面,刑无艳先翻阅蓝色封面的琴谱,里面包罗万象,有民谣、地方俗曲还有一些她没看过的新曲,接着她打开红色封面的琴谱,立刻睁大了眼睛。
“霓裳羽衣曲、行云流水……这些都是已经失传的曲子,竟然可以在这里看到!”越往下看她显得越兴奋,看完后心情高兴激动,出声赞扬。“这本琴谱真是宝贝,夫人能找到这么多已决失的曲子,好让人敬佩!”
“对识琴之人来说是宝贝,但对不懂的人而言就不算什么了,看你这么喜欢的样子,想不想拿去抄写一份呢?”宗岫扬看出了她眼里的渴望。
“可……可以吗?”刑无艳半青半白的脸上布满了热切期望,显出她少见的活力风采。
“别忘了,我做事都是要收取利益的。”宗岫扬故意刁难她。
刑无艳脸色黯淡了下来。又是要交换条件,她不想事事都和他谈条件,尤其琴谱是无价的,怎能被市侩所污染呢?“算了,我有幸能一见已经很满意了。”
“原来你对琴谱的喜爱这么薄弱,稍遇挫折就要放弃!”宗岫扬取笑她。
刑无艳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琴谱是风雅之物,谈到交易就污蔑了它的灵气,还不如别损伤它!”
“我都还没说明条件呢,你结论下得太快了,我只想从你身上得到一样东西而已,绝不是要为难你。”宗杨笑说。
“什么东西?”刑无艳疑问。
“闭上眼,你就会明白了。”
刑无艳看着他,选择相信他,顺从的闭起了眼。
她先感觉到一股气息拂在她脸上,她还没弄明白前,就有个微凉的东西印在她唇上,她一惊急张开眼,对上宗岫扬幽黑如夜幕的眸子,然后他俊逸的脸庞才慢慢移开,大手轻抚着她的左脸颊,悦耳的嗓音低诉,“这就是我想要的条件。”
“你……你……怎么……可以?你……我们……”刑无艳错愕无神的出声,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心乱如麻,刹那间失去了反应能力。
“我做事喜欢做起头人和结尾人,若由我开始,也要由我终止,这是我的权利。”宗岫扬手掌滑下,手指特意掠过她的唇,意思不明而喻。
刑无艳整张脸烧红了,无力对抗这样邪气的宗岫扬,只想逃,“我……我该……离开了。”她跨出去的身子却被拉住。
“你忘了系上面巾了。”
为她戴上面巾,再将红色封面的琴谱放在她手里,柔声轻语,“我喜欢听你弹琴,更希望每天都能听到你的琴声。”
刑无艳只觉得整个人火热得像要烧起来,她不敢看他,抱着琴谱急急往外冲,只想要赶快逃开。
宗岫扬看着羞怯如小白兔急急奔逃的刑无艳,扬眉笑了,手指缓缓拭过嘴角,虽然她有缺陷的脸孔不好看,不过小嘴尝起来却很柔软,滋味不错,她无措的模样更表明了她的天真未解人事,纯洁得教人心疼,这些足以弥补她脸上的缺憾。
当然还有她的善良宽容,对琴曲的解释和娘那般的相似,在在都是让他无法漠视的优点,教他的心忍不住温柔了起来,几乎忘了她只是自己的猎物。
不过他征服她的决定是不会改变,她是他的游戏,最后的胜利者自然也是他了。
“大小姐,你怎么了?为何脸这么红?人不舒服吗?”小君见到主子跑着进人留客轩,又直接冲回房,忙跟人看看。
刑无艳喘着气出声,“我……我没事,小君,你下去,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她遣退了丫环。
她虚软的在床沿坐下,手抚着额头,心跳如擂鼓,一路跑回是原因之一,但最大的因素还是宗岫扬的那一吻。吻!天啊,她竟然被人吻了,而且还是宗岫扬,教人怎敢相信,却又偏偏是事实。
她手指轻颤的抚上唇,但马上又像唇会烫人急急放下手,他怎么会吻自己呢?再想起自己的反应,无法不气自己的笨,自己怎会连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都不敢,就急忙跑回房,倒像她做了什么坏事,真是傻得可以了!
不过,若让时光再倒回,自己就会问宗岫扬原因吗?刑无艳咬咬唇也不敢打包票。或许这吻对他来说只是不经心的行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去问他不是只让自己难堪吗?难道她还能要他为一个吻而负责?不要,那多像是在求他怜爱自己,她绝不会做这样的8!
算了,就当是自己吃亏了,别多想也别再追究,她不想将简单的事弄得复杂,记住他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永远都不会纠葛,想不开只会自己难过,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错,什么事都没发生!
刑无艳想出了结论,强要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注意到抱在怀里的琴谱,她有方法可以让自己静心了。
唤来小君准备纸笔和砚墨,她要专注心神在抄写琴谱上,藉此耗费心力,就不会再想到不该想的事了。
这晚,刑无艳直弄到三更半夜才带着一身疲惫睡去,而且是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第二天,刑无艳醒来时身体仍觉得有些疲倦,但还是和妹妹一同用早膳。
早膳后,刑无双对姊姊说起,“姊,我要出门了,万山今天要带我到后山玩呢!”
“他不是宗岫扬的随扈吗?怎那么有空能带你到处玩呢?”刑无艳好奇。
“他说这两天是另一个护卫倪梭当班,他休假;反正我也无聊,有人陪我玩总是好的,姊,我走了。”刑无双对姊姊摇摇手带着丫环离开,现在计划正在进行,她不宜常出现,要让少主有机会和姊姊多相处培养感情,所以她也只能往外跑找事做了。
刑无艳笑笑,很高兴看到妹妹恢复正常,不过现在不太正常的人是她了,不知道他今天会来听她弹琴吗?他说希望天天能听到她弹琴的,不是吗?
心头带着疑问,刑无艳弹起琴来就不是很顺手,频频出错,让她气闷自己的定力不够,索性移了调,拿出昨天抄的琴谱,弹起霓裳羽衣曲,新曲子总要用较多的心力,用此来逼自己专心。
果然这优雅婉转的古曲很费精神,让她不能分心,越弹她越专注,后来是杂念全无,一心只在琴弦上,也没听到有人走人留客轩的声音,更没留意一双带笑的眸子直盯着她看。
刑无艳流畅的在弦上拨弄,将曲子化为音律飞跃,动人心弦,直到结束。
“弹新曲还能弹得这么好,你真是琴中好手!”宗岫扬开口称赞。
刑无艳听到声音忙抬头,一见到他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我想天天听到你弹琴,所以我来了。”宗岫扬简单回答。
真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刑无艳咬咬唇没出声,再换过一首新曲子,弹了起来。
不过这首曲子弹完,宗岫扬没称许,却提出了批评,“这首塞外曲曲意奔放豪迈,感情充沛,你却有些放不开,难道是我在一旁让你觉得拘束了吗?”
“你听得出来?”刑无艳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受到家母的熏陶,多少知道一些。”宗岫扬回视她。
原来他也懂琴,这让刑无艳对他起了好感,“那我再弹一次,你听听看!”移手重来,将曲子重奏一回。
“这次就好了很多,能闻到大漠萧瑟的气息了。”宗岫扬点点头。
刑无艳笑了,“有这么神奇吗?”
她接着再弹起别的曲子,宗岫扬也总能说出曲子的意境,提出适当的建议指教,而且是一针见血,显出了他对琴艺的了解其实不下于她。
这令刑无艳有遇上知己的快乐,对宗岫扬的戒心也渐消蚀中,两人越来越有话聊,气氛也越来越和乐,直至丫鬟来请用膳,他们才惊觉时光的快速流逝。
“我该走了,可惜我下午有事无法再听你弹琴,只能期待明天早上的相聚。”宗岫扬语气里有一丝意犹未尽。
刑无艳低哑着声道谢,“我今早过得很愉快,谢谢你。”
“彼此、彼此。”宗岫扬俊脸上化出迷人的笑容,然后身形潇洒的走出了留客轩。
宗岫扬的离开让刑无艳有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也将她的活力带走了,但她又猛然醒悟,自己怎可以有如此的感觉,她的琴该是为自己而弹而不是他,她不应该将他看得太重要,自己是自己,而他是他,他们终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能让宗岫扬影响到她的心情,她必须谨记这一点。
虽然刑无艳这样告诫自己,可是下午时她完全提不起劲弹琴,她拿出随身带来的女红,用刺绣打发时间。
一连三、四天,宗岫扬都在用完早膳后到留客轩听刑无艳弹琴,两人聊的话题也从琴艺往外延伸,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连事业和武林大小事都能谈论,有时聊得开心,宗岫扬甚至连下午都待在留客轩,他很难能遇上这般健谈的人,尤其还是个女子,教他着迷又疑惑她的博学广识,总是聊到会不得离开。
刑无艳因为外貌缘故,一向足不出户,除了弹琴、做女红外,就是看书了,而且她涉猎范围很广,所以也习得了许多的知识,平时能和她谈天的只有家人,总是无法谈得尽兴,宗岫扬能管理大事业自是见解不凡,她可以无所不谈,畅快所言。
宗岫扬和刑无艳两人越接触,相对的也对彼此认识越深,两人都有不同的感受深藏在心中。刑无艳单纯,她的心事还能猜得出来,但是宗岫扬就深藏不露了,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明白他所表现出的善意是真,抑或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
第七章
宗岫扬日日来听刑无艳弹琴也有另一番的打算,在仔细观察过后,这天他拿了新琴谱给刑无艳。
刑无艳笑着接下,“这又是夫人珍藏的琴谱吗?”她打开观视。
“这是不一样的琴谱,你看过就会明白了。”
“咦……这琴谱好怪异,曲调怎会如此安排呢,不合常理阿!”刑无艳边看边发出疑问。
“它是武琴琴谱,曲调是按着人体穴位所排,要按琴声辨位修练,是一种内功修习之法。”宗岫扬解释。
“原来如此,那你拿琴谱给我,是想我为你弹奏助你修练内力了?”刑无艳反应很快。
宗岫扬微笑,“你真是冰雪聪明,之前是家母为我弹琴做引导,现在他们两老出门游玩了,你的琴艺不下于家母,不知你可否愿意帮我呢?”
刑无艳当然不会拒绝,“没问题,要怎么做呢?”
“这需要用武琴弹奏,武琴在练功房里,练此内功心法最好的时间在日落之后,所以用完晚膳后我会派人来留客轩带你到练功房。”
她点点头,“我会尽力而为的,只是怕我没有经验会出错。”
“我相信你的能力没问题的,今天你想弹什么给我听呢?”他改变话题。
“你猜猜看啊。”刑无艳调皮笑说。
“敢考我。胆子不小!”宗岫扬耸起眉看着她。
“敢接受吗?”刑无艳故意摆出挑衅模样。
宗岫扬哈哈大笑,“这世上没有我不敢的事,奉陪!”
“那就注意听了。”刑无艳笑着以手指拨弦,弹了起来。
清扬的乐声里不时夹带着笑声,看来这半天时光又会在愉快中度过了。
当晚晚膳后,齐元来接刑无艳,来到练功房,宗岫扬已经在里面了,齐元将人带到就离开。
练功房是间石室,由厚重的石头筑成,里面异常的空旷,以便宗岫扬可以恣意伸展身手,刑无艳一步人练功房目光就被摆在场中的琴吸引,那是由乌铁所打成的铁琴,连琴弦也是黑色的,她仔细瞧,才发现那非普通的丝弦,而是钢弦,琴身黝黑显得很沉重,还散发出丝丝的寒气,令人不敢随意亲近。
“好奇特的琴,冷冰冰的似有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刑无艳有感触的说。
宗岫扬轻笑,“有那么可怕吗?其实它只是比寻常的琴坚固罢了,而且若没花些力气是弹不出声的,你体内有充沛的内力应该没问题才对。”
“我试试。”刑无艳坐下,伸手弹了几个音,钢弦锋利强韧,若没费一番力气真拨不动,不过试试后她脸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宗岫扬看她似有问题。
刑无艳抬头看着他,“据琴谱上记载,分为三节七轮,就是二十一周天,那我也必须重复弹七次是不是?”
“没错,可以吗?”
刑无艳淡淡一笑,“可以。”
“那我们开始吧。”宗岫扬闭上眼收敛心神,抱元守一。
刑无艳也不敢大意,专注精神,引动内力灌注十指,依照琴谱弹奏起来。
练功房中琴音飘动,除了乐声外就没有别的声响了,宗岫扬专心一致的依琴曲练功,刑无艳也心无旁、骛的尽心弹奏,只是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神情似乎带着痛楚。
曲调由缓至快,而宗岫扬的脸色也渐转为红润,额头还见汗,当乐曲开始放慢,宗岫扬的神色也转趋和缓,最后恢复自然,琴音也在此时圆满停住,前后约莫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宗岫扬气息缓和后睁开眼,见刑无艳也见汗了,还有些喘,在两人相处时,她都会拿下面巾直接面对他,所以他能清楚见到她的脸色,“你神情不佳,是弹铁琴太累了吗?”
“或许是吧,毕竟要弹这琴需要花费较多的力气,不过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刑无艳含混回应。
宗岫扬从打坐的石床跳下,走向她,好言道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你。”
“不用客气。”刑无艳笑笑回答。
“我送你回房吧。”
刑无艳摇头,“不用了,我认得路可以自己回去,我走了。”向宗岫扬略欠了欠身,她系上面巾后就要离开。
宗岫扬看看她的背影,目光不经意的掠过铁琴,却惊见琴弦上竟然沾有血迹,他急急叫住了刑无艳,“慢着!”他奔近她。
她转回身,“还有什么事吗?”
“伸出你的手让我看看!”他下令。
刑无艳却反将两手背在身后,掩饰的说:“你想看什么?我的手很好没事的!”
‘是吗?”宗岫扬不相信,强行拉过她的双手,在明亮的烛火下赫然见到她的手指都磨破皮了,弹琴最常用到的拇指、食指甚至流出血来。
“天!怎会这样呢?”宗岫扬讶然叫道。
“大概是我弹不惯钢弦的原因,若戴上指套弹就会没事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刑无艳不在意说。
宗岫扬这才想起,“该死的,娘每次弹铁琴都会戴上护指套的,我怎忘了如此重要的事,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只是你既然手在痛,为何不停下来却硬要撑着弹完呢?”他不懂。
“手只是小伤,忍一忍就过了,而练功最好不要中断,否则容易走火入魔的。”刑无艳轻笑着说。
“为了我好,因此你就忍痛弹完曲子!”宗岫扬看着刑无艳的眼里充满复杂神情。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小事,又不是很疼,不……不要紧的。”她想抽回还被他握着的手。
宗岫扬却不肯放,她真是善良的傻女人,傻气到令人心疼。
“但是你却教我很不舍啊!”低声轻语后他拉起她的手,头低下亲着她受伤的指头。
他的举动令刑无艳惊讶慌乱,震撼不下于上回被他偷吻,她涨红了脸,呼吸急促了起来,“放……放开我,你不……不要这样,别……放手……”她无措得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呵,我也不想放手。”宗岫扬笑着,捉到她没说清楚的语病。
“你……我是要你放……放手,不要提着我……放开……放手……”她怯怯的咬唇再说一次。
宗岫扬哈哈一笑,再在她小手手背上亲了下后才放开。
邢无艳收回手,却没用的还是只会逃跑,“我……回去了。”丢下话,她急急的往外跑。
她的羞怯让宗岫扬很想再逗逗她,便笑着追上,“我送你。”
刑无艳快步而行,宗岫扬追上后就紧紧的跟在她身边,她快,他也跟着快,两人很亲密的并肩而行。
“你别走得这么快,小心跌倒了。”宗岫扬好笑的提醒她。
“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己回房。”刑无艳急着想摆脱他,心都乱成了一团,他跟在旁边让她更慌乱。
“我不放心你啊。”宗岫扬装出柔情万千的低沉嗓音逗弄她。
“你……”刑无艳无措的看了他一眼,羞得直想找地洞钻,气闷自己已经够困窘了,他还故意乱她,讨厌!
心慌意乱就容易出错,刑元艳从花园边的小径欲转人长廊时,要上阶梯却一个不小心脚踩空往前摔去,“哎呀!”
“小心!”宗岫扬见状忙伸手扶住她,顺势将她揽人怀中。
他……怎么又动手动脚了?刑无艳忙挣扎要脱出,“请你……放开我,放……放开我!”拉扯间,她的面巾滑落,今晚星月不亮,她的脸融人暗淡的月色中,脸上一片朦胧,青斑似是不见了,只留下姣好的面容曲线,看起来分外诱人。
“艳儿!”宗岫扬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细细看着。
见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刑无艳想后退避开,但是腰上的铁臂阻止了她的退却,“你……你想要……做什……晤……”没说完的话被宗岫扬用吻封住了。
刑无艳睁大了眼。他……他怎么又来了?怎可以这么做?血液一下子像全冲人脑里,她又羞又气又慌,整个人虚软得无法动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侵犯自己,而她还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舌如滑溜的蛇,恣意的攻城掠地,翻搅她不该被打扰的柔情,引起一阵阵的心悸。
宗岫扬尝够了甜美后才放开她,看她瞪大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他扬起俊逸的笑容抚着她的脸教导,“在这个时刻应该要闭上眼睛才对。”
刑无艳羞怒得正想发难,却听到有脚步声往他们这儿来了。
“有人来了!”刑无艳慌忙对他说。
“是巡夜的侍卫。”宗岫扬回答她。
刑无艳想到自己脸上没有遮掩,急着要找回面巾,四下寻觅却没见到面巾的踪影,但是巡守的侍卫却越来越接近了,她只能哀求他,“我没戴面巾,不想见外人!”
“那我对你而言就不是外人罗?”宗岫扬还是一副不慌不乱的模样。
刑无艳忙点头,“我不怕给你看到,但是不要给侍卫见到,你快帮帮我!”
这话他爱听!
宗岫扬愉快的笑了,马上抱住她一个闪身,一起躲在花园边盆栽的后面,同时也见到一队五人的侍卫手拿着火把出现,他们专注观察四周的情形,慢步经过。
刑无艳看着巡视的侍卫,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却感觉有东西抚过她的脸,她忙转头看去,紧接的,刚才的情形重现了。
刑无艳立刻要反抗,宗岫扬的唇滑到她耳旁低语,“小心会惊动到侍卫哦!”
简单一句话制住了她的挣动,让宗岫扬的唇轻易就寻到了她的小嘴,“乖,闭上眼。”轻声的命令教邢
无艳无力再抗拒,乖乖闭起了眸子,不知是出自何人的一声轻叹,四片唇再次相遇,这回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开了。
侍卫没发现异状,走开了,但是花园的这一隅,正掀起浪漫的情事。
在紧紧相贴的唇舌中,他陶醉了,因为没尝过如此甜美的滋味,尽管她十分羞涩仍满足了他;她也醉了,被他挑逗的手法逗弄得只能投降,除了他,没人会这样对她,甚至是敢这样待她,不畏惧也不嫌弃她的缺陷,她曾有的怒气已经消失无踪,浮上心头的是掩不住的情意和莫名感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宗岫扬终于餍足的放开她,“你好甜,真甜!”
“我……我又不是糖蜜,怎么会甜呢?”刑无艳不知道该如何应,就照字面的意思轻声反驳。
这话又让宗岫扬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可爱的人儿。
他的举动吓得刑无艳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别这么大声,会引人注意的。”
宗岫扬乘机吻吻她的手心再移开,取笑她,“原来刑大小姐这么胆小。”
自己会这么狼狈也是被他害的,他还笑她!刑无艳耍性子的推开了宗岫扬,忙来到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找面巾,这回她找到了,不过面巾掉在泥地里又被踩到,早弄脏了。
“糟糕,怎么弄脏了?”她看着脏面巾大皱眉头。这可怎么办?
“没面巾就不行吗?现在这么晚了,不一定会遇上人的。”宗岫扬走近刑无艳身边。
刑无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面巾对她的重要性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求宗岫扬能了解,抿下唇,无计可施下她只好尽量将面巾上的泥土拍干净些,决定将就用,反正就快回到留客轩了。
当她要将面巾再戴上,宗岫扬拉住她的手阻止。
“太脏了。”说完他竟然动手将自己的长衫撕下一大块,再递给她。
“用这代替吧,总比面巾干净。”
刑无艳愕然的望着宗峋扬,不敢相信他竟会为自己这么做。
看她怔怔的出神,他亲自为她系上,“走吧。”他拉着她的手走上回廊送她回房。
刑无艳心清激汤,咬着唇无语,跟着宗岫扬的步伐而行。
回到留客轩门口,宗岫扬交代她,“我会让人送伤药过来,你叫丫环为你的手指上药,今晚尽量少碰水,明天就会好了。”
刑无艳点头道谢,“谢谢。”
宗岫扬抬起了她的脸,“别和我这么客气,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主客,晚安,艳儿!”轻柔说完话,他就大步离去。
刑无艳心一窒。不只是主客?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今天实在丢给她太多的惊讶了,唉,她明白自己今晚铁定会失眠了!
“姊、姊!”接连的呼唤声和在眼前晃动的手影,终于将刑无艳唤回神。
“双儿,什么事?”
“这话该我问才对,什么事让你这么失神,不会和少主有关吧?”刑无双这话一说,正在喝汤的刑无艳立刻打翻了碗,汤洒了出来。
小君、琴儿见状忙拿来抹布帮忙清理。
“呃……手不小心打滑了。”刑无艳呐呐的解释。
刑无双看着姊姊心神不宁的样子,心中有底。想是猎爱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姊姊封闭的心已经开始为少主开启了,少主的魁力果然惊人,再加上她的推波助澜,姊姊不可能阻挡得了,看这情形,很快就能成功了,那她这个功臣就能向少主好好邀功。想到这,她露出愉快的笑容。
“双儿,你在高兴什么?”刑无艳看到妹妹的笑容,好奇的问。
刑无双笑得更灿烂了,“为你高兴,也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开心!”
“真不懂你在胡说什么。”刑无艳看了眼妹妹,脸却莫名的红了。
“误,你若真不懂就不会脸红了,我猜得很准吧,你真和少主在一起了对不对?”刑无双靠近姊姊小声点明。
“你……你别胡说,哪有这样的事!”刑无艳越说脸却越红。
“好,那我就直接去问少主好了,问他喜不喜欢姊姊?”刑无双起身就要出门,刑无艳吓得赶忙拉住她。
“双儿,不准你乱来,你想让姊姊无地自容吗?”
“姊,若是彼此喜欢公开又何妨,不但名正言顺,也可以接受大家的祝福啊!”刑无双摆出欢喜的神情。
“我们又还没到那样的地步,说这些太早了。”刑无艳摇摇头道。
“那你快告诉我,你和少主到什么地步了?他可牵过你的手?抱过你?还是……”
刑无双在她耳旁小声说,引得刑无艳羞不可抑。天啊!双儿竟问她宗岫扬有没有亲过她,真是羞死人了,她哪说得出口。
“姊,你别瞒我,快告诉我,说啦,说啦!”刑无双要求着。
“有话也等用完膳再说!”看丫环收拾好了,刑无艳用此当借口,暂时逃避。
不过在用完膳后,刑无艳逃不过妹妹的逼问,还是将所有事情都对她说了。
刑无双听得好羡慕又好嫉妒。姊姊竟然可以得到少主如此的疼爱,虽然明知少主是在作戏,仍教她吃醋,可怜她却还要忍着心痛鼓励姊姊,少主要她完成这任务真是太为难她了,不过她还是要做下去。
“姊,这样很好啊,少主虽然没明说,但已经用行动将真心表现出来了,若能在合宜的情境下,少主一定会对你告白真情的,到时你可要好好把握,不可以错过哦!”
妹妹的说词更让刑无艳心乱,她根本无法确定宗岫扬的心意,连她自己的心也不敢肯定,爱上一个人就要献上自己所有的感情,那是好大的赌注,她真的不敢在如此短短的时间里就定下一生的抉择,她还要再看看。
“感情是大事,不能急,慢慢来吧。”她对妹妹说。
“哎呀,打铁要趁热,假使少主向你表白了,你就应该全心接受他才是。”刑无双劝道。
刑无艳觉得好笑,“双儿,哪有那么快的事呢?”
“说不定哦,江湖人做事不爱拖泥带水,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会勇往直前,少主或许就会找个很美的地方,告诉你他心中最真实的感情呢!”这种事很好安排的。
真会这样吗?想到那种情景,却让刑无艳退缩了,“不可能的,谁又能真正接受我的相貌呢?这不会是真实的。”抚着脸,她怎能特意忘怀残酷的事实呢!
刑无双当然要抚慰姊姊,加强她的信心了,“少主若真嫌弃你的脸,根本不可能对你做出那么多亲密举动,像我就是个例子啊,少主不喜欢我,即使我天天紧跟着他,他还是对我保持距离,但是少主对你的态度就不同了不是吗?姊,相貌不是最重要的,再美的人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啊,你别妄自菲薄了。”
“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教我好惊讶!”刑无艳意外的看着妹妹。
“姊,我长大懂事了啊,相信我的话,少主一定会对你表白的!”刑无双很肯定。
妹妹这一番话抚慰了刑无艳的心但宗岫扬是真心喜欢她吗?她还是有疑问,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向他靠近,谁又拒绝得了如此昂藏出众的男子呢?
这点由小君来报,宗岫扬来了,刑无艳立刻就飞身出门见他中可以证明,实际上她已经坠入情网了。
刑无双想了想,脑里又有好计谋要献给宗岫扬,保证能向成功之路再迈进一大步。
第八章
刑家姊妹在武功世家住了近两个月后,终于有机会到外面散心了,这对向来足不出户的刑无艳来说,更是稀奇,不过她会答应前往,还是因为宗岫扬霸道的命令。
“我发出的邀约没人敢拒绝,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可是我不爱面对外人,只想留在房里,你出门不愁有人陪,何必一定要我同行呢?”在练功房以琴声助宗岫扬练功成了刑无艳每晚必做之事,自然她会戴上指套,不会再弄伤手了,宗岫扬在练过内功后,提起了外出的邀请,但她不想去。
“过来为我擦汗。”宗岫扬出声命令。
刑无艳闻言,起身走向他,来到石床旁,她从怀中拿出手绢为他拭汗,擦汗这样的小事他总不爱自己动手,一定要她来做不可,她也只有听话了。
“我就是要你陪我,你非答应不可!”在她为自己拭汗时,宗岫扬又丢下强硬的话。
“但我真的……”刑无艳反驳的话被宗岫扬以一贯狂妄的方法盖去,吻住了她。
刑无艳闭着眼接受,对于他突来的行为她由抗拒到被强迫承受,如今已经习惯了,这是恋人才会做的事,但他却迟迟没向她表明真心,而自己也没拒绝,是不能也是不想,所以就放任两人如此暧昧的关系发展下去,有些事或许心照不宣比说清楚好,她只想把握现在,至于未知的将来事等遇上再说吧,这就是她对自己和宗岫扬的情形所下的注解。
“陪我,不得再说不!”吻毕,宗岫扬大手摩挲着她尖尖的下巴,再说一次。
“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霸气吗?还只是对我呢?”刑无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我不是有耐性的人,从不对人重复我的命令,你可是唯一的例外,不过我不希望再说第三次!”他扬起眉看着她。
面对他的狂霸,刑无艳哪有说不的权利,就算有再多的坚持,也只能妥协,“好吧。”
“这才乖,有赏。”他的唇当头罩下,她的小嘴似是醉人的醇酒,让人一碰上就不想放开,而且越吻越人迷,让他每天都要找机会偷香。
男女身影又亲密纠缠在一起了,重复日日都会上演的**。
两天后,宗岫扬轻骑简从,领着一辆轻便的马车从武功世家出发,向东而行,目的是望天崖的一柱@。
“姊,窗外风景很漂亮呢,你过来看看嘛广坐在马车车窗边的刑无双对姊姊说,马车里只有她们姊妹,没带丫环同行。
刑无双来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的确很美丽。”不过她脸上没多少愉悦神情。
“哎呀,你人都来了,就别担心那么多,人群有什么可怕呢?而且你是和少主在一起,大家注目的对象也是少主,不会是你的。”刑无双安托姊姊,她明白姊姊对自己的外貌很自卑,因此非常畏惧出现在外人面前。
“但愿如此了。”刑无艳无奈的说,她人都出门了,再不愿也要面对。
刑无双笑说:“姊,别怕,说不定少主会为你将所有人都赶走,让你不会局促不安。”
“那怎可能嘛!”刑无艳好笑的回答,名山胜景一定游人如织,怎可能为她赶走所有人呢!
刑无双的笑带着神秘,在心中暗忖:到时就知道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马车开始上山,在山路奔驰一些时候便到了目的地。
“到了!”刑无双高兴的大叫,带着姊姊下马车。”
望天崖因其地势高,适宜登高望远,除了视野佳一望无际外,崖顶终年山岚绕绕,即使阳光出现也不散,让人有来到天上之感,为其最特殊的景色,更是赏云海的好去处。
“哇,这里好美,可以看得好远呢!”刑无双看着四周愉悦出声。
刑无艳睁大眼看着美景,一眼望去毫无阻挡,似是可以见到世界的尽头,群山和云雾交错,有壮观的山景也有堆在如雪的云海,浩瀚无垠,使人惊叹,令她开了眼界。
只是如此美丽的名胜地区除了他们外没见到其他的人,刑无双故意提起,“咦,怎么没见到别的游客呢?”
她这一说刑无艳也注意到了。
“今天的望天崖被少主包下,人口都有武功世家的人看守,闲杂人等不准上山,以免扰了两位小姐的雅兴。”万山出声代主子解释。
“天啊!姊,少主为你包下这座山呢!”刑无双故作吃惊忙对姊姊说。
在场的只有她不爱见外人,宗峋扬此举当然就是为了她,刑无艳又喜又惊又感动,睁大眸子直看着宗岫扬,原来他明白她的畏惧,如此为她着想。
宗岫扬定定的看着刑无艳,拉起她的手往山顶而去,“我带你去看个特别的地方。”
刑无双没跟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妨碍他们,今日是迈人成功之路最重要的一步,但是既然都跟来了,她也不想呆呆站在这里,转头看看身旁的万山开口,“又剩下我们两人,只好让你带我去走走看看了。”
万山口看她一眼,语气很淡,“用就走吧。”他迈开脚步先走。
“喂,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让我先走,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懂礼貌,等我啊!别走那么快啦,等等我!”刑无双不悦的跺了下脚,追了上去。
“咦,双儿没跟上来呢?”刑无艳发现了忙对宗岫扬说。
“她有万山陪着,不会有事,今天我主要是带你出门游玩,我要你畅快玩耍,不准你为别人的事费心思。”宗岫扬交代下话。
刑无艳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事,心中一片暖意,“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为我劳师动众的。”
宗岫扬拉她停下脚步,为她拿下面巾,“长期闷在房里不好,应该隔些时间就出门透透气,你不喜欢人,那就把人赶走,一样可以外出游玩。”
见他说得轻松,她是又好笑又好气,“就为了我不喜欢看到外人,你就将这个名胜强占下来不准别人进人,这未免太霸道了,那我若想上街,你不是要为我将城里的人都赶走,留个空城给我吧?”
“这倒是个新挑战,我会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宗岫扬满脸的狂傲。
刑无艳失笑,“武功世家掌管东武林,而你真要当武林皇帝吗?”
“有何不可?只要是你希望的,我就会为你做到。”宗岫扬眸光晶亮直视她。
他这番眷宠的话语令刑无艳脸红心跳,她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快步走上山顶。
望天崖的最顶点,有个齐天亭,八角造形的亭子简单朴实,立在一片云雾中仿似天上人间。
刑无艳走人亭里,宗岫扬也随后跟人,大手一伸,将她拉人怀中,“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希望,只要你说了,我就帮你实现它。”看她想要什么?
刑无艳想到家人,“我希望刑府平安无事,爹娘身子健康,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缺。”
“你人既在武功世家里,就没人敢动刑府,这点你可以放心,你就只有这个希望吗?”宗帕扬挑眉看着她。
“双儿常说我生平没什么大志,自然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希望,不如将这个机会留给双儿吧,请你去帮她完成希望。”刑无艳提议。
他皱起眉头,“你是你,她是她,不能相提并论,你妹妹很会照顾自己,倒是你才要多为自己着想,别光顾着别人。”这女人真是善良得让人直想摇头。
“我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还给她一个希望应该不为过。”刑无艳小声低语,宗岫扬却听得很清楚。
他眸光变得深沉了,脸上转变着复杂的神色,不过也只是刹那间的出神,自制力强的他马上又恢复正常,突然他毫无预警的抱起了她,“若我要你和我一起跳崖,你愿意吗?”
“什……什么?”刑无艳没听清楚他的话,但是他已经用行动说明了,宗岫扬竟然真的就抱着刑无艳来到凉亭靠崖边,毫不犹豫便往悬崖跳去。
“啊!”刑无艳惊喊一声,她吓傻了,唯一的反应就是两手用力抱紧宗岫扬,闭起眼,和他同生死。
不过她没感到往下坠的力量,反而身子被一股力量托在空中飞跃,下一刻抱着自己的宗岫扬就稳稳的站在实地上,低头看着闭眼紧攀着他的刑无艳,笑着开口,“没事了,你可以张开眼睛。”
刑无艳睁开眼,但还是不敢松开手,只是转头看看四周。他们还是在亭子里,不过和刚才的齐天亭不同,这亭子比较大,令她惊讶的是亭子外竟围着一片的云海,好似亭子建在云端之上,她讶异的望着宗岫扬,“我们来到哪里了?天上吗?”
宗岫扬哈哈一笑,放她下来,指出方向让她看明白,“小傻瓜,你看那边。”
刑无艳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见到八角凉亭,她认出那是齐天亭,再看看自己所在的亭子,有些了解了,“这是望天崖山上的另一个亭子对不对?但是我怎么没看到通向这亭子的路呢!”她仔细看了看仍没发现,这亭子就像孤岛,独立在云雾间。
“这叫一柱阁,建在和望天崖一样高的另一个崖上,只是这个山崖面积小得只有阁楼这么大,但奇怪的是这山崖却没有崩倒,有些武功不弱的江湖人看中这儿似云海孤城的特质,特地搬来木质石头建此亭阁,因其一柱擎天的模样,就取名为一柱阁了。”
刑无艳满脸的惊奇,“一柱阁,名字取得真是名副其实,这么奇特又美丽的地方也是我生平首见,好像男成一个独立的天地,远离了俗世红尘。”
宗岫扬附和,“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一柱阁的感觉,你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向来不出门的我竟然也能欣赏这天下绝景,真是太幸运了,可以让双儿……”她话还没说完,宗岫扬就沉下脸喝止。
“不准提别人,我只愿和你分享这美丽仙境!”这女人就爱想到别人!
她不想意他生气,柔顺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想找人一起分享,在这里连烦恼都消失了,整个人也变得好轻松,就不知道这些云海能摸得到吗?”玩性大起,她来到崖边,探出身子伸长手想捞着飘浮的云气。
宗岫扬神情紧张的急急将她拉回抱住,“该死的!你怎么可以做如此危险的举动,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呢?”
刑无艳看到他对自己的紧张,心一甜,偎着他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又做错了。”
宗岫扬紧搂着她,脸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艳儿,我不能失去你,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心一紧。他是在表白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该明白的,我不爱装傻的女人。”宗岫扬很有技巧的带过没点明。
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刑无艳实在没有信心,只能保守回应,“我的去留由你决定,你不放我,我也走不了的。”
“我要你心甘情愿留下。”宗岫扬淡淡的说。
“为什么?”她轻声问。
“没有理由,这是我的命令!”他又摆出霸气的模样。
唉!他还是不肯表明。刑无艳在心中叹息,她的心仍被挂在半空中,但她不想苛求,退让一步接受,“我明白了。”
宗岫扬看着她,“你真的明白吗?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要求我一件事,你想要什么?”
她还是很老实的摇头,“我真的没想要的东西,不知道应该要求什么。”
宗岫扬对她的天真差点举双手投降了,“傻丫头,你真是单纯到令我心疼的地步,教我想不喜欢你都难,我的小傻瓜!”他俯身亲亲她的俏鼻。
刑元艳这次就听出来了,轻抽了口气,“你……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所以你除了喜欢我,更必须要爱上我!”宗岫扬直言不讳,强悍的下命令。
“世上哪有这样不公平的事!”刑无艳狂喜在心中,却强装出不满抱怨着。
宗岫扬看着她眼里的欣喜若狂,不肯松口,“在我面前没有所谓的公平,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听到你的答覆。”
“你要我回答什么?”刑无艳漾出欢喜的笑容。
“说你爱我。”宗岫扬想听到从她口里说出的爱语。
刑无艳满脸通红,垂下脸说不出口。
他却不让她逃避,抬起她的小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我要听你说你爱我,乖,告诉我。”他放柔姿态哄着她。
少见他这么温柔的模样,刑无艳招架不住,心底的感情被勾引出来,不假思索就细声道出心中的话,“我……我爱你!”说完她不好意思的躲入他的怀里。
她爱他,她总算肯正视自己最真的感情,她不求他会用相同的爱语回应自己,能听到他一声喜欢,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偎着心爱的男人,刑无艳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就是幸福吗?她以为自己无缘遇上的,竟也让她侥幸获得,她太幸运了,真是大幸运了!
宗岫扬也笑得开怀得意,非常高兴。他终于得到她的爱了,虽然胜利了,不过这个游戏他不想喊停,玩上瘾的他仍要继续玩下去!
云中的阁楼,一对男女紧紧的相拥,合成一幅美丽温馨的画作。
但是感情就如同变化莫测的云海,有着无数的幻象,孰真?孰假?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了。
飞鹰帮帮主连佑棠将续弦,所以帮里正在筹备喜事,忙碌的奴仆进进出出准备各式婚礼要用的东西。
其中不少的走车贩夫在进人飞鹰帮后,却受到极为礼遇的对待,并且被请人了密室相谈。
“连某欢迎各位英雄来到飞鹰帮,只是要各位变装打扮,真是委屈大家了,连某在此致上最大的歉意。”连佑棠向众人拱手为札。
“连帮主不用客气,杀手只是拿钱办事,连帮主出得了好价钱,兄弟们为财受些委屈是没关系的。”扮成樵夫,实际上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聂阎淡漠出声,这话让在场的十多名杀手都点头称是。
连佑棠见状很高兴,“大家如此一条心,那这次的屠龙计画一定能成功,只要杀了宗岫扬,连某开出的条件绝不食言。”
“连帮主如此爽快,我们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应,连帮主就等着我们杀了宗岫扬,为你将新娘抢过来,到时我们再讨杯喜酒喝。”聂阎很有信心的表示。
“哈哈,欢迎、欢迎,连某在此先敬各位一杯水酒,预祝我们成功。”连佑棠拿起酒杯,十多名杀手也举杯,一起笑着喝下酒。
连佑棠等这天很久了,他早就不满武功世家处处打压飞鹰帮,这回刑无艳的事是导火线,明明是他抢先一步,但是宗岫扬竟然仗着家世,将刑无艳押着到武功世家,此举分明没将他放在眼里,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而且他也不甘心放弃刑无艳如此特别的女人,他要定她身上的内力了。
所以他立刻就用高价暗中秘密邀请江湖里的杀手来东武林,准备狙杀宗岫扬,他也知道武功世家的探子正在监视飞鹰帮,为免打草惊蛇,便藉着办喜事人员进出忙乱之际,让他请的杀手易容变装进人飞鹰帮,如此就能瞒过武功世家的探子。
当然喜事也真是要办,只要杀了宗岫扬,他立刻就会带人杀人武功世家抢走刑无艳,她就是他的新娘,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嫁给自己,成了他的人后,她身上的内力自然也只有他能享用了,这就是他的屠龙计画。
“连帮主,你确定宗岫扬还没吸取那女人身上的内力?别让我们为了一个没用的女人拼命啊!”一个冷面杀手提出疑问。
“各位放心,这消息是千真万确,所以要杀宗岫扬就要动作快,以免他得到了刑无艳的内力,那要杀他就难如登天了。”连佑棠向杀手们保证。
“只要连帮主定好动手的时间,我们随时可以依计画行动。”聂阎说道。
“好、太好了,让我们再次为即将到手的成功举杯,于杯广连佑棠高兴的邀酒,仰头喝下,他和众杀手都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宗岫扬,你的末日到了!
一趟出游回来,宗岫扬和刑无艳的感情进人稳定发展的阶段,不过他们相处的时间却减少了。
宗岫扬公事多了起来,他无法再每天早上到留客轩听刑无艳弹琴,但是夜晚在练功房的见面却不曾中断。
自从听到宗岫扬的告白后,刑无艳的心情是安宁快乐的,不再患得患失,更不会因为相聚时间变少而有不满,她信任他的一切,对他没有一丝的怀疑,她活在自己编织的幸福里,认定世界就是如此美好。
她的开心看得刑无双有些受不了。
这一切不过是少主为了达成目的表现出的假象,却能让姊姊这么快乐,真不知道是她太笨看不清人,还是少主大会假装了,但她终是自己的姊姊,她不想她当太久的傻瓜,就暗地里找他说清楚。
“有事吗?”宗岫扬看了她一眼冷淡问。
“少主果然能干,在短短的时间里便成功得到姊姊的心,恭喜少主达成了目的。”刑无双笑着贺喜。
“你找我就是为了道喜?”宗岫扬冷冷开口。
“还有我想知道既然任务已经达成,是否该让姊姊明白真相了呢?”
“不准说,你若敢泄漏一个字,我会杀了你!”宗岫扬语气立刻转为严厉冷酷。
刑无双被他吓了一大跳,连话都说得结巴,“我没……没有……说,只是想知道何……何时才能告诉……姊姊。”
“何时说是我的事,没有我的命令,什么都不准说,连一个字都绝不可以泄漏,听到了吗?”宗岫扬冷肃下令。
刑无双连连点头,“我……我知道了,那就是说任……任务还在进行罗?”
宗岫扬眉头皱起,仿佛不爱听到任务两个字,“随你怎么想,反正记住我的话,绝不可以违背!”
“我明白,那我离开了。”刑无双急急退出书房。少主凶起来的样子好吓人,太可怕了,虽然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她还是照做吧,只是她有些怀疑,跟在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身旁好吗?第一次她很认真的思考起自己对他的感情来了。
刑无双退下不久,齐元送来一封信。
宗岫扬打开看过后脸色却很凝重。
“少主,信上说什么?”齐元关心的问。
“阮夫子得了重病,情况危急!”宗岫扬回答。阮夫子是他的恩师,对启发他的学识贡献良多,他和阮夫子亦师亦友,感情深厚,夫子在退休后就回老家方城安享天年,没想到竟传来这样的事。
齐元看着宗岫扬,“少主想如何处理?”
“我要去探望夫子,齐总管,你去将药房里的百年人参取出包好,我要带去给夫子,希望对夫子的病况有所帮助,明天我就出发前往方城。”宗灿扬吩咐。
“遵命。”齐元领命后退下做事。
但愿夫子别有事了,宗岫扬在心中祈望着。
晚上,在练过内功后,宗岫扬向刑无艳提到了出门的事。
“夫子病重当然要去探望了,你尽管去,不用担心我。”她体谅的回答。
“阮夫子不过才五十岁的人,身体也一向健朗,怎会染上重病呢?”宗岫扬眉头郁结。
刑无艳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安慰,“你这么关心他,可见阮夫子一定是个好老师,上天不会那么无情,他会平安度过危厄的。”
宗杨将她拉人怀中抱着。不知为何,有她在身边,他的心情就很轻松平静,大概是她无欲无求的个性使然吧!
刑无艳伸手抚着他俊美的脸孔,柔柔一笑,“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弹首曲子给你听。”
“铁琴也能弹一般的曲子吗?”宗岫扬感到好奇。
“铁琴也是琴呀!”刑无艳回到琴边,弹起琴曲来了,虽然琴声较低沉不够轻盈,但以温厚的铁琴弹起清心咒却别有一番感受。
弦音悦耳,抚慰了宗岫扬的心,他看着刑无艳,如此专心弹琴的她好美,看久了,连她有青斑的脸似乎也变得很顺眼,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她的蕙质兰心有如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彩,虽然不似阳光那么耀眼,但光亮却永远绽放着,让人无法漠视。
一曲弹完,刑无艳抬起脸看他,“心情好些了吗?”
“只要我心情不好,你都愿意为我弹琴吗?”宗岫扬问道。
刑无艳点点头,“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话一说完她觉得太直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包含你的……内力吗?”
许久没提到这事,突然说起令刑无艳有些微愣了下,一时间无法回应。
‘算了,别考虑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送你回房。”宗岫扬下了石床走近刑无艳,拉她起身,揽着往外走。
“其实我……”回房路上,刑无艳想说话,却被宗岫扬打断。
“别说话,这样就好,什么都不要说了。”
刑无艳顺从的住了口,靠着宗岫扬。不管说不说,她对他的心都是一辈子不变的!
一向晴朗的天气,今天突然乌云密布,像是要下大雨。
刑无艳看着天空,担心赶路去看夫子的宗岫扬。骑马也要三天才会到,今天是第三天,希望他能平安到达,别遇上下雨了。
只是不知为何,从宗岫扬离开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眼皮直跳,但愿别有事发生才好。
“唉,无聊!”刑无双晃到姊姊的房间哀叫。
刑无艳从窗旁回头看着她笑问:“怎么没出去找乐子玩,反而到姊姊这里叫无聊呢?”
“又没人陪我!”刑无双无奈的叫道。
“有琴儿啊,平时不都是她陪你?”
“琴儿对武功世家又不熟,也没法提供好玩的,若万山在就好了,他虽然是木头人一个,可是倒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可惜他和少主出门了,少主去看夫子的病带倪梭一个人就好,为何连万山也要一起去嘛?”这些天都没人陪她玩。
刑无艳觉得好笑,“双儿,万山和倪梭都是少主的贴身护卫,当然要随着出门了,万山的职责可不是陪你玩呢,别太孩子气了。”
刑无双嘟起了嘴,“可是我真的很无聊,唉,万山要何时才回来嘛?”
刑无艳听出了端倪。双儿和万山,两个南辕北辙的性子,不过看起来倒是很相衬,若他们在一起,她是乐见其成。
刑无艳走近桌子,“别埋怨了,喝杯水吧。”她才拿起杯子要倒水,手却一滑,杯子摔下,跌成了碎片,她怔怔的看着满地碎片,心中涌起非常不好的感觉。
“姊,你怎这么不小心?”就在刑无双出声的同时,小君急急忙忙跑人房里。
“大小姐,不好了,少主回来了,可是他却身受重伤!”
“什么?小君,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刑无双惊声问。
而刑无艳却是裙摆一提,直接就往外冲。
她的心神不宁果然是恶兆,但是怎会应验在宗岫扬身上呢?他武功高强应该不可能出事的,为何会这样呢?
小君急拿起放在柜上的面巾,也随着追上,“大小姐,等等,你忘了戴面巾啊广
“大小姐、大小姐!”小君奋力追上,伸手拉住她,“面……面巾!”她递上手中的面巾。
刑无艳这时才发觉自己没戴面巾就冲出了留客轩,幸而一路上都没碰见人,忙接过系上,再焦急的往宗岫扬的房间赶去。
宗岫扬的房门外站着数名侍卫,看到刑无艳要人房,并没拦阻她,但是同行的小君就被挡在门外。
她走人内室后,目光直接落在**,见到躺在上面的宗岫扬,他额上缠着白色布巾,上衣褪去,胸口也裹着布巾,而大夫正在为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刑无艳心揪成一团,一步步走近,当她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忍不住惊呼倒抽口气,几乎站不稳。
她的声音惊动了宗岫扬,他张开眸子看向她,冷声下令,“你别看,下去!”
刑无艳怎走得开,她哽咽挤出话,“为……为什么会……会这样?”
“这是江湖恩怨,你没必要知道,我不希望你看到血腥,回房去!”宗岫扬强制的语气有些虚弱。
“我不怕,我要留下来陪你,我要留下来。”刑无艳站在床边难过的落泪。
“你不听我的命令了?”他板起脸。
“就算要被你罚,我也要留下,我不走!”她很坚持。
她的泪浸湿了面巾,宗峋杨看得心疼,伸出没受伤的手轻拭她的泪,“别哭,看你这样我反而不好受。”
刑无艳一手握住他的手,用另一手忙擦去了泪水,“我不哭,不哭了!”
大夫为宗岫扬包扎好了伤口,恭敬禀明,“少主,你身上大小伤痕虽多,但幸好都没伤及骨头,第一时间的止血、上药也做得好,伤口没有发炎的迹象,少主所中的毒经过解毒丹的化解,体内也没有毒性存留,一切的情形还算不错,好好的休息,再过半个月少主便能恢复健康了。”
“我既然没事,你就快下去为倪梭、万山看看,他们也伤得不轻!”宗岫扬下令。
“属下遵命!”大夫行礼后退下,去看另外的伤者了。
刑无艳这时才注意到宗岫扬的随扈不在房里,待在一旁的是总管齐元,还有几名丫环。
“齐总管,你明白该怎么做,你也去忙吧!”宗岫扬吩咐。
“是!”齐元听命离开。
宗岫扬再命丫环都下去,房里现在只剩下他和刑无艳,他马上伸手除去她的面巾,下一个动作就是拉下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他热烈的吻让刑无艳有丝错觉以为他根本就没受伤,不过当她忘形的拥紧他,却令他发出了呻吟声,她慌忙的回神道歉,“对不起,我伤到你了吗?对不起!”
“该死的,竟然让你有机会这么对我说话!”宗岫扬不悦的低叫。
看他懊恼的模样,刑无艳想笑又心疼,“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别逞强了。”
宗岫扬眸光晶亮的看着刑无艳,手指轻轻抚弄她没青斑的脸庞,“没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你,你是我的!”
刑无艳不知他为何会出此言,但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顺他的话柔声回应,“是,我是你的,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你看起来好累,睡一觉好不好?”她手也轻抚着他的脸。
“留下来陪我,即使我睡着了你也不能离开!”宗岫扬孩子气的要求。
刑无艳温柔一笑,“我不会走,现在就算用十匹马来拉我也拉不走的,你安心睡吧,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你。”
宗岫扬累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我痛恨虚弱,天杀的,他竟敢打你的主意,真是该死,我会报仇的,连佑棠,你跑不了,跑不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他手垂落到被上,睡着了。
刑无艳为他盖好被子,思索着他后面说的话。连佑棠这名字她听过,他是飞鹰帮的帮主,难道他受伤和飞鹰帮有关?还有谁在打她的主意呢?他说得含糊,让她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那不重要,主要是他平安。看着宗岫扬睡着后的面容,她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他伤得不重,乍听到他重伤的消息,差点吓死她了,若他真有什么万一,她想自己也活不下去的。
经此变故,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她爱他,真的好爱他,用她的生命爱着他,她真的找到可以托付自己性命的人了,而且他也那么的重视她,他们的感情是互相的,她好幸运,上天太善待她了!
握着宗岫扬的大手,刑无艳坐在床边陪着他,她愿意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边,他们一辈子不分开,对于未来,她似乎能看到幸福的影子了。
只是他为何会受伤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明白。
第九章
“双儿,你打听出少主受伤的原因了吗?”刑无艳看妹妹回留客轩,忙上前询问。
刑无双点点头。
“原因是什么?”刑无艳急问道。
“姊,和你有关联的。”
刑无艳对此并不意外,“我就是觉得似乎和我有关系,所以才急着想知道,双儿,你快点说吧!”
刑无双便把从万山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姊姊。
“阮夫子病危的事全是飞鹰帮帮主连佑棠为了要暗杀少主所设计的假消息,他知道少主听到恩师病重一定会赶去探望,也不会多带护卫同行,所以就在路上设了陷阱,安排了十多名的杀手要狙杀少主。
“少主他急着赶路,怎会料到路上有陷阱呢?他一不小心直接就踏人陷阱里,虽然他机警的避开没受伤,但是旁边埋伏的杀手此时一拥而上,杀手知道少主剑术精湛,全针对少主用剑的右手出招,重创了少主的右手腕,但是少主还是撑着受伤的手拿剑应敌。
还好少主武功好,纵然手腕受了重伤还是歼灭了杀手群,哪知道少主以为脱险时,真正的坏人出现了,就是连佑棠,他趁着少主疲累又受伤时猛烈攻击他,少主尽全力抵挡,但仍被连佑棠刺中一剑,就是少主胸口的伤,而且奸诈的他竟然剑上还抹毒,真是非置少主于死地不可。
“连佑棠对少主说,少主不该抢走你,姊姊是他要的人,武功世家太仗势欺人了,逼得他不得不为生存除去敌人,少主那时既中毒又伤痕累累,拿剑的手又受伤了,根本不是连佑棠的对手,何况连佑棠的内力还高过少主,少主若没受伤还能凭着剑法取胜,但那时情况对少主非常不利,少主纵然硬撑着应敌,却还是被连佑棠连连刺伤,少主身上许多伤痕就是那时被杀伤的,最后是万山和倪梭拚了命保护少主逃人树林里,藉着树林的掩护才逃过此劫,不过也受伤沉重,无力赶回武功世家了。
“幸而此时少主一行人很幸运的遇上了一个善心的猎人,猎人护送他们回武功世家,少主和万山、倪梭才终于得救,后面的事姊姊应该很清楚了。”
刑无艳听得脸色惨白。这场纷争竟然又是为了她?怎么会这样呢?为何她的生活难得平静下来,又要出这样的事!
看着姊姊的愕然和难过,刑无双想同情却有更多的炉意。姊真是那么重要的人吗?竟能引得两派人马为她大打出手,少主和万山还为此受了重伤,尤其万山的一条手臂几乎被削断,可能有残废之虞呢,这全是因为姊姊的缘故,不,该说是因为她身上拥有的内力造成的,那为何不赶快将它渡让给别人呢,留在她身上只会惹麻烦的。
“少主也真是的,既然得到了姊姊的爱,何不赶紧取得姊姊的内力,她若没了内力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她真不懂少主在磨蹭什么。
刑无艳很难过事情的起因是她,但是现在照顾宗岫扬才是最重要的事,这些思恩怨怨她也是有心无力管不了,深叹口气,她系上面巾往外走。
“姊,你去哪儿?”刑无双忙问。
“去看少主。”刑无艳边走边回答,很快离开了留客轩。
知道那么多人为她受伤,她只伤心一下就没事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太无情了!刑无双气闷于心,决定要催促宗岫扬赶快了结任务,别再拖了。
宗岫扬是练武之人身强体壮,再佐以名医、最好的刀伤药、补品,所以尽管他伤势不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他的伤近复原,接下就是复仇了,武功世家受此大亏不可能隐忍,这也是恩仇必报的江湖规矩,所以武功世家近来气氛肃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
刑无艳看在眼里,心中怎么可能不担心?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置喙余地,这是江湖人的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端着药,她走人宗岫扬的房间,“吃药了。”将托盘放在桌上,她拿起药碗走向前递给他。
宗岫扬正在拭剑,将剑放在一旁,伸手接过碗仰头喝下药后,再将碗还她,继续用布擦着剑。
她把碗放回托盘上,看着闪着森冷光芒的剑,不由得心惊,再想到拿着它和人斯杀的情况,更是浑身颤抖不已。
宗岫扬看到她又忧又惧的模样,转手将剑送人剑鞘挂在床旁,对她说道:“过来。”
刑无艳马上奔人他怀中,紧紧的搂着他,不用言语,她用行动反应了内心的恐慌和忧愁。
宗岫扬搂着她,明白她的心情,“若相信我就别怕。”
“我相信你,但是你仍要为我保重,我不要再看到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望着他请求。
“我有了准备,飞鹰帮就伤不了我的,放心吧。”宗岫扬解下她的面巾,亲亲她的额头。
刑无艳依偎着他点点头,“我会准备好庆功宴等你回来庆祝的。”
宗岫扬笑了,“乖,这样才对。”
气氛正温馨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宗岫扬应道。
刑无双穿过小厅走人内室,“少主。姊,你也在啊!”
刑无艳忙离开宗岫扬的怀抱,“双儿,你怎么来了?”
“我好几天没来看少主了,不知道少主的伤如何?所以今天来瞧瞧。”刑无双关心的说。
“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宗岫扬语气淡然。
“这样就太好了,那姊姊就不用天天跑到佛堂向菩萨上香祈求了。”刑无双笑说。
宗岫扬微扬眉看着刑无艳,“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刑无艳笑笑,“只是小事啊,何必多言,厨房正炖着参鸡汤,应该好了,我去端来。”
“这事让丫环做就行了,不用你忙的。”宗岫扬正要唤人。
刑无艳忙阻止,“汤炖的情况还是由我亲自看看比较放心,有双儿在,她可以陪陪你。”说完,她就系上面巾走出房门。
来到廊上后,刑无艳才记起托盘忘了拿,暗骂自己的记性不好后,便转身走回宗岫扬的房间,她没敲门直接走人,原想人内室拿东西便走,但是在帘外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后,顿时停住了脚步。
“游戏何时结束由我决定,你不用多事!”宗岫扬冷然的说。
刑无双忙开口,“可是姊姊已经爱上你了,你的目的达成了,为何还要和她作戏呢?你现在若要求姊姊让渡内力给你,她绝对会答应的!”
宗岫扬淡漠的看了刑无双一眼,“我还不需要她的内力!”
“少主,我明白你剑术好,可是那飞鹰帮帮主内力比你深厚,为了对敌时能完全掌握胜利,你现在最需要姊姊身上的内力,如此一来,你的内力赢过了连佑棠,要杀他就易如反掌了,而且武功世家和飞鹰帮的过节也是因为姊姊啊,要她捐出内力助你并不为过的,何况姊姊要真正得到平静生活,也唯有将自身的内力除去才是根本的解决之法。”
“小小一个飞鹰帮还难不倒我,要怎么做我自会斟酌,你姊姊人是在武功世家里,即便是身怀内力也一样能过平静安全的日子。”
“这点我明白,可是你当初订下任务的条件就是要姊姊爱上你,如今姊姊不但是全心全意的爱你,别说是内力,即使要姊姊的命,她也肯给的,姊姊已经对你唯命是从了,这还不够吗?任务若不结束,你就一直要和姊姊周旋下去,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和姊姊纠缠不休吗?”她真不懂宗岫扬的打算。
“你的工作已经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而我的游戏何时结束,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们的交易是秘密,你一定不能泄漏,你爱留在武功世家多久就留多久,武功世家会待你如上宾,除此之外,别的事不准你插手!”宗岫扬漠然的丢下话。
刑无双当然不敢反对了,“我明白,我会照做的。”
“那就好,你下去吧!”宗岫扬挥手让她离开,刑无双走出了内室,见到房门是打开的,她也没多留心,直接走出了房间。
一个娇弱的身影逃难似的惊慌奔跑,刑无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无目的的直往前跑,穿过回廊、穿过小桥,她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却还是无法停下脚步,她逼迫自己不准休息,不要命的迈开双脚快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她体力不济,脚也不知踩到什么被绊了一下,狠狠的扑倒在地,趴在地上她疼得脸色发白,而胸口也像要爆开来的痛苦,她扯下面巾大力的呼吸,只是这些疼和她心里的痛相比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游戏,原来一切都只是游戏!她以为的喜欢,她以为的柔情,她以为的真心冷惜……原来全是他所玩的游戏,自己只不过是他玩弄的对象而已,老天啊,这样的实情教她情何以堪呢!
刑无艳心痛得无法自持,只能让泪水奔流宣泄苦楚,可是即便她哭疼了眼、哭哑了嗓音,眼泪仍洗不去她满心的创伤。
果然她还是没资格拥有爱情,没有一个男人会真心爱上一个丑八怪,是她自认为可能是幸运的例外者,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哪里知道那只是他的游戏,他要的就是胜利而已。
这就可以解释他对她来得突然的温柔,莫名其妙的好和特意表示出的亲密举动了,那不过是他为了求胜而使出的手段罢了!她应该想到的,凭他堂堂武林少主的地位,怎么可能真会喜欢她呢?是她的贪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奢想得到老天的眷爱,以为他会发现在她蒙尘外表下的内在光彩,结果却是她为自己的自欺欺人而赔上了她的心、她的情,换得的只是一场空、一场难堪,而她最疼爱的妹妹竟然还是帮凶!
亲人的背叛、爱人的捉弄,让刑无艳痛苦难当,几乎没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命运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酷,她犯了什么大错必须受到如此严苛的惩罚?
可悲的是到这样的地步了,她却仍然爱着宗岫扬,她恨不了他,就算明白她只是他作戏的对象,她依然深爱他,双儿看得透彻,宗岫扬已经得到全部的她,她真可以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包含她的性命,只要他一句话!
在人世间走一遭,她原可以清白无尘的来去,但是偏偏要招惹自己惹不起的爱情,合该是自己欠他的吧,他可以对不起她,她却不能见他受到任何的伤害,若捐出内力是唯一可以帮他的事,她义无反顾。
刑无艳缓缓从地上爬起,看着四周,这儿像是个花园,不过疏于照顾显得有些荒凉,想不到在武功世家里也有不受宠的角落,她无目的的胡乱跑最后竟是来到这样的地方,唉,她就像这花园,终是不被疼爱的。
刑无艳凄苦的笑了,珠饰华服到头来还是空,荒烟蔓草间才是她的归处,她很清楚捐出内力的后果,不过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重新戴上面巾,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明天就是宗岫扬带手下出发围剿飞鹰帮的日子,刑无艳带着酒来到他房里,为他饯行。
“第一杯,祝你马到成功,凯旋而归!”她一仰头喝下,再倒第二杯酒。
“第二杯,祝武功世家家运昌隆,永保不坠!”再一口喝下,她倒了第三杯。
“第三杯,祝你事事顺心,不管做何事,永远是胜利者!”带着笑,刑无艳再爽快的干杯,要倒第四杯时被宗岫扬按下。
“你这样灌酒,很容易醉的。”他皱着眉说。
“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刑无艳苦笑。
宗岫扬拉她坐人怀中,“我明白你担心我,不想、我去报仇,但我非去不可,否则武功世家焉有面子在东武林生存下去呢!”
“但是连佑棠的内力较你来得深厚,这点令我很担心,所以我想将自己的内力渡给你,增强你的内力。”刑无艳平静的提出。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宗岫扬惊疑的看着她。
“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打算,我不懂武功,内力留在我身上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若是在你身上,对你的帮助却很大,连佑棠自知你一定会去报仇,不可能没有准备,不知他还会使出什么诡计,你若多了内力护身,我也比较能安心。”刑无艳解释。
“但是你没了内力真的不要紧吗?”宗岫扬关心的问。
刑无艳浅笑摇头,“内力只是用来强健身体而已,关系并不大的。”不管他对她的这份关心是真是假,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迟疑了下才同意,“既是你的好意,我就接受,纷争既然是由你的内力引起,或许少了它你的生活会更好。”
她闻言笑了笑,“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事?”
刑无艳脸上泛起红晕,不敢看他勇敢的说出,“今晚……让我……我……陪你。”
宗峋扬闻言愣住了,“你……要留下?”
她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是的,可以吗?”
宗岫扬对这个提议真的很吃惊,难以相信她会这么做,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血色从刑无艳脸上褪去。她投怀送抱了,他竟然还不要!这令她受伤的心再加一道伤口,只能强笑颤抖的挤出声音,“我开……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她说不下去了,难堪得只想逃离他的怀抱,赶快离开。
她受伤的眼神教他好心疼,他忙将她紧紧搂着,“小笨瓜,这事可以开玩笑吗?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准你收回!”
“你……”刑无艳愕然不解的抬头望着宗岫扬,他的脸飞快俯下,唇落在她嘴上。
刑无艳怔了下,明白这是他的回答后,双臂飞快的挑上他颈项,用最大的热情应和他的吻,点燃情欲。
宗岫扬抗拒不了她的热切求爱,抱起她走向床,两人躺倒在**,在气息交缠下,他们急迫的吻着对方,也努力的除去彼此的衣裳,刑无艳未经人事,笨手笨脚的,但是她的无措却更让宗岫扬怜爱,在他的帮助下,她怯怯的褪去了他的衣裳,最后**的两人裸程相对。
想到这是他们最后的相处,刑无艳抛去了女子的羞怯,大胆告白,“爱我,求你,爱我……”
宗峋扬抗拒不了她的柔媚,看着身下的女子,沉声低语,“该死的,你竟敢这样引诱我!”他当然不会退缩了,他要她明白,引发男人欲望的后果。
两人纠缠在一起,汗水交融,呼吸心跳也相合,刑无艳虽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她尽量放软身子去迎合他每次的亲密探索,顺着本能娇吟出声,用她最大的心力去讨好他,自己也尝着这苦乐参半的**。
“艳儿,说你爱我!”宗岫扬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要的是她的全心臣服。
刑无艳笑了,笑得甜美,也笑的悲戚,“我爱你,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啊!”
下一刻,宗岫扬便用行动来表现他的满意,让两个身子变成了一个。
强烈的痛楚让她身子一僵,不过她不像一般初试云雨的女子只会哭着推拒,反而一咬牙用自己的身子更加亲近他,紧得两人间不留一丝空隙。
“你……这个小妖精!”宗岫扬轻喘气,她的狂野让他不再客气,强悍的释放自己的欲火,也从她身上夺取欢愉,翻云覆雨,与她共赴战栗憾人的情爱天堂
“有没有弄疼你?”宗岫扬柔声问,大手还在刑无艳身上游移,尤爱她丰润饱满的胸前曲线。
她轻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
宗岫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傻瓜,你将自己给了我,怎还向我道谢呢,那你未免大吃亏了。”
刑无艳将脸偎在他颈窝间,轻轻出声,“是你满足了我的希望,此后即便是死,我也一生无憾了。”
宗岫扬忙轻斥她,“别胡说,没我的命令,连阎王也不准打你的主意!”
死不可怕,只怕真相揭穿,那会比死更难过了。刑无艳望着他漾出笑容吐露爱意,“我爱你,不管生死,我最爱的只有你。”
“乖,我明白你爱我,我不会辜负你的。”宗岫扬在她额上亲了下。
刑无艳心一揪紧,眼眶浮上泪,如果这是真心话该有多好呢!可惜……她忙打起精神。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呢!
“我该将内力渡给你了!”她对宗岫扬说,忙起身穿上衣服,也服侍他穿衣,然后和他面对面坐在**,两人四掌相合。
“我将内力灌注在双臂上,你就顺势将真气引渡人自己体内。”刑无艳说明。
“慢慢来,别急,别太逞强了。”宗岫扬叮咛她。
她点点头,随即运动内力,开始进行内力的引让。
在一送一收下,刑无艳的内力就一点一滴的逐渐转人宗岫扬体内,身体真气的流失让她越来越有力不从心之感,但她仍然坚持着输出剩余的内力。
一刻钟后,刑无艳双手无力的垂下,身体的内力已经涓滴不剩,她虚弱得几乎坐不稳,反观宗岫扬,他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内力修为更上层楼了。
宗岫扬自行运气二十一周天后,输人的内力和自己的功力已经合而为一,全转为他的了,他腾身跃起,身形在房里转个圈优雅的落地,而他并没使出多少的力气。
如此卓然的成果让他大喜,“我出去试试!”话说完,身影就不见了。
宗岫扬的兴奋欢喜对照出刑无艳的落寞失意。得到内力后,他连多关心她一下都没有,他对自己有多少感情,已经显露无遗了。
刑无艳默然的下床,支撑着虚软的身子,踉跄离开,她能做的没有丝毫保留,她已经为这段感情使尽全部的心力了。
隔天,刑无艳在小君的扶持下,和刑无双来到广场送行。
宗岫扬看到她,忙走前来,“你看起来似乎很虚弱,不要紧吗?”
“过两天就会没事的,不要紧。”刑无艳露出浅笑。
宗岫扬贴近她耳旁,小声命令,“昨夜为何要先离开呢?让我回来后找不到你,下次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刑无艳有些羞涩轻应,话里的含意只有自己明白。
可惜宗岫扬却听不出来,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走了。”
刑无艳看着他,“一切小心,祝你一路顺风。”
“少主,祝你成功归来!”刑无双先和万山说完话后,再回来向宗岫扬祝福。
宗岫扬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飞身上马,向众人一挥手,喝一声,领头先走,部属陆续跟上,一会儿、就走出众人的视线。
事情到此也该是最后的结局,刑无艳接着缓步走到齐元身边,和他说话,两人有番争论,但是最后齐元虽然很为难,但仍是同意了。
一旁的刑无双满脸疑问的看着说完话走回来的姊姊,“姊,你和齐总管说什么?”
刑无艳看着妹妹,“双儿,我已经将所有内力都转渡给宗岫扬了,不需要再留在武功世家,我要回刑府。”
刑无双闻言大吃一惊,但立刻拒绝,“不要,我不想回去!”
“我没要求你和我一起走,你可以留下,你是大人了,应该有能力为自己的事负责,姊姊无法再帮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刑无艳平静的说完话,让小君扶着离开。
刑无双没想到姊姊会这么说,果愣在当场。她留下,姊姊离开,这样好吗?
不过刑无艳心意已决,无可改变,在丫环收拾好行李后,坐上武功世家的马车,回转刑府,家才是她最后的归所。
第十章
轻细的哭泣声钻人刑无艳耳里,让她幽幽的清醒过来。
她微转头,一个妇人正伏在她身旁哭泣,她虚弱的出声,“娘,……您怎么又哭了,别哭了。”
刑夫人抬起头看着女儿,高兴的叫道:“艳儿,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刑东城和刑季呼闻言,也急上前来观视。
“艳儿!”
“大姊!”
“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我有小君照顾就行了,爹。娘,你们不用整天陪着我,太辛苦了。”
“不辛苦,爹想多陪陪你,现在不陪,以后……以后就没……没机会了。”刑东城哽咽的开口,这话更引得刑夫人哭得伤心。
刑无艳挣扎着想起身,刑夫人帮忙扶起女儿,让她半倚着枕头而坐,她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家人,轻声的说:“你们别再为我难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艳儿,你现在是让家人眼睁睁看着你步向死亡,大家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难过呢?”刑夫人说着眼泪又落下了。
“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辜负了爹娘的期待,我真是个不孝女。”刑无艳自责,爱情和亲情她只能选其一,终是会对不起一方的。
“艳儿,你如此为宗岫扬,他会明白吗?你的牺牲又能换得他多少的感情呢?你……你真是太傻了!”刑东城心痛女儿为了爱竟要付出性命。
“爹,女儿明白自己很傻,我也不用他明白,只求无愧于自己的心,不管是生是死,女儿对他的爱都不会变,我也无怨无悔!”对于宗岫扬的爱,她只有这句话。
刑无艳到武功世家作客,刑家人千盼万盼就是希望她能快点回家,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家了,没想到回来的竟是少了精力、气息奄奄的女儿,刑家两老是又惊愕又心痛,在明白发生的一切事后,做爹娘的对女儿的疑傻是心如刀割,对宗岫扬的负心薄情更是深恶痛绝,可是憾事已造成,刑家人除了伤心外,也无计可施了。
“大姊,你这么做可有想到爹娘心中的痛,难道宗岫扬有那么重要?你为了他竟然连爹娘的感受也不顾了吗?你怎能如此自私呢!”刑季韦痛心的斥责姊姊。
刑无艳闭了闭眼,一串泪珠流下,悲伤出声,“不错,我是自私的人,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抱歉,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吧!”情绪激动让她呼吸困难,她大口的喘着气。
这令刑家人一阵紧张。
刑夫人忙轻抚着爱女的背,“艳儿,你别激动,静下心来,静下心来。”
刑无艳抓着母亲的手,微弱出声,“娘,原……原谅女儿,若有来……生,女儿愿意再……做爹娘的女……女儿。”声音渐弱至无声,她眼睛再闭上。
“艳儿!”
刑东城急忙过来观视爱女情形,探到气息,他松了口气,“放心,她只是昏过去。”他小心的扶女儿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艳儿的体力越来越弱了,这两天更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昏倒了,可怎么办呢?”刑夫人焦急又担心。
“艳儿都将内力让渡出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或许真是艳儿欠宗岫扬吧,才让她爱人爱到竟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可是我不甘心,艳儿如此的善良天真,就这样香消玉殒,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刑东城忿忿不平的说,悲痛伤心得老泪纵横。
“最不懂事的是双儿,武功世家将艳儿害成这样了,她为何还留在那儿不回家呢!”刑夫人忧虑的提起了另一个女儿。
一提就引来刑东城的满心怒火,“别说那个死丫头,她不想回家更好,就当我没生过她!”
“我去接二姊回来!”刑季韦丢下话,人就跑出房间。
刑季韦冲到马房,牵出自己的座骑,飞身上马直接骑马离开了刑府,他要找刑无双回家。
刑无双在大厅里,和齐元一起看宗岫扬的飞鸽传书,上面记载着对飞鹰帮的战况,既然是由宗岫扬亲自领导,加上武功世家精锐尽出,轻易也能猜出哪方占优胜了。
“少主一出就攻下了飞鹰帮总坛,让连佑棠弃帮而逃,少主真是厉害。”齐元看了传书很高兴。
刑无双只是微笑点点头,她却无法真的开心,少了姊姊在身旁,她总觉得很不安,说出去没人相信,她竟然在想家了,真的,她不知为何突然好想家。
齐元看别无双神情郁闷,好意问起,“刑二小姐,你有心事是不是?”
“呃……没有啊!”刑无双看着齐元摇摇头,想到若真回刑府,可能她就无法再来武功世家了,那岂不又要问在家里,这令她在两难中犹豫。
‘齐总管,少主有说何时回来吗?”刑无双想起忙问。
“少主说一定要抓到连佑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不就要再等了,少主至今都还不知道姊姊回刑府的事,不晓得他明白后有什么反应,是紧张要找回姊姊?还是不予以理会呢?但是姊都将内力转给少主了,他应该不会那么无情立刻就不管姊了吧!
“齐总管,那需要将姊姊回刑府的事告诉少主吗?”
齐元才要回答,仆人就匆匆跑人禀报,“总管,有个名叫刑季韦的男人,自称是刑二小姐的弟弟,在外面吵着要见刑二小姐!”
刑无双听了忙叫,“是韦弟!他怎会来这里找我呢?”
“喂,你还不能进去,不行,不能进去!”仆人劝阻的声音传人,刑季韦在和仆人拉拉扯扯之下出现在大厅里。
刑无双见状忙跑前,“韦弟,你怎来了?你也太没礼貌了,来人家的地方怎么可以不请自人呢?”她轻斥韦弟。
齐元忙喝令仆人放手。
刑季韦一见到二姊,立刻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你跟我回家,马上同我回家!”
“韦弟,你在做什么?快放手啦!”刑无双急忙甩开韦弟的手。
“我说我要你立刻回家!”刑季韦清楚再说一次。
“我现在是武功世家的客人,我还不想回家!”刑无双拒绝。
“武功世家都不是好人,二姊,你不该还留在这里,赶快随我回家!”刑季韦气冲冲的大叫。
“韦弟,你在胡说什么?你怎可以污蔑武功世家呢?是谁要你来的,爹娘吗?还是大姊?是大姊要你来此带我回去的对不对?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刑无双将错推到姊姊身上。
“如果是大姊就好了,但是大姊就快死了,哪有力气管你的事呢?你若再不回去,恐……恐怕连大姊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刑季韦红着眼说。
在场的人都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刑无双愕然的挤出话,“韦弟,你……你别胡说,不可以乱诅咒大姊!”
“我不是胡说。二姊,你应该知道大姊的内力被宗岫扬夺走了,那你知不知道大姊身上的内力就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呢?当护身内力不在时,大姊就会精神日渐耗弱,然后虚弱至死,现在大姊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这不是武功世家害死大姊的吗?你不跟我回家,难道还要留在杀人凶手的家里?”刑季韦拗的说出一切。
刑无双惊骇得站不稳连连后退两步,无法置信的哺哺低语,“不……不会的,姊从来都没说过内力对她是这么的重要,所以我……我……才会帮忙少主的,她为何不说呢?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着知道我就不会……不会……”
刑季韦听懂了她的自言自语,他错愕痛心,气愤的质问,“二姊,你……竟然帮外人对付大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大姊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大姊?你的心好狠毒,难怪连家都不要回了,好!你以后都不要回家,你也不配做刑家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姊姊!”一甩手,刑季韦丢下绝裂的话,转头离开。
刑无双被韦弟指责得无地自容,见韦弟离开,她追了两步没追上,难过的掩面哭泣,“韦弟……不是,我不是要害姊啊,不是……不是的……”
突然,刑无双想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忙向齐元要求,“齐总管,求你马上带我去找少主好不好?姊的内力是转渡在少主身上,说不定少主能救姊的,求你带我去找少主,我一定要见他,求求你,我求求你!”她腿一软,人跪下来哀求。
齐元也知道人命关天,他急点头答应,“好!我们立刻出发去找少主,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到现在刑无双才明白自己有多恶劣、多自私,若真因她的私心而害死姊姊,她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里的。
一定要来得及,姊,你不能死啊!
刑无艳睁开眼睛,当看到帐顶熟悉的花纹时,她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在人间,她明白已经气空力尽的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醒的。
困难的转头看去,她见到小君坐在窗边做着女红在陪她,轻细出声,“小君……”
小君听到忙放下手里的女红奔向前来,“大小姐,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饿,爹娘呢?”
“你这次昏睡了一天一夜,老爷、夫人都很累,我请他们回房休息了,老爷、夫人若知道大小姐醒了一定很高兴,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小君高兴的想出门。
刑无艳阻止,“别去,爹娘难得去休息,别吵他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过正午!”
“那太阳一定很大了,我似乎好久没看到太阳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刑无艳轻声表示。
“大小姐!”小君眼眶红了。
‘傻瓜,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有什么好难过的。”刑无艳浅笑安慰她。
“可是奴婢不希望你死,奴婢还想一辈子伺候你呢!”小君硬咽的说。
“人生无不散的筵席,谁又能陪谁永久呢?终是会分开的。好了,我们别谈这个了,我突然想弹琴,小君,你帮我把琴搬来好吗?”
小君点点头,飞快将琴搬到床旁,然后扶起刑无艳,让她靠着自己。
刑无艳已经没有力气两手弹琴,就一只手勉强弹着单音,但仍能听得出她弹的是清心咒,宗岫扬爱听的曲子,如今也成了她的最爱。
听着琴声,她似乎回到两人相处时的情景,她弹琴、他聆听,不时的提出他的看法互相讨论,有争辩也有欢笑,那是她一生最开心的时候了。
“扬……”她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在心中仔细咀嚼这个名字,她从不曾如此亲密的叫唤他,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了,想着他俊逸的笑脸,想着他的霸气自大,想着被他吻时的滋味,她缓缓闭上眼,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在琴音中断的同时,她听到了小君悲戚的叫声。
刑无艳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而她已经没有再清醒的力气了。
好冷……刑无艳感到由心而起的寒意充斥着四肢百骸,她隐约听到了哭声,她知道是娘,她想睁开眼睛安慰她,却力不从心,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不清楚,似乎娘离她越来越远,她就要离开人世了吗?她惊愕得想抓住生命最后的尾巴,无奈寒意冻结了她整个人,她无力反抗,随势沉沦了。
好暖和!当她整个人已被冰冻包围时,不知哪里来的暖意注入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又温暖了过来,暖意在她体内慢慢流动,被冻僵的身子逐渐有了知觉,
一些声音也由远而近传人她耳里。
“艳儿,艳儿……”
她听出来了,是爹在叫她,还有娘,韦弟,双……双儿……是她的家人在叫唤她,暖意趋动了她的元气精力,慢慢的她觉得有股气在体内流动,苏醒了她的每个感觉,也给了她力量,让她能缓缓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姊醒了!”
“艳儿!”
当眼前变得清晰时,她看到家人围在她身前,带着泪意和激动看着她,她试着挤出声音,“爹……娘……韦弟……双儿!”看到妹妹,她最惊讶了。
“姊,姊!”刑无双扑在姊姊床前,又喜又惊的大哭了起来。
刑无双很自然的抬起手抚着妹妹的头安慰她,“双儿,别哭,不要哭了……”
“是啊,艳儿没事了,应该要高兴,哭个什么劲,双儿,别哭了!”刑东城粗哑出声,声音却带着哽咽。
“艳儿,娘的宝贝!”刑夫人手捧着女儿的脸,又是哭又是笑。
“大姊!”刑季韦也红了眼看着从鬼门关前走一趟回来的姊姊。
“你们别哭了,你们这样我会走得不安心的,不要为我难过,别伤心!”刑无艳安抚着家人,以为自己只是回光反照。
“呸呸呸,谁说你会死的,别胡说,艳儿,你已经没事了,绝对不会死的!”刑东城赶忙更正爱女的话。
“爹.别安慰女儿了,女儿明白自己的身体,生死有命,女儿不害怕。”刑无艳淡笑,看得很开了。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阎王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一个刑无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她身子一震,屏息忙转身看去。
是他!真是他?怎么会……更吃惊的是自己竟然在他的怀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然的瞪大了眼。
“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欺骗我呢?”宗岫扬脸色不善的看着刑无艳。
“爹,娘,昧弟,少主和姊姊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别打扰了,先下去吧。”
刑无双很知趣的将房里的人都带走,留下这对有情人。
“欺骗?我哪有欺骗你?”刑无艳反驳。
“我问过你,没了内力对你要不要紧?而你竟然没对我说实话,这不是欺骗吗?”宗岫扬指出她的错。
刑无艳眸光明亮的直视着宗岫扬,“你就没有欺骗我吗?我不过是你的游戏,一个要骗取我的心、我的爱的游戏,这才是欺骗!”
宗岫扬挑起眉头,“原来你知道了,所以索性就将内力渡给我,想以死来逃避难堪的事实。”
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刑无艳感到很受伤,她逼自己装出了坚强模样,“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既然是我游戏里的女主角,我当然有权管你了,我还想再玩下去呢,所以我不准你有任何事。”宗岫扬淡淡说明。
刑无艳生气的怒视他,“我不想做什么女主角,更不想和你玩游戏,你想玩去找别的女人,别来找我!”
“不行,我就是要你,只有你才有资格和我玩游戏。”宗岫扬露出轻挑的笑容,大手抚了下她的小下巴。
刑无艳打去他的手,悲愤的红了眼,“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难道我为你吃的苦还不够吗?”
他专注的看着她,“我玩游戏从不半途而废,所以你要陪我直到游戏结束。”
“不要,我连一刻都不想和你玩游戏,放过我,我不要和你玩什么游戏,我不要!不要!”刑无艳难过的说,气他怎能这么狠心的对自己。
宗岫扬温柔一笑,搂着她表白,“不,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玩一辈子的游戏,我不愿意结束,因为我已经爱上我游戏里的女主角了。”
她呆了呆,愕然的抬眼望着宗岫扬,“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我的女主角了,所以游戏不能停,要陪我一生一世。刑无艳,你听清楚了吗?我可不会再说第三次了。”宗峋扬满眼的爱怜,放任自己的深情流露。
泪水涌出刑无艳的眸子,她惊喜交杂的低泣,“你……你不用因为同情我……而……这么说的。”
“我不是心软的人,没那么多同情心,但是我的爱一旦说出,就绝不反悔,相对的,我也不会接受拒绝,我爱你,你也必须爱我!”宗岫扬霸气的丢出话,抽紧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刑无艳想笑却泪水直流,但这次是欢喜的眼泪,
她反手抱紧宗岫扬哭叫,“我爱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好爱你、好爱你啊!”她忘情的倾诉心底深不可测的爱意。
宗岫扬却生气的开始骂人了,“天杀的!既是爱我,怎么不为我爱惜自己的性命呢?你晓不晓得当我知道你命在旦夕时心中有多急,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真是该死!”
“在我听到自己只是你的游戏时,我想我的生死你不会在乎的,若将内力渡给你,至少我有一部分留在你身体里,对我就已经足够了。”刑无艳轻声解释。
“我不管做任何事都是认真的,包含玩游戏,当我为你的善良可爱而心动时,对你的游戏早成为我性命里的一部分了。我原打算解决飞鹰帮的事后,好好对你说清楚,我要你,除了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爱外,更要你能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我想娶你为妻,可是没想到在我什么都还没说出之前,你就出事了!当你妹妹来通知我你的情形后,我整颗心都乱了,你可明白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赶来刑府的吗?你知道当我看到面无血色的你时又是如何的心痛吗?艳儿,你是在凌迟折磨我,我对自己发誓,即便要下地狱和阎王要人,我也要你活回来留在我身边,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了解吗?我的宝贝。”宗岫扬毫不保留的公开自己的内心。
“扬,对不起、对不起……”刑无艳感动得又哭又笑,硬咽的迭声道歉,将宗岫扬抱得好紧。她得到他的爱了,真正得到他的爱了!
宗岫扬俯下脸吻着她的泪水,“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答应嫁给我,艳儿,做我的妻子吧!”
刑无艳当然是满心愿意,但是话来到喉咙又卡住。他忘了自己脸上半青半白的丑模样了吗?她猛然的摇着头,“不,我不能嫁给你,不可以!”
宗岫扬立刻不悦的拧起眉,“为什么?”
刑无艳抚着自己的左脸,很伤心的说:“我生成这样怎能嫁给你呢?我会给你丢脸的,武功世家不可以有个无法见人的少主夫人,不行,我不能嫁给你!”
闻言,宗岫扬哈哈笑了起来,“艳儿,我若在意你的面容。就不会要你了,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而且现在情形有异,我是更不会放手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
“小傻瓜,你真没发现自己的改变吗?”他看着她的眼神更温柔了。
“改变?什么改变?”刑无艳还是满脸疑问。
“例如声音。”宗岫扬给她提示。
“声音?我的声音……我的声音?这……怎么会呢?”应该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如今是清脆悦耳,有如黄莺出谷,教刑无艳惊愕莫名。
宗岫扬下床,将他的宝贝抱到梳妆台前坐好,“你自己看看吧。”他指指镜里的丽影。
刑无艳睁大眼瞪着镜里也是一脸讶异的美丽女子,清丽的脸上肌肤雪白如玉脂,衬着姣美的五官,这样的花容月貌,就算是倾城美人也不过如此。
“为……为什么?青斑怎会不见了?怎会变成这样的?”刑无艳颤抖的抚摸着自己无暇的脸蛋,欣喜若狂,却也觉得莫名其妙。
宗岫扬笑着解释,“你身体的改变是因为修练阳刚内力所引致的后遗症,现在你将内力转给我,你体内少了阳气的作怪,自然就会恢复原来该有的相貌了,所以你脸上的青斑褪去,声音也变国女子的娇细嗓音,连手脚的肌肤都变得细致光滑,你如今是不折不扣的天仙美人了。”
刑无艳对镜里的自己开心笑了,但马上又愁上眉头,“但是你为了救我,又将内力还给我,那我不是又要变回以前的丑样子了吗?”
宗岫扬由后揽着她,“别怕,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只渡了足够支持你精气神的内力给你,那真气不会再造成你身体上的变化,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当存在你身体里的内力消退时,我必须再为你渡气续命,这样更好,让我们彼此更亲近,你更离不开我了。”他吻着她滑嫩的粉颊。
刑无艳开心的转身投人爱人的怀抱,“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但是一直要你为我渡内力,这对你不会有影响吗?”她又忧心起来了。
“我的内力深厚,再加以天天打坐练气,那点真气是损伤不了我的。丫头,你能不能试着多关心自己,别老只是记挂着别人呢!”宗岫扬看着他的宝贝,又疼惜又有些的无奈。
刑无艳笑着将脸偎人心爱男人的怀里,“我喜欢关心我所爱的人,因为我明白他们也同时在关心着我呢!”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可人儿,我的宝贝。”宗岫扬低下头,吻上思念已久的小嘴。
刑无艳用全部的爱热烈回应,一切的纷扰都过去了,她一颗真诚的心,终是换得了另一颗心的完整相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们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的!
尾声
锣鼓喧天,刑府一片喜气洋洋,刑府千金今日要出阁了。
新娘房里,刑夫人忙为女儿擦眼泪,“别哭,你再哭妆花了就不好看,别哭了。”
“双儿,不要哭,出嫁是喜事,别哭了。”刑无艳也出声劝着。
穿着一身艳红新娘服的刑无双却抽抽噎噎的说:“但我舍不得离开家嘛,我……我不要嫁了!”她闹起脾气来。
刑无艳调侃的说:“你舍得万山吗?”
刑无双脸红了,娇嗅道:“谁舍不得他了,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我才不会嫁他呢!”
“既然你答应了,怎能反悔呢?别孩子气了,乖乖的打扮好,你可要做最美丽的新娘呢!”刑无艳细心的为妹妹扶正凤冠。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体认到自己以前的骄纵任性,回家后的双儿一改前非、完全变了。懂事得教人心喜,那时万山陪着主子留在刑府,万山适时给了双儿最直接的关怀,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爹娘对老实的万山也很满意,所以进而论及婚嫁,结成了这段姻缘。
“新郎到了,新郎到了!”丫环前来禀报,众人忙为刑无双理好仪容,让媒婆扶着走出房门。
“娘,你也快点到大厅,要拜堂了。”刑无艳提醒母亲,万山没有家人,就选在刑府拜堂宴客,新房也设在刑府,成了亲后再回武功世家。
“艳儿,你还没出嫁,不好露面,就留在这里吧。”刑夫人叮咛大女儿,忙由丫环陪着赶向大厅。
不能露面,那她可以到阁楼看热闹啊!
刑无艳微笑着也走出门,但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门边,一伸手就将她掳进怀中。
“想去哪儿?”
“你来了!”刑无艳高兴的笑开了脸。
“有没有想我?”宗岫扬扬眉问她。
刑无艳攀着他的颈项漾出美丽的笑靥,“人家当然很想你罗!”五天没见面,她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那你要到何时才肯嫁给我呢?”宗岫扬顺势问下去,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一谈到出嫁就有一堆理由推托,最大的原因还是舍不得爹娘,这让他又急又无奈。
又说到这事了。
刑无艳心里已有了准备,柔声的告诉他,“双儿才嫁人,习俗上要隔三个月以上家里才能再办喜事,急不来的。”
宗岫扬皱眉,“我不相信迂腐的习俗,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娶你过门!”
“别那么急嘛,爹娘才刚嫁了一个女儿,怎舍得我又马上出嫁呢?就等三个月后嘛,好不好?”她撒娇着要求。
“该死的,你就一定要这样考验我的耐性吗?”宗岫扬不悦的叫道。
“扬,我不是常到武功世家陪你,而你也不时来刑府看我吗?其实我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这和成亲有什么差别呢?好嘛,你就再等等啦!哎呀,双儿要拜堂了,我们快去看看!”
拉着宗岫扬的手,来到迎风阁顶楼,由此正好可以远眺大厅那边的情形。
“新郎、新娘正要进大厅拜堂了!”刑无艳兴奋的叫。
“又不是我们拜堂,有什么好高兴的。”宗岫扬没好气的说。
她搂着他的腰好声以对,“别这样,双儿和万山成亲了,你又捉到了连佑棠,是双喜临门呢,应该要开心才是。”
“想要我开心,那就亲亲我。”宗岫扬指指自己的唇。
“遵命!”刑无艳欣然接受,踮起脚尖,温柔的吻上他的唇,轻轻柔柔的,如春风拂过。
不过他不满足她的温和,搂紧怀中的宝贝,吻登时变得猛烈炽热起来,除了彼此,他们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情形了。
用说的不能打动佳人心,那就换成实际行动,奉子成婚这法子如何?既合他意,又能娶大送小,岂不美哉?对,就这么办了!
宗岫扬心中有了谱,吻转为柔情缠绵,用醉人的温柔蛊惑佳人心,一步步诱使她丢弃坚持,投人他的怀抱。
这是另一个游戏……浪子追妻,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所以他一定会成功的!
等着瞧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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